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他解鎖了自己動力裝甲的保險裝置。
洛肯對於戰爭早已經無比熟悉。
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身上的動力裝甲,雖然可以在大部分的時候,讓自己發揮出足夠有效的作戰力量。
但是不論這套動力裝甲的作戰服究竟是誰設計的,他的設計宗旨跟理念卻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只有一條。
那就是在戰場的局面,經過系統性的統籌規劃後,對於他們而言已經處於相對優勢的狀態中。
士兵纔會被投入到戰場上。
因此這身動力裝甲作戰服自然在設計之初,就已經是站在勝利者的角度進行思考了。
而洛肯非常不喜歡這一點。
他用自己的生命感受着戰爭,親歷着自己在戰鬥的每一分一秒。
戰場上並沒有永恆的,火力壓制下的推進,進攻,一旦某次的攻擊失利。
作爲戰場突出部的單位就只能靠自己的步行撤出焦灼的戰場。
在那種情況下,行動速度可是重中之重,哪怕跑慢了僅僅只是幾分鐘左右的時間。
就有可能會有核彈致命的衝擊波跟高溫高壓衝擊向自己。
所以,當他在解除了裝甲之後,幾公里,甚至是十幾公里的距離,看似不遠。
但是那很有可能是自己被汽化與被灼燒的區別!
因爲他對自己這身最要命的裝備,毫無疑問的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造。
當他不再需要護甲進行防護時他僅僅只需要按下一個按鈕。
在經過一系列的精密複雜改造下。
只要按下那枚按鈕,那麼他就可以卸除掉完全多餘的重量,以及毫無必要的防護。
轉而讓自己身上的這套裝備,成爲了動力作戰服。
能夠最大限度的大幅度提升戰鬥機動性跟靈活性,換句話說,也就是跑的更快了。
而這樣的結果,對於現在眼前的戰鬥,顯然也同樣是他所需要的。
因此當他取消了自己的過載後,便進入到這種狀態當中。
一塊接着一塊的金屬裝甲板被彈開,暴露出裝甲板下赤裸裸的動力管線。
熱量仍在那些管線上纏繞,迴旋成嫋嫋白煙。
人們甚至能夠用着肉眼藉助那些水汽看到熱量如何在金屬上流動。
而現在,這個機器讓已經不需要再排出這些熱量了。
洛肯的裝甲此時已經進入到可以從新正常運作的狀態。
雖然再一次啓動超載模式還來不及,動力系統此刻還處於冷卻狀態。
然而,明顯改造過自己動力作戰服的洛肯,他足以用這種手段,來提升自己的作戰能力!
這種完全放棄防禦的改裝,讓動力作戰服成爲了純粹的補充裝置。
可絕對不是常規裝備會具有的能力。
看到這一幕後,那個男人他吃驚的張大嘴巴。
他本以爲通過自己剛纔的搏命一擊,就應該爲自己取得一定的優勢纔對。
然而結果卻跟他所試想的,完全就是兩回事!
準備的實在是過於充分的洛肯讓他所有的計謀都統統失效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一切的陰謀詭計都顯得如此渺小。
甚至讓他在這時看到這一幕時,只能夠失態的說道。
“你居然進行了這種非法改裝?!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這幅表達模樣顯然很難用其他別的說辭遮掩。
而在他的這幅吃驚狀態下,所做出來的這番詢問,在洛肯的眼中看來卻毫無感覺。
他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口氣回覆說道。
“我在做什麼?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我就是在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緊要關頭,你的攻擊肯定是瞄準着我的要害進行進攻。”
“那麼我解除掉這些只會拖累我行動裝甲,自然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一種選擇!”
他的神情平靜而淡然。
詳細的闡述清楚了自己跟他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洛肯在做出了這樣的行爲後,也就意味着一個及其純粹的結果。
現在的他,雖然動力裝甲剛剛超載後不久。
但是當他解除了那些不必要的重量後。
剩下的輔助系統所發揮的力量,也能夠超越當他裝備着護甲時的力量!
