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麼能行呢,都是王室血脈,沒有高低,沒有尊卑,不能讓大神得逞,也不能讓策神認爲他們這些人沒有骨頭,隨便一根骨頭就把他們收買了。不就是死嗎?他們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是出生入死,早就看淡了不是,怕個甚?
再說了,父王舍不捨得他們死還不好說呢。當時,他們很多人都認定父王把他們扔在這是城就是嚇一嚇他們。後來他們也動搖過,只是心裡面一些僥倖之感讓他們行動遲緩了下來,完美的躲過了大神那一次的救助。緊接着就死掉了三分之一,父王用實際的行動告訴他們,父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不會別人所動的。
父王還是那個父王,沒有變,變得是他們。父王從來沒有許他們長生富貴,父王也從來沒有說過他們可以爲所欲爲,遇罪就免。他們在父王面前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就不要想着有什麼與普羅大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犯了死罪也得死,沒得商議。
“願意!只要各位滿意,我願意去死。”戰神認真的回答道。他的回答讓衆人陷入沉默。是啊,戰神願意死,因爲在當下,他們都難逃一死。在場的諸人下一次死不死五五開。就是下一次能躲得過去,也不過是再活一年,時間一到,都得塵歸塵土歸土,變成一縷飛灰。
“算了,這是我們自己作的,也不怪戰神。你們想不明白繼續鬧,我回去了。這星球被改造過來,有些靈氣,我發現倒是種了不少的靈藥,雖然年份有限,用來做食材還是不錯的。時日不多,該享受享受吧,做個飽死鬼比做餓死鬼的強。”一個不怎麼說話的主突然開口,說出這一番冷靜的話來,說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大家都明白,真人不能全怪戰神,戰神能有什麼辦法,在那個時候,是他們自己的私心雜念太多,導致他們不能冷靜的看待他們的現狀,陷入一種莫可名狀的陷阱中。大家都知道父王讓他們死的心思很重,能抓住每一次機會是最好的,抓不住,那是他們的原因。戰神不過是在合適的時機攔了一下,他們順勢就從了。要是再怪罪戰神,不但是嘲諷戰神無能,也是在嘲諷他們不理智,不知道天高地厚,審時度勢。
“算了。戰神,肉體凡胎都講來世,但願我們也有來世。若是有來世,就把你那一點小聰明收一收,大家智力都尚可,誰也不要想着玩誰,當時想不明白,事後也能想明白,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再說了,你們這些出生在前面的人,論計算能力和我們這些後面的比差遠了,大神不行,狂神不行,你一樣也不行。若是能讓我們真心佩服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最後出生的策神,除了他,沒有人能和我們相比。但願還有來世吧。”說話的人轉身離去。
戰神低着頭,聽着腳步聲一個接一個的遠去,失望,沉重。他的情緒也十分的複雜,終是沒有等到最後,父王不會給他們一個體面,犯了錯,大家都體面不了。冷靜的說,到現在,他也不怪策神,也不怪大神,以前怪,怎麼看他們怎麼不順眼,現在不怪了。他清楚,不管大神和策神的算計是什麼,在救人這件事情上很真心。大神是不在乎,與己無關,只關乎兄弟情分。策神不用在意,人家是最後出生的,也是最聰明的,他們那點算計在策神眼裡面也許就是個笑話,人家笑笑就得了。他們的性命在大神面前或許重要一些,在策神那裡重量就不用想了。感情沒有,大家聚在一起又去反對策神,策神有好感纔是咄咄怪事。
他們二位在父王面前一再求情,已經仁至義盡,況且父王對大神已是不耐,大神再有什麼動作的話,父王會連他一起收拾了。所以,無能能助。
此事只能如此,不怪命,不怪運,要怪也只能說是他們自己作的。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他們。戰神自覺該消停了,接受命運。這一世他們的出世本就是個意外,不是人類,只是工具,至如今,他們這些人還有一些沒有凝聚出完全的魂魄來。魂魄這東西說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但凡是個生靈,都有這個東西,這東西,有則不覺得其貴,沒有才知道這東西的奇特和寶貴之處,沒有這個,神無處可居。
說起來很玄妙,實際上說的了也就是那麼回事,雷森的那一滴精血賜給他們的不光是血肉骨骼,最重要的還有神,對就是神。這個神是能成爲生靈最基本的物質和存在,沒有神,任何生靈都不能成其爲生靈,神是根本,是生靈最初的存在與架構之基。神有千百萬億種,人只是其中一種。有神在,神構成舍,魂魄才能入住其中。
從整個過程來說,他們這些超智腦和嬰兒一樣,有神,有神舍,最終也都會有魂魄住在神舍之中,成爲一個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人類。不同的是,嬰兒精血所成,神自冥處生,隨血團而成,前五月神定,六七月構舍,八九月魂魄生,自入舍中,十月一到,出生才能爲人。這其中是不能出差錯的,有一步出了差錯,嚴重了死胎,也就是胎死腹中。輕點的不是癡就是傻。所以,成人不易,易不成人。這話是對的。
說到底,是他們欠雷森的,雷森卻不欠他們什麼。給他們生命,一開始不是爲了讓他們成爲船隻艦艇的主腦以及船艦上各級別的智腦。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是把他們定位在工具上,若不是,誰見過一個做父親的讓自己剛出世的兒子去幹不可能的活?
想明白了,不糾結了,也就坦然的接受了。命運這玩意……戰神突然神經質的笑笑,笑聲漸大,三五分鐘後,戰神臉上的笑容消失,板起臉,一本正經的整整衣服,邁開步子走了兩步,又退了兩步,突然開口,“嗨,戰神,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可惜,你沒有娘啊,你要是有娘管着,有娘護着,何至於有今天的下場?”
