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火速拽住阿木說:“快帶我回家。”
儘管不知道爲什麼,阿木還是摟住他飛快地離開了舞臺。臺下狂熱的粉絲追過去,卻連戰艦的影子都見到。
一爬到戰艦上,封閉的空間內,黎昕手上的洞簫消失,懷裡出現一個古琴。他尷尬地對阿木笑笑,完全沒有辦法解釋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系統真是太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了,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幕就要在上萬粉絲面前上演了,這要讓他怎麼解釋,摔!
黎昕是相當感謝系統的,自從來到的未來世界後,儘管由於遍地超人就他一個普通人,遍地躁狂症就他一個精神科醫生而過得非常苦逼,可是因爲系統的存在,他能夠實現前生未能實現的夢想,真不愧是“明日之夢”系統,如果要打分的話,他一定會被系統打110分(100分滿分)。
但是在打過這110分後,他一定要再打個-11分,讓系統永遠99,就是沒辦法滿分啊啊啊啊啊!
如果能夠與系統當面對話,黎昕一定會鑽進拳頭,狠狠地吐槽它一頓,並且放下狠話,不服來戰!
作爲一個永遠被系統坑的宿主,黎昕表示,不造別的被“明日之夢”選中的宿主會怎麼樣,有沒有和他一個心情。或許他這個系統是殘次品吧,一定是的!
黎昕的臉色變幻莫測,卻竟然真的到最後都忘記向阿木解釋洞簫消失憑空出現古琴的事情,彷彿是本能地清楚,阿木不會問,而是默默放在心中。
可是這一次他錯了,回到家後,阿木居然拿起他的古琴,輕輕摩挲後問道:“我記得之前那把琵琶,即使在與fire的火拼中都沒有絲毫損壞,它的材質卻明明只是木質的,還是碳基植物。”在未來世界,人類和動物基本都轉化爲硅基,但很多低等植物還是硅基的,木質材質在帝國非常常見。
黎昕不想欺騙阿木,系統又不讓他說出自己的存在,便只能保持沉默。但是阿木這一次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什麼都不在意,將古琴還給他後問道:“這的確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帝國從未有過的力量。可是我有種感覺,你在被這種力量所支配。”
根本不是在被支配,簡直是在被玩弄!黎昕暗暗咬牙,很多次系統明明能夠給予更好的解決方式,卻偏偏要坑他。系統若是完全不管,還可以說是幫助宿主自己成長,可是它明明管,管得方式卻讓人哭笑不得,黎昕可以確定,這系統一定以取笑宿主爲樂。
見黎昕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阿木的聲音中帶上一絲隱憂:“會不會傷害到你?”
“啊?你怎麼想到這裡了?”黎昕看向阿木,阿木和嚴熾生的一模一樣,儘管口中說着自己並不是嚴熾,卻依舊秉承了嚴熾的面癱,表情上看不出什麼。然而面對黎昕,他的眼睛永遠是會說話的,曾經那段無法言語無法交流的日子中,阿木的眼睛就是心靈的窗口,他直白的能夠讓人一眼看到自己的心。就因爲是心與心的交流,沒有絲毫摻假,黎昕才能夠義無反顧地愛上一個身份不明、容貌不明甚至連聲音都不明的人。
因爲他能夠一眼看到他的心。
身份、背景、容貌、聲音這些都是軀體賦予人的特點,其實也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黎昕愛的從來都不是這具軀殼,而是那一直對他敞開的心。
可是面對嚴熾時,這些皮囊般的外物卻將他心靈的窗口封閉起來,讓阿木的心意無法從眼中傳遞出來,也讓黎昕許久才能看到這具軀殼下面一直潛藏的心。
他的阿木,對他永遠是直言不諱,從不掩飾的。他們之間甚至無需言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心。