理所當然的,當他在做出了這樣的改裝後,肯定早就已經做過了相應的格鬥練習。
他不可能不會用練習的方式,來熟悉自己身上的這套動力裝甲的另外一種戰鬥姿態。
因此就是在這種狀況下。
他肯定要比自己,能夠在更加適應這種全新的戰鬥方式。
而自己,則是毫無疑問,要在接下來陷入到自己之前所從未想到過的戰鬥狀態當中了!
也就是說局勢仍然不妙他已經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能夠採取的戰鬥計策了。
可是這卻並沒有真的爲他,爭取到多少的合適的機會。
那句彷彿像是真理似的言論就那樣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腦海裡迴響着。
而現在的洛肯他仍然輕易的取得上風。
到底應該如何戰鬥,他漆黑的眼瞳死死的注視着覆蓋在洛肯身上的那些動力管線。
然後他再次讓自己手中的鏈鋸劍發出轟鳴聲。
怯懦可毫無益處!
【戰鬥的方法並非是沒有,他既然敢解除自己的裝甲,就必須要爲此付出代價!】
此時他又重新的找回了自己的戰鬥方式。
他注意到,通常,那些動力管線和所有的液壓系統,都是在大角度的平滑裝甲的保護下正常運作的。
如果洛肯居然貿然的將那些本來是用於保護動力管線的裝甲接解除掉。
那麼自己只要揮砍上去,看着那些複雜的線路。
甚至他並不需要取得多大的成效。
有可能僅僅只需要切斷其中的一根細小的電線。
那就足以讓他的這身動力裝甲,陷入到運作失效的狀態中。
勝利有時未必一定需要在這個時候殺死對方,能夠讓對方失去反抗的能力,也算是一種手段。
他的力量跟機動靈活性雖然在解除了防禦的情況下,都得到了提升。
但是與之相對的,他的損傷面積也在這個時候大大增加。
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並非是一種無可救藥的局面,他仍然還有就可以進行挽回的機會。
自然,抱定這樣的想法,他再一次的微微上揚起了自己的嘴角,開始露出了一副難得一見的嘲諷。
“別以爲,你這樣做就能夠嚇到我,你這樣做,只是在放棄防禦的情況下來試圖跟我戰鬥!”
面對着這種麻煩的事情時,他帶有自己充滿嘲諷姿態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然而,當他用着這樣的口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對於洛肯而言他卻聽出來了,話語當中的那夾槍帶棒的口氣。
這可是這個傢伙他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姿態!
理論上來將,自己剛纔在跟他經歷了那麼多場戰鬥的過程當中。
從始至終,他的口氣都風輕雲淡,甚至聽不出一絲絲的情緒的起伏和變化。
那些話語就好像是他是一個純粹理性的,不會受到任何情感所左右的傢伙。
即便自己嘗試對他做出了一番挑釁,但是這個傢伙卻仍然不爲所動,好像他真的是某個了不起的傢伙一樣。
在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狀況下。
當他幾乎快要放棄了自己在心理層面上的這個傢伙進行對峙的時候。
這傢伙,他卻主動的暴露出了自己難得一見,在情緒上展現出來的變化。
看來他也並非是一個純粹的通過機器人,他也是人類,他也擁有着感情。
因此在聽到了他所表達出來的這番嘲諷的話,終於洛肯搖了搖頭,然後他風輕雲淡的說道。
“來跟我戰鬥的並非是一個機器人啊,你也有着情緒,很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了怎樣的情緒!”
這時他也做好了自己戰鬥的準備。
他們揮舞着自己的鏈鋸劍,然後就向彼此衝了過去!
