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們還像以前那樣,處處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傷一個我都會心痛,莫說是殺掉了……”
雷森沉重的嘆息一聲,接着道:“在立儲傳王位的這件事情上,你們是沒有發言權的,可是因爲你們私心過甚,個個都想摻一腳,若我不是你們能控制的,換成一個普通的修士,怕是你們早就把我控制起來,聽命於你們了。呵呵……”
大神無力的辯解了一句,“不會的,父王。”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也不信,要是父王雷森沒有讓天下震怖的能力,別說是他們,就是天機仙音和雷藍依兒那兩個所出的廢物兒子也不會放過爭一爭的機會。就是他,一向自認爲很理解,能看透一切,在王位面前不也是經過一番計算,覺得無法承受違逆的後果才發棄的嗎?父王說的有道理!
“我對你們的寬容,不代表沒有底限,也許在你們看來,你們所犯的不過是小錯誤,但在我的位置看來,那是在動搖王朝基業,若是不處理,遺禍無窮。也許,在你們的推理計算中,我會按照常人的辦法,小錯小罰,大錯大懲,你們可以不斷的犯錯,一次次試彈出我的底限在哪裡,有沒有伸縮性,域值是什麼。可是,你們忽視了一點,我不是常人。這一點,你們都無法和策神相比,策神早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樣的,所以他比你們優秀,他知道什麼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他知道我是不喜歡別人討好的,更不喜歡別人利用我的信任和感情反過來試探我,算計我,那樣只會讓我發怒。他沒有,他也許有過算計,但是隻是爲了他自身的安全和清靜,其他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純淨的。”
雷森似乎也放開了心緒,笑道:“在王位面前,他不動心,是真的不動心,不是像你們各有打算,私下裡卻藏着別樣的心思。他怕麻煩,只想單純的活着,自自然然的發展自身,你們不時,你們在權力場太久了,算計,爭鬥,陰謀,讓人厭惡……”
“讓別人厭惡不是什麼問題,對我來說無足輕重,我不會處罰你們。可是被厭惡的對象是我,若我是視而不見,縱容你們,你們會得寸進尺,更加的放肆。不要和我說你們是無心的,你們是超智腦,一步步全在你們的算計當中,無心兩個字與你們無緣。”
大神心中一片苦澀,父王對他們還是防備着,也是,他們是超智腦,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喜怒有情緒,境遇操控。而他們只是把這一切當成推算的條件,所有的可能,所有的結果都不意外,按理說,他們不會喜,也不會怒,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他們要是犯了錯,絕對是故意的,帶着惡意,不被被原諒,也沒有被原諒的理由,也許這就是父王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他們寬容的理由,這理由看起來有些冰冷,有些絕情。
他無法開口替武棄星上那些等死的人向父王辨解,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父王知道那些人起來和策神鬧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只是他刻意的忽視,父王沒有忽視而已。
“在我這裡,”雷森接着講道,“只有策神在大事上有和我對話的權力,因爲他是唯一一個站在大勢上考慮的人,你們所有人都有私心。大神,別提什麼感情,若是提感情,他們是你弟弟,策神也是,可我在這次的事件當中,沒有看到你站在一個公正的立場上,並沒有持一個公正的心來看待這事。你看似不聞不問,實際上是靜觀其變,他們勝了,你會分一杯羹,對策神表示一杯同情。他們敗了,你可以在我面前替他們求情,你心不正!!”
“我……”大神腦門冒汗了,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他。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冒近,惹得雷森上火時,雷森也只是點點他,威脅他兩句,事後什麼都沒有。
“記住,你是最先跟我的,按理說,我該對你抱有最大的希望和想法,到現在,我卻沒有。我在你身上只看到平淡的痕跡,平平淡淡的,處處算計,處處想着自身平安。因爲仙蓮子的分配,他們鬧事,你是最先知道的,那個時候,要是你有心,居中調停,事情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以說,是你的算計一步步把他們推向絕境。而你事後,卻又跳出來裝好人,替他們求情,讓他們買你的好,大神啊,這樣的算計讓人寒心啊。”
“父王,我沒有算計。我只是想他們都是我弟弟,都是血脈一家,自家的兄弟鬧就鬧吧,小鬧一番總比積攢着來一次大爆發的好。我真沒有算計他們。父王,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不想調停,他們不服啊。策神沒有問題,他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在他面前只要按照規矩來,他纔不會管那麼多的雜事。可是,戰神狂神他們什麼樣,父王你比我清楚,我也就是佔一個大哥的名份,比他們到這個世界上早一點,論軍功,他們兩個哪一個都不比我差,若不是讓着我,哪一個都比我強。還在軍中的時候,我奉父王的命管理他們,我手裡有權,代表父王,他們還聽,都是王爺了,我的話沒份量了,父王,我也難!”
雷森很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大神,學會的找理由,學會了推諉。失去了原來的那一點真誠與坦蕩。他道:“既然是這樣,那就這樣吧。這是最後一次。”
大神腦袋裡全是最後一次四個字,這四個字在他腦海時不斷迴旋衝蕩,最後一次,也就是就他以後再也沒有發言權了,父王的警告他不敢不放在心上,也許下一次他會和武棄星上那些弟弟們一樣,在絕望中等待,等待死亡降臨。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大神坐在那裡發呆,也許這一次他和父王的聯繫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沒有人利用他,是他自己主動跳進去,主動的找不痛快。他不知道爲什麼在不知不覺間父王對他的容忍已經到了上限,是他犯了不該犯的禁忌,還是他本就不討父王雷森的喜歡?他不知道!
