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盟公共星域,南角星,
夜色深沉,清冷皎潔的月光與紅色熒光交相輝映,伴隨着海風起起伏伏波光粼粼,一切都是那麼靜謐幽深直到一朵金色的菊花劃破黑暗順着月光降落到海面上。
金色的菊花落在紅色的海面上靜止片刻後緩緩的從上方頂端位置開始綻放,花瓣一片片的打開。
這麼浮誇的顏色,這麼妖嬈的造型,這麼蛋疼的開艙方式,不需要看商標就能知道這絕對是來自於布爾吉斯軍工製造的產品,墨夜實在想不出偌大星盟還有哪一家飛行器如此執迷於花花朵朵,半月還真是深深的影響了布爾吉斯軍工的工程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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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走神的一瞬,開花的艙門一個踩着飛梭的人已經踩着海水跨過大片映海紅激動呼喊着狂奔而來,“墨墨!”
一個結結實實的大擁抱!
閻大團長抱着就不撒手了。
呃——
墨夜無奈的撇撇嘴,這是沒有預料到的,怎麼一個個都跟羅妹子似得見面就愛撲,又不是寵物。
墨夜心裡嘀咕着就算大半年不見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想掙開來着,後來一想時差,好像也算是久別重逢,可以理解
——纔怪!
啪嘰!
撲通一聲!
一道拋物線從高空掠過炮彈一樣砸進海水裡蕩起一陣閃着紅色熒光的浪花。
墨夜能忍板磚也不能忍,
閻大團長抱着不撒手錶達小夥伴熱烈的思念沒毛病,一時激動彎腰埋肩也勉強接受,可是你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到了板磚的石甲上就不能怪它大尾巴抽你。
一分鐘後,
坐在金菊飛行器艙內,閻安拿着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手揉了揉胸口,“墨墨,你表達有思念的方式太激烈太特殊,一般人承受不了。”
墨夜看着閻安,沒搭理他的抱怨,上上下下的將閻大團長給視線掃描了一遍。
閻安將眼鏡戴上,放鬆身體向後靠,用着紈絝公子的腔調,“別這麼看着我,我喜歡聲嬌體柔的軟妹子,你這樣我會很爲難的。”雖然極力剋制但是藍眼睛裡依然閃爍着一點點小嘚瑟,還想說點什麼卻在看見墨夜肩上甩尾巴的板磚大爺之後嚥了嚥唾沫,閉嘴了。
那尾巴是真疼,肋骨沒斷多虧傳了貼身護甲。
墨夜收回視線直視閻安,“你進階了?”
閻安進階了,對於一個尼諾爾症患者來說,哪怕就是進一階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何況閻安現在的身體強度比墨夜走之前強了太多。
閻安故作深沉剋制的點點頭,“還行,現在五級了。”閻安得意啊,高興啊,坐直了身體挺直了背脊想要展示一下他強健的體魄結實的肌肉線條。
體術五級對於星盟大多數人來說那就是基礎要求,可是閻安不一樣,他天生基因缺陷,一級都是藥物撐上去的。
“嗯”墨夜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鼓勵的微笑“祝賀你終於成爲一個真正的戰五渣了。”
以前那都不算是戰五渣,戰鬥力直接爲負數。
心靈暴擊!
然而無力反駁,體術五級那就是星盟的初級教育水平。
閻安看着墨夜捂着胸口,“你這麼傷害一個有先天缺陷依然不放棄自己頑強拼搏的人不會覺得慚愧嗎?”
墨夜一臉無辜,“我只是實話實話。”
扎心了!
“病好了?”墨夜直接切入主題。
閻安收起扎心的表情轉換到正經頻道,笑了“研究所那邊根據你給的那些資料前兩年有了突破性進展。”
“很好。”研究所那些白大褂專家的能力那是相當的不錯,墨夜對於疫苗的研究多了幾分信心。
墨夜打量閻安的時候閻安也沒有閒着,墨夜看上去實在是,清雅秀麗纖細高挑的妹子幾年不見成了蒼白過分風吹要倒臉上有疤的憔悴病嬌,閻安看着就覺得鬧心。
“你這樣子墨姨看了得心疼死。”閻安搖搖頭“重傷?”
