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百米,”格蘭特拿着黑匣子嘆道,“難怪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原來你藏得這麼緊,不掘地三尺是找不到的。”
嚴熾沒有說話,他們尋找的方向一直是正確的,只是在嚴熾遺失的那段記憶中,他將黑匣子藏得特別隱秘。要不是嚴熾突然想到自己極有可能爲了保護黑匣子而選擇埋藏,他們再折騰一年也找不到。
是什麼讓已經處於精神異變狀態下的嚴熾能夠在短暫的清醒中,將黑匣子藏到地下?想起遇到嚴熾時他的傷勢,格蘭特心中一沉。
回到基地,他們迅速連接光屏,由嚴熾解開黑匣子上的密碼,一年前嚴少將失蹤的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
嚴熾接到礦星的求助後,火速趕到礦星指揮中心,看到的卻是所有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沒有任何遇難的跡象。當時礦星傳來的只有求助信號,礦星負責人表示,極有可能是有人隨便動了礦星的求助臺,是惡作劇一般的行爲,希望嚴少將不要見怪,他們一定會找出這個人,並且嚴加處置。
嚴熾卻沒有聽信負責人的片面之詞,登錄內部網絡,申請權限後,查看了內網上礦星所有人的檔案。檔案中除了個人信息外,還有他們當初面試時的視頻,方便上級推測他們的性格,能夠安排更適合他們的工作。
資料顯示,礦星負責人是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面試時主考官曾問過他,如果要他負責某個地區,下屬中有人犯了一點點小錯誤,這個下屬平時和他關係極好,他會怎麼辦?負責人的回答是公事公辦,絕不徇私。
擅自發送求助信號是非常嚴重的事情,這種造成恐慌的行爲,絕對不是惡作劇三個字能夠解釋的。而一向不徇私枉法的負責人,這一次又爲什麼不願意嚴熾去調查這個人?
通過幾天的細節觀察,嚴熾和屬下充分確定,眼前這些人,只怕都已經換了芯子。
爲了不打草驚蛇,嚴熾作勢要離開,擺出一副上官的樣子,要求所有礦星工作人員夾道相送。就在即將離開礦星的時候突然發難,試圖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這些僞裝的人戰鬥力根本不像嚴熾想象中那麼強,甚至無法想象他們是怎麼突破礦星的防守,讓礦星上的人連詳細信息都發不出去,只來得及發送一個緊急求助信號。他們很輕鬆就將所有人抓住,正要聯絡軍部派人來審問他們。
然而,變故就在將所有人都逮捕那一刻開始。
光屏上,礦星負責人先是掙扎一番,見無法逃脫,就睜着眼睛倒了下去。他的眼睛睜得特別大,大要眼睛都要從眼眶中掉出來,瞳孔散得可怕,整個眼睛都被瞳孔的顏色遍佈。隨着他的倒下,礦星上所有人都一同倒下去,不過這些人的眼睛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安靜地閉上眼睛。
他們的呼吸、心跳全都停止了,一種詭異的違和感蔓延在嚴熾小隊中間。
他們已經收繳了一切可能自殺的物品,爲什麼這些人會死去?而且他們的生命像是相連一般,負責人死掉的同時,所有人都一起失去生命。
“將他們的屍體都帶回去,交給帝國研究院。”嚴熾對嗜好做人體試驗的研究院沒有好感,也多次拒絕與研究院合作。可眼下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這些人很詭異。
就在他下令的那一刻,礦星負責人那大大的瞳孔中開始流出與他褐色瞳孔一樣顏色的瀝青似的液體,他身邊的一個隊員及時發現這個現象,高聲警告,並且立刻使用防護罩將礦星負責人的屍體護住,不讓這種詭異的液體流出去。
嚴熾迅速吩咐手下取出捕捉箱,那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透明盒子,有大有小。一般是探索宇宙時遇到奇怪的物品帶回帝國所用。一個像棺材那麼大的捕捉箱取出,隊員試圖將負責人的屍體一起裝進去。
此時褐色粘稠液體已經完全從礦星負責人的眼睛中出來,它遇到空氣迅速變成固體,顏色慢慢變得透明,像一條蟲子般趴在地上,長十公分,寬兩公分的透明蟲子,它慢慢地向防護罩方向蠕動。
嚴熾莫名地感到危險,火焰籠罩住他的全身,隊員們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那條蟲子。
可是他們沒想到,那蟲子在爬到防護罩上發現自己無法出去後,突然弓起身子,類似頭部的地方裂開一個口子,口子中是一個人類喉嚨部分小舌頭一樣的東西。那條小舌頭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震顫的那一刻,一個人類完全無法承受的高頻率精神波狠狠地侵入衆人大腦!
不是聲音,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直接的腦補攻擊。這是人類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攻擊方式,只是一個聲音,所有隊員都開始精神異變,他們眼睛赤紅,開始對身邊的戰友下手!
