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但凡有機會、有時間,古星河都想先對付東勝星域參與叛亂的這幾千萬艦隊。
只是,看龜延年的態度,他好像根本沒這個打算。
或許,這也是做縮頭烏龜做時間太長,已經習慣了的緣故。
對此,古星河能有什麼辦法?
“老龜啊……實話說,你還是有道理的。只是,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懂我的想法。你可以用時間打敗對手,而我不能。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支援我一些修復陣法的物資……”
“這個啊!”
龜延年已經拒絕過一次,再次拒絕,顯然也很難說出口。所以,比較爲難的道:“真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修復臧思巴聖者佈置的防禦法陣,需要消耗的材料太多了。而且,就算你修復成功,也未必能擋得住東勝星域艦隊的集火。畢竟,臧思巴聖者佈置的防禦體系,是爲了對付蟲族的。裡邊附加的符文,也大多數是用來傷害蟲族甲殼,而對付一般的戰艦,作用不大……”
雖然龜延年並未聽到古星河需要材料幹什麼,但是,憑藉上千年的經驗,他也知道古星河有什麼打算。
古星河嘆了口氣,道:“這就無所謂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材料我會盡快送到。人員,也會盡量派出一些。理由嗎……就是爲了紀念臧思巴聖者誕辰一千周年……”
“好理由……”
沒人知道臧思巴聖者的生辰年月。別說紀念臧思巴聖者一千周年,就是一萬週年,別人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不得不說。這縮頭烏龜還是有幾分機智的。
敲定了細節,以及交貨時間,古星河直接辭別陸雪瑤,趕往時空要塞附近。閒着沒事的龜延年,也跟着一起過去湊熱鬧。至於修復陣法的材料,則有他的幾個弟子負責運送。
到了時空要塞,正好趕上一波東勝星域的試探性進攻。有了陶安邦坐鎮。十六個時空要塞都顯得很穩重,沒有貿然出擊的動作。
基本上。不是看到劇烈的空間波動,不會主動出擊。
這一點很重要,可以節省很多能量,減少不必要的浪費。
在第一座時空要塞的時候。古星河正好看到那個挑釁自己的將軍,躺在擔架上,拉着陶安邦的手說着對不起……
古星河想了想,並沒有走過去。只是,那個將軍顯然看見自己了,高聲呼喊自己的名字。
對這個一心想當逃兵的傢伙,古星河也想聽聽他會說什麼,索性走過去,眯着眼睛看向他。
麥德塞滿眼是淚的道:“古星河上校。真是對不起,那天我的確是故意冒犯你,想讓你把我打成重傷。然後逃離這個沒有希望的前線……”
“我是懦夫,我是逃兵……可是,我家裡有老孃,有孩子,還有妻子……我不能扔下他們……”
“現在我悔悟了,前線的幾百萬將士。不單單我有老婆孩子和老孃……他們每個人都有,我不能這麼自私的當逃兵……我要留下來戰鬥……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求求你。幫我求求情,讓陶司令把我留下來吧……我不想回後方……我想留在前線……留在第一座時空要塞裡……”
沒想到,這個麥德塞還有良心發現的時候,這到聽讓古星河意外的。
一個人敢對自己狠,這已經很難能可貴。但是,狠過之後,還能鼓足勇氣說出真相,並明知道留下來是死的情況下,還要堅持留下來,這纔是真正的勇氣。
對此,古星河不得不看想陶安邦。眼神裡滿是欣賞以及崇敬,這是一個真正的將軍,一個可以激發每一個士兵血性的將軍。
最起碼,這一點古星河做不到。他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那個蠱惑力。
他的行事風格是,追隨他的是兄弟。不追隨他的……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死活都不會管。
這也註定了,他不會成爲一名合格的統帥。
陶安邦很決然,鬆開了那個麥德塞的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沒有留下任何話……同意或者拒絕的話……
麥德塞不得不向古星河投去祈求的目光,據他所知,目前在西牛星域能說上話的,僅有古星河一人了……
古星河想了想,道:“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號時空要塞的守備將軍已經有人了,你要是留下,只能當他的副手。”
“我願意!”
麥德塞回答的很大聲,繼而掙扎着從擔架上起來……接過別人遞過來的軍裝,只是扣掉了肩章上的星……
處理完麥德塞的事情,古星河追上陶安邦,探討如何進一步佈置防線的事宜。
陶安邦顯然還沉浸在麥德塞的事情裡,神情恍惚的問道:“你同意他留下了?”
