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遠方進行着……
星靈的量利刃所劃過的軌跡,和蟲子的慘叫的聲音,幾乎總是不分先後的同時發生。
但是這並不會阻擋着其他的蟲子此有這任何的畏懼,這些悍不畏死的傢伙依然前赴後繼的衝了上去。
而它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倒黴的蛋。
摔倒在那污穢當中的,被感染的少年,又再一次的嘗試努力的想要爬起來。
在戰鬥一直所進行的過程當中,他始終沒有放棄任何自己的抵抗。
就是在他沒有放棄之前,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想要在這個時候重新爬起來的慾望。
所以,無論多少次被踩進那骯髒的污穢當中,他都會再一次的時候嘗試着爬起來。
這是不需要選擇,也是他所能夠唯一做出來的對於事情的理解。
在蟲羣當中,它看起來是那樣的渺小,看起來是那樣的弱不禁風。
哪怕自己站起來,會被其它的蟲子再一次擠在地上,又或者說,自己可能會面對着更加恐怖的事情。
已經失去了部分人類神志的他,彷彿在這個時候早就已經遺忘了那些所完全沒有必要的威脅了。
這其豈能比自己當下所處的環境,還要更加的恐怖呢?!
無論任何人,只要他稍微有着自己的意識,就不會輕易地屈服於自己的命運!
即便是被蟲羣強大的基因所侵蝕和感染了將近一半的身體。
人類最後那不屈抗爭的意念,依然還在這個時候,頑強的堅持着。
畢竟在面對着痛苦的時候,一些再也沒有任何死亡能夠值得被人們所畏懼了。
死亡的無感反而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解脫,身處於痛苦地獄邊緣的少年,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擺脫自己所承受的苦難。
終於,就是再也也沒有蟲子從他的背上踩踏而過去之後,他終於努力的,從那可以說的上像是糞坑一樣的地方,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那英俊的面龐早就不復往昔的,在不知道對多少隻蟲子從他的身體上踩踏過去之後,終於,他努力的爬了起來。
被血肉所包裹着的金屬動力裝甲,這近乎於條件反射一般的本能運動之下,忽然又再一次從沉寂當中被人重啓了。
那隱藏在縫隙當中的微弱的流光,又再一次的閃耀出了自己的光芒。
沉寂已久的引擎又再一次的發出了運行的聲音。
他原本早就應該是一具毫無意識的血肉而已,即便是穿戴着這樣的裝甲,到處都破損着泄露的液體早已經乾涸,也本來不可能再有任何可以被運轉的機會了。
但是這或許可能正是出於某種幸運,最終這些事情還是發生!
但那純粹近乎出於自己本能的肌肉記憶和神經意識,讓他的手指最終做出了那微不足道的幾次行動。
射釘槍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丟在了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展開了自己唯一的武器。
那隱藏在自己手腕夾層的鋒利的匕首!
那有些迷茫的目光,在這個時候看着那鋒利的金屬所反射的光芒。
似乎是是個銳利的鋒芒,刺穿了他腦海當中最後的迷霧和黑暗。
而後他終於全力的狂奔起來!與此同時,發出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咆哮的聲音。
同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宣泄着自己完全相同的憤怒和不甘。
無論任何擋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都只不過是自己的敵人。
就算是蟲子,那又如何?!
主宰那縹緲的聲音,正在命令着,讓他禁止做出傷害其他蟲子的行爲。
而他如果在這個時候,想要做出自己背叛主宰的行爲,大腦就在那一瞬間彷彿感覺到被強烈的毒素所入侵着。
疼痛讓他全身顫慄,但是他依然憤怒的揮舞出了自己的匕首,將自己眼前的跳蟲,一擊斬切成了兩截!
“你以爲……你能命令我嗎?!好大的膽子,你當自己究竟是誰?!”
