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三位兄弟想必便是智者,機兵,源煞了。”斥候微微退後,與天工,槍霸,血鬼站到一起,隱隱帶着戒備之意。
很顯然,這些即將參與換防的審判長已經形成體系。
軒轅南星這邊不算梅麗雅,等方澤,蘭新蕊,穆小邪趕到,便是四人,大體上與斥候他們人數相當。不過看血鬼的站位,似乎與另外三人並不熟絡,多半是臨時加入。而這時走出來的三人,智者,機兵,源煞給人的感覺十分默契,實力未必就比斥候他們差。
默契與否,只需看相互之間站位,以及精神面貌便可見一斑。
智者是一位白髮尖耳男子,精靈族特徵明顯,不過先前角逐封號徽章時,從未見過他。
再看另外二人,機兵身體完全隱沒在粗大鋼鐵外甲中,面部被黑色玻璃罩隔離。軒轅南星如今感應能力微弱,無法透過外甲看到此人真實面貌。不過,有一個強烈預感,即便感應能力還在,若不打開九層神眼,也看不到多少底細。
真正讓軒轅南星忌憚的是源煞,明明看到此人在身前,卻生出一種遠隔崇山峻嶺的感覺。
這位源煞論外貌實在稀鬆平常,放在人堆裡不會引人注意,除了個子稍矮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特點。然而,正是這樣一個人,顯得飄渺無痕,彷彿他站在前方,隨時都會消失。
微微一笑,無論這七位審判長有多麼強大。他軒轅南星又何須在意?既然意外失去感應能力使自己成了一個“瞎子”,看不出對方太多深淺,那麼便以不變應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殿主位被大帝佔據,其他人只好在兩旁找位置入坐。
坐下之後,斥候便問:“葛老前輩。雖說隱龍要塞不能擅自開啓蟲洞,但是禁忌前哨總歸與要塞視爲一體,應該能夠從前面傳回一些消息吧?”
那位白髮蒼蒼老者聽到問話嘆息一聲,悲苦說道:“前三個月斷斷續續還有消息傳出,可是最近三個月卻連一個口信都未得到。所以我們這些老骨頭非常擔心,按照正常情況,前面的老戰友絕對不會相隔如此長時間斷絕聯繫。”
坐鎮隱龍要塞多年,很多年老星判一起修行。感情深厚。想到這一次有可能天人永隔,心中難免升起一片陰霾。雖說這輩子看慣生死,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又有幾人看得開?
“不對啊!聽聞隱祖隨同新一代審判長進入前哨駐守,此事在三年前可是頗爲轟動。”斥候皺起眉頭,顯然他知道不少事情。
“唉!那並非真正隱祖,僅僅是隱祖構建的一具戰鬥機械人。早在一年前的血戰中,就已經打得四分五裂,縱然有着超強恢復機制,也無法再戰。”葛老又是一嘆,隱祖在二十六位審判長之中太過神秘和超然。像是駐守隱龍要塞這等大事,居然只派來一具機械人,即便這具機械人很強,終究不是隱祖本人駕臨,這讓駐守此間的星判空歡喜一場,心中不免有些埋怨。
“什麼?那等氣勢僅僅是一具機械人?”斥候大爲動容,越是瞭解得多,越覺不可思議。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伯納三族應該已經洞悉隱龍要塞的重要性,所以發瘋般進攻。駐守在前哨的那些審判長,三個月前並沒有人隕落。可是在斷絕聯繫的這三個月當中,實在不敢說仍然無人殞身。所以,希望能夠儘快換防。”葛老說出了擔憂。
就在這時,大殿外傳來聲音:“隊長,我們來了。”
軒轅南星看清來者,略微寬心,看方澤他們不像經歷過惡戰,三人完好無損,風華正茂。
“我們遇到一點小麻煩,古少華七個小傢伙回到天馬行省,珍珍帶着他們遊逛,結果得罪了厲害人物。正巧新蕊和小邪過去找我,三名審判長齊聚將此人鎮壓,就關押在飛船上。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望化解此老戾氣。”方澤三人到來,在精神層面簡單扼要的將事情講清楚。
“鎮壓了嗎?稍後帶往前哨,讓此人助我抵禦外敵。”軒轅南星淡然一笑,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既然家裡一切安好,那麼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進入前哨了。
“老大,你的氣息怎麼回事?竟然變得如此深邃?”穆小邪揹着長弓,目光掃視過來,只覺得這位老大如淵似海,已然高深到不可測度地步。
“僥倖晉升巔峰,找到了自己的路。你們如若努力,在接下來三年也可達成。”軒轅南星並未說大話,以他對能量法則的理解,以及成爲巔峰的經驗,足以幫助三位戰友最終成長起來。
