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幾個小時過去,蘇小菜揉揉有些酸的脖子,不行,實驗還是不行。
看似簡單的實驗,不知道要多少排比才能成功。
有些時候需要運氣,不行就先不做了,不能讓失敗影響心情。
蘇小菜下樓吃飯,星淼卻來了,原來她不用去比賽,訓練也將停止幾天,所以想跟着她再訓練一下機甲駕駛技術。
隊友都進步神速,她不能原地踏。
蘇小菜歡迎她來的,但今天晚上不行,白中將會過來,扎針促進氣感這件事需要保密。
就像土方子無法得到大衆認可一樣,扎針的事情,不能暴露出去。
聽說今天晚上不行,星淼不在乎,她跟蘇小菜說起一件事,“我剛纔在外面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之前我們來找你時,也注意到了,那時候我以爲是暗中保護你的人,今天又看到。我想着,保護你的人沒那麼傻。菜菜你要不要找個助理來一起住,單身女性,住在這,着實有些偏僻。”
再次提起助理的話題,蘇小菜又想起雯雯姐。
她搖頭,不行,她太多秘密了,要找信得過的,藍星的環境不適合,容易招到僞裝厲害的二五仔。
過命交情都未必能守住底線,何況應聘回來的。
“以後再考慮吧。還有小丸子和花花呢。”現在多了只常駐不親人的小包包,不對,是阿寶,豹紋貓認小丸子喊的名字。
陌生人容易嚇跑小媳婦,等阿寶能生下孩子,她再請,專門給花花的後代當保姆。
“不用太擔心,我身邊有保鏢,沒那麼容易中招。”
“你小心就行。”星淼依然有些擔心,蘇小菜身板嬌小,就因爲聰明的腦瓜和厲害身手,做了她教練。
本質上,蘇小菜還是十來歲的少女呀。
星淼性格變了很多,內心依舊柔軟,但她已經能分清該對誰心軟。
蘇小菜頭髮有些長了,橡皮筋完全盤起,露出一段“小尾巴”,鬆垮垮的。
她幫蘇小菜重新梳順盤好,抱抱這位好友兼恩師,“怎麼辦,好捨不得你,吳卿卿天天唸叨。”
“人生很長,離別而已,又不是永遠不見。”
“不是的,很多人許久不見了,很難再走在一起。”
“我永遠在原地,就算你們走遠了,回過頭,還能看到我的。”這個話題,提起很多次了,蘇小菜也不由惆悵。
星淼不提了,她來,主要給蘇小菜提個醒。
“我無法保證未來一定能夠成爲頂尖的戰事指揮,若僥倖做到了,請你一定要記得我們曾經的友誼。”
“嗯,少說肉麻話。”
星淼捏捏她臉,“你這小身軀,少裝點可愛,都可愛到要溢出來了。”多放下一句肉麻話才走了。
蘇小菜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星淼越來越有御姐風範了,學會調戲人。
說到鬼祟人影的問題,蘇小菜也有疑惑,問柳少校,有沒有見過可疑人影。
柳少校:“很難排除,尤其那些教授住附近後,好些是來找教授的。”
艾教授和其他教授都是不懷好意之人的目標。
藍星並不安全,危機四伏。不止蟲人,還有內部問題。
所以徘徊在這的,善惡難辨,不能因爲對方行蹤鬼祟,就全部捉回去。
蘇小菜懷念蘇氏星球的日子,有蘇老爹把關,安全都不用她太操心。
剛提到艾教授,艾教授就到了門外,蘇小菜有點不想接待,他一來,表示她要進入思考狀態,她走出實驗室纔沒多久。
“蘇老師,我有問題想問。”
鄭重其事的提問,蘇小菜猶豫片刻,邀請他進屋子。