他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含含糊糊,似乎像是能夠說出什麼樣的話,並且能夠讓對方聽到一樣。
那傳遞到他大腦當中的疼痛,因爲他所做出來的行動而變得更加的劇烈了。
對於蟲羣來說,主宰即意味着神明,沒有人可以違抗主宰的命令。
但那僅僅只是以前沒有罷了。
看着在眼前不遠處高高跳起來的大審判官,因爲痛苦而渾身顫慄的少年,她低下了頭,看見被自己殺死的跳蟲的屍體,和那鋒利的獠牙。
在這個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伸出了那自己已經變成畸形的左手,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對方的獠牙,然後狠狠地拔了下來。
……
就在他逐漸清醒和覺醒了自己的靈魂。
遠處,星靈大審判官和雷獸的戰鬥也得出了結論!
雷獸因爲受到了攻擊而發出了痛苦的咆哮,剛纔它的攻擊並沒有命中對方,這也就讓這位大審判官沒有任何阻礙的直接抹在了他的腦袋上。
擡起了自己右手上的能量利刃,星靈的大審判官直接插進了這隻雷獸最脆弱的眼睛的位置。
正是因爲這樣的攻擊,所以才使得雷獸如此痛苦的咆哮。
它開始拼命甩動着自己的頭顱,哪怕是搖晃着自己的身體,在不經意間踐踏死了自己的同族。
在這個時候,他也想擺脫在自己身體上那糾纏着想要殺死自己的星靈。
但是這位大審判官,他接下來的動作就猶如星靈曾經在赤手空拳的時候如何對付異蟲一樣。
異蟲的生命力非常的強大,摧毀對方的大腦並不能夠讓對方就會迅速的停止行動,必須要將其所有的神經系統全部破壞。
即便是那樣他們的強大的再生能力,也很會就會對造成那微弱傷口的地方進行迅速的修補。
所以即便是在覈彈的洗禮之下,雷獸也能夠頂着那核心內部的炙熱高溫而存活下來。
但是在此刻,這位大審判官就猶如一位老練的劊子手。
即便是生命力強大到,可以在兩百多度的極低溫度之下行動的它,那也沒有辦法承受接連的打擊!
再讓對方清楚地感受了痛苦並且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高傲姿態的時候,這位大審判官一同擡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後插入到對方的大腦神經中樞當中!
就在這個傢伙的脊背上,根據對方所擺動的身體帶來的強大的慣性,那鋒利的能量利刃就像是固定的鉤爪一樣。
他身手極其敏捷的就在這個傢伙的脊背上滑行,然而所有的方向和一切的行動,都是被他故意所控制,或者說故意所帶來的結果。
脊椎在他的迅速的划動之下,那隱藏在骨頭裡面的神經束直接被高溫燒烤成爲碳化合捲曲的東西。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那巨大的心臟卻在此刻泵出了擁有極高能量的鮮血。
血液瞬間穿行於血管當中,然後修補着那些受傷的位置。
這是這隻雷獸的身體本能做出來的這樣的反應。
清楚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審判官,可不會就是這樣輕易地允許對方達成自己的目的。
從對方的身後翻身下來之後,順手橫劈,徹底的將一隻刺蛇的嘴巴跟對方的身體分離。
然後他就迅速地繞道了這個傢伙的身體下面,找準心臟的位置,並且擡起自己手中的利刃,刺了進去。
在這種程度的應急措施之下,心臟所承受的極其高昂的壓力,使得它的外壁一旦受到了破損,鮮血就會立刻的不受控制噴涌而出。
而同樣也就是在此刻雷獸也在這樣的狀況下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此刻籠罩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他擡頭仰望的天空,然後發出了自己的悲鳴。
原本就正在迅速的努力修補着受傷位置的血液,在此刻突然停止了流動,甚至變得乾涸起來。
而在做出了這一系列的行動和自己的攻擊手段之後,這位大審判官,他也終於耗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
他終於在這個時候步履變得蹣跚起來。
應該說他早就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的力氣,只不過那最後強撐着的身體,儘可能的壓榨出一絲一毫的能量來支撐着他的身體做出那一系列的行爲。
而現在倒下也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刺蛇的神經毒素,在這個時候徹底的讓他失明瞭,碧藍的天空在他的眼中早已經變得無比的漆黑。
躺在地上的這位大審判官努力的試圖讓自己的心臟恢復到正常的速率。
但是那涌動的靈能,此刻,在他的身體裡,彷彿像是受到了某種奇異的感召。
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很有可能自己就會爆炸了吧?!
