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答應你,真的。我身邊是不?33??能有活着的翅目族跟隨。我發過誓言,要讓翅目族滅族,答應你就是違揹我的誓言。”
調酒師聽了雷森的話,一臉的灰敗,他的頭深深的低下去,“是啊,你是殺盡我們三族爲你們的族人報仇的,你怎麼會收留我們翅目族,是我多想了。”
雷森心中對調酒師很欣賞,如果不是欣賞,他也不會一開始就對調酒師另眼相看,他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幫你,說實話,在我眼中,你和他們是不同的。難得的,你很合我的眼緣。只是你出生在翅目族,一切都註定了。如果你不是翅目族,一切都好說。”
調酒師擡起頭,“有其他辦法嗎,我知道修爲高深的人,有一些其他的手段和辦法。”
雷森想了想,還真有,他是魂師,魂師可以保住一個人的靈魂在短時間內投胎轉世,只是爲了一個異族的人,有必要這麼做嗎?
雷森認爲沒有必要,他也不想這麼麻煩。正當他想回絕時,他聽到調酒師說道:“我可以想辦法把我們翅目族族傳的功法弄到手,我現在手中有一部分,是基礎的,如果有其他辦法,我可以想辦法把功法湊齊了交給你,也許這對你有用。還有神族傳給我們的功法,我們中有一些人修煉神族的功法達到了半仙,據說到最後能進入神界,這種功法,我也會想辦法拿到,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雷森嗯了一聲,把到嘴裡的話吞了回去,進入神界,調酒師這個說法對他來說很有價值,也許可以做。他看着調酒師,說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們必須死一次,丟掉你們現在的身份,我可以保住你們的靈魂投胎轉世,再活過來就不是翅目族了,那時候你們再跟着我就不是我違背誓言了。你們想好了,過些日子我再過來。”
雷森不等調酒師回話,拿起酒杯,開門走了出去。調酒師站起身想送他,又感覺到不妥,站在那裡看着辦公室的門關上後,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十分的矛盾。
等調酒師調整好心情,在屋裡整理了一下儀容,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到一樓,到吧檯一臉嚴肅的問吧檯裡的人,“你介紹的哪位走了嗎?”
“走了。嗨,老闆,他是不是要從你手裡買你的酒吧?我就知道他是認真的,談的怎麼樣了,如果不行,下次我還留意。”
調酒師抖了抖嘴脣,強笑道:“很好。嗯,我們談的很好,你做的不錯。繼續忙的你吧,我突然有事,要離開這裡了,有什麼事情聯繫我就行。”
“是,老闆。老闆你就放心走吧,沒事的,這裡有我們在,我們會做的很好,老闆放心,我們會做到你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子,愛護客人如家人。”
這個調酒師以爲自家老闆心情是花一樣的美麗,陽光一般的燦爛,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非常的好事情,急忙表起態來,想讓老闆的心情好上加好,記住他做的事情,也記住他的功勞,他是不知道,他的老闆現在心情是七上八下,甚至是失望透頂。
酒吧大門外,調酒師左右看看,沒有再看到惡魔變化成翅目族後的身影,他長時間的站在那裡,失魂落魄的感覺。不出所料,他被拒絕了,惡魔不肯帶着他走,惡魔對於他現在一身翅目族的形象不能接受。除非惡魔突然死亡或消失,不然,就是翅目族能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在死掉了大部分的族人之後,也會在惡魔手中消亡。
調酒師現在都興不起替本族羣悲哀的念頭了,這是一個作死的族羣,在一幫自以爲是的長老的帶領下向死亡狂奔,誰也救不了他們了。調酒師對本族羣那一股子崇高的念頭與想法早已死了,像一隻衝在沙灘上日久的魚,死得透透的,冒着一股子腥臭氣,腹腔都腐爛了,露着裡面橫挑着的白刺。陽光刺眼,過了好久,調酒師才發現今天是一個無比好的日子,他很久沒有關注過天氣了,下雨也好,颳風也罷,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調酒師忽然感到很冷,儘管陽光曬在背後的翅膀上暖烘烘的,他卻感覺如同被人剝去了所有的衣着,扔進冰櫃裡,冷到了骨頭裡,冷得讓人絕望。
他把翅膀向前伸展開包住身子,包了一會,感覺沒有什麼用處,便跑進飛車裡,對智腦說了一句,“去醫院。”
他病了,病得莫名其妙,躺在病牀上渾身沒有力氣。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等到那位對他不友好的師兄找到醫院人們才知道,一個被長老收爲弟子的人居然像普通人一樣病了,病得靜悄悄的,病出來,顯得是別有用心和巧妙無比。
師兄站在他的牀前,看着他因爲生病而失血的臉,冷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病的?”
調酒師忽然怒了,“你是在調查我嗎?如果不是,請你不要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和你做師兄師弟,你去和師傅說,只要他老人家願意,把我遂出師門,我絕不二話,因爲我不想看着你這張討厭的臉!”
師兄霍然瞪眼,緊緊的盯着調酒師,警告他道:“注意你的身份。我是在問你話,你什麼態度?什麼不配,我問過你這些嗎?”