“我靠,帥啊!兄弟日後全靠老大罩着了。”穆小邪絲毫不掩飾興奮心情,他在煉獄那種地方長大,極度渴望獲得強大實力,自認世間雖大,能夠壓他一頭的卻只有眼前這名強大男子。
蘭新蕊報以微笑,今時今日的她,身體不再僵硬冰冷,而是充滿少女般柔韌,一顰一笑間帶着芬芳,很難將她與半機械生命聯繫到一起。
要知道軒轅南星登上巔峰意義重大,實際上他已具備豁免權,不用留在隱龍要塞駐防,就如隱祖一般,隨意派出一具機械人代勞即可。縱然其他人有怨言,在法理上卻說得過去。只是他不想避戰,正是心潮澎湃時,欲借戰火淬鍊武修之路,殺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來。
他心存高遠,戰意無雙。
軒轅南星當得起人傑二字,封號徽章在他眼中如過眼雲煙,從未放在心上。不得不說,這位新晉大帝骨子裡有一種瘋狂,有一種野性,平素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有乾坤,爲千年僅見。
除了死掉的刀狂,以及長眠於命匣中的梅麗雅,十一位審判長到齊。
得到軒轅南星命令,不多一會方澤從外面拉進來一塊一人多高黑色硬殼,裡面封印着天馬行省叱吒風雲的老尊主。
這位老尊主倒了八輩子血黴,百年來不曾出來行走,沒想到剛出面爲子孫報仇,便遭到三名審判長鎮壓。光是一個盾師,應對起來就頗爲費力,更不要說後面趕到的難纏女審判和拿着大弓無差別攻擊的混蛋傢伙,差點就把老命給搭進去。
“咚,咚,咚!”
大殿響起鐘聲,葛老和一衆星判立刻起身,有些緊張的說:“有人開啓閘門,他們回來了。”
軒轅南星仍然安坐,座位自動旋轉起來,讓他面向大殿後身一座巨大牆壁。
牆壁向兩邊開裂,一道道光子鎖密佈其中,隨着咚咚鐘聲,所有光子鎖熄滅,通道深處密密麻麻激光射線也在變細,通道盡頭一座圓形閘門傳來轟隆隆巨響,一點點向兩邊打開,衆人皆是目力驚人之輩,看到那閘門後面還有閘門,大門套着小門,安全措施簡直做到了極致。
當所有閘門開裂,最後只餘一條通道。八道身影緩緩向前行來,一股殺氣迎面撲來,並非這些身影有意逞威,而是他們殺的人實在太多,已經讓殺意形成氣場,影響着周遭萬事萬物。
“好強。”也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得到了幾乎所有人認可。
確實好強,八位審判長迴歸,代價不可謂不小,有四人永遠的留在了前哨,這八人殺出血路活到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奇蹟。
外人不知道他們經歷過什麼,那是夜以繼日惡戰,伯納人復活了兩尊伯納古戰神,在戰場上大顯神威,前哨險些失守,打得大部分防禦工事破碎,死傷星判不下百人,從未有過的激烈。
“拓跋宏?”軒轅南星看到爲首一人,身長超過兩米,雙臂垂到膝蓋以下,雙手險些耷拉到地面,這傢伙由於得到遠古精靈族傳承,渾不似人類,身上結出一道道獨特線條,很是火辣。
“軒轅南星?”拓跋宏亦注意到死敵就在前方,他吐出猩紅舌頭,舔了舔乾裂嘴脣,渾身陡然騰起超強氣焰,一股令所有人頭皮發麻的殺機綻放,不等在場衆人反應過來,劍光已動。
“巔峰?又是巔峰?”葛老等一衆星判震驚,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最快也要八年纔會修成的巔峰星判,被這一屆審判長連續打破記錄,一個軒轅南星成爲巔峰就夠耀眼了,想不到又出現一名巔峰,都在三年之內晉升,難道說亂世造就英雄?這將是一個燦爛的大時代?
就在大家震驚之際,兩道劍光碰撞在一起。
軒轅南星大笑:“好,既成巔峰,就不算我恃強凌弱,這一戰打得才過癮。大帝與暴君二者只存其一,今日就讓我們決生死。”
話音未落,擋住拓跋宏的那一抹劍光炸開,沉淪之劍仍然在修養之中,拓跋宏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他要一雪前恥。
劍光炸開,並未消散,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快速裂解開來,左邊是光華萬丈白劍,右邊是漆黑詭異黑劍,就在拓跋宏要轟出第二劍的時候,黑白劍光好似開水沸騰,猛然撞在一起。
整個大廳都鍍上黑白雙色,跟着劍光碰撞旋轉起來。
軒轅南星大喝一聲,擡手便是一記無上絕劍,生命徽章猶如辰星爍爍放光,璀璨光柱將拓跋宏籠罩進去,可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真正攻擊從這一刻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