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可以請你去死嗎?
“碰!”
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價值三十萬星幣的名貴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盧克一雙狹長的眼眶內露出了令人心寒的冷芒,隨手嘩啦把一大推的酒瓶全部揮到地上,不解恨的一腳一腳踩了下去。
一股股令人陶醉的酒香肆意飄蕩在豪華的房間內。
在盧克的身後,兩個穿着黑色外衣飛男子半跪着,低着頭,一臉的冷汗,身體不停的顫抖着,似乎因爲盧克的憤怒而感覺到由衷的害怕。
其中一個男子擡起頭,忍不住勸解道:“殿下!你……”
“閉嘴!”
只可惜連話都沒有說完,盧克就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過了很久,當盧克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乾淨後,狼藉一片的房間內,盧克坐在還算完好的沙發上,目光冷冷的注視着兩個半跪的男子。
“哈魯斯。”
“屬下在。”剛剛想要開口勸解的男子說道。
“你說,到底是誰殺了那個魂淡張。”
“這……”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能夠懷疑的對象很多,身爲王國的副禁衛長,哈魯斯也犯了難。
“你呢。”盧克把頭轉向另一個人。
“屬下……屬下……”冷汗順着男子的臉頰不停的滑落,男子拼命的攪動腦汁,卻始終沒有給出一個可以過關的答案。
直到盧克不耐煩的發出哼哼的聲音,才猛然反應過來,一個勁的磕頭,“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砰砰砰的磕頭聲響亮無比,不一會男子的額頭一片血跡。
“算了,你起來吧。”感覺自己似乎在爲人所能,盧克強行按下涌上胸口的怒氣,慢慢的開口說道。
“感謝殿下的大恩大德,感謝……”男子顫抖的擡起頭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底卻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哈魯斯,現在你有答案了嗎?”盧克又把話題踢回了哈魯斯的身上。
這一次哈魯斯並沒有遲疑,而是果斷的說道:“殺了混沌會長的人是那個少年!”
“那個野蠻的少年,阿魯克,因爲失血過多狂性大發,沒有受過教育,不知禮數,和野人無異,所以混沌學會的張會長不幸遭到了他的毒手!”
盧克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在也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啪啪啪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緊接着是一個清脆的聲音,“盧克殿下,船長想要和你單獨聊一聊,可以嗎?”
“當然可以!”盧克換上了一副略帶笑意的面孔,從兩個男子身邊走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
盧克,盧克,盧克,盧克,盧克……
念着不標準的發音,蠻荒少年靜靜的躺在一間房間內,琥珀色的眼瞳內閃爍着驚人的仇恨,彷彿有一團前所未有的劇烈火焰在熊熊燃燒,無法撲滅。
過了一會,他艱難的從牀上做起來,一步一步的向門外移動。
步伐雖然很小,但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慢慢釋放出來,逐漸增加,濃郁的殺氣如勃勃流動的泉水,一點一點的凝聚着。
當少年帶着滿腔憤怒打開門後,門口站着的是兩個服務員,其中一個冷漠的說道:“船長有命令,在四十八個小時內,不准你離開自己的房間,一步也不可以。”
蠻荒少年齒牙咧嘴,退後一步似乎想要關上門,低頭的剎那,眼瞳內驚人的殺意一閃而逝,沒有人察覺到這股令人生畏的殺氣。
潛而不發,只待風雲際會,一飛沖天。
……
接下來的幾天,每個有嫌疑的人都會把找去和船長了解,短短三十天內,絡腮鬍船長自然不可能和幾萬人全部面對面交談,所以經過對方的重重排查,認定有能力行兇的人被選定了出來,其中就包括了我以及……林夕。
找我談話大概是空間跳躍之後,第二天的事情了。
當時的我正在修煉聖力,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敲門聲低沉,緩慢,卻非常的有力,咚咚咚如同敲打鼓面一樣,震人心絃。
我打開門後,站立在門口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衣服,臉形消瘦的男子,他留着一頭適中的短髮,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一雙碧綠色的眼瞳十分苛刻的看着我,似乎在上下打量什麼,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請問,你是……”我輕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悅的問道。
男子身後的服務員回答道:“尊敬客人,這位是我們的大副,船長大人這幾天因爲太過於勞累,今天的談話由大副進行。”
直到這時,消瘦男子才緩緩開口,“鄙人雷因哈特。”
“燕小北!”我淡淡的回答道。
雷因哈特點點頭,緊緊的盯着我,“不請我們進去嗎?燕小北先生。”
我原本是不打算讓這個人進來的,他的目光太過於無禮,那種看待犯人一樣的目光實在讓人提不起任何好感,不過對方既然已經提了出來,我勉強笑了笑,側開身體,讓對方走了進來。
雷因哈特和兩個服務員走進來後,雷因哈特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好像房間的主人一樣,發號施令,“請坐,燕小北先生。”
我坐在他的對面,臉色不善的看着他。
“請不要擁有這麼明顯的敵意,燕小北先生,我們這一次來只是想要簡單的瞭解一些情況,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
雷因哈特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
“可以。”
“那麼,我們開始吧。”他這麼說完,背後的兩個服務員立即拿出了筆記和鋼筆,開始記錄我們之間的對話。
“前幾天,混沌學會的張會長被殺,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恩,我參加了你們船長那個召開的會議。”我點點頭,說道。
雷因哈特裂開嘴,露出一個笑意,“那麼,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張會長被殺害的那一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嗎?”