調酒師冷笑起來,“那好吧,我嫌你不配。可以了吧,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見到你,你也不用打着師兄弟的名義過來假模假樣的,你心裡估計是巴不得所有師兄師弟都死光死絕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才高興,你裝,你繼續裝,總有一天,別人會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連自己同門師兄弟都不能容忍的人,對別人能怎麼樣?誰都會想想。”
師兄見調酒師情緒激動,忽然收回目光,扭頭看着窗外,“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還在生我的氣,我是動手打了你,但是那是爲公,不是我個人對你有意見。我們之間有誤會,這件事情我會向師傅解釋清楚。你情緒不穩,我們就先走了。”
師兄轉身走出病房,隨同他一起到來的兩個人安慰了調酒師幾句,讓他好好的養病,然後起身,走了出去。他們一直沒有說話,但對調酒師態度和好,不像調酒師的師兄那樣假模假樣的,一副死人臉。病房裡安靜下來,調酒師深深的呼吸了兩次,緊握的雙手攤開,攤在牀上,一動不動,像兩條僵死的海章魚。
醫院裡,師兄在查調酒師的住院資料,一旁有醫護人員在小聲向他彙報,“這位病人的病很奇怪,體溫低於正常體溫一度到兩度之間,所以他會覺得很冷。更奇怪的是,他渾身無力,好像是對一切都灰心失望透頂後的表現。我們醫院想開解他,找了兩個這方面的心理醫生,想好好的和他談一談,但是他始終不開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保守治療。目前看來,病人的身體總體是在恢復中,但我們醫院建議,最好別讓他再受什麼刺激,有些病就是這樣,來得莫名,誰都感覺不應該出現的病中要出現了一次,再出現第二次就會容易很多。嗯,還好,他恢復了,不然,我們醫院還會想其他的治療辦法。”
師兄把住院資料翻了一遍,擡頭回醫護人員,“有人來看過他嗎?”
醫護人員搖頭,“沒有,他來了兩天,始終都是由我們的人照顧着,沒有其他的人來看他。我們想通知他的家人,但是病人的登記中聯繫人一欄是空白的,我們想幫他也有心無力,只好安排專人看護他。放心,我們醫院一直都做得很好,對這樣的病人我們有豐富的經驗,會讓他感覺上很良好,會覺得在我們這裡很自在。這樣,他就能放下心中灰敗的情緒,對生活重新燃燒起希望來。”
師兄起身,讓另外兩個人把住院資料過目一遍,然後拍照帶走。走時,師兄警告醫護人員,“告訴你們醫院,這個病人很特殊,你們不能讓他出現任何差錯。明白嗎,我說的特殊是指他的身份很特殊,對我們族羣來說很重要。你們要照顧好他,這是任務。嗯,我們會馬上給你們下發一道指令,拿到指令按照指令執行。”
由於先前師兄他們三人已經出示了身份證明,醫護人員知道這三人身份特殊,對於他們口中說的特殊病人自然是上心,連連保證一定會對調酒師的看護和治療上加倍上心。
只是第三天,調酒師就要出院了,醫院一再請求調酒師住院觀察,他們雖然對調酒師的病無處下嘴,但是調酒師生了病就想到他們醫院,證明在他的心底對醫院還是很相信的,他們覺得只要調酒師住下了,對他的身體自然是有好處的。
醫院沒有爭過調酒師,在偷偷的向上面彙報過後,給調酒師開了出院的證明。飛車上,調酒師讓飛車圍着城市一圈一圈的轉。這個城市是他生活的地方,也是他夢想的依託,曾經在他的眼中,這個城市是有着希望的,如今,陽光依然,和風依然,整個城市卻不復從前,籠罩在一片死氣當中。
馬英玖最近很忙,經過測試,他也能修煉,雖然他的根骨不行,但是必竟是能修煉,現在王朝上下,對於能修煉的人一視同仁,不管你天生的如何,只要能修煉,肯修煉,王朝就會給你機會,讓你從一個普通的人向修士轉變。馬英玖一邊修煉,一邊工作,修煉的時間極少,但是卻激發了他極大的熱情。雷藍依兒讓人給他送來一批靈丹,據說這些靈丹很普通,是最低級的靈丹,但也是所有人都寶貝的靈丹。天機仙翁特意過來指點他服用煉化靈丹,告訴他,靈丹的高低是隨着修爲來說,不適合修爲用,高級靈丹就是毒藥。合用的就是好靈丹。天機仙翁告訴他,以後每個月會給他一份數目固定了的靈丹,助他修煉。這也是他身份特殊的原因,若論供獻,整個王朝能超過他的沒有多少人。
只是因爲全民修煉的原因,讓王朝的人身份認同再次混亂,那些已經能修煉的人不能再用普通的法律去約束了。爲這事,馬英玖面呈雷藍依兒幾次,希望重新制定王朝的法律,能進一步的管理好普通民衆和修士,在兩者之間尋找一個最大的約束和平衡。
雷藍依兒卻把這事推給他們,讓他們草擬出合適的法律的。全民修煉本來就是史無前例的事情,既想保護好普通人的利益,又想照顧修士的特權,在這兩者之間掌握好度是很難的。馬英玖想讓尊上和兩位王后出面制定,用他們的威信作保證,雷藍依兒卻知道,法律一旦制定,就是王朝的根本,影響很大,這種事情要慎重。
以後,王朝肯定要倚重修士的力量,必竟修士掌握的力量是強大的,現在,法律走的是模糊地帶,修士們懼怕雷森,怕雷森一喜一怒之間就能決定他們個人的生死和前途,所以做事小心再小心,生怕被抓住把柄。在王朝沒有一統宇宙之前,在各個星邦,王朝之中,不管是修士還是魔法師都是享有特權的一羣人。王朝大一統後,由於沒有制定法律,明晰修士該如何定位自身,修士每個人都很自律,一旦法律上確認他們的地位比普通人高,像以前一樣變成特權階層,這種自律就會被破壞。
馬英玖知道其要害,自己不敢擅專,又去找天機仙翁幾回,希望天機仙翁參與進來,天機仙翁推託自己很忙,沒有精力,這種事情不要找他,也不是他份內的事情。本來嗎,尊上已經給他們的權力劃分了範圍,普通人的事情天機仙翁不能摻和,法律事關民生,已經不是他權力能達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