古星河道:“是啊,看他挺情真意切的,你有沒直接拒絕,我就把他留下了……”
陶安邦道:“不該留下他的……”
“什麼?”
古星河很詫異的問道,只是,陶安邦不在狀態,並沒有繼續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跟他就如何構建防線探討起來。
“十六座時空要塞,守衛這麼大片的星域還是顯得太單薄了。現在,只是對面的統帥沒有意識到攻擊的重要性。等他回過神來,一把將五千萬艦隊壓上,一起衝過來,就憑咱們這邊的十六座時空要塞,根本阻擋不住……”
“或許,東勝星域會損失一部分艦隊,但是,他們卻可以保證大多數戰艦穿過空間跳躍點……”
“所以,咱們應該充分利用這段時間,給對面製造心理壓力,不讓他們敢貿然進攻。同時,還要儘可能多的儲備能源……以保證武器的正常運轉!”
古星河聽了道:“這些我也知道,不過我有個不大好聽的話,需要說在前頭。那就是,一定要保證每一座時空要塞都有足夠多撤離的戰艦。一旦事有不諧,讓前線的士兵可以第一時間搭乘戰艦,逃到時空大峽谷中去……”
陶安邦複雜難言的看了眼古星河,繼而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一定是你的主意,古遠司令絕對不會下達這種命令……即使下達,也只是單獨下達給你和你的學生艦隊……”
古星河不得不佩服陶安邦的思維,連這種事情都猜得出來。繼而問道:“你怎麼知道?”
陶安邦笑笑,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十六座時空要塞的士兵全靠一口氣撐着,你一旦給他們留下逃跑的路,保證對面一波猛攻,他們就會逃之夭夭……以古遠老爺子的軍事素養,纔不會做出這種錯誤的決定。”
“錯誤嗎?”
古星河很是不解的搖搖頭,陶安邦也跟着搖頭,道:“談不上錯誤與否……只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並不適合罷了。不過,很感謝你能想着這些士兵,我代他們對你表示感謝……”
雖然這些駐守的士兵,已經被聯邦當成炮灰了。但是,作爲他們的統帥,陶安邦依然希望他們能夠在這個嚴峻的戰場上活下去。
古星河的話,可以說打消了一部分他的顧慮。將來即使到了軍事法庭,他也有足夠的理由爲手下開脫。至於他自己……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區區牢獄之災,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裡。
檢查了下時空要塞的形勢,古星河就着手修復臧思巴構建的防禦體系了。
臧思巴聖者,早在幾百年前,就在四大星域佈置了極其龐大的防禦陣法。
以星辰天體爲陣眼,廣闊無垠的虛空爲大陣。專門用來抵禦蟲族的入侵,防止蟲族在銀河聯邦肆虐。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星辰的變遷,很多陣法已經失去作用。否則,也不至於讓蟲族通行無阻的推到北蘆星域。
即使西牛星域的陣法沒有受到過多的損毀,想要將其激發以及修復,需要的材料也是巨大的。且,需要很長的時間。
古星河一開始就沒想着徹底修復的問題,他只想喚醒陣法,起到一定的阻礙作用。
這樣一來,即使東勝星域的艦隊衝過來,也能給十六個時空要塞的守衛官兵一個逃跑撤離的時間。
站在一顆荒蕪的星球上,古星河將部分修復陣法的材料放入陣眼中,有用精神力激發。當看到陣法運轉正常,古星河坐上戰艦,前往下一顆星球。
龜延年派遣靈脩公會的部分靈脩者,也在其他荒蕪的星球上修復陣法。
全部修復,就是數萬人同時工作,也需要幾年的時間。
因爲,這些陣眼散落在數以百萬計的星球上。不過,只是修復主體,發揮部分作用則要簡答的多。只需要在幾百顆星球上,把最主要的幾個陣眼修復完畢,就可以達到激發陣法的作用。
在忙完這一切後,將是此行最爲重要的一環,那就是用精神力,將所有陣眼勾連起來。
對此,古星河有意相讓,打算把最重要的一環交給龜延年來做。不管怎麼說,他和他的靈脩公會,都爲這件事付出了很多。
治喪出,龜延年並沒有這個打算,而是示意古星河來。
古星河也不客氣,施展九天星辰圖中的功法,引來九天星辰之力,成功的將陣法激活。
在其激活的瞬間,十六座時空要塞同時開火,目標是漫無邊際的虛空。
因爲,在那裡正有無數的戰艦虛影想要穿越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