只有嚴熾,因爲ss級基因的強悍性,讓他還可以抵擋。他忍着劇烈的頭痛控制着自己將爭鬥的隊員們強行分開。還米來得及鬆口氣,那條蟲子再度發出精神攻擊,不過這一次的攻擊是單體攻擊,針對的是離防護罩最近的那個士兵!
嚴熾與自己的精神異變鬥爭已經相當痛苦了,根本無法阻止那個士兵打開防護罩,任由那隻蟲子爬進自己的眼睛。蟲子接觸到人眼的一瞬間身體顏色變得與人瞳孔顏色一樣,再次化成液體,進入人眼。
被蟲子寄生的士兵突然變得正常起來,他對着嚴熾詭異一笑,張開口,發出比之之前更爲強烈的精神波!
這一次,所有隊員眼神都渙散起來,開始慢慢向寄生兵走去。嚴熾能夠感覺到那股精神波的意圖,服從!
他不可能服從,用盡全部的理智去抗爭。可是他的下屬沒有嚴熾的毅力,徹底失去自己的意識。而後,這些被控制的人,團團圍住嚴熾,制住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他,將他壓倒寄生兵面前,那個被蟲子寄生的士兵咧嘴笑了一下,手指向他的太陽穴伸去。
他要用最後的手段控制自己,決不能讓他得逞!這是嚴熾唯一的想法。
已經變得血色模糊的視線掃過自己的隊員,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礦星工作人員的屍體,嚴熾默默閉上眼。
熊熊大火燒燬了整個礦星指揮中心,內部焦黑一片,所有隊員和礦星工作人員的屍體都被生生燒成灰炭。而有一個人,眼眶黑乎乎的,裡面根本沒有眼睛。經過屍檢,他們確定是有人將這人的眼睛生生剜出燒燬!這是格蘭特帶隊尋找嚴熾,途徑礦星時發生的事情,種種跡象表明,嚴熾少將對礦星人員和自己的手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那個時候,嚴熾已經被帝國認定爲危險人物,精神異變後屠殺礦星工作人員以及自己的戰友,若不是有之前礦星的求救信號這個疑問,只怕他傷一好就會被拘留,直到找出新的有力證據。在找到嚴熾後,之所以嚴凜一定要找回嚴熾的記憶,之所以去搜尋黑匣子也要格蘭特跟着,都是因爲這個原因。
而現在,嚴熾少將的嫌疑終於洗清,他在最後的時刻保護住自己屬下對帝國的忠誠,對人類的忠誠。然而親手殺死自己屬下的痛與之前受到的精神攻擊,讓他陷入永無止境的躁狂中。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在唯一清醒的時候,將黑匣子藏進地下,並且發出求救信號。
求救信號不是爲了讓人們來救他,嚴熾少將選擇離開礦星,就是爲了自我放逐,防止自己傷害到前來久救援的同伴!從離開礦星那一刻開始,他就有了在宇宙中自毀的心理準備。求救信號……是爲了讓人發現這個藏着重大秘密的黑匣子。
如果沒有格蘭特的執意尋找,只怕嚴熾會被帝國當做死人或者是逃犯,永遠流放在埃米爾星球。
所以,他們最終是在“”發出求救信號的地點地下,找到深藏着的黑匣子的。
黑匣子中的內容播放結束後,格蘭特久久地沉默了。他用力拍拍嚴熾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真的能做到嚴熾這個地步嗎?格蘭特無法確定。看視頻上上那些士兵的反應,就能夠想象到當時的精神影響究竟有多可怕,嚴熾能夠與之抗爭,是相當了不起的。而他離開礦星,在宇宙中這一路,完全沒有向軍部求助,代表着他的覺悟。這一刻的敬佩、尊重以及自愧不如的心情,不是用言語能夠訴說的。
“回帝國吧,”沉默良久後格蘭特說,“這個黑匣子中的內容太重要了,必須將它護送回去。而且,也要洗清你的嫌疑。之後……”
之後,一定要去埃米爾星球,如此可怕的精神創傷,如此可怕的新型宇宙生物,根本就是整個人類的天敵,嚴熾腦海中完全無法治癒的創傷也可以理解了。但是,就算格蘭特不太懂醫學那一套,也清楚之前嚴熾的精神創傷絕對不可能自愈。別說被宇宙生物攻擊後的創傷,就是親手燒燬自己手下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精神異變都足以毀掉他。
那麼在埃米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嚴熾的精神完全恢復穩定,這點一定要查清。這種宇宙生物太可怕了,格蘭特甚至想到,在帝國內極有可能有無數人類被這種生物寄生或者控制,頂着人類的外殼在帝國中,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而且以帝國目前的力量,對於宇宙生物的攻擊方式完全沒有抵抗力。格蘭特隱約有種感覺,人類將要面對前所未有的可怕敵人,而這一切的生機,就在埃米爾!
