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盛景把玩着手裡的茶杯,擡頭直視着沈劍平的眼睛,出聲問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沈劍平眼裡有野火燃燒,那是一種名爲野心的東西:“盛景兄,倘若你願助我一臂之力,大事可成。”
“哦?”盛景眼神疑惑的看向沈劍平,出聲問道:“如此自信?”
“是的。”沈劍平點頭,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我們伸一伸手,就能夠將其攬在懷裡。”
“到那時候,我兒執掌國鼎,心懷這孩子也將成爲一國之母.盛氏將更上一層樓,烈火烹油,貴不可言。”
“這事.”盛景表情嚴肅,一板一眼的說道:“我做不了主。”
“.”
——
沈樂文欲言又止。
盛心懷面帶歉意,笑着說道:“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不要說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女人千萬不要在男人面前說‘你不行’、‘不方便’、‘不要勉強’這種話。
這很容易激發出男人骨子裡的逆反心理。
你說他不行,他非要提槍上馬試試。
你問方不方便,不方便他也說方便。
你說不要勉強,他很勉強的說一點兒也不勉強
沈樂文就是這樣的男人,看到盛心懷向自己道歉,立即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既然我們今天登門拜訪,那就應當對自己的朋友坦誠相待,我想一會兒父親也會和盛叔叔聊到這個話題。”
“這在沈家內部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沈家的幾支分脈都知道這件事情。沈星瀾受傷了,據說受傷非常嚴重,直到現在還藏在珞珈山進行修養。”
“啊?”盛心懷故作驚訝的模樣,說道:“沈星瀾不是小宗師嗎?還是大宗師的弟子呢他那麼厲害.誰能傷得了他?”
她的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需要再次確認。
從沈家人嘴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魯鬱。”沈樂文出聲答道:“此人現在聲名不顯,但是二十年前卻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和帝國大元帥唐厲並稱爲帝國雙璧,足見此人厲害。”
“他竟然能傷到沈星瀾?難以置信。”
“星瀾確實在武道一途天賦異稟,是世間最傑出的修行天才。可惜,那人抱着必死的想法,出其不意,引爆了身上藏着的生物炸彈.這才讓星瀾吃了大虧。”
“那個魯鬱.真是心狠手辣,死不足惜。以沈星瀾在沈家的受重視程度,那個魯鬱定會被千刀萬剮吧?”
“當然。”沈樂文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具體情況如何,我並不知曉。百獸園發生的事情屬於絕密事件,連二爺爺身邊的大管家都戰死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沈家內部暗流涌動。誰都清楚,鍾天闕這個國主是做不久的。”
“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由沈氏族人取而代之。沈星瀾健康無憂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個位置是爲他準備的。”
“可是他現在身受重傷,甚至危及性命如果他不在了,這個位置將會由誰來坐?”
“你想坐那個位置?”盛心懷打量着沈樂文,出聲問道。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我很想坐在那個位置上看看,下面的風景到底是什麼樣的。”沈樂文沒有隱瞞,直抒胸章。
都已經跑上門來找人合作了,再藏藏掖掖的也沒什麼意思,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行大事者,非常人。
“坐在那個位置上,稱孤道寡,怕是日子也快活不到哪裡去。”
“有所失,必有所得。”沈樂文眼神炙熱的看向盛心懷:“只要你點一點頭,一國之後,虛位以待。”
盛心懷沒有點頭,再次拒絕道:“我好美酒,好自由,這個位置不適合我。” ωwш.ttκan.c○
“真是太遺憾了。”沈樂文輕輕嘆息,說道:“不過,不用急於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
送走沈劍平沈樂文父子後,盛心懷陪着父親回到茶室喝茶。
她一邊燒水煮茶,一邊饒有興致的觀察着盛景的面部表情。
盛景的臉上沒有表情。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鬼鬼祟祟的瞅什麼呢?”
盛心懷笑容明媚,將一杯熱茶放在盛景面前,笑嘻嘻的說道:“老盛,動心了沒有?”
