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幫助下,演奏會的很快就準備好了。帶人去找黑暗星倖存者的是風烈雲,他帶着那一萬多實力強大,精神力穩定的原·黑暗星人去四處尋找,用風烈雲的話說,他們這些人最瞭解黑暗星的人,很容易找到倖存者。
他說的對,一般人搜尋倖存者都是在星球上小心翼翼地排查尋找,搜索一個星球往往要用上好幾個月,實在是很耽誤時間。帝國改革要穩定住民衆的情緒很困難,每天都要出動很多兵力武裝鎮壓,要是這個時候有宇宙蟲來襲,根本就抽不出多少兵力。一日不結束這種亂局,帝國就會一直處在危險中。之前改革派不敢輕易下手就是怕出亂子,要不是嚴熾因爲黎昕的死亡發怒,這件事不知道要拖上多久。
風烈雲他們尋找倖存者的辦法非常簡單粗暴,一千人爲一隊,帶着麻醉劑、重火力武器、酒以及味道濃香的食物。到了黑暗星系中的流放星,一百人一隊將星球分成十個區域,一瓶酒砸下去,在將食物的包裝盒打開,任由香氣四溢。一個小時要是沒人衝過來這星球就是沒有幸存者,如果有人像餓狼般紅着眼睛撲來,剛到警戒區面臨他的就是一大波□□襲擊,接着立刻播放黎昕的唱片,趁着那人精神迷惘時,往嘴裡塞個麪包就捆緊了像行李一樣塞進星艦貨倉中。
貨倉裡堆滿了要丟棄的廢銅爛鐵,即使是這樣的地方,黑暗星的人進去也不願意出來,啃完麪包就綠着眼睛啃倉庫裡的東西,用風烈雲的話說,餓不死就行。
黎昕:“……”
他對這種做法提出了質疑,再怎麼說也是個星球,分成十個區域面積是不是太廣闊了一些,這些黑暗星人真的能聞到食物和酒的香氣嗎?
對於他這個疑問,菲爾代替風烈雲回答:“當初你到黑暗星時,是不是沒到一個小時所有人就跑過來打算吃你?”
黎昕:“……呃,是的。”
“你味道可沒有酒重,”菲爾見黎昕囧囧的表情,偷笑着揉揉他的腦袋,“風烈雲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分成十組,隨便找個地方大家一起砸酒瓶就行,黑暗星的人,鼻子比狗還靈。”
果然找人還是得專業人士來,在風烈雲的做法下,還真的很快就在其他星系找到數千個黑暗星系的人。這些人的狀態比黎昕見到風烈雲一夥人時還差,畢竟黑暗星人有風烈雲這個雙s空間系異能者找吃的,過得還算不錯,而另外星球的,才真是骨瘦如柴,眼中沒有任何光彩,只有活着的本能。
見到風烈雲傳回來的視頻後,黎昕不可抑制地堵心了。這些人,都是在十六歲,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中被家人或者自己選擇遺棄自己,他們本以爲是爲了保護家人來到這個地方,本以爲只是一種隔離防範的措施,熟料來到的地方是地獄。
將來就算他們覺醒了精神力,只怕也難以在爲帝國效力。他們所憎恨的不僅僅是帝國那腐朽的制度,他們是被社會遺棄也遺棄了社會的人,和埃米爾不同,也與隨風烈雲一起早早加入fire的人不同。
他們纔是真正明白什麼是人間地獄的人。
黎昕長嘆一聲,阿木從身後摟住他道:“按照你的想法做吧,我們不會去勉強他們,帝國已經拋棄了他們,他們也沒有義務去守護這個國家。你不必內疚也不必擔心,至少讓他們能夠不再被精神異變困擾,也是件好事。”
“你說的對。”黎昕臉在摟住自己的脖子的手臂上蹭蹭,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嚴熾一直沒機會和他親近,十分不幸地患上肌膚飢渴症,一見面就立刻像八爪魚一樣貼在他身上,拽都拽不下來。虧得黎昕現在有了s級的力量,不然每天拖着這麼個龐然大物也挺累的。
哎,當個養家餬口的受真不容易,話說他現在是千億富翁呢!