嚴熾慢慢點頭,看過視頻也勉強勾起一點他的回憶,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不捨地向原始星的方向看了一眼,艱難地說:“走之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去個地方。”
黎昕在星際港酒吧的最後一晚,酒吧裡來了一位大人物。
原始星最強、勢力最大的最受人敬仰也是黎昕最重量級的黑——艾迪瑞斯元帥大駕光臨了。
當時黎昕正在唱一曲送別的老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考慮到這些名詞在未來世界沒幾個人能夠理解,他將裡面的歌詞適當改了一下,讓人們能夠聽得懂其中的傷感之意。
能夠來星際港酒吧的基本都是黎昕的粉絲以及將要成爲他粉絲的人,對於這種有些哀傷離別曲調的樂曲也十分接受。他們聽懂了歌詞中的含義,不必言語,就明白黎昕要走了。本來想勸黎昕不要和大家告別的金成鈞聽到這首歌,心一下子哇涼哇涼的。他都不敢看底下聽衆的臉,木然地望向門口,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金髮碧眼宛若神話傳說中的天使般英俊的男人走進酒吧。
身爲原始星第一強者,整個原始星的掌權者,艾迪瑞斯的長相自然是全星球的人都一清二楚,金成鈞一眼就看見他,頓時臉都裂掉了。
消息靈通的他比黎昕更清楚艾迪瑞斯對他們的態度,那根本就是討厭得要死啊!說句實話,要不是艾迪瑞斯執意壓着手下,他酒吧的營業額還能提升不少。黎昕只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酒吧人數從以前的個位數提升到每天幾千人,金老闆已經開始考慮重建擴大規模了。可前提是,艾迪瑞斯元帥能夠一直對他們採取不理不睬的政策,一旦元帥大人打算處理他們酒吧,到時候別說酒吧了,就連和星戰軍的合作也泡湯了。
而現在,元帥大人親自來了!
金老闆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萬一元帥真的要下決心清理他們酒吧,都不用派人,他自己就行了。
他連忙迎上去,剛要開口,被艾迪瑞斯一個眼神制止了。
圍了幾千人的酒吧,就算酒吧面積再大,舞臺內也是被圍得水泄不通,外圈的人你擠我擠你,就想衝到前面近距離接觸黎昕,誰都沒看見自己星球最大的boss來到這裡。事實上艾迪瑞斯已經放出消息,希望星戰軍和原始星居民們能少去酒吧之類的地方浪費生命。整個原始星被稱爲酒吧的地方只有星際港一個,這不明擺這不願意讓來麼。
其他沒聽過黎昕的歌的人自然能不來,可是已經成爲粉絲的人,有親眼見到偶像的機會,怎麼可能放棄。別說元帥只是暗示,就算明擺着封了酒吧,他們也會排除萬難來聽黎昕的歌!
沒錯,粉絲的力量就是這麼強大。
於是艾迪瑞斯就不解了,他相信屬下對自己的忠誠。原始星比起帝國來說,科技、經濟均落後,又沒有十分明確的規章制度,能夠在星際立足,靠的都是衆人的團結和對自己的信任。可是現在,他幾乎是明着告訴屬下,我不希望你們被狐狸精迷住而喪失本心,手下居然還去?揹着他去?想方設法瞞騙他?
這問題就嚴重了。
於是艾迪瑞斯大人決定親自來一趟,親眼見見黎昕,聽聽他的歌,看看自己屬下究竟是爲什麼會被迷成這副模樣。
而現在,他連黎昕的面都沒見到不說,除了酒吧老闆一個埃米爾星球的外人看見他之外,其餘人居然一個都沒看見他,全都爭搶着往前面擠呢!
一時間艾迪瑞斯很憤怒,但作爲首領,他也不能故意大聲喊說“元帥大人來了你們還不看看我”,於是只能生着悶氣,在牆角(被擠的)一個小角落裡默默喝着酒。
此刻,黎昕在臺上唱道:“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歌聲送來離別的氣息,耳邊傳來憂傷的琵琶聲,夕陽已落下,離別的腳步越逼越近,從此我們將會離別,不知何時能夠再相見。今晚,在這離別的日子裡,讓我們就着一壺濁酒,在夢中與親愛的朋友道一聲珍重。
喝着濁酒沒人理的艾迪瑞斯,莫名被這完全貼合心意的悲傷戳中心窩。琵琶聲聲,訴不盡這離別淚,元帥大人提着酒瓶(沒錯他沒有杯子),突然想起曾經在失敗的星戰中離開自己的兄弟。每一個星戰軍都是他的好兄弟,然而宇宙是殘酷的,宇宙海盜的生活更是艱苦的。如果不是爲了生存,爲了這顆被帝國歧視的星球,爲了最基本的給養和資源,他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險在宇宙中顛簸,只爲讓星球的人活得更好。
然而在這一次次奮鬥中,太多的好兄弟永遠離開自己,他也從一個跟着父親在宇宙中闖蕩的小屁孩變成星戰軍元帥。星戰軍少有壽終正寢的,死去時大都是壯年。父親犧牲時只有七十多歲,而他也年紀輕輕就被推到星戰軍元帥的位置,這種永遠無法相見的離別之苦又有誰能明白呢?
