看到盛心懷一臉期待的看向自己,唐匪只得脫了鞋子爬到了牀上。
“打滾。”盛心懷出聲說道:“裹着被子在牀上滾一滾。”
“.”
唐匪咬了咬牙,拉起被子鑽進了被窩,然後左左右右的翻滾起來。
好羞恥!
盛心懷對唐匪的表現很是滿意,可是又覺得還缺失一些什麼東西。
稍微思考,便也拉開被子鑽進了被窩。
溫香軟玉入懷,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是成熟女人的體香,唐匪曾經嗅聞過了,可是,這麼近距離的衝擊下,他又覺得短路有點兒腦子了。
“你幹什麼?”唐匪抓着被角,一臉警惕的問道。
都說男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護好自己,此話果然不假。
像自己這種眉目清秀的小處男,也不知道整天被多少心懷不軌的女人惦記着。
稍不留神,就被女施主給取了精。
“我和你一起滾牀單。”盛心懷理所當然的模樣,出聲說道:“這牀上得留下我的味道,不然的話,老梅會懷疑的。”
盛心懷這麼一解釋,唐匪就更加緊張了:“一起滾牀單?”
“對啊。以老梅對我的瞭解.都這樣了,不可能還沒睡在一起啊。所以一起滾牀單,讓牀上有我們倆折騰和戰鬥過的痕跡.”
母親對女兒的瞭解,沒睡在一起就不正常.
這女人平時到底給媽媽留下什麼樣的印象?
難道她在家裡說話的風格也和在外面一樣?
現在他理解爲何盛心懷死活不願意和家人住在一起了,太危險
父母隨時都有可能暴跳如雷抄起掃帚打爆她的狗頭。
盛心懷說完,就抱着唐匪向左滾,向右滾.
盛心懷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絲綢睡衣,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唐匪清晰的觸感到了她的溫熱和柔軟。
唐匪第一時間舉首致敬。
又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趕緊運用功法想要把它壓制下去。
沒成功。
武功再高,也怕發騷。
盛心懷顯然也發現了唐匪的異長.
這個膽大心細臉皮厚的女人難得的有些臉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用力過猛的原因,竟然有些氣喘吁吁,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從唐匪的身上爬了起來,出聲說道:“好了,就算明天老梅過來檢查戰場,也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看到唐匪躺在被窩裡不動,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調侃着問道:“怎麼?還沒滾夠?”
“你先出去吧。”唐匪一臉篤定的模樣,說道:“我有點累,再躺一會。”
盛心懷朝着他身體的中間部位瞥了一眼,催促說道:“快點,我在外面等你喝酒。”
等到盛心懷出去之後,唐匪趕緊伸手摸向褲襠。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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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匪靜下心來,默唸了三遍《龍象伏魔功》的功法秘訣,兄弟這才收起了猙獰的面孔。
唐匪出來的時候,盛心懷已經坐在陽臺喝酒。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唐匪說道。
他覺得盛心懷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今天晚上的盛心懷格外的危險。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盛心懷眨了眨眼睛,聲音柔媚的說道:“解決完了?如果累了的話你晚上可以不用回去。”
“.”
唐匪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盛心懷肆意張揚的笑聲。
等到厚實的房間門被關上,盛心懷重新端起酒杯趴在陽臺的欄杆上面。
眼神迷離,背影落寞。
——
無論是大災變前,還是大災變後,任何國家,任何城市,有富人,自然也會有窮人。
月光區,原本寓意月光照耀的地方。
可是,因爲某種滑稽的現實,這個區的名字又多了一重新的含義。
月光,月光,月月花光。
在這座科技高度發展,物慾橫流的城市,有無數人被時代拋棄,正苟延殘喘的活着。
這是鳳凰城的郊區,也是鳳凰城有名的貧民窟。
在夜幕的掩飾下,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裝,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朝着一處民房走去。
他看起來和月光區的原居民沒有任何區別,灰頭灰臉,步履匆匆。
又因爲生活太過沉重的緣故,腦袋低垂,身材傴僂,彷彿脊樑永遠都沒辦法直起來。
咚咚咚.