反正自己的面前也已經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他也乾脆就在這個時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失去了對於靈能的操控,也就很快的讓他雙手上的武器,那閃耀着懾人光芒的利刃消散了。
周圍的蟲子,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接近過來,而被殺死的雷獸,他在耗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體力下,歪過自己的身體躺倒在了地上。
就當所有的蟲子以爲他們就可以在這個時候享受着眼前的這位心靈的屍體,並且可以藉此大快朵頤的瞬間。
一柄鋒利的金屬從後方貫穿了刺蛇的腦袋,另外,他身邊的同伴想要在這個時候轉過身,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
那個年輕的少年,他就擡起了自己左手,自己從跳蟲嘴巴邊上掰下來的獠牙,直接插在了這個剛好扭過頭的刺蛇蛇的眼睛裡。
感受到這樣的痛苦,讓它瞬間在此刻彷彿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
那蠕動着的,猶如蛇腹一樣的身體,和它所感受到的痛苦讓它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滾。
但是少年卻對這一切似乎像是無動於衷一樣。
在面對着自己眼前的目標,它只是堅定地向着自己的目標走去,殺死這隻刺蛇,那隻不過是解決掉,擋在自己面前的擋路的傢伙罷了。
而就是在蟲羣都注意到了,可能發生了什麼樣的異樣的狀況的時候。
身體快要被感染了一半的那個年輕人,就在無數只異蟲的眼睛所注視之下,蹣跚着自己的身體走了過來。
蟲子們對於他所做出來的行爲,發出了自己憤怒而又不滿的尖叫。
然而他的左手還拎着那沾染着墨綠色鮮血的獠牙,而右手上那鋒利的金屬利刃,在墨綠色的血液順着那放血槽裡滴下之後。
反射着的那懾人的寒光,似乎也是在警告着周圍的所有的蟲子。
就在剛纔神奇的一恍之間,他就那樣毫不猶豫的解決掉了兩隻刺蛇。
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事情呢?!
痛苦折磨着這個少年的腦袋,讓他沒有辦法認清楚自己眼前所遇到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面對着自己眼前所遇到的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眼中最終只剩下了能夠解決自己痛苦的目標,和自己依然能夠感受到的痛苦。
那麼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快要接近失去自己全部的神智。
卻也仍然就是在此刻,讓他前所未有的感覺到自己彷彿仍然還是一個人類!
周圍的蟲子終於在表達出了自己的憤怒和不滿之後,終於一擁而上,試圖要把眼前的這個只不過是移動食物的感染者給吃下去。
但就是在此時,似乎是異蟲們的基因所帶來的強大的力量,讓他即便在這個時候選擇近身戰鬥,也沒有什麼太多畏懼!
就這樣,在一邊感受着自己腦海當中,那無與倫比的痛苦的時候,他一邊選擇了戰鬥。
完全沒有任何的逃避,也完全沒有任何需要刻意做出來的。對於事情的應對的應對手段。
再圍攏上來的蟲子一個個靠近自己的時候,他所衝右擋,那墨綠色的鮮血和蟲子的屍體一同倒在了菌毯上。
而他也同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被跳蟲狠狠地咬住,然後一口撕下來一大塊兒的痛處。
那原本就不屬於他身體的血肉,所帶來的痛苦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