除了一壺濁酒道珍重,他什麼都做不到。
聽着帶着濃濃不捨之意的歌聲,艾迪瑞斯突然想親眼見一見黎昕,說不定,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狐狸精。
只是增加的一個粉絲黎昕根本不會去注意到,現在系統統計粉絲都是幾百幾百一統計,艾迪瑞斯就算是星戰軍元帥,在系統這裡,也不過是幾百粉絲中的一個。
歌聲停下,一個哽咽的大嗓門喊道:“黎昕,你今天唱這首歌要幹什麼,唱的我快哭了!這歌我不喜歡,以後不要唱!”
聽出這是陽奉陰違的主力軍漢斯頓的聲音,艾迪瑞斯額角青筋跳了跳,這什麼玩意!自己壓着手下時,就他藉着自己將軍的身份暗中拉關係好的朋友聽歌,也是他幫這些人掩護,挖牆角挖的不要太開心,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下屬。
“但是,今天一定要唱這首歌,”這時艾迪瑞斯聽到一個與原始星完全不同的溫和聲音說道,“因爲,明天我就會跟着運輸艦離開原始星,去埃米爾星球。”
時間倉促,沒有打扮得太殺馬特,只穿着一身普通訓練服的嚴少將一隻腳踏進酒吧,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黎昕說的這句話,心一緊。
要走了?艾迪瑞斯擰眉,勾引我這麼多手下拍拍屁股就走?你還沒勾引我呢,怎麼可以走【啊喂!
“爲什麼要走?”粉絲們情緒都很激動,喊話的是個明白人“要是去帝國也就算了,畢竟那裡科技發達。可埃米爾不過是一個流放星球,住着的全都是容易精神異變的危險人物,爲什麼要回去,原始星比那裡好多了,有好多肉!”
恐、恐龍肉麼=_=
黎昕現在已經充分了解到,身在原始星的恐龍智商很高,人家相當聰明,還有一定的審美標準,能夠聽得出黎昕音樂中的含義。基本上只要進化出音樂細胞的恐龍,都能成爲黎昕的粉絲,現在已經九千多的粉絲中,起碼有一千頭恐龍。要不是他的粉絲總是屠殺粉絲,黎昕現在早就升級了。
每次想到那些身高體重好幾噸,長着鋒利大牙的可愛(啥)粉絲們每天都被人端上餐桌。據說每次自從他來駐唱後,星戰軍每次來到星際港都能獵到幾頭恐龍回去加餐,就連賈麗爾和奧洛斯也是!每到餐桌上出現恐龍肉時,黎昕就會望着餐桌默默心塞,他已經食素好久,再也沒辦法對這些可愛的龍龍們下筷了。
是我害了你們。黎昕默默流淚。
“你們太妄自菲薄了,”黎昕在臺上說道,“在我看來,原始星是要比帝國賽特星還要好的星球。這裡有着帝國人終其一生都呼吸不到的新鮮空氣,優美的環境,以及可愛的動物們,我的兩位朋友就是特意選擇原始星來渡蜜月。忙碌的帝國,永遠都不會明白,原始星是一片怎樣讓人迷戀的淨土。雖然只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但我深深地愛上了這片充滿綠色和寧靜的土地,我更愛這裡熱情的人,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夠一直生活在原始星。”
在角落裡的元帥大人突然有點小高興,果然原始星是最好的麼,帝國人就是沒有眼光。黎狐狸……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不過真是個不錯的人,難怪這麼多人喜歡他,他也有點……咳咳,真是功力深厚的狐狸精,連他都要被誘惑了。
“這麼喜歡就不要走啊!我還沒學會那首《兄弟乾杯》呢!”漢斯頓的嗓門壓倒一片漢子,不過學了一個月還沒學會這種丟臉的事情,將軍你這麼大聲說真的好嗎?
“但是,我人在這裡,心卻已經回到埃米爾了。”大大光屏出現在酒吧的每個牆壁上,黎昕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他撫摸着手上醜醜的素圈低聲說,“我的愛人,有可能會在近期回到埃米爾,我們已經約定好,等他回來就結婚的。”
在一片硅基人中顯得十分單薄的少年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潤,掛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站在門邊的嚴熾少將默默轉身,捧着剛粘好又碎成粉末的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