“阿木,我們去看看蘇月柔吧。”黎昕對阿木道,一直以來,他和阿木都沒有正式與蘇月柔見面,當然,見了也沒用,蘇月柔封閉自己,黎昕不敢貿然將她喚醒。
距離演奏會還有三小時,他們全部準備妥當,嚴阿木抽空跑來粘着黎昕,是打算來個第四次的,沒想到又被其他事情打斷了。說起來他們真是一對苦命鴛鴦,戀愛談了三年多,認識不到三個月就上牀,結果三年總共就上三次,一年一次每次事後都出事神馬的,再沒一次正常的夫夫關係,嚴熾就要徹底對上牀有陰影了o(╯□╰)o
不過再抽空,也沒必要在這個時間。嚴熾明白黎昕爲什麼選在這個時間去見蘇月柔,到時候他的演奏會會遍佈整個埃米爾,療養院這裡雖然僻靜,但經過研究,菲爾決定讓這裡也能看到演奏會。菲爾始終認爲,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難,也有知曉過去鼓起勇氣前行的權力。這些婦女的確是受到過不公正的對待,但正因爲如此,她們才更有活着的權力。菲爾認爲黎昕的音樂能夠給她們勇氣和力量,讓她們不至於清醒過來後自殺。如果接受精神力梳理後還要自殺的話,這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有些內裡已經化膿腐爛的傷痕,是需要重新剖開傷口,才能完全癒合的。雖然會鮮血淋漓,但至少有了痊癒的機會。
“風烈雲說,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菲爾對黎昕道,他現在變成了風烈雲的傳聲筒。
自從那天感情不自覺流露後,黎昕與風烈雲再沒見過面,是風烈雲單方面避開,一個空間系異能者要是真心想躲誰,就算黎昕是九級精神力者,嚴熾是sss級基因者都無法找到他,這就是風烈雲的特殊之處。
他像個獨行俠,堅定、強大,能夠自己一個人勇敢地走下去。
黎昕偶爾迷茫時會不由得問自己,如果沒有阿木,他會不會愛上風烈雲?可是得出的答案是,如果沒有阿木,他就會連繫統都無法激活,孤獨地死在埃米爾,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沒有重頭再來,風烈雲已經率先選擇了筆直前行,那麼他如果猶豫了,就是對兩個人的不負責。
黎昕握住嚴熾的手,堅定地帶着他去看望蘇月柔。
這是他的選擇,從來到星際世界開始,就沒有變過。
在精神力覆蓋整個埃米爾之前,黎昕帶着嚴熾去看蘇月柔。這個女人的容貌還是很年輕,眉眼很淡然,靜靜地望着遠方。她的視野中沒有面前的黎昕和嚴熾,她的靈魂不知封存在哪裡,如果喚醒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精神失常,要不要打破她的平靜。
爲蘇月柔修剪一下長長的指甲,黎昕輕輕握住她的手,望着那張與自己酷似的臉,柔聲說:“我不知道該稱呼你什麼,儘管你是我血緣上的母親,可我們這期間一直沒有見過面,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可是那天,我在那麼遙遠的地方感受到你的精神力,那種被血脈相連的感覺,讓我放棄去尋找愛人和朋友,優先選擇去找你。
靜下來後,我仔細思考過爲什麼我會不顧危險去尋找你,而不是毫不猶豫地找通訊器聯絡阿木。當時那個選擇,正常情況下怎麼想都是不可能,我只是一個人,爲了去找你卻要去面對黎炎和黎戰。
可是見到你後我就不後悔了,因爲我寧願相信,那個時候的精神力,是你在呼喚我,呼喚這個世界上與你血脈相連的人。
