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麻煩,要是策神老王上到咱們那裡去,全部由我作東,你到時候抽出時間作陪就行了。策神王上,不知到時候你願不願意在你閒散的時間中分割那麼一點點去我們那裡作客,放心,我們會周到安排,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做東,大神親王全程陪同,當然,我有時間我也會去陪,到時候談一些輕鬆的事情,比如大神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喜歡哪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咱們要準備什麼樣的賀禮等。”
策神眼睛一亮,贊同起逍遙王的話來,他道:“別的不說,光說大神的婚事,我覺得這就很重要,等我退位,對我來說,大神親王的會是我最感興起的事情。大神你是大哥,你也是的,我兒子都能接我的班了,你連個女人也沒有。可不是我說你,實在是現在你要是再不找個女人,生個仔,等尊上閒下來,說不定會就你兒女的事找你好好談談。”
大神淡然一笑,“這是小事,等這邊事畢,我招一個親王妃,就咱這條件,選一個就是了。再說,我又不大,不到二十歲,還是孩子,沒必要這麼急。倒是王上你,你太早熟了,看看,你兒子長得比你都大,都老成。還好,王朝百姓知曉咱們是修行者,出現什麼異常都是正常的,不以爲怪,否則,關於這個王位交接就得好一陣子解釋,否則,老百姓就疑惑了,這是從哪裡出來的一個新王上,是不是王室出了什麼問題。你看看都是事。”
策神嘆了一口氣,“唉,我也不想啊,這不是被逼的嗎?要不是尊上說了,我要是不想幹,馬上找一個接班人。你們不行,必須是我兒子,這沒辦法了,爲了大計,只好出賣一點自由,選了三個女人。大神啊,我告訴你,女人很好,也很麻煩,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幸福的煩惱。我好在就是隻有一個兒子,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免俗,要是她們都有兒子,這王權還得爭一爭。嘿啊,我就一個,她們無法爭,也就放下了。怎麼說,我還是比較聰明的,唯一選擇,不得不選,誰就淡然了。要不然,有一個可以替代了,這些日子可就真的熱鬧了。鬧得人頭疼。就這,還不是一樣,這世人兩樣東西最動人心,財富和權勢。我就早清楚,所以遠離,只是沒有躲得過去,只好早早制定好抽身計劃,還好,雖有小波折,一切都是按照我的願望進行,沒有大的差錯。後天一過,我就得返自然了。”
策神的表情閃過一絲輕鬆,他是真不喜歡這種守在王宮的日子,也許那些公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事,他想做好,只要浪費掉一絲絲精力就能做到普通人眼中的完美,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這幾年執政生涯,他也明白一句古語,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說的是,你不可能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讓你眼之所見,心之所想都按照你的要求去運轉,單調往往意味着枯竭和死亡。好比一個池塘,裡面總會有各種魚。如果你憐惜你養的那些吃草的魚,那麼如果池塘裡有吃肉的魚,追着吃草的魚咬,你會打死那條吃肉的魚,因爲它不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可是打死了那條魚,你養的魚慢慢的就會變得肥癡,懶洋洋的,遊都不想遊,不再有了靈動,不再有你喜歡的模樣。也許有一天你會把這些魚扔出水塘,任由它們死去。也許你憤怒之下會把水塘填上,眼不見心不煩,也許終有一日,你恢復了養魚的興致,但養的是吃肉的魚,把那些吃草的魚投進魚塘裡供吃肉的魚撕咬,你看着十分喜歡。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權力支撐你走向極端。這是策神所不喜的。他看過異族人所有的史料,可以說,除了那些異族中專門研究歷史的專家,策神比其他所有異族人都瞭解他人的歷史,一個個名人崛起於權力之中,也一個個消亡。回到這邊,他也看了地球人類的歷史,雖然沒有異族人那麼豐富,但也證明了權力蝕心,他不喜歡。所以就不去多想什麼大治,什麼清官大世。不過,他執行了另外一種政策,那就是養豬,貪官是豬,豬養肥了,殺一波,既能得到治下生靈的讚揚,也能收穫一波財富。而且,他是極不講理的實行株連制度,一旦決定收拾某個貪官,他會把這個貪官所有親朋好友,一同調查,一絲一毫的線索也不放過,輕得貪一罰十,重的殺掉,所有近親財產充公變賣,四成流進稅庫,五成歸於王室用度,還有一成歸執法殿和法院分,用以獎勵辦理貪官案件的獎勵。當然,進入個人手中不是全部,而極少的一部分,但就是這極少的一部份,數額也是大的嚇人,就算是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對於有些鉅貪來說那都是龐大的數額了。所以不管是執法殿,還是法院都很積極。若不是策神一直壓着,只允許他們暗中收集線索證據,不允許他們動手的話,恐怕這兩個機構早就化身成四千多年前的錦衣衛和東廠西廠,大索天下了。無論是哪個貪官,沒有王上明令旨意,就是證據再怎麼多也不能動。但只要王上下令,必須以最短的時間控制所有的人,並整理好所有證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決,殺的要殺,罰的要罰。當然了,也也不是絕對,這個王朝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尊上,尊上就可以越過王上,直接動手,而且策神這個王上最多隻能牢騷兩句,什麼屁事也不敢去做,這也是王權的無奈,頭上有太上皇啊。不過,這也好,出了事不是自己全攤,太上皇願意指手劃腳,怎麼也要擔一部份責任的。所以策神只是牢騷,表面上不滿,遇到讓外人看來不能容忍之事還會奮起反擊。其實他心裡面是樂意的,人啊活着做事總有留有幾個後手。別人的指手劃腳在其他人看來是不可接受,在策神看來卻是求之不得,將來有差錯,可以推出一部份的責任,何樂而不爲。所以他很寬容,這也是令尊上對他喜歡的願意之一吧。沒有誰希望自己的繼承人執掌了原屬於自己的大權,卻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排除在外,像一條護食的狗,自己一伸手就作勢欲撲,要吃人的樣子。
想到這,策神心中有些有得意,但不足與外人道,他執壺,笑道:“喝茶,我這個王上就快要加入你們了,過了後天,咱們再取那就是閒散王,你們是親王,還好,我是個不名一文的前王上,還不如你們呢。以後都閒了,咱們就聊聊過去,好不好?”