“嗯”墨夜點點頭,“精神力核心差點碎了。”對於閻安墨夜並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讓小七傳了一份身體粗檢報告。
閻安快速掃了一遍收起了所有戲謔神色“我們立刻回布爾吉斯”墨夜需要立即開始系統治療,身體調養好了再慢慢溫養精神力。
體檢報告看的閻安心驚肉跳,好好一個人去一趟蟲域怎麼搞成這樣了。
閻安想問的還有很多,可是他也知道這是別人的地盤不適合暢所欲言,哪怕是在自己的飛行器上。
將心裡的疑問暫時壓下,閻安總算想起了其他人,左右看看“寧寧和11他們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蛋餅號呢?”
閻安覺得如果墨夜要是告訴他其他人全部壯烈了他肯定會立馬暈死過去,簡直沒法對父老鄉親交待。
“蛋餅號還在蟲域。”
閻安見墨夜說的如此簡略明白這事兒恐怕也有內情都得回布爾吉斯詳談,不過知道人還活着他算是放了半顆心。
墨夜將之前與安娜貝爾說的事與閻安提了提,閻安點點頭,“這個可以,血刺與其它探索者團不同,他們內部管理結構簡單,不似其它團隊背後靠山與內部權力結構複雜,和他們深入合作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刺殺,暗殺等等業務最講究的就是信用與職業道德,不堅守原則的職業殺手組織很難長久的發展。
即使後期轉型,但是血刺的團隊風氣卻得以延續。
閻安當夜便與安娜貝爾見了一面,爭分奪秒一刻也沒有耽誤,墨夜則在兩人詳談的時候坐一旁握着茶杯眯着眼打盹做陪客。
兩人就關於藥劑,軍工,聯手對付蟲族等等等方面達成了初步合作協議,至於合作細則那就不是兩人的事了,自然有下面的人跟進。
事情商定好了,第二天一大早金菊飛行器便返程回到了布爾吉斯。
回家的感覺自然是極好的,雖然墨夜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
也許是心理作用,墨夜覺得布爾吉斯的空氣格外清新,就連天空也藍的格外明澈。
飛行器直接飛去了布爾吉斯的醫療研究所,沒有通知任何人,墨夜被送去了醫療中心。
全方位詳細細緻的身體檢查是非常有必要的。
“要不要通知墨姨和小白他們?”
墨夜側頭看向閻安,眉尾微微上揚,非常細微的表情變化表達出很明確的意思“你開什麼玩笑?”
閻安上下掃了一遍墨夜,這憔悴難民樣被墨姨看見的確不是很好,但是“知情不報罪過很大的。”
閻安不希望日後被消減用餐機會,太痛苦了。
墨夜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半晌閻安擡手扶了扶眼鏡“好吧,我暫時保密。”
閻安雖然不贊同但是也理解“你準備什麼時候公佈你回來的消息。”
“我要去一趟納維爾古城的墓園。”
閻安眉頭鎖緊等着墨夜解釋。
“我的精神力核心需要儘快恢復。”
閻安輕嘆一口氣,“我明白了”
閻安忽然說起另一件事“不久前西恩有聯繫我,他似乎在找你,不過我沒有理會那傢伙。”對於一直試圖挖自己牆角的人,要不是打不過閻安連虛與委蛇都懶得應付。“這個人太神秘了,意圖不明,我們還是不要接觸太頻繁的好,鬼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啊。”
閻安這純屬於爲了團隊內部安定團結出發打的預防針,還真讓他給說準了。
這番話是極有道理的,墨夜對於閻安的反應只想說,說的真對啊“的確是不安好心。”
西恩找閻安顯然是在試探閻安這邊的反應,想要確定墨夜的行蹤,閻安的反應倒是歪打正着表現的很自然。
墨夜的反應讓閻安稍稍有些意外,很快意識到墨夜的態度很可能與蟲域發生的事有關。
“他做了什麼事?”這話剛說出口,聯繫到最近一系列變化,閻安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表情陡變,試探道“難道和混亂星域忽然出現的那條環形光帶有關?”
腦子轉的還真是快。
墨夜不說話,閻安心裡抓心撓肝的。
“小七會把這段時間在蟲域發生的事整理成資料傳送給你”
聽到這個回答閻安心裡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猜測八成沒錯,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那傢伙居然真的這麼厲害?”
墨夜“......”
閻大團長,你關注的重點似乎有點跑偏了!