一進屋子,艾教授喜形於色地告訴蘇小菜,藍星太空基地的草稿已經出來,參與圖紙的教授一致認爲他的這張新草圖非常棒。
接下來就是互相交換,看能否發現問題。
所以,他想蘇小菜先過目一遍。
“教授你這樣會不會被人說泄密。”蘇小菜故意壓低嗓子,“你看看,這位教授沒點本事,還找個外人來看圖。”
艾教授哈大笑,“沒事沒事,這場圖大部分都是我完成的,有些不熟悉的部分,由相熟的兩位教授完成,我們巴不得你能加入,屆時有更多新風格,你們年輕人腦洞大。”
蘇小菜:“……”好像沒說錯,又好像哪裡不對。
沒空細想,艾教授已經拿出電腦,然後拉出立體模擬圖。
蘇小菜點了點下巴,視線凝聚立體圖紙上。
手指隨意一點,防守塔移動起來。
模擬的基地一向以模塊化作爲基礎,容易拆卸,容易安裝。
防守塔的設計,沿用了蘇小菜新教導的牽引科技,能夠通過改變磁場,或利用反重,塔與塔之間能斷開或連接。
有些像松鼠用過的武器,但更加靈活多變。
蘇小菜突然產生了一個武器靈感,“我有個想法,別打斷我。”她拋下模型,新建一個文件,快速在上面畫着。
圖紙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從零件開始畫起,線條非常簡潔,看得出她腦海的東西在想出來的那一刻,內部應該如何設計都已經瞭然於心。
一開始,艾昇平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出來,漸漸的,舒展的眉頭攏起。
重複的零件她會一鍵複製,不知道第幾個零件被畫出來。
蘇小菜停筆,之後開始組裝。
一個全球性的攻防一體武器慢慢呈現。
武器擁有防護盾功能,展開能覆蓋四分之一的藍星,可以移動,作爲防守塔的護盾。
平日吸收宇宙射線和光能儲能。
但防護盾不是它的最終形態,關鍵時刻它能夠構建滅星武器。
就像一塊塊積木,互相組合後,成爲終極武器。有人工智能託底,機械星球的防禦等級將提升數倍。
畫這個的時候,蘇小菜非常專注,
白中將來了也不知道。
白中將看不明白圖示,艾教授可以呀,此時此刻的他快激動暈了。
跟白中將小聲解釋蘇小菜所畫的東西,只要這件武器實現了,武器設計大師的名頭,她跑不掉。
白中將:“……”在平凡日子裡憋大的。
天才的靈感,來得太快。
他是不是該把周圍的安全等級再提升一下,設些關卡。
三個小時,蘇小菜畫好了,她起身扭扭腰,太棒了,這件武器甚至能用到機甲上,縮小數倍的滅星武器。
“哈哈哈哈,我是天才。”蘇小菜覺得機甲的另一個主武器能提上日程了。
然後她聽到白中將低沉的咳嗽聲,“白白……白叔,你怎麼在這?”
低頭看時間,竟然快十點了。
艾教授眼巴巴看她的武器圖紙,“蘇老師,我能看看嗎?
“蘇老師,我要這個。”白中將學艾教授。關鍵他端着臉,眼珠子卻透着笑意,有些猥瑣。
元上校和秘書別開臉,太尷尬了,自己長官的滑稽表情,有點丟人。
艾教授:“要我說,你別急,你急不來。這還沒做出來呢,草圖而已。”
“這麼大型的東西,還要先做出來?這得多少錢?”
“誰說大型,這東西一看就是有縮小版的。不懂不要裝懂,等蘇教授先做出模板。要急也是我先急。”艾教授口沫橫飛,唾棄白中將沒見識,好東西都要經過時間沉澱,多做試驗,才能調整最好狀態。
白中將嘖了聲,揹着手。
神態跟白上將有八分相似,“好吧,你們專業,你們說了算,我的事情可以先開始嗎?”
蘇小菜道:“開始嗎?”