“我在房間內。”
“有誰可以證明嗎?”
“沒有人!”
“原來如此,沒有人可以證明啊。”雷因哈特的笑意越發明顯起來,碧綠色的眼瞳也越發苛刻,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燕小北,你可以跟我說一下,你當時在房間裡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嗎?”
“這是什麼意思?”我厭惡的看向他,“你該不會以爲是我殺了張會長吧,我可是連他都不認識,沒有殺人動機。”
“殺手殺人,也不需要任何動機。”雷因哈特說道。
“我也不是殺手!”
“沒有人說你是殺手,我只是打一個比方。”雷因哈特無辜的聳聳肩。“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天晚上到底在房間內做了什麼事情。”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我感覺眼前這個人越來越讓人討厭了,說話也不客氣許多。
“那麼,我可以認爲你當晚根本就不在房間,而是去了什麼地方嗎?”
“這算什麼意思。”
“因爲你根本連載房間內做了什麼事情都說不出來,真的很可疑啊。”
“雷因哈特!”我拍案而起,憤怒的看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就是殺了張會長的兇手嗎,你想要栽贓我嗎?”
雷因哈特趕緊搖搖頭,臉上卻帶着令人厭惡的笑意,“請冷靜一點,客人,我並沒有這麼認爲,如果……你堅持的話。”
他的最後一句話終於令我徹底的憤怒了。
“給我滾出去!”我指着門口大聲吼了出來。
雷因哈特慢悠悠的站起來,說道:“這令我很爲難啊,客人,我們之間的談話還沒有結束,你擅自就把我趕出去,我……”
“閉嘴。”我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想要找我談話,讓你們船長來,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如果他再敢有半句廢話,我就動手把他直接踢出去。
結果,雷因哈特並沒有給我發飆的機會,而是整理了一下衣領,帶着微笑走了出去,走出房間的時候,還隨手關上了房門。
“這一次的談話如此不愉快,真是可惜啊,”
可惜你妹!
雷因哈特走後,我慢慢的坐了回來,下意識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雷因哈特不過是船長的副手,沒憑沒據竟然敢和客人如此說話,甚至已經把我當成嫌疑人來對待,這種行爲和態度已經超出了一個副手職責範圍。
就算是船長,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也不可能隨便懷疑任何一個人,用這樣的語氣和客人說話,但雷因哈特不但做了,而且做得十分過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其中應該有什麼理由纔對。
從談話中,我就明白,那個人絕對不是什麼腦殘,相反,他的腦子比普通人要聰明很多,談話也很有技巧。
想了半天沒有什麼答案後,我離開自己的房間,敲響林夕的房門。
沒有人迴應。
是不在嗎?會不會又去喝酒了。
這麼想着,腳步很自然的走向電梯,向第三層走去。
第三層的酒吧內,因爲前幾天的殺人事件,人數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上一次來到這裡的勁爆音樂已經被淡淡的輕音樂取代,三三兩兩的人羣坐在一起,高談論闊,酒杯交錯,有人在哈哈大笑,有人在埋頭痛哭。
走過人羣,我一邊掃視着整個酒吧,一邊向吧檯走去。
“先生,需要什麼嗎?”酒保微笑着和我打了一個招呼。
我描述了一下林夕的外貌,性格,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酒保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
“你再好好的想一下。”
酒保笑了,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根據先生你的描述,那個人應該是一個大美人吧,我這個腦袋不僅能夠調出美味的酒,也能夠記住一個個的大美人,如果她真的來到這裡,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我哦了一聲,不再爭辯,轉身走出了酒吧。
林夕不在自己的房間,甚至連酒吧都不在,這種出乎了常理的事情讓我的大腦一下子有些亂了,我已經完全猜不到她現在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少女音出現了。
她從酒吧隔壁的房間內走了出來,我記得那個房間好像是……露天茶會?