男人輕輕叩響了房間門。
這裡的房子,大部分連可視門鈴和智能鎖都沒有安裝。
屋子裡沒有任何聲響。
男人稍微停頓,再次咚咚的敲擊兩下。
房間門這才從裡面拉開,等到男人閃身而入之後,房間門便「砰」的一聲關上。
“老公。”女人撲進男人的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莊重兵輕輕的拍打着女人的後背,出聲說道:“我就是出去買點菜,你不要緊張。”
“我好害怕。”女人擡起頭來看着莊重兵的國字臉,眼眶紅潤:“我好害怕,你每次出門,我就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想起他們曾經的經歷,她的身體就顫抖個不停。
她頭一回距離死亡那麼近,她終於體會到了人生的無常和生命的脆弱。
莊重兵也輕輕嘆息。
倘若不是妻子將鑽石變賣給小舅子結婚買房買車,他們也不會被人盯梢上。
可是,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只會增加妻子的愧疚感。
“沒事的,咱們一定不會有事的,就算是拼了命.我也會保護好伱們娘倆。”莊重兵出聲安慰道。
“嗯。”女人重重的點頭。
“來,吃點兒東西。”莊重兵出聲說道:“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燒鵝和無骨雞爪.還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草莓,不過這邊沒有紅顏草莓,只有最普通的藍點草莓”
“老公”女人感動不已。
“快吃飯吧。餓壞了吧?”莊重兵鬆開抱着妻子的右手,把左手提着的那袋子食物放在簡陋的小桌上。
他把袋子裡面的食盒一份份的拿出來,說道:“我還買了些生肉和大米,明天早上給你熬肉粥.現在寶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一定得跟上。”
女人接過莊重兵遞過來的鵝腿,一邊流淚,一邊大口的吃起來。
看到妻子的模樣,莊重兵心疼不已,說道:“我已經在找渠道了,等到局勢稍微鬆懈一些,咱們就走去蘭陵,去古城,去沒有人能夠找到咱們的地方。”
“嗯。”妻子重重點頭,說道:“走吧,走得遠遠的.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們找上來”
“老公,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怕自己有事,就怕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沒機會看到這個世界.要是就這麼跟跟着咱們沒了我們怎麼對得起她囁?”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是說過嗎?一定不會讓你們母女有事就算是拼了我的命”
正在這時,房間門突然間被人叩響。
咚咚咚.
不疾不徐,很有節奏。
倆人的臉上瞬間浮現起驚恐的表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莊重兵對着妻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自己從腰間摸出了手槍。
這是他爲了防身從黑市搞到的,他們被公主的人拋在荒野的時候可沒有隨手給他們丟一把能量槍用來防身。
咚咚咚.
房間門再次被人叩響。
莊重兵手持能量槍,鑷手鑷腳的走到房間門口,躲在牆壁後面,沉聲問道:“誰?”
無人應答。
這讓莊重兵的表情更加凝重,再次出聲喊道:“誰?不說話我就要報警了”咚咚咚.
沒人說話。
可是敲門聲音卻繼續。
彷彿外面的人料定他們不敢報警。
是啊,他們怎麼能報警呢?
因爲想殺他們的人是那些警察的頭頭,報警只會自投羅網。
“老公”
妻子聲音顫抖的喚道。
莊重兵額頭上的汗珠流淌下來,他對着妻子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然後猛地閃到正對門板的位置,隔着門板叩動了扳機。
嗖!
一束能量子彈脫膛而出。
他是宮廷近衛隊出身,實力相當的不俗。
而且,他對手裡這把能量槍的爆炸力度很有信心。
就這種材質的門板,它能夠輕易將其擊穿。
外面的人自然也難以倖免。
砰!
整個門板突然間朝着他砸了過來。
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着門板越來越近,然後一股重力襲遍全身。
他的身體被砸飛了出去。
啪!
莊重兵的身體撞在牆上,這才堪堪被攔截下來。
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已經散架了,每一處都痛,卻又有種麻木感。
那種疼痛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感知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噗”
他的嘴巴里噴出一口鮮血。
隨着壓在他身上的門板轟然倒塌,他的身體也沿着牆壁緩緩倒下。
“老公”
女人尖叫出聲,朝着莊重兵撲了過去。
莊重兵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絕味,他沒想到對手那麼強大,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孱弱。
他連一個回合都沒挺過,就這麼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爲什麼?