有人來找大神,大神強笑應付過去。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少說,至如今他才知道有那麼一句話十分正確,少說少做,多說多錯,少做少錯。不說不錯,不做不錯。他開始懷疑,自己力主推動的亂石帶改造計劃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在父王哪裡,他是有意消除父王存在的痕跡,有意的消除父王的影響,居心險惡。他前所未有的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動搖。
過了數日,大神才緩過神來,但從這時起,他變得沉默了,任何事能不管就不管,能不問就不問,只是管着自己那一千來艘物質分解回收船的工作。他不知道的是,這也讓其他的弟弟們鬆了一口氣,認爲大哥是在給他們最大的自由度,尊重他們,心存感激。
沒有多久,策神就知道了原因,也是無語好久。雖說他不清楚父王和大神之間說了什麼,但他推理了一下,無外乎那麼幾句話。可是這麼幾句話就讓策神對父王無語了。他纔想起,如今的父王實際上的歲數不過四十,正年輕着呢,年輕人嘛,總是摟不住火,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策神也沒有打算就此裝聾作啞,別人不管,現在,他手邊能用的人雖然說,但都是外姓,總讓他覺得自己身邊犯空,有依無靠之感十分強烈。只有大神和他一個血脈,天然就有着一股與衆不同的感情在裡面。至如今,稱王爺的也就大神和逍遙王爺,逍遙王以前犯錯,已經嚇壞了,遇事就躲,怕有一日不知不覺就沒有了。要是大神也被父王給嚇壞了,他這個王上面前可能連個可以說體己話的人也沒有一個。這可不行。
策神試着聯繫父王,居然聯繫上了。他有些驚訝,“父王,你還沒有離開?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是不是有什麼壞要使,要是有,你直接來,把我這個王上給弄下去。”
雷森對策神動不動就不幹,要退位的做法十分的頭疼,他無奈的說道:“別又拿退位說事,好不好?頭疼!王朝是你的,我說過我不干涉,我能使什麼壞?真是!”
“沒使壞?”策神大大的不信,馬上提高聲音,“父王,你說你沒使壞,意思是你遵守了我們之前所說的你不干涉王朝,全交給我對吧?哪好,咱爺倆好好算算帳?”
“算什麼帳,算什麼帳!跟老子算帳,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策神啊,爲人子,若是父母沒有過度傷害你,都是爲你好,我沒有傷害你,你還要跟我算帳,這世人可沒有兒子敢這麼幹的。何況你是王上,一舉一動都是王朝的標杆典範,若是天下知道了,有損你的威嚴,絕對的。策神啊,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太過放縱自我了!你要反省,絕對要反省!”
“父王,咱要講理,不講道理的人長小尾巴!我剛聽說,你罵了大神一頓,你要幹嘛?你要是厲害,你別把王位傳給我,來,拿回去,拿回去你想幹嘛幹嘛。你說你沒有使壞,你說你不干涉,知不知道,你罵大神,要是大神以後什麼事都不發聲,你就是在干涉朝政,就是干擾我施政,就是想讓我和你一樣做一個孤家寡人,你是在害我!”
“我害你幹嘛!小子,再這麼說話我收拾你。還長小尾巴,你要是願意長,喜歡長,我天天讓你長。大神那邊我只是警告他,讓他不要得意忘形,犯下更大的錯誤。也就是你對王位王權不屑一顧,讓你繼承王位,好像害你似的,他們每一個,隨便一個,要是我把王位給他們,他們都能欣喜欲狂,人啊,對權力的慾望無法遏抑,他們爲什麼會去武棄星,還不是因爲王位沒有給他們鬧的。自古以來,王權都是血腥的,我不能給王朝以後的傳承埋下隱患,既然他們犯了罪,就要有承擔清洗的思想準備。和你說一聲,武棄星不能救,我也不會答應,就這樣吧,想長小尾巴,你就繼續,不想長,就老實點,別以爲老子捨不得收拾你!”
“隨便,你要是不在乎,我倒是可以在全王朝面前展示小尾巴,反正他們都說,我是最接近你的血脈,幾乎是複製,所以,你願意我不反對。”
“你無恥的樣子真讓人無語。算了,就這樣吧,記住,武棄星那些人老子不會放,他們死定了,我給你放出一千多個已經是上限了,想用,你再把他們提拔起來,但是隻能讓他們當普通的屬下,他們永遠不會恢復王室血脈的身份,後代亦是,這是天規。”
“和你學的,兒子肖父天經地義。不和你聊了,你這人聽不進諫言,我和你說一百遍,你那裡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該我做的我已經做了。實話說給你聽,我和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救不救都過得去,給不給他們生路在你。我做了,盡了我的本份,盡了我的職責,他們活不活得下來不在我,也不在大神和逍遙王爺。你不用把什麼理由都攀扯到他們身上。要是他們以後不和我說話,讓我心無所安,咱們兩個有得吵。”
策神說完,雷森卻先掐斷了兩人的通聯。策神氣笑了,這樣的父親也真是讓人沒有話說。不過,他也承雷森的情,雷森執意不放過武棄星上活着的人,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王朝穩定,王權不會旁落。就是他也覺得,十多萬的王室成員的存在實在是太誇張了,用在軍事直接能組成一個龐大的兵團,用是民用工程上,也是一個巨大的公司規模。反過來,他們王室的身份每年都會消耗掉王朝大量的財富,全宇宙的生靈在供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