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做人做事,做那些可以做的事,不要做那些不應該做的事。
駱琛曾經明確表示過,亡妻讓他以及其他人有一段痛苦的回憶,所有人都不願意再提起。
當初不願意勾起他的傷痛,放棄了追問。
那麼現在還要繼續追問嗎?
或許不應該。
如果駱琛沒有隱瞞她,那麼她就是在挖開他的傷口;如果駱琛隱瞞了她,這一次也不會坦白。
就如同她反駁高冰冰的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駱琛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她比那些無所謂的外人清楚。
進入到房子裡,伍安隅將手中的貓咪放到地上,回頭望向駱琛。
“沒什麼,只是突然又東西跳出來,嚇了一跳。你看我沒有受什麼傷害就知道了。”
駱琛露出不太相信的神態,伍安隅立即拿出有力證據。
混着海洋與草木氣息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漸變橘紅的夕陽似夢幻的玻璃紙,緊貼着牆壁與地面。
伍安隅的髮絲紛紛揚揚,她擡手往耳後勾了一下,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駱琛。
“是不是嚇到你了?你突然趕回來嗎?有沒有妨礙你工作?”
駱琛一向都忙,今天他又沒有說回來吃飯,出現在這裡,顯然只是臨時的主意。
只是察覺她有異常,擔心她發生了意外。
“你的事怎麼能說是妨礙?”
駱琛敲敲她的額頭:“我在基地5607實驗室測試新太空戰服的性能,從樓上下來,不需要用到趕這個字眼。”
伍安隅真的想讓高冰冰睜大眼睛瞧瞧,駱琛到底對她有多好,多在乎她!
看到這一切,高冰冰還敢說出,她只是代替品這種話嗎?
頓時心裡那些不安,還有那些委屈都散去了,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無比美好。
“你整天在家裡嗎?”伍安隅問。
所謂的基地,其實就是這一棟摩天大樓。除了日常起居的地方,這棟大樓有很多實驗室,也有各種各樣的訓練場所。
“並沒有整天,我下午的時候纔回來。”
伍安隅點點頭又問:“那你現在又回去工作了嗎?”
“先陪你看日落,吃了晚餐然後再去工作如何?”
浮光掠過她灰色的眼眸,她的心裡掀起了溫熱的波濤,鋪天蓋地的溫暖將她淹沒。
“好。”伍安隅的嘴角揚起,發自內心的笑容,格外絢爛。
駱琛可以感覺得到,她與平時有少許不同,不想過度打探她的隱私,唯有多花一點時間去陪伴她。
晚餐後,駱琛沉思了一會兒,問伍安隅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實驗室。
他一問出口,伍安隅就立即點頭答應。
就算被詬病,她太粘駱琛,她也認了,此時她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多一會兒。
可在最後,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考慮的周到一點,她問了句:“可以嗎?”
駱琛點點頭,她才終於放下心來,跟隨他到實驗室去。
在實驗室裡面,她沒有人幫忙的地方,也沒有能看懂的地方。
駱琛在那邊測試,她就看着駱琛。後來駱琛來到頂樓,換了一個實驗室,開始另一項研究,伍安隅又跟隨他過去。
“會不會讓你感到無聊了?”男人溫柔的嗓音響起。
伍安隅擡起頭,只見眼前出現了一杯香濃的熱可可,她再看了看,男人喝的只是一杯普通的檸檬水。
她捧起熱可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不會。”
她說的是真心話,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反正只是看着他,心情就會覺得很愉悅。
駱琛坐在她身旁,讓伍安隅往自己的胳膊上靠。隨後,他的手在空氣中划動了一下,一個立體的投影屏幕立即出現。
“這是目前最先進的仿生計劃,最快在今年年底可以投入市場。不久以後,仿生人可以與克隆人市場分庭抗禮。”
像是擔心伍安隅太無聊,駱琛連商業計劃都拿出來給她解悶。
伍安隅看着投影出來的圖像。表面看去,這些仿生人和普通的人類並沒有太大差別。
“這些仿生人有思想,有意識嗎?”她不假思索問出口。
“要看你怎麼定義意識和思想。我們家有蝴蝶有蜜蜂,還有……很多的動物昆蟲,都使用了一樣的仿生技術。”
看出她所在在乎的事,駱琛繼續耐心解釋。
“而仿生人本質還是人工智能的機器人,只不過有了人類的外貌,並不是會生長的生物體。”
伍安隅想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她一直沒想過那些蜜蜂蝴蝶有意識,恐怕是因爲它們沒有人類的外貌。
“這個仿生技術,真好。”
她輕輕地感嘆了一聲,目光清澈明亮。
她一直都不太喜歡純種人奴役克隆人,如果仿生智能技術發展起來,這種情況可以大大改善。
如果有一天,人類可以停止製造克隆人就好了。
伍安隅在心裡暗想,忽地又笑了起來,自己的想法怎麼就越來越跟人文學家靠邊了呢?
擔心悶到伍安隅,駱琛當晚沒有花太多時間再實驗室裡。
之後帶她到外面去跑步。
伍安隅聽見他說這是約會,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就算是鋼鐵直男,也不敢帶女朋友去跑步當約會吧?會注孤生的!
你駱指揮官是不是仗着你自身條件,面對任何人都是零億開,不知道怎麼輸,就那麼放肆!
伍安隅跟隨着他跑,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差點沒將肺都喘出來。
“我不幹了!”伍安隅上氣不接下氣,他不顧形象,癱坐在草地上。
駱琛朝她揚揚眉,嘴角帶着淡淡的笑,他的氣息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伍安隅那個鬱悶,明知道和他沒有可比性,但還是覺得鬱悶。
“我走不動了,你找點什麼東西送我回去吧。”
月白色的路燈染上他的眉目,駱琛靜靜地凝視了她一會兒。在不經意的瞬間,那目光變得有些飄渺。
“我送你回去。”駱琛說。
“嗯?”
伍安隅正困惑着,駱琛就蹲在她的面前,背對着她。
“你揹我?那麼遠?”伍安隅詫異地叫了一聲。
“當然。那點距離就遠了?你是不是太少看你男人的力量了?”
伍安隅:“……”
男人我絕對沒有少看你的意思!
駱琛的背很寬,肉也結實,趴上去十分舒服。
“我跑回去,你不介意嗎?”駱琛回頭問。
“你行嗎?”
那麼遠的距離,還揹着一個人,會累死吧。
駱琛挑眉,嘴角晚上揚起:“我就行給你看。你抱緊一點,腿纏上,週末那晚纏多緊,現在就纏多緊。”
流氓啊!
伍安隅的臉頰頓時就燒了起來,腦海裡控制不住浮現出那時候的畫面,駱琛站着,她吊在他的身上。
“今晚重溫一下那個姿勢好不好?”
駱琛又再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甜膩。
“不要,我累,不用那個姿勢。”
話一出口,伍安隅臉頰的的溫度又上升了一些。
這都什麼話,換句話不就是,邀請他換個姿勢再做嗎?
“好,那我換個姿勢讓你舒服的。”果然,駱琛接來下就這麼說。
“……”伍安隅不想講話了。
她倒也不是真的抗拒,她只是有點兒羞赧罷了。
駱琛揹着她小跑回去,兩人還沒進浴室就開始接吻扔衣服。
第一次是駱琛主動,之後兩次伍安隅主動索要。
她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讓他呼喚自己的名字。
他說,安。
他說,安隅。
他說,伍安隅。
她的名字一遍遍地從他嘴裡說出來,情意綿綿,愛意汩汩。
他知道自己要傳遞的感情是給誰,也知道與他共歡的人是誰。
她絕非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