“什麼啊,原來是變態先生呢。”少女音看到我後,臉上很自然的浮出一絲厭惡。
因爲林夕的事情,我實在沒有心情和她吵架,沒有理她,直接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站住!”少女音突然叫住了我。
我詫異的扭回頭,疑惑的看着她。
“那個……那個……”一直變態先生變態先生這麼叫我的少女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扭扭捏捏起來,臉色緋紅的走到我身邊。
“那個……”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非常的遲疑,那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再見了。”
我剛說完這句話,少女音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有事,有事,我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情?”
“跟我來!”她毫不避嫌的拉起我的手,一路快步前進。
這算什麼,明明是變態先生這麼叫着,卻又沒有絲毫矜持的拉着我的手,這個女孩子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吧。
“我說,拉着變態先生的手,沒有關係嗎?”
少女則以開朗的聲音回答我,“只拉手不接吻的話,音是不會懷孕的。”
就算是接吻了,你也不會懷孕啊。
因爲這句話有些調戲的問道,更因爲我和少女音還不是很熟,所以我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的在心裡吐槽了一下。
很快,少女音帶着我抵達了俱樂部。
這是爲了乘客們方便單獨談話開闢出來的房間,少女音向我解釋,這裡似乎很受乘客們的歡迎,私密空間不擔心受到任何人的窺視。
少女音帶着我進入一個無人的房間後,利索的把門反鎖,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拜託了,這是我一聲的請求,求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啊。”
“就算你這麼說,結果連什麼請求都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答應你啊。”少女的思維實在是太過於跳躍了,我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跟不上了。
明明對我表現的十分厭惡,卻又哀求我答應她的請求。
真是的,任性也要有一個限度啊。
我很想拒絕對方的請求,並且用最冷酷的方式,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抱歉,我沒有時間,你還是找別人吧。”
雖然同樣是拒絕,不過方式卻柔和了很多。
“哎~~”少女音拖着長長的音節,不滿的看着我,“小氣!”
這根本就不是小氣的原因啊,我和你根本不熟,也不過是見了幾次面,交談了幾次,怎麼可能答應你那個所謂一生的請求啊。
我冷下臉,想要從她旁邊走開,不過卻被少女音伸手攔了下來。
“今天如果不答應的話,我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放你走的。”一連說出四個絕對,可見少女的決心恐怖到什麼地步。
即使如此,我依舊沒有答案,開玩笑,爲什麼我要答應她啊,萬一她那個請求不合理到極點該怎麼辦?
於是,我們僵持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少女音逐漸不耐煩起來,最後大聲說道:“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死給你看!”
“那你就死吧。”
“咚!”
我剛賭氣說完這句話,少女音就以令人吃驚的的速度一轉身,狠狠的撞擊在門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她的動作快的我根本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的看她撞了上去。
也許用力太過於兇猛,少女音的頭部被彈了起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趕緊蹲下去探察了一下,頓時鬆了口氣,少女音只是昏迷了過去,醒來後大腦也許會有一定的腦震盪,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安心的同時,我又有了一絲的爲難,少女音的行爲太過於可怕,甚至令我有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僅僅因爲一句氣話就毫不猶豫的轉身撞門,從某種行爲上來說,完全可以用“極端”兩個字來形容她。
不過與此同時,我有對她的請求有了一絲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請求,才能夠讓她豁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惜低聲下氣的請求我這個在她眼裡完全是個變態的人來完成啊。
經過一段緊急包紮,我救醒了少女音。
“吶,變態先生,你可以答應我的請求嗎?”即使是醒來,第一件事情也掛念着這個嗎,突然間有了一點小小的感動呢。
我不在拒絕,而是說道:“如果我可以辦到的話,我會答應你。”
驅魔師的任務是斬殺魔物,同時也是爲了消除不幸才誕生的職業啊。
“太……太好了呢。”少女音露出了一個燦爛到極點的笑容。
“其實啊,事情是這個樣子啊。”
少女音低聲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所以我很想要就她,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就她,後來有人告訴我一種很好的方法,如果按照這個方法的話,我就可以救她了,所以我纔想要拜託變態先生啊。”
原來是爲了救人啊,我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忙,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你。”
少女音頓時驚喜的笑了起來,興奮的握了握拳頭,“沒關係的,如果是變態先生的話,應該可以很好的幫助我,其實我對你的請求只有一個。“
少女音的神秘令我的好奇心膨脹起來,“說吧,是什麼。“
微微一笑,少女音用甜美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
“拜託,可以請你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