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案子雖然已經破了,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而且秦無雙對自己的犯罪行爲供認不諱,但是案件的延伸辦理卻還沒有結束。
首先就是三中那邊的一個情況。
徐文邦也好,王金德也好,所有三中的學校領導對這件事情其實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得輕一點,他們是爲了學校的聲譽着想,但是說的重一點,他們犯的就是包庇罪。
而除了山東這邊的人需要調查處理之外,還有一批人也被牽扯了出來。
這是因爲張海斌被殺,所以對張海斌相關人際關係的調查可以說是非常的徹底
所有給張海斌送過禮的人,基本上全都查了出來。
刑警這邊雖然不擅長做經濟犯罪的調查,但是相比較經濟犯罪調查那邊刑警這邊更加善於發現細節。
張海斌作爲財政局的副局長,牀底下藏了幾百萬的鉅款,首先一點就是他分管的領域進行了一次徹底清查。
那個陳國軍在這次徹查中,也被發現了問題。
他的提拔本來就是通過向張海斌行賄買來的。
而以對方那點微薄的工資,想要行賄的話,不攢個10年8年不吃不喝,他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шшш▲Tтka n▲CΟ
所以行賄者首先必須要受賄,受了會他纔有錢繼續去行賄。
這一查下來就一查一個準兒,張海濱下邊一連串幾個人都被立案審查了。
當然這些事情就不是刑警大隊該乾的了,他們只是把相關的線索移交給了相關部門。
“陸隊,聽說……財政局的領導被抓了三個?”
辦公室裡,滅門案已經徹底完結,大家現在沒有什麼事兒,壓力也不太大,王兆凱等人在陸川辦公室裡面聊天。
相比較其他的領導幹部,陸川給人的感覺其實更加隨和。
陸川管理業務工作要多一些,對於行政工作其實他並不是特別願意管。
爲什麼很多人喜歡當領導,其實這裡邊有一個自我價值實現需求滿足的底層邏輯。
不論是在私企國企還是在政府,不管在什麼場合,什麼公司,很多人喜歡,當領導目的大概只有兩個。
第1個就是賺更多的錢,站在領導崗位上的人賺的錢當然要多。
但這往往並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在公職人員這個序列。
說實話,就大部分公職人員來說,有一些貪污腐敗行爲的,畢竟只是其中的極少數。
而這些人想要往上進一步發展的原因其實就是自我價值實現的需求。
領導在安排工作的時候,不僅僅是對工作本身進行部署,內在的邏輯是將自己的想法施加給其他人。
這在無形中滿足了一種控制慾的釋放。
一個人的自我價值得到彰顯的一種具體表現。
比如看着一個荒山要進行綠化,那這個綠化就有說法了,是種草還是種樹還是種花?
理論上來講的話,無論是種草種樹還是種花,都能夠滿足綠化的要求。
這個時候怎麼辦?
那當然就需要有關方面去拍板決定這件事。
如果恰好某個領導就喜歡柳樹,那這邊荒山綠化就種柳樹了。
反而言之,如果某個領導就喜歡種草,那這片荒山綠化就種草了。
還有一些領導喜歡一些體育運動,比如說網球,乒乓球,檯球。
基本上就是來一個領導下邊的所有人跟着改換一個體育愛好。 可實事求是的講,下邊的人真的就喜歡網球嗎?真的就喜歡打羽毛球嗎?
還不是因爲領導喜歡打。
但是陸川在這方面基本上沒有類似的需求。
無論什麼時候在他的辦公室裡面,就像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樣。
陸川這個人平時工作沒有什麼架子,除非在破案的時候對方一言九鼎,但是其他時候陸川更像一個普通刑警。
和大家一起抽菸,而且還是抽他的煙。
“財政局算個屁,這次的事情鬧大了。”
陳江捻滅菸頭:“咱們把案子移交過去之後,相關的部門把所有的政務也都拿走了,你們記不記得我們在張海斌的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面收到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包括陸川在內,大家都點點頭,那個筆記本他們都看過。
說實話,有些觸目驚心呢。
這個張海濱呀,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喜歡寫日記。
但是他寫日記也不是天天寫瑣碎的事情,他是愛好寫自己和其他人的一些小秘密。
比如說哪天哪日和誰誰誰在哪兒哪兒吃了一頓高檔的飯菜。
再比如說和誰誰誰去了某個會所,和一個叫小紅的女孩發生了不可描述的接觸。
再比如說某某某哪天給他送了10萬塊錢。
再再比如說張海斌那天給某某某送了兩箱酒,送了幾萬塊錢。
這個日記本里面的人員情況,當時也是作爲張海斌本人的一個人際關係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調查。
但是因爲這裡面的人大多數都是公職人員,而且位置還比較高,所以殺人滅口這件事情恐怕很難做出來。
當然不是說他們不能做或者是不敢做,而是當時張海濱工作上很順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的被殺根本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引發出來的。
另外就是這些人基本上都有不在場證明沒有繼續深究。
但是刑警這邊沒有繼續深究,不代表其他部門不進行深究。
張海斌的日記本里邊,光財政局的領導就牽扯出了三個,而這還只是小魚小蝦。
陸川這邊知道的消息恐怕還要更多一些。
這次事情波及的人員很多,涉及的範圍也很大,據說海州市層面的某些人甚至現在都已經納入了調查範圍。
只不過現在消息還沒有公佈出來,調查的工作還在秘密進行,但是人其實已經被監管起來了。
幾個人聊聊天,陸川也是隨意的說一說。
“真的假的?”
陸川搖搖頭:“我這也是聽說是不是真事兒咱也不知道啊。”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這兩天我在電視新聞上都沒有看到這個人,那肯定是出事兒了。”
陳江頗爲認可。
這年頭在電視上誰出現了無所謂,重點是誰沒有在電視上出現,那估計就有事兒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倒沒有什麼大案,週五的時候,陸川辦公室來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