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駱安安便沒有見過駱琛,也沒有見過駱誠基他們真人。見他們也只看各種新聞消息,或者與他們的視訊通話。
媒體一直都有報道這一次的出兵的情況,而且還引來非常多人的關注,比往常多出幾倍的關注量。
艦隊集結的畫面非常壯觀,駱誠基總出現在媒體採訪的鏡頭中。和他一起的還有其他的人,但最矚目的人恐怕要算駱琛。
而他也是引來那麼多關注的原因。
網絡上流傳了很多這種採訪片段,而這些片段下的留言,幾乎都與駱琛有關。
在這些留言裡面,對他的稱讚,以及對他的祝福佔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嚴肅的採訪現場,頓時變成追星現場。
駱安安本來只是想關注情況,並且多兩眼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但有時候看到那些留言,想法也不由被帶偏,也跟隨這其他人一起感嘆,哥哥真帥真威武。
那晚的親吻並未讓駱安安滿足,因此她對那個吻始終耿耿於懷。
開始的時候,她埋怨駱琛根本就不願意滿足她的心願。
後來再細想,難道他不懂接吻到底是什麼意思嗎?還是說,他太過緊張?不敢與她接吻?他也有那麼緊張的時候嗎?
感情之所以會妨礙理智思考,往往是因爲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認爲的事實,將求證的程序本末倒置。
求證本來是一個先假設,再求證結果的過程。
當感情加之進來,求證就成了先立下了一個不會變的答案,求證如何不讓結果改變。尋找的論證點,全都都爲自己想要的答案服務。
駱安安認定了駱琛之所以不與她接吻,要麼是緊張,要麼是太笨了,不知道什麼是接吻。
既然哥哥不爭氣,那下次就自己主動吧!
等到這一次出征回來,她就主動吻他,告訴他,這纔是接吻。
駱琛和駱誠基都不在,但化裝舞會還是照常舉行。
孟熙華問她要不要取消,畢竟她以“丈夫和兒子出征,暫無心情開展舞會”這種理由取消舞會也很理所當然。
但畢竟期待了那麼久,準備了那麼久。即便不能跟喜歡的哥哥一起跳舞,她還是想見識一下。以後再和哥哥參加舞會,就會有經驗。
對大多數的客人來說,這場舞會一如預想中的那樣。
他們都沒有預想過,駱琛也會出現在舞會上。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場舞會,其實是爲了慶祝駱安安生日舉辦的。
沒有了駱琛,對駱安安來說,這場舞會已經缺少了靈魂。她純粹是懷着學習的心態,觀看這一場繁華的軀殼。
每個人都帶着精緻的面具隱藏起本身的面目。
有些人的面具比較小,只遮住了眼睛,很容易就認出來原來的身份。有些遮住了半張臉,有些整張臉,甚至真個腦袋都是一個大面具,能認出來只能靠緣分。
駱安安在舞會裡遊覽了一圈,發現每個人帶的面具或神秘華麗,或怪誕獨特,可就是沒看見有人,帶着醜陋得不忍直視的面具。
她不由想起來自己爲駱琛準備的面具,心裡有種愧疚感。
她緩緩回頭望向身邊的罪魁禍首。
“怎麼了?我的面具歪了嗎?”宇文約翰舉起雙手,正了正戴在臉上的面具。
白色的面具,裝飾了羽毛還有珠寶,遮住他大半張臉,只露出薔薇色的脣與象牙般的下巴。耀眼的金髮與面具相得益彰,讓他有一種光明精靈的華貴感。
是的,他與駱安安的面具換過來了,因爲駱安安覺得白色面具不適合自己。
事實也證明如此,她帶着黑色面具,一頭黑髮讓她顯得神秘高貴。
“不是面具的問題。”駱安安頓了頓,搖搖頭:“不是不是面具的問題。”
宇文約翰“噗”地笑了出聲:“你說繞口令?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不是關於你面具的問題。宇文哥,你騙了我,這裡根本就沒有人帶那種醜到不能看第二眼的面具。”
宇文約翰楞了一下,面具藏去了他的尷尬。他慶幸駱安安沒有發現他故意讓駱琛難堪的惡作劇。
雖然在駱琛那裡,他的陰謀詭計早已無所遁形,印象也一團亂,可在駱安安面前,他仍然保持非常正面的形象。
“對不起,是我的錯。”此時他絲毫不辯解,誠懇認真地道歉,清澈的藍眼睛凝視着她。
如此乾脆,如此真誠,還有誰能繼續和他計較?
反正駱安安不能。
宇文約翰這時候才慢慢繼續辯解:“我長期在實驗室,對化妝舞會什麼的,真的不夠太瞭解。我以爲很多人會帶怪物的面具。”
都已經決定不和她計較,不管他的辯解是什麼,駱安安也已經無所謂。
更何況,接下來宇文約翰直接貢獻她的弱點。
他從禮服的內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駱安安:“這是生日禮物,最新品種的坦桑果。”
“新品種有什麼特別?”
“這個品種完全抑制了AC223基因。”
“就不能說人話嗎?”
駱安安小聲嘀咕着,從盒子裡取了一枚果子放進嘴巴,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她的舌頭極靈敏,一下子就能嚐出來新品種的坦桑果與之前那些品種的差別。
果子有一種獨特的清甜,坦桑果特有的香甜十分清晰,而且一點兒都不酸。
“好吃!這個好吃!”駱安安連連點頭給予好評。
“果樹的苗子我已經送過來了,讓何媽找人幫你種在了果園裡。遲點結了果子,你直接去採就可以。”
駱安安再次歡喜地點點頭:“真好!”
這時候,有一人出現在舞會,引起衆人紛紛側目,可很快那些側目的人又轉頭回來。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那些人臉上的嫌棄與厭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駱安安望向那些舉止奇怪的人,忽地一抹醜陋的黑綠色闖入眼中。
她愣了愣,一枚裝滿了歡喜的**在她心裡爆炸了,巨大的喜悅衝擊着她,讓她那殷紅的脣瓣揚起了燦爛的弧度。
是不是她出現了錯覺?
還是說有人也訂造了醜陋得不忍看第二眼的面具?
可那下頜熟悉的弧度,脣瓣熟悉的形狀,熟悉的身材輪廓,除了他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