爲什麼老天要如此待他?
爲什麼要讓他陷入這樣的絕境?
莊重兵的心裡充滿了悲憤和無力感。
他想伸手摟抱自己的妻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擡不起來了,就連手裡的槍也被甩飛了出去。
莊重兵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出聲問道:“你是誰派來的?哪邊的人?陳風雷?”
男人沉默不答。
他不喜歡說話。
而且,他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很無聊。
死人知道那麼多事情幹什麼?答案對你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看到男人不答,莊重兵的心境更加絕望,他看着白衣少年說道:“事情是我乾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就能回去交差,能不能放過我的妻子?”
男人仍然不答。
“求求你我求求你”莊重兵想要給男人磕頭,但是因爲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神去哀求:“放過她,她的肚子裡有我們的孩子我保證,她什麼都不會說,我讓她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
“不,我不要你死”妻子死死地抱着莊重兵的身體,哭得稀里嘩啦的:“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們也活不下去了要死我們一起死”
莊重兵沒有理會妻子的話,眼神死死地盯着白衣少年,繼續哀求:“放走她,我們家裡還有幾顆鑽石,全都是你的.我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
“你需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絕對不會有任何隱瞞.”
“殺了我,殺了我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了放過我的妻子放過我的孩子”
男人皺了皺眉頭。
他覺得這對夫妻有點吵,一個嘮叨,一個哭得太過大聲。
他腳步輕盈的走到莊重兵面前,就像是身體懸浮在地面之上一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劍斬出。
嚓!
莊重兵的咽喉出現一條細密的紅線。
很快的,那紅線便越來越粗,鮮血開始呈現噴濺姿態。
莊重兵的眼睛瞪得溜圓,想要說話,可是喉嚨裡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看向白衣少年的眼神沒有埋怨,只有哀求。
「放過她!」
「放過我的妻子!」
「放了我的孩子.」
——
“老公”
妻子嘶吼出聲。
她看到莊重兵脖子上的傷口,伸手想要去把它堵住,可是大量的鮮血還是從手指縫隙間擠了出來。
“老公你不能死啊.”
“老公,你不能死,你不要嚇我.”
看到莊重兵的眼睛裡面失去了所有的光神,心臟停止跳動,鼻子也停止了呼吸,她這才確定,她的丈夫已經死掉了。
她坐在地上,呆滯片刻之後,猛地起身,撿起地上的手槍就朝着白衣少年扣動了扳機。
嚓!
劍光閃爍。
白衣少年再次出劍,乾脆利落的劃破了她的咽喉。
然後,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良久,屋子裡傳來「撲通」倒地的聲音。
兩劍,三命。
——
白燁從車子裡面下來,看着圍攏在身邊的下屬問道:“就是這裡?”
“就是這裡。”三隊隊長王卓上前彙報,出聲說道:“莊重兵和妻子王景失蹤之後,我們就開始追蹤他的消費信息.我們知道,他想要在外面生活,一定需要錢”
“如果他手頭上沒有大量現金的話,就得運用電子賬戶他在三天前買了一把能量槍,給了一個叫做黑龍的槍販子轉了一筆錢”
“我們找到了黑龍,知道莊重兵確實出現過.而且莊重兵還在他那裡洗了一筆錢,兌換了一筆現金.我們順藤摸瓜,才把他的具體位置給鎖定了。”
“嗯。”白燁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上面交待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莊重兵是咱們宮廷禁隊隊的兄弟,我知道,很多人和他關係不錯.”
白燁表情冷峻,語帶威脅的說道:“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這是命令,把你們的兄弟感情給我放到一邊,該出手的時候就得出手。聽到了沒有?”
“是。”衆人齊聲答道。
“進去拿人。”白燁大手一揮,跟着人羣向着黑暗的弄堂巷道趕了過去。
當他們將那間民居給團團包圍,發現房子的門板都沒了,屋子裡面躺着兩具屍體。
全部都是被人一劍割喉,一擊斃命。
白燁呆若木雞。
“來晚了。”他怒聲喝道。
天空上面,一隻黑色的蚊子正在附近的區域飛舞着。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蚊子的眼睛時不時的閃爍着細微的紅光。
這是一隻電子蚊子,有人正在通過它的眼睛監控着這裡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