您在喊我救您,聽到這樣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呼喚,我不可能放下您不管。
母親。”
如果一定要爲黎昕醒來後幾乎是作死的舉動解釋,就只有這一個理由了。因爲那個時候,他聽到了母親的呼喚,這呼喚讓他不可能棄之不顧。
所以今天帶嚴熾來,也是黎昕對蘇月柔身份的一種認可。
“這個人是我的伴侶,”黎昕拉過身體有些僵硬的嚴熾,“我愛他,願執他之手,與他偕老。我帶他來看望您,是希望能夠得到長輩的祝福,也真心地希望,您可以成爲我的母親。”
黎昕將手放在蘇月柔的太陽穴上,精神力透過聲音一點一滴的進入她的腦海中:“母親,過去的事情終會過去,正在你腳下的,是現在。您才五十多歲,比沈婉茹將軍和女帝還要年輕,她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您也一樣。”
龐大的精神力進入蘇月柔的大腦中,沒有強硬地喚醒她的神智,只是靜靜地蟄伏在那裡。如果蘇月柔真的選擇甦醒,那麼這股精神就會保護她,讓她不至於瘋狂。如果她沒有瘋狂,而是慢慢地接受這件事,那麼這股精神力就會滋潤她的精神,讓她儘快恢復正常。
探望過蘇月柔後,黎昕握住阿木的手,笑道:“我們這就算是過了明路……慢着!我只見過嚴凜元帥,他現在還以爲我已經死了。還有沈嵐女士,我從來沒見過她!”
嚴熾輕咳一聲,緊緊抓住黎昕作勢要甩開的手,尷尬道:“父親那裡,演奏會結束後就帶你去解釋。母親……她已經在母星研究基地駐守五年了,那裡網絡也不好,總是斷斷續續的,父親要見到母親一面都非常難。
不過你對人類銀河系時期的歷史那麼瞭解,母親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暗自揣測了一下嚴凜默默對着照片擼五年的樣子,黎昕突然覺得,他和自家阿木相戀到現在才上三次牀也不算什麼,人家元帥纔是光棍中的戰鬥機呢,結婚這麼多年還只能對着視頻擼,人幹事?岳母大人硬是要得!爲什麼是岳母大人而不是婆婆?因爲嚴阿木表示他不介意叫黎阿木……
解決了夫夫間渺小的矛盾後,籌備已久的演奏會終於要開始了。
爲了這一天,菲爾豁出去暴露fire所有的地下勢力在埃米爾大肆宣傳,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有個叫黎昕的人,今天開始要帶領他們走向新的世界。
每個人要麼花高價去買現場會的票,要麼蹲守在家中看直播。實在連家和光腦都沒有人的,還可以去fire的大廣場聽公放。fire投巨資租用了埃米爾所有的大廣場,力求讓所有人都能聽到今天的演奏。
“菲爾叔叔,這次真是讓你破費了。”上場前,黎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菲爾毫不在意地說,“做生意總是要投入本錢的。等今晚之後,很多人都會回到帝國,成爲衆人追捧的對象。而他們一定會是你的忠實粉絲,到時候只要賣唱片,就算是沒有精神力附着的,都能分分鐘賺回本。”
黎葛朗臺終於滿意了,他剛纔還想忍痛說,要是菲爾這次投入太多,他可以自掏腰包的,他現在已經有八千億星幣的人了呢,雖然……等等,慢着!
已經升級到最高級,不需要這麼死摳着鮮花數了吧?
天呢,他可以動這八千億了!他好有錢!
黎昕立刻拉住菲爾的手說:“菲爾叔叔,錢不夠跟我說,我這裡有錢,八千億星幣呢!”
拍着胸脯一副財大氣粗我很土豪的模樣,艾瑪終於能說出我有錢這句話了,太幸福了!
