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天雷陣

那個憑藉肉身在外部空間自由移動的傢伙身上,顯然帶有強大的氣息,青色的身影一漲,無數道暗色的陰影從他的身上發了出去,憑藉舍利子近乎天眼通的神通,我已經辨認出來,那無數射向四面八方的陰影,卻是一張張繪製着奇怪符號的紙張,隨着紙張的射出,一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奇異能量感應籠罩了整個戰場。

“這……這是道符啊!難道是陣法?”我驚叫道。

卻見那個青色身影已經漸漸清晰起來,露出了本來面目,真的是道士打扮,形容委瑣,但眉宇之間卻透出一股靈光。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向着我的方向冷然一笑。

“今日讓爾等見識我天心宗的厲害。”直達所有人心靈的囂叫聲再次響起,那名道士傲然念道:“煌煌天威,助我除魔,弟子清風,願爲先鋒——天雷陣!”

完全違反了物理原則,憑空出現的粗大雷柱聯成一體,好象張了眼睛一樣對準戰場中的蟲艦轟了下去,爆裂開的高溫讓許多號稱打不死的蟲艦瞬間失去了活力,變成了一灘焦碳。霎時間,動人心魄的雷光閃遍整個戰場,古蘭人的蟲艦立刻損毀了多半。如果不是“青流”號在古蘭王的指揮下一口氣衝進了戰場,併爲殘餘的蟲艦擋下了剩下的雷擊,恐怕古蘭人的蟲艦早已經全軍覆沒了。

儘管如此號稱打不破的“青流”號事實也已經面目全非了,蟲艦的體積縮水了一半,本來層層堆砌在蟲艦外面的青色石斛因爲吸收了太多的雷擊,已經變成了灰白色,撲簌簌的掉落下來,顯然如果再來一次同樣的攻擊,連“青流”號都是無法承受的。

“這是什麼……”古蘭王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驚駭,自己信心滿滿的蟲艦此時被人只用了一擊,就打的七零八落。

“風先生,你還好嗎”我撲的通訊器上大聲問道,死掉的古蘭人我倒並不擔心,反正最後他們都要死光的。

“我沒事,但是不少艦隊的指揮官已經陣亡了,我現在正在通過翼聯絡殘餘部隊。”風先生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讓我鬆了口氣。

“看來要我出手了。”我站起身來,對古蘭王說,在消滅流河艦隊之前,我還不打算讓古蘭人死絕。“森圖,讓青流躲到一邊,我來會會這個放天雷陣的人,另外,一直進行的直播不要停,告訴信徒們,等一會我會需要他們的力量。”

以青流爲中心,從之前的戰鬥一開始,所有的戰鬥場景都通過實時轉播傳送到所有古蘭人的電視裡,這是我特意的安排。那些古蘭人之前大概早就在電視機前看到自己的軍隊大獲全盛,欣喜若狂了吧。

我現在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大概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個跨越多空間的教派的傳人,只不過我是佛教,而對方的表現很像地球上的道士,從器靈留下的一點點信息中我瞭解到,道教也是個穿越無數個空間尋找有緣人的教派,地球上也有他們的傳人,可惜被毀滅了,看來在其他地方還有道教的傳人啊。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真正的修真人物,但我並不太害怕,畢竟我現在手裡也算是拿了一件佛家重寶——涅盤,儘管還不能發揮它的威力,但是憑藉它,我卻可以讓自己的力量百倍上升。

我永遠也忘不了,在河外深淵的時候,集合了全體格日安人信念的力量,我幻化出的金剛虛象就能夠像打死狗一樣,把草人揍的落花流水,這一次的古蘭人同樣會成爲我的能源供應站,只不過上一次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格日安人時候就連戰立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差點因爲無力行動而餓死幾個人,這一次古蘭人會是什麼下場呢?我惡意的想着。

腳下一頓,我已經筆直的飛了起來,大廳正上方迅速的開了一個大洞,我如同一顆流星一樣,從青流的正上方鑽了出去。

外層空間,對於我的機械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影響,我看着腳下的大洞自動彌合起來,擡頭看着對面的那名道人,身體凜然懸浮着——依靠背後的推動器,現在我已經習慣以這個號稱黑魔的機械人面目示人了,法器涅盤所化的黑色噩夢號,早已經被我縮小之後,藏在這副機械身體的能源供應倉裡了。

“貧道清風,不知道友是哪一位。”對面的道士顯然愣了一下,纔想起問我。

“叫我黑魔就可以了。”因爲並不清楚這些修真人士到底是怎麼個關係,我決定少說多做。

“果然,你就是那個主上最近很注意的傢伙,你在古蘭地域似乎收買了很多信徒啊,而且從能量性質上來看應該是佛力,但最奇怪的是,你這個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清風顯然看出我是機械身體,但偏偏身體的內部卻有純正的佛力涌動,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多說了,如果你要幫流河的塞特人,那就先和我打一架在說吧。”我做出了挑釁的手勢。

“哈哈,好狂妄的小子,沒想到除了主上,這個空間界面居然還有其他修真者,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本事吧。”清風大笑一聲,雙手連揚,衆多符紙從他身上飛了出來。

這一次的符紙顯然比剛剛的還要高級許多,帶着淡淡的青光,轉眼把我圍了個正着,一共一百零八張,每一張都蘊涵着強大的力量,各自按照古怪的方位懸浮在我的四周。

清風這時候笑的更開心了:“我還以爲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是個小毛孩子,竟然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讓我發動攻擊,哈哈哈,現在你進了我的封神陣,難道還想出來嗎?”

一百零八張符紙組成的陣圖,真的讓我感覺到非常的彆扭,我發覺自己已經被團團纏繞住了,只要一動,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知道自己失算,但臉上卻不露出來,輕描淡寫的回答:“封神陣?好大的口氣,你以爲我會在乎這麼個小小的東西嗎?”

清風的臉色一變,似乎拿不準我爲什麼身處危境還如此輕鬆,但馬上惡狠狠的回答:“嘴硬有什麼用?受死就是了——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