“我動不動心不重要,我倒是想問問你,人家說了,要讓你當皇后你動不動心?”
“不行不行。”盛心懷拼命搖頭,說道:“你還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你看我像是當皇后的樣子嗎?”
盛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盛心懷。
盛心懷突然間緊張起來。
老盛不會是真要和沈家聯姻吧?
我告訴你,我可是寧死不從的。
“不像。”盛景說道。
盛心懷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出聲說道:“我也覺得不像。要是讓民衆知道他們的皇后整天喝大酒泡夜店,一個月換仨男朋友,非要暴動不可。”
“這皇后,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是不願意的。”
盛景就只有盛心懷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而且從小就是散養的,從不干涉她的想法和選擇。
現在,也不打算干涉她的愛情。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兒孫我享福。
“沈劍平能來拜訪其它幾家也會嗅到味道跟着找上門來”盛景眉頭緊蹙,很是憤怒的說道:“外患未除,內亂又起,最終苦的還是老百姓。”
“你打算準備辦?”盛心懷看着盛景,出聲問道。
她瞭解自己的父親,他不在意誰來當皇帝,他在意的是國泰民安,老百姓都能夠過上好日子。
其它的都不重要。
“我能幹什麼?”盛景輕輕嘆息:“做好本職工作,儘可能的守好國家金融安全最近一段時間,奧斯帝國虎視耽耽吶。”
“黑天鵝事件層出不窮,他們要是想在股市上撈錢,輕而易舉,我們就是想守都守不住”
——
唐匪揹着吉它,滿頭髒辮隨風飛舞。
魯私語紫發紫眸,雙手插在口袋裡,一邊走一邊吐出一個又一個小泡泡。
很中二,很抽象。
倆人剛剛走上青年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陳卓.陳卓”
魯私語拉了唐匪一把,說道:“有人叫你。”
唐匪這纔想起來,自己現在佔用了一個叫做‘陳卓’的學生身份。
唐匪轉過身去,看到兩個同樣衣着‘時尚’的年輕男女正滿臉激動的朝着他們揮手。
“趙小舟李密”魯私語在耳朵邊小聲提醒道。
說話的同時,在手錶上隨意撥弄了兩下,就將他們倆的身份信息傳送到了唐匪的眼前。
“啊李密,趙小舟你們怎麼來了?”唐匪也非常‘激動’的和他們打招呼。
什麼鬼?
遇到了大學同學?
“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趙小舟跑到唐匪面前,在他胸口擂了一拳,看起來倆人的關係相當的不錯。
唐匪忍住了給他一刀的衝動。
不,是應激反應。
這要是在舊土,這孩子已經沒了。
“快畢業的時候,我說我要來鳳凰城闖蕩,畢竟這裡是首都,工作機會多我問你要不要一起,你說你死都不來.”
“這纔多長時間?咱們就在鳳凰城遇到了你說巧不巧?這就是緣分吶。”
“剛纔趙小舟指着他的背影喊陳卓的時候,我還以爲趙小舟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你們”李密也在和魯私語說話:“主要是陳卓的小辮子太招人眼球了,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唐匪苦笑不已,早知道就換個低調點兒的形象了.
“他就是太張揚了。”魯私語當面吐槽。
“搞藝術的都這樣。”李密說道:“你們倆這是去幹什麼?”
“隨便逛逛。”唐匪說道。
他想趕緊把這倆個‘同學’給打發了,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咱們兄弟,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趙小舟又在唐匪肩膀上拍了一記,說道:“剛來鳳凰城,還沒找到工作吧?”
“.”
“我理解,完全理解.走,跟我去酒吧,我們那酒吧正在招駐唱歌手呢。”
“以你的水平,稍微施展一下就能炸場.老闆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你留下來。”
“.”
唐匪目光呆滯的看向趙小舟。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以我的水平?我有什麼水平?
炸場?用炸彈可不可以?
這個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