菲爾卻是神色複雜地看了黎昕一眼,把自己的個人賬戶調出來給黎昕看,黎昕查了下後面的零,頓時眼睛都變成了圈。
以兆爲單位的資產……菲爾叔叔不會是橫跨帝國、埃米爾、原始星三個地域的走私商,簡直不能更霸氣,什麼叫壕,這才叫壕!嚴阿木轉賬那八千億算什麼,比不上菲爾叔叔一個零頭,好想被包養,嚶嚶……
“這算什麼,等我們正式在帝國落腳後,很多地方都需要你的名氣開路呢。好好跟着fire,多少錢都有。”菲爾一邊摟着忍不住撲到自己懷中使勁兒蹭的黎昕,一邊挑釁地瞧了阿木一眼。
黎阿木:“……”
說的見過婆婆蘇月柔就是過了明路呢?現在眼前這個是什麼?而且還用明晃晃的鈔票打臉,他也是有……
默默翻了下賬戶,看着那還剩下幾百塊星幣的餘額,黎阿木硬漢子地承受下菲爾這一道視線,無數小箭“biubiubiu”地射/進嚴熾心口,血流成河,心碎一地。
人窮、志短……
和菲爾·真·土豪·大款做了好盆友之後,演奏會也要開始了,黎昕有錢有底氣,特別有範兒地抱着古琴登上舞臺。
今天,將是改變歷史的時刻。
系統雖然走了,但是贈送的大師級指導模式還在,當然,黎昕現在已經是音樂大師,大師級指導模式也是可有可無了。
不過今天,他還是使用了那僅有一次的大師級指導模式,上古傳說曲目《華胥引》的指導模式。
《華胥引》是上古黃帝一夢後所做,夢中他到了一個叫做華胥的國家,其國上無國君,下無貴賤愚賢之分,是一個沒有人間厲害的是的奇妙極樂世界,也是從古至今人們一直所追求的烏托邦。
這是所有人追求的地方,也是這些埃米爾黑暗星的人最渴望得到的待遇。這個世界沒有二等人,再也不會被精神力困擾,在這樣理想的國度中,這樣如夢一樣幸福的地方。
第一段“閒退”,黃帝憂天下之不寧,何堪政/事民情。悠悠一夢之靈,致華胥之行。
整個埃米爾在聽黎昕音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樂曲進入第二段“寤夢”中去,見到了那個理想中的國度。他們每個人都置身在其中,沒有去歧視他們的精神異變,也沒有人因爲他們是精神進化者去追捧他們。所有人都用着正常、安寧的眼神看着他們,那眼中沒有憐憫、敵視、諂媚,他們只看到了平等。
在夢中,有人精神異變了,可是大家沒有避如蛇蠍,而是有條不絮地清理場地,讓人們都離開後,有會使用精神力的人來幫助安撫他的情緒。在也不必擔心精神異變會傷到別人,再也不必擔心沒有住處,永遠都能吃飽,永遠不會被人歧視。這樣的生活,讓他們真想沉浸在其中永遠不醒來,這一場夢,竟是如此美妙。
隨着黎昕的樂聲響起,整個埃米爾都變得寧靜下來,除了他的音樂,再無其他。
蘇月柔被這美妙不可方物的樂聲引領到這樣一個神奇的世界中,然而她依舊是她,爲了孩子和丈夫,被騙到研究院中,一待就是十九年。十九年間,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生下多少孩子,爲了保證母體的健康,一般生過一個後都會修養一年再生。加上懷胎十月,大概是兩年一個孩子。十九年,足夠她產下十來個孩子,而這些孩子,她卻沒有絲毫記憶。
她對這些孩子沒有感情,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孩子,這不是她愛的結晶。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孩子在腹中孕育時,母子連心的感覺都會讓蘇月柔忍不住流淚。這個在腹中的胎兒,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就算沒有愛,就算不知父方是什麼人,可孩子是無辜的,是她孕育十個月才誕生的嬰兒了。每一個嬰兒的心跳都曾與她相連,他們不是怪物或者令人厭惡的腫瘤,他們是她的孩子啊!