閻安將驚掉的下巴摁回去,“你放心吧,好好養傷,其他事有我和海峰。”
墨夜點點頭躺進了醫護艙。
布爾吉斯並沒有立刻離開南角星一帶,而是保持着與南角星的星軌連接,合作意向確定了,細則還得繼續商討順帶搞一搞貿易聯誼促進一下雙方經濟與羣衆感情也是極好的。
墨夜返回布爾吉斯的消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閻安這兩天是極力避開墨景秋,就怕自己露餡。
閻安翻閱了小七傳來的所有文字與視頻情報資訊,“我果然沒有看錯,西恩那傢伙可真是不安好心。”
西恩可以算是蟲域與星盟空間通道打開的罪魁禍首,這樣的事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策劃執行的,想想也是真可怕。
可是這也代表着布爾吉斯在星盟的位置極爲尷尬,一旦西恩將這件事曝光,有無數種方式可以將墨夜也拖下水,整個夜閻羅探索者團包括布爾吉斯在內都會成爲輿論媒體熱議之下的罪人。
這種事情操作一下煽動煽動情緒再簡單不過了,戰亂四起人心惶惶爲了穩定民心轉移矛盾焦點找個替罪羊作爲發泄口向來是星盟各國玩不膩的手段,真相查不查根本沒人在乎的。
到時候可不會有人聽墨夜解釋,就算那些輿論實質上無法造成任何傷害也會影響夜閻羅的站位,西恩這用心太特麼險惡了。
“這人一早就算計上了,去蟲域探索這任務他特意給議會與公會打了招呼指明要夜閻羅探索者團,點名要墨夜參與,那都是挖好的坑。”閻安端着酒杯一飲而盡,嘴裡叨叨着“狡猾的毒雞”
閻安扶了扶眼鏡,揉着太陽穴思考着要怎麼應對可能發生的狀況,騎士團那邊顯然已經開始採取行動了,夜閻羅的反應必須迅速果斷否則很容易喪失主動權。
什麼樣的應對態度,立場都必須快速的給出反應,就像墨夜說的,真是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此時的星盟就是一鍋即將燒開的水,沸騰在即,而蟲域那邊的蟲子與自由聖殿就是一鍋已經蓄勢待發的滾燙熱油,這一大盆澆上去,噼裡啪啦炸開花那是必然的結果。
閻安要這會兒思考的是要怎麼在這些滾燙的油花四濺場面中保全夜閻羅探索者團。
到底是要跳出這口鍋還是一腳踢翻那桶油,這都是是問題。
墨夜躺在醫療研究中心的醫護艙中,膠囊一樣的醫護艙裡充滿了淡綠色的營養治療液將墨夜整個人完全覆蓋。
“墨藥師,這些醫療營養液內含有安眠和麻醉的效用,大概在三分鐘後你會逐漸進入深度睡眠,那樣是最適宜進行全身醫護的狀態。”
研究所的白大褂專家們還是習慣於稱呼墨夜爲墨藥師而不是副團或閣下之類的。
墨夜點頭示意明白。
四肢頭部腹部胸腔貼着一些白色的金屬片,淡藍色的光圈來回的掃描。
墨夜的主治醫生看着光屏中反饋的數據,一臉嚴肅的與身旁另一名白大褂低聲商討。
“內臟器官受到震盪重壓,沒有及時治療有慢性損傷,需要針對性調養。”
“外傷好處理,營養液泡幾天就可以了。”
這些傷害在星際時代的醫療技術中都並非難以解決的難題,而讓白大褂們擔心的問題來自於腦部的傷害。
墨夜的大腦掃描圖讓他們看不明白。
因爲藥效發作漸漸的墨夜已經聽不清這些醫生在說些什麼,耳邊聲音好似從遙遠的海對岸傳過來,進入睡眠之中。
半個小時後,
就在幾名醫生商討傷情治療方案的時候忽然間全部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一種從腦門心貫穿到腳底板的重壓與恐懼感忽然降臨,好似有一股無形的繩索勒住了他們所有人的脖頸,連呼吸都變得極爲困難。
與此同時監測精神力的儀器忽然出現了不規則的大幅度抖動,那刺眼的紅色波動數值差點閃瞎了幾個醫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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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_→作者菌不會告訴你們一會兒還有一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