逍遙王在笑,大神也在笑,他們都笑策神這個王上虛僞,說好的以後策神監國,名義上不是王上了,是前王上,也許王朝的生靈會覺得策神是退出王權中心了,可是逍遙王和大神是誰,那是正處在王權中心的少有的幾個人中的兩個,最是明白這其中意味着什麼。新王上尊上看不上,不想讓其坐在王上的位置上,只是策神不同意,尊上只好妥協,只是妥協必定有尊上的套路在裡面,尊上可不是一個太好說話的人。這不策神要退下了,但王權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加強的趨勢——最大的對手雷藍依兒被貶,而策神的兒子作爲新的王上,在雷森尊上的極度不信任,極度厭惡的情況下,只能化作出現在前臺的白手套,背後操縱之人是策神和尊上。但尊上不會再像策神執政時那樣處處關注,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後,策神得到尊上的信任一天比一天濃厚。逍遙王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發現這其中策神好似沒有算計的痕跡,舉止自然,應對自如。但,若是這其中沒有策神的從始至終的算計,逍遙王是不相信的,也許策神算計目的不在權力方面,可是歪打正着,權力越來越大,最終可能變成這個王朝除了策神權力最大的人。不過這麼也好,逍遙王就能放心了,策神在,他能安心。
大神也是,只是他想得不多,好多事情逍遙王不明白他都清清楚楚,只是點明瞭就沒有意思。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敲響了警鐘,在尊上面前他只有服從,不出挑。雷藍依兒親生的兒子說殺就殺了,無人能保得住,他這種在尊上面前沒有什麼背景的人更不用說了,要是犯了錯,也只有一死。何況,在尊上面前,他犯下的錯不比雷藍依兒兒子少。若是下次再犯錯,可能死的就是他了。他死了,不會有人爲他落淚。對於策神被尊上看重,他是樂見其成的,策神和他關係不錯,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這樣的人在,他也能安心。
一場茶話會喝得很慢,等夜色將深時,大神才和逍遙王一道起身,離開王宮。王宮是王上住的地方,他們是親王,住在王宮與禮不合。二人離開王宮,逍遙王又邀請大神去他的逍遙王王府坐坐,雖說逍遙王已經放棄王府,策神也已經同意,但是王府必定是王府,想處理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個王朝很多人都明白,王府不是他們敢去沾染的地方,就是逍遙王府要處置,也不會有人敢接手,因爲那代表着你有別樣的心思。處理不了,就留着,正好逍遙王回來參加儀式,策神就讓他入住逍遙王王府了。對逍遙王來說,也算是舊地重遊了。大神沒有王府,早早的就拒絕了,如今住在賓館,他是親王,賓館空了幾層專門給他用,還給他配了一隊百人侍從,是親王,不管他願不願意,規矩不能廢。尤其是在參加重大事件,重大場合時。大神答應了逍遙王,在這個時節,他也有許多體悟和感受,逍遙王和他一樣,他們二人也許不用說什麼,哪怕坐在一起靜默的喝喝茶,就不會那麼孤獨。
逍遙王府,如今重添了一些人,不過,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原來逍遙王身邊的人大都被逍遙王帶到了封地,剩下的也都散去了。入了王府,還是那個大神曾經來過,並給逍遙王警告的地方,下人奉上茶具,逍遙王請大神坐下,大神有些感嘆道:“這個地方咱們還鬧過不愉快,我那時也沒有想過咱們有一天會成爲朋友一樣坐下來喝茶。”
逍遙王燒水,向杯子裡放茶葉,這些動作大神看着眼熟,想想有些好笑,他以前的維護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他維護的是王朝綱常,他認爲重要,但在父王眼裡,可能就是個玩笑。父王看誰不順眼,一個念頭的事,何必他前後操心。他早就想明白了,他不維護還好,父王等的就是一些人跳出來,然後收拾掉,一點機會也不會再給。
這麼一想,似乎在某些方面大神還是逍遙王的救命恩人,大神笑了,有點開心,自己做的事還有那麼一點價值,值得開心一下。
逍遙王疑惑,“你笑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還是說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水開了,逍遙王執壺沖茶,把茶葉洗了一遍後,他又問道:“你似乎對某些事情的發生沒有什麼感覺?也對,武棄星那裡已經死了幾萬個了,再死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神被逍遙王的話嚇了一跳,不着痕跡的朝天上看了一眼,然後對逍遙王道:“我可沒有覺得死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是的把悲傷埋下了。再說,武棄星上的罪人是罪有應得,我就是有什麼感覺,但私人感情大不過公理去,他們犯了死罪,就應該有赴死的覺悟。”
“呵呵,你”逍遙王不以爲然,還想調笑兩句,擡眼間卻發現大神死死的盯着他,一臉警告,他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話似乎出了格,忙道:“茶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