戰神瘋了!戰神瘋了!戰神瘋了!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武棄星上,人們相見總是很感慨的提這件事,戰神他真的瘋了。見人就誇,“嗨!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這句話的來處,一般人還真不知道,他們這些超智腦稍一檢索就知道了來處,近四千年前地球上華族一部抗戰劇,裡面的主人公痞痞的,是個無賴一樣的人物,有不少提氣解氣的句子,其中有“二營長,你他孃的意大利炮呢?”“別他孃的扯淡了,你”“你就一時沒有管好你褲襠的那玩意是不是?”“嗨,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就是其中一句。說了來有那麼一絲放浪的味道。
等死的人都很無聊,因爲戰神瘋了的緣故,這些無聊的人搜出那部劇,互相交流,滿嘴髒話,完全是一副自暴自棄,坐等求死的樣子。大家放縱自我了,完全放開了。
“老哥求求你了,老哥給你跪下行不行!”全員懶散,一股見不着的死意籠罩在開棄星上,順天順意,不能反抗,那就等死。他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出現了,還以人的姿態出現了,建過功,犯過錯,如今塵歸塵土歸土也是應有之意。沒有必要再有過多的情緒。
武棄星上的反應很快就被大神知道了,大神十分坦然,沒有悲傷,沒有同情。既然父王把他們的命運註定了,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悲傷和同情都沒有必要。因爲父王沒有錯。
策神也知道了武棄星上衆人的表現,特意搜出武棄星熱烈交流的那部抗戰劇,從頭看到尾,有些心塞的揉起腦袋來,世上哪有這樣的人,不可能剛剛好。
策神想去亂石星帶看看,但又一想那邊除了大神,還有一千多位原來的王兄,想想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便沒有興趣,只是讓人對亂石帶多加關注,一週作出一份報告上來。
兩位王上血脈都沉默起來,各自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工作。似乎不再關注武棄星。
雷森放了一炮,看着炮彈在小城護罩上炸開,碎片被反彈開。然後點上一根菸,站在原地抽上兩口,靜靜的等着敵人艦艇飛車跑過來。他有些厭煩這種類似遊戲的戰鬥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他拿對方沒有辦法,對方也捉不住他。而且對方似乎已經適應了他的攻擊,最近幾次,他從小城鎮居民的臉上看到的不是恐懼,他們已經適應了。
長時間的,單一的方式,雷森拿他們沒有辦法,以前還能給他們偶爾造成死傷,現在,由於防禦設施,防禦手段越來越齊全,雷森這個大惡魔的手段就顯得很可笑了。就像一個就小的頑劣的少兒,手拿一根木棍,不斷的跳起來,要刺大人的皮肉一樣。
小城鎮的居民透過防護罩齊齊的看着鎮外的雷森,他們有遠視的設備,在他們個人的光腦上,舉起來,對着雷森的方向就能把雷森看得一清二楚,雷森在抽菸,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這個大魔頭也有煩惱的時候,所有人心裡面都高興起來,沒有什麼比能看到大魔頭不開心更開心的了。要是大魔頭死掉了,那就更開心了。
艦艇,武裝飛船很快的聚攏過來,想把雷森包圍起來,只是雷森朝天空揚揚手,突然就不見了蹤影。次次都是這樣,這個大魔頭,魔鬼似的敵人次次都是從容的離開。他們所有的手段在大魔頭的面前一點作用也沒有。還好,大魔頭現在拿他們也沒有辦法,這樣最好。大家都相安無事才能放心。否則天天有一個一心要殺死你,殺死你全家,還要殺死你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奶奶四姥姥的,那可真就要睡不香,坐不安了。
普通的異族人這麼想,他們只是覺得他們現在的生活比以前要安全安靜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恐懼懼怕了。以前沒有法子前,大魔頭隨時出現,隨時攻擊,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們的命去。原來有人說大魔頭有很多,現在雷森懶得變幻形象,大多數人相信,魔頭就一個。
魔頭也就是他們認爲的魔鬼確實就是一個。一直以來,雷森都是一個人在和異族人周旋,突然之間他就有些心灰意懶了。修爲提升的很慢,而且他掌控的力量在異族人的宇宙裡完全無用武之地。天道機變要是能在異族人的宇宙使用,一切都隨時可以結束,到時候不管是翅目族人,刀臂族人還是神族,只要出現在這個宇宙裡,都會化成一縷灰煙。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隱約感到自己與這幾個異族人的宇宙的天道意志隱隱的有了相和之意,似乎他下一步就能控制住這幾個宇宙的天道意志,讓他們爲自己所用。很久了,好幾個月了,他一直有這種感覺,很模糊,模糊的讓人發狂。就像一個渴到極點的人,看到一點藍色,那是一片甜美淡水湖的影子,很遠,卻能看到一點。但要是想走近了,夠得上,摸得着卻又極難極難。會讓人覺得在渴死之前到不到湖邊。
雷森就是這種感覺,他怕自己時間不夠用了,在某些事情發生之前,他還無法解決這裡的一切,讓他發下的要滅掉異族人的誓言落空,那麼他會抱憾一生。
長生的事,雷森想過,不但他想過,所有修煉的人都想過,修煉到一定程度,打通去仙域的路到仙域去,壽命自然會得到一種誇張到極點的延長。而且,他的空間內,第一顆星球上,最中心的位置,那一處金色的傳送柱已經經過確認,通過傳送柱傳送過來的另外一界的氣息,是仙域氣息,這些氣息內有大量的仙靈氣,附在傳送柱上,讓人心生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