保密條款限制,白中將要加快氣感升級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
除非白中將不介意。
“沒事,艾教授,你會保密的吧。”
艾教授點頭,“你們要做什麼?有關科技生意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專利交易之類的,關乎利益,他不便參與。
深明大義,不愧是……不愧毛線,人類就是八卦我的生物,艾教授當然想知道,所以話鋒一轉,“如果不是,我願意保密。”
昨日白中將已經調整過狀態,蘇小菜直接給他扎增加氣感流速的針。
艾教授乖巧坐着,戴上老花眼鏡,睿智的眼神充滿迷茫,“這有什麼用?”
“行氣活血,治療失眠,白中將太辛苦了,需要釋放點‘累氣’,別說出去,白中將是戰神,要面子的。”蘇小菜又開始胡說八道。
“自然自然。”關鍵艾教授真信。
戰神不能承認自己累,會被民衆懷疑他能力的。
全身紮了十多根針,有點像個斑禿的刺蝟。
艾教授心想,真的有這個作用?怎麼有點像迷信土方子。
艾教授對照白中將扎針的位置,點了點自己身體的同一個地方,好奇心被勾起來,“我能扎嗎?我也失眠。”
元上校和秘書驚恐狀,“教授,我們年輕人玩玩就好了,您老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
“長官出事就擔待得起?放心放心,蘇小菜可以頂替我位置。”
元上校和秘書面面相覷,白上將那邊曾經也打過這個主意,你們老人家,職業不一樣,但思維同頻了。
兩人交由蘇小菜決定,對她打眼色,希望她不要拿艾教授開玩笑。
夜深了,醫院的門都不知道朝哪邊開。
拜託小祖宗收斂點。
蘇小菜卻爽快道:“別怕,只要不扎錯位置,不會死的。”
元上校和秘書苦着臉,蘇小菜要鬧哪樣。
艾教授聞言詫異:“還能扎錯位置?”
“是啊,根據個體不同,扎的位置有差別,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理想效果。”
“你哪裡學回來的。”
“自行研究的,懂得也不多,只能拿幾個熟人來當白老鼠。”
衆人:“……”
“教授是不是想試試,來呀,正好缺點經驗,白中將說有效果。”蘇小菜抽出一根長針,針尖非常細,在空中能晃出殘影。
似稍微用力就會斷掉。
渴求的模樣,能讓人感到恐慌。
但艾教授是普通人嗎?顯然不是,心理素質出乎意料的強悍。
有之前的授課經歷,奠定他對蘇小菜的信任。
如果能通過扎針解決失眠,倒是比吃藥好。
“科學需要實踐,多來幾個實驗體,才能知道成效。”艾教授道。
蘇小菜神色複雜,本以爲這樣能嚇退他老人家。
誰知道艾教授爲科學奉獻的精神這麼堅定,科學怪人無處不在。
“你真要試?”
“沒錯,我已經是老頭子了,沒什麼好怕的。”
蘇小菜思索片刻,只好找來新的毫針。
教授脫掉上衣,捲起褲腳,看似瘦小的老頭,其實身體強壯。
背部有着一條沒有消去的傷痕,很長,至少有三十公分,光從這,就知道所有的尊敬都是有來源的。
蘇小菜知道自己強大起來了,不再是那個蘇氏星球剛出來的“土妞”。
有令人覬覦的技術,有軍方保護,所以沒有人敢再隨意招惹她。
可還是比不上他們這些老人家,他們一輩子都在爲國家付出。
蘇小菜對着他老人家,還真有點不敢下針。
艾教授:“別怕,扎不死的就行。”
迴旋鏢好可怕。
捏着針的手顫抖了下,沒再遲疑,一針針下去,施針的過程非常順利,最後一針下去,艾教授的頭一點一點地往下磕。
元上校跨步上前,給扶起他。
竟然就這麼睡了。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很難相信,扎針如此神奇。
蘇小菜乾笑,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她精力足,扎這個不太明顯,只會有少許睏倦感。
“也許太晚了。”十五分鐘過後,蘇小菜給教授拔針,元上校輕推教授,沒喊醒,輕微的鼻鼾聲預示他睡眠質量很好。
於是元上校只好幫他披上衣服,給揹回他住宿地點。
轉頭看白中將這邊,頭頂有股熱氣升騰,蘇小菜:“差點忘記這個了。”
她上手將針拔去,觀察白中將臉色,只見他眉頭蹙緊,好一會,才舒展。
等他睜開眼,得到反饋,“還是差一點,但我感覺那層阻隔在鬆動,本想一鼓作氣,你拿走了針後,又無法繼續。”
“別急,不在扎針狀態下突破纔是好的,厚積薄發。”蘇小菜收拾毫針,清點一下數量,沒少。
每次扎針的數量她都會點數,怕漏了一根。
白中將只好點頭,“你有給自己扎過嗎?”
