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剛坐下,就有人開口問道:“惡魔再次出現在我們中心城,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調酒師點頭。很想說,他來就來了,沒有找我,這與我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這句話,必竟,他面前坐的是整個翅目族實力最高,也是擁有最大權力的長老會的長老們。
“哪,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那位長老笑了一下,“不要緊張,想到什麼主什麼,惡魔那個東西,不是我們能以我們的邏輯能理解得了的,找你來只是想聽聽你是怎麼理解他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可以放鬆下來。”
調酒師根本就不緊張,他臉色平靜的點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對於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了解吧,不怎麼了解,說不了解,公開的資料來看,整個翅目族就我和他接觸的時間最多……”
“不是整個翅目族,是萬古族,刀臂族,翅目族三族所有你是唯一一個近距離接觸他時間最長的人。”旁邊一位長老出言糾正調酒師的話,“上次,刀臂族的信使過來,特意提到了你,惡魔在神族大軍出現以後,除了我們這裡,無論是刀臂族還是萬古族都沒有出現他的身影,這其中意味着什麼,我們需要你來幫我們分析一下。就站在你的角度上。”
調酒師點頭,“好。但是我分析得好,還是分析得不好,請各位前輩們包涵一下。對了,我能知道他這次出現的所有資料嗎?”
“可以,你先去看資料,一個小時後,我們再談。”最中間坐着的長老立刻准許了,他們很看重調酒師,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惡魔現在成了他們心頭上一塊找不到根源的陰影,翅臂族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少一個敵人就多一份生存的可能,這點,他們現在能清晰的感覺得到,所以他們一致認爲,是要把惡魔當成大事處理了,不然,前有神族大軍橫掃,後有惡魔挖他們的根基,會把他們的生存空間一再的擠壓掉。
他們需要一個專家級的人物出面來分析惡魔,從而制定出最有效最合適的應對方法。調酒師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調酒師到另外一個房間去觀看資料,還有一些人的口供,時間到了,有人過來通知他可以了。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些長老,調酒師深吸了一下口氣,說道:“我個人判斷,這是惡魔在向我們釋放善意,也許是他覺得他現在出不出手,我們翅目族都沒有機會在神族大軍面前得到便宜……”
“嗯,這是一個原因,我們翅目族目前面前的局面確實不樂觀,你能在這裡,我們這些人也不瞞你,刀臂族那邊拒絕了我們派人過去,因爲他們現在也自身難保。雖然我們和萬古族之間還隔着一個刀臂族,據我們所知,萬古族面臨的局面更慘,萬古族面對的神族大軍人數更多,他們就是有一些底子,也經不住神族大軍橫衝直撞。我說這些你可以這麼認爲,現在,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退路,只能和神族大軍決一死戰。只是,神族大軍確實都是半仙級的實力,還好,他們的進攻速度一直都控制得很慢,有意的折磨我們,雖然這很殘忍,但是也給我們留下一點時間準備。我們有一個想法,你去和惡魔談,我們想得到他的庇護,就去他控制的雙角人的宇宙,我們的人到那裡躲一躲,讓他放心,我們沒有其他的想法。”
調酒師聽着,眼睛偶爾的眨動一下,他早猜到會是這樣,所以他一直是平靜的。翅目族走到這一步,神族突然顯現出來的不可抵抗的實力是一部份,這其中難道沒有翅目族內部的原因,一定有,只是眼前的人都不承認罷了。
他打心裡很厭惡眼前這些人,這些人百分百的都是半仙修爲,可是他們卻沒有衝到前線去殺傷神族大軍,只是躲在中心星球的中心城市,還在享受着他們的權力。他甚到在想,如果是這樣,也許翅目族被神族奴役好過被這些人統治。
這個念頭埋在他心底,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平靜。
“是這樣的,我們準備成立一個機構,專門研究惡魔,針對他制定一些對策,我們認爲你是最合適的,因爲我們都沒有你最瞭解惡魔。”說話的長老說出了他們召調酒師來的目的。也許這也是迫不得已吧。
調酒師笑得有些苦,微微的搖了一下頭。他面前這些半仙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怎麼,這種大事你不挑誰挑?告訴你吧,在整個族羣的生死大局面前,個人的一切都可以拋棄了。族羣的利益是最高的利益,雖然平時你們怎麼樣都行,但是你要知道,這不是平時,這是我們翅目族最危險的時候,無論是誰,都必須拋棄個要的小九九,一切以族羣未來爲重,一切以大局和整體爲重。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個擔子你必須給我們擔起來。除了你,沒有二人。”
這位說完,馬上就有其他的長老把話接過去,“好了,好了,不用把話說的那麼嚴重,調酒師對我們來說不是外人,對於惡魔的事情他早就參予進來了,個人覺悟和大局觀一向都很強。在這裡我要很痛心的說,上次,他曾提醒過我們,是我們沒有聽進去,犯了一些錯誤。我們也要反思啊,主觀主義危害深遠呢!”
調酒師一直笑着,沒把這些人的話當回事,等他們說完,他才說道:“我知道,我也一直這麼做的,但是我要聲明的一件事情是,我不像前輩們想的那樣,對惡魔多瞭解,其實我對惡魔瞭解得很不夠,最近我也在反思,覺得越是危險的關頭,我越不能把我個人沒有根據的想法強加給別人,惡魔就是惡魔,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指揮。也許,他做事會有一定的規律,但是我不瞭解,可能我對惡魔的瞭解還沒有在座的各位前輩多。所以啊,這種事情我只提個人意見就行了,什麼機構,由別人去做吧,用我的時候,我盡最大的努力就是了。嗯,我剛纔看了惡魔的資料,我能不能先說說我對惡魔這次舉動的分析?”