在幾次手勢和握住劍柄姿勢的變化。
劍鋒短短的幾次交鋒碰撞了數次,這個男人立刻在這其中明顯的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力量和速度的差距。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夠單單注視着對方的劍柄的軌跡,同時也要注意到對方的走位和身體的姿勢。
然而,解除自己裝載限制的他簡直實在是過於靈活。
甚至在擁有的動力輔助,他的行動速度甚至已經超過了普通人。
這讓他感覺到,自己面對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進行戰鬥的時候,他所揮舞出來的每一劍。
都像是自己在面對着異蟲,並且感受它揮砍看向自己的利爪。
倘若自己真的是在此刻單獨的面對着一隻蟲子的話,那麼情況還好。
至少在一對一的面對着蟲子的時候,他還有着些許的信心,能夠有足夠的把握戰勝對方。
然而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他所面對的這個傢伙並非是一隻蟲子。
儘管他的進攻無比的殘暴實際上卻在每一次進攻的時候,都有着自己的思考和計算。
在最大限度的保證着,自己的身體和覆蓋着自己身體的動力裝甲不會被自己所命中的情況下。
此時他也在不斷的熟悉着自己的戰鬥方式,逐漸熟悉着自己所慣用的套路。
有可能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戰鬥時的慣用套路究竟是什麼了!
這時卻依然跟自己戰鬥的不相上下。
那很有可能只是在戲耍着自己。
而他自己在客觀上實際上對於這樣的局面,但其實也是處於一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下。
那麼在接下來自己又到底應該怎麼做,到底應該如何做出自己的反擊?!
他的眼球不斷的捕捉着洛肯快速移動的身體以及他的每一次行動,試圖把握住其中的規律。
但是事實上,卻是他越想要用着自己慣用的伎倆戰勝對方。
反而卻越容易在這個時候,陷入到了自己對於問題的一種思考定勢之中。
對於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他開始抱有了一種自己本不應該暴露這個理解。
那就是此時他居然還認爲着自己永遠能夠取得這場衝突和戰鬥的勝利。
這已經是一個決然不可能的事實了。
無論在各方面來講,他都已經陷入到了絕對的下風當中,而此刻洛肯也不打算再做出絲毫的留情。
在這個時候對於他而言,他也已經到了圖窮匕現,必須要孤注一擲的境地中。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所做出來的進攻,其實也是全力以赴的。
直到他開始徹底的熟悉並且掌握了對方的防禦節奏,並且幾乎可以在這個時候已經宣稱。
他已經非常清楚的瞭解到,對方到底是以怎樣的方式進行着戰鬥的時候。
其他別的對於問題,可能自然沒感覺到,還算是比較恰當的處理方式和應對手段。
以及些許的讓他在理解着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的時候。
應該做出來的努力,那些複雜的狀態都在這個時交織,最終彙集成一點。
而那,也就成爲了他最終所揮舞批看出來的最終的攻擊!
一生奪去了生命的撕裂聲響。
他手中的利劍貫穿了對方的胸膛。
這個傢伙,他最終自己高舉起手中的鏈鋸劍卻再也沒有辦法揮砍下去,他感覺到自己甚至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然後他對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時候。
此刻他的眼神當中十分平靜,甚至連一絲複雜的神情都沒有。
是啊,也許就這樣結束了吧。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永遠都放棄了思考。
這場戰鬥註定就是要在這樣的結果下,落得這種不死不休的結局。
他們二人之間總有一個要死在這個地方,就只有一個才能夠活着出去。
而洛肯當他的殺死了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之後。
他並沒有這絲毫的慶幸,慶幸着自己能夠活着出去。
事實上,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早就已經在確認了這個地堡只有一個人的時候。
他就相信了自己肯定是最終的那個勝利者。
只是他的臉上在一閃而逝,露出了一副誰都沒有看懂的表情後。
似乎在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他才轉身向着離開這座地堡的通道外面走去。
幾秒鐘的時間當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思考着什麼。
也沒有人知道她那讓人看不懂的耐人尋味的表情,到底是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就好像他只是單純的隨便想了想,然後就離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