可是,每一次孩子降生後,他們都會被人帶走,不管自己的怎麼哭泣、哀求、掙扎,孩子都會被無情地帶走。蘇月柔不敢想象,她一個母體在研究院吃好喝好就這般痛苦難熬,那麼這些從小就被帶走的孩子,到底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太痛苦了,這樣的痛苦她無法接受。偏偏她還不能死,不能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陷入無盡的輪迴中。孩子被奪走悲痛,懷孕初時厭惡,懷孕中產生感情,而產子後,再一次被奪走自己的骨肉。
她是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保護自己孩子的人,卻無能爲力。一次又一次,循環往復,蘇月柔累了、倦了,她不想再去愛,也不想再去痛。她封閉了自己的感情,活在幻想中的世界裡,在那個世界中,她的孩子都被救下來,圍繞在她膝邊,健康快樂地成長着。
做夢多好,做夢就不必醒來,就不必再哭泣了。
可她終究是爲了保護自己的精神,徹底拋棄了她的孩子。那一個個可憐的小嬰兒,如果連母親都不愛他們,還會有誰能夠記得他們?至少、至少讓她看一眼他們的容貌,在心中起一個名字,立一個小小的墓碑也好。
她流着淚站在這個美好的國度中,這麼美好的國家,她一個沒有勇氣記住自己孩子的母親是不配在這裡的。
然而,這裡的人是那麼善良,他們拉起她的手,安慰她。告訴她,軟弱也沒關係,封閉內心也沒關係。她並沒有遺忘這些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是身體的記憶,她始終記着他們。
她被人原諒了,那麼那些孩子們,能不能原諒她呢?
沉浸在美夢中的人,都希望自己永遠沉醉在這個國家中,再也不要醒來。
然而黎昕曲風一轉,第三段“樂生”末尾,一夢清醒,美好的國家,終究只是夢境。
可是夢境並不是不可能實現的,這需要大家的奮鬥。現實是污穢的,國家是殘酷的。可正因爲現實殘酷,理想美好,才更要有人爲那理想去奮鬥。這個國家並不只是夢,能否實現它,靠得是大家的力量。
我們都是活在當下的人,我們的腳下或許滿是荊棘,前路漫長。可是就因爲有希望,我們才能成爲這個國家的支柱,人類的支柱。我們終將成爲這美好的一部分,將世界拓寬!
樂聲停止,大夢醒來。每個人都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方纔發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這是音樂嗎?音樂有這種力量嗎?他們剛剛,是真的去了一個理想中的烏托邦啊!
所有人的精神都被黎昕引領抵達那個希望的國度,所有人飽受創傷的精神都在那個國家得到治癒。黎昕並不是爲大家展現一個夢,而是在那裡,大家發現,原來我也是有用的人,原來我也可以如此幸福。
精神之火、希望之火,對未來的憧憬之火被點燃,從演奏會現場開始,一簇簇火苗在埃米爾點燃,一點點地傳遍星球每個角落中。這是點亮生命的火焰,火焰是灼熱的,會痛的,可是卻能夠將黑暗點亮。無數人被這痛楚的火焰困擾,抱着頭滿地打滾,大腦被灼燒一般痛苦。但是他們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無比的清晰,精神無比強大。
那一瞬間,正如黎昕所料,十分之一的人抱頭痛苦,卻充滿了力量!在黎昕方纔的精神力引導下,他們很快就會覺醒精神力,雖然很微弱,可是上千萬人的力量,上千萬簇火焰,他們能夠扭轉乾坤,改變整個世界。
於此同時,遠在療養院的蘇月柔慢慢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忘記封閉後發生的事情,點點滴滴,身體都自動幫她記憶下來。
她發現,原來自己的孩子並不是完全出事了,有一個叫黎昕的孩子,他健康地成長到現在。他的眼睛是那麼明亮溫柔,他沒有被殘酷地過去打倒,他活了下來,並且在爲改變這個黑暗的世界而努力。
蘇月柔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滑下。
她的孩子沒有死,她得到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