“好!你說,至於成立研究惡魔機構的事情,我們可以押後再談。”
“我不瞭解惡魔,我說這話也許各位前輩會很不舒服,認爲我是在推諉,其實不是,我是真不瞭解他。他把我帶到他的族羣發源的星球,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他給我在那邊的時間也很短,時間到了,就帶我到雙角人的宇宙,中間這個轉換是怎麼轉換的,兩個宇宙之間,是不是走到什麼比白洞還要快的通道,我不知道,也沒有感覺,後來,我算了算,兩邊加起來的時間幾乎就是我消失的時間,按照常理,根本就沒有過渡的時間。這件事情,我向長老會報告過。在這中間,我和惡魔的溝通幾乎是沒有的,所以他對我來說,幾乎完全是陌生的。我對他的一些推論也只是個人主觀,並沒有根據……”
面前的半仙們被調酒師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失望,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對調酒師說這種話很不滿意,如果是這樣,他們在調酒師身上提前做出的那些事情豈不是都是白費了?嗯,似乎這個小傢伙說的也對啊,倒也不是推諉之辭。
“你說……”一直沒有說話,閉目養神的調酒師的師傅突然睜開眼睛,看着調酒師。
調酒師繼續說道:“可以這麼說吧,這一次惡魔例外的沒有殺人,是他看透了我們面監的局面,他清楚,我們抵擋不住神族大軍,要麼投降,要麼死抗下去。投降了,神族就得花費精力來整頓我們這些人,神族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允許埋下後患,肯定要血洗一批人。不投降,我們這些人只能死去,神族不是仁慈的,他們把我們這些人全部殺掉,翅目族會面臨滅族的危險。不管怎麼樣,他的目的都可以達到。各位前輩,我只能想這這些。”
屋裡面一陣安靜,調酒師說的這些,他們也在討論,投降,別的不說,他們這些半仙肯定要被血洗掉,凡是露出頭來的都會被殺,以後翅目族想要擁有半仙十有拐玖是很難了。他們不投降,就目前來看,滅亡也只是在朝夕之間。
過了好久,一個半仙才打破平靜,“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調酒師搖頭,“沒有了。我經驗有限,智力也很平常,大局觀也沒有,我只能想到這些了。各位前輩,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好吧,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們再叫你。”說話是又是調酒師的師傅。
“是!”調酒師站起來,向各位長老們行了一禮,退了出去。走出門,他鬆了口氣,他可不願意去研究惡魔。他就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是怎麼樣的,當前當務之前不是研究什麼惡魔,而是抓緊時間替翅目族尋找一個未來。不管是投降也好,還是死戰也好,總有立刻拿出意見來。這倒他,惡魔一出現,他們立馬就像是找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似的,煞有介事要成立什麼惡魔研究機構,翅目族在這些人手裡,不滅亡簡直是天理不容。
屋裡面,這些半仙爭論開了,真像是在討論大事一般。既然調酒師不願意去管惡魔研究機構,立馬就有人認同,覺得調酒師的話大有道理,這個小同志,不,這個小傢伙很有自知之明嗎,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識大局,顧大體,是個好同志,不,是個好哪啥。
只是,這個機構嗎,還是要成立的。成立一個機構嗎,需要人手和大量的物力,這是機會嗎,誰沒有後輩,在座的誰沒有朋友,誰沒有徒子徒孫?成立這麼一個機構,正好給安排人進去,這樣一來,總有藉口讓進機構的人不去前線送死了。
你說什麼,和神族大軍戰鬥重要?是啊,很重要啊,難道,在你眼中,惡魔那麼兇殘,時不是的把活人變成黑屍,時不時的像撒麪粉似的在翅目族的某個人口衆多的地方撒一些病毒不重要?你這想法要不得嗎,不研究,惡魔來了,誰能擋得住啊?
最終,經過一番的討論,這個機構還是設立了起來,人員衆多。幸運的是,因爲調酒師識大體,顧大局的原因,也在裡面掛了個不上不下的職位。
有人來通知調酒師,調酒師道謝後,愣了半天,嘴角漸漸現出冷笑,有這些人在,整個翅目族是真的沒有救了。他現在也打消上前線去和神族大軍決一死戰的想法,那想法太天真了,他一個人的死決定不了什麼。也許,是該留條後路了。
調酒師和自己的女人商議了一番,女人暫時丟下生意不景氣的酒館,乘坐飛車去紅酒莊園,安排一些事情去了。
酒吧裡,調酒師在自己辦公室裡翻看財務報表,他決定把幾家生意最不景氣的酒吧盤出去,消息已經發出,只等着有心人上門來談判了。他不認爲這個時候還會有人有心思爲資產的事情打主意,聰明一點的該是想着其他的辦法了。
財務報表很不樂觀啊,現在到酒吧中喝酒的人越來越少,中心城很多人已經離開或者正打算離開。在很多人看來,中心城絕對是神族大軍最重要的攻擊目標,就連中心星球也是。背叛和對抗神族的決定正是中心星球,中心城坐出的決定。神族大軍不會容忍這樣的一個地方存在,也許,在神族的眼中,中心星球是骯髒的,是心城市是邪惡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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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請進!”調酒師把財務報表收起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調酒師的師兄,是那位對他很照顧的師兄。師兄一屁股坐在調酒師的對面,“有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