“有的,我要在十八歲前進入五級氣感,不然這輩子都這個高度,會很淦。”
白中將沒想到蘇小菜的追求如此樸實無華,爲了高度努力,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追求吧。
出了房屋,白中將摸摸下巴,“這裡好像太多男性出入了,配幾個女兵守門吧。”
秘書:“好的。”
說到底,還是小女孩,沒長大呢。
剛想到要防範這個引起誤會,就有人非要搞點噁心人的操作。
這晚過去,好幾個娛樂賬號出現白中將深夜走出蘇小菜獨棟房屋的圖片。
白中將和幾位軍人都是打碼的,只有蘇小菜看到樣子,她打着哈欠,揮別他們。
標題:“特權就是這麼來的。”
一如既往的標題黨,什麼都沒解釋,任由別人誤會猜想,甚至發展成謠言。
蘇小菜一向代表着頭條和熱搜,她的熱搜體質不是吹的,隨便兩句話,就能讓搜索詞條爆。
真正的戰地記者都有使命感,不會關注這種新聞。
可單兵比賽即將開始,有些不太專業的也來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有了蘇小菜的去向,記者嗅着味來了。
他們採取直播的方式,還開着直播器。
逮着路人就問:“你好,請問你是選手嗎?”
青年人對着鏡頭意味不明地笑:“是選手。”
“你認識蘇小菜嗎?”
“認識,誰不認識蘇教練。”
“那你知道她私生活嗎?是不是很混亂。”
“不能說,說了可能被打呢。”這句話惡意很深。青年人暗示性地笑:“你們最好去問她人。”
“你有見過她接觸哪個人嗎?是軍中哪個將領,能透露嗎?”
正要去蘇小菜那裡的大妖經過,聽見了,怒火中燒,誰編排他偶像?不知死活。
他一點不怕鏡頭,踏着高跟鞋走過去,手掌一呼,捉住記者頭髮薅。
他不打人,就薅頭髮。
薅得記者嗷嗷叫。
“蘇教練怎麼你了,人家還沒成年呢,就在這說三道四。私生活和混亂拆開來說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有你這樣誤導人的記者嗎?你老師這麼教你博人眼球的?”
大妖身材高大,很有壓迫感,記者反抗不了,他想告訴直播間的人報警。
可直播間的人只管看好戲,平日裡,他們可以把記者報道的東西當笑料看。
涉及蘇小菜不行,如大妖所說,人家還小,隨便窺探未成年的私生活,就是種不道德行爲。
更重要一點,蘇小菜可是國民閨女,聰明可愛,哪個家長不想要一個。
記者不知道,國民閨女有一種特權,叫家長的偏愛,這種特權獨一無二,很難扭轉其思想,有兒有女的,只會更心疼蘇小菜。
“這記者會不會說話,小蘇蘇每天那麼忙,隔一段時間就出一樣新科技,混亂也只可能生物鐘混亂”
“早上起不來,晚上精神奕奕,就是咱家閨女的權利,咋的,眼紅呀,換個媽,不行,你媽可能都不認你,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