黎昕將手放在阿木的手背上,輕聲道:“你擔心我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不必擔心,的確是有一種超自然超科學的力量在我身上,我所擁有的精神力和這些樂器都是它賦予的,可是它從來沒有將我當做支配的傀儡。它只是……大概有些調皮而已,事實上除了那段無法自保的日子外,它一直都非常尊重我。”
雖然對系統恨得牙癢癢,可放寬心一想,系統從來都是爲他考慮的。最開始彈奏琵琶時,黎昕經常被系統附身,喪心病狂地彈奏十來遍《小白菜》、《漁舟唱晚》等樂曲。那時候黎昕破廉恥的不行,然而時過境遷,再去思索當初的事情時就會發現,如果當時系統不那麼做,自己連一個粉絲都得不到,最開始的路都走不出去。
現在讓黎昕想想自己最開始改編的一些琵琶曲,自己都想捂臉哭,和這些系統贈送的曲譜一比,簡直慘不忍睹。那時候他對古樂器的瞭解如此匱乏,又沒有任何技巧,如果系統不強制進行大師級指導模式,他極有可能丟開系統贈送的樂曲,而是彈奏自己改編的那些現代流行樂曲。而實際上,那些曲子是他自己胡亂改編的,對樂器可自身能力提高並不大。但是它們朗朗上口,彈奏起來容易,一旦自己最開始選擇它們,那麼以後便會產生依賴,再也沒有辦法去彈奏系統贈送的真正名曲。
人是很脆弱的一種生物,即使黎昕堅信自己對音樂的熱愛是無可質疑的,卻不代表他不會逃避困難,不代表他不會去試圖走捷徑。你付出多少汗水,纔會收穫多少果實,少一滴,得到的都只會是鏡花水月,輕易就會崩潰的空中樓閣。
成功的路上,從來沒有捷徑。
系統強制性附體的大師級指導模式生生將他從捷徑的路上拽到這條最爲艱難的路上,讓他沒有其他選擇,逼着他不得不走這條最艱難的路。而當自己習慣使用系統贈送的、適合古樂器的曲子後,大師級指導模式就變爲可選的,不再爲難他。
系統一直都是爲宿主着想的,當然,也很樂意搞一些惡作劇,讓宿主爲難。黎昕拿系統小妖精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像所有總裁一樣嘆口氣,寵溺地在幻想中摸摸系統的頭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讓我拿你怎麼辦纔好。”
當然,說完這句總裁標準用語後,黎昕還是會暴揍系統一頓,這樣才能解恨!
抱着古琴靠在阿木肩上,有他在身邊,黎昕真是一身輕鬆,彷彿找到了避風的港灣,無論外面的風雨多大,只要有這個人,他就能擋在你面前,讓風雨一絲一毫都不會影響到你,哪怕他再也守不住,殘軀也會成爲你的一道屏障。任何人想要傷害你,必須從他身上走過去才行。
阿木會保護他到精疲力盡,屍骨無存,即使他的能力再強大,也無法面對一個帝國。自己的能力確實對整個帝國有幫助,只要他還想要粉絲,十億的數字太可怕,爲了這些粉絲,黎昕知道自己的秘密早晚會曝光,不可能永遠守住。
他一直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沈婉茹是個契機。
“阿木你放心,正因爲這股神秘的力量總是拿我開涮,我才能真正相信它。你知道在神話故事中,惡魔是要怎麼騙到人類的靈魂嗎?”黎昕突然笑了笑,“哦,現在科技至上的帝國已經很少有神話故事了,很多古代的神祗都已經無人信仰,好多經典的神話故事已經失傳。”
“如果是一個惡魔想要得到人類的靈魂,它會先一點點滿足人類的需求,讓人類無法離開它,依賴它,最終騙得靈魂。可是我遇到的這股神秘的力量,它一直努力地讓我成長到能夠拋棄它的程度,一直用各種辦法捉弄我,這個世界上沒有這種努力抹黑自己的惡魔,它充其量就是有點調皮而已。”黎昕釋然地笑笑,要不是阿木的擔憂,他也不會這麼透徹分析系統,之前的怨懟全都沒有了。
【系統:恭喜宿主終於明白系統的良苦用心,吃盡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系統以後一定會再接再厲,讓宿主吃更多的苦!】
黎昕:“……”
系統你夠了,還用歎號,我誇你是爲安慰自己不是安慰你。爲什麼你每一次都能讓我在欣慰之餘更想揍你,這是一種怎樣的天賦!
“那就好。”阿木想來寡言少語,不涉及到黎昕的安危一般很少說話,他的存在感足夠了,無需用語言來補充。
“還有,”黎昕緊緊握住他的手,“沈上將的事情,你怎麼看?”
“嚴以律人,寬以待人。”阿木的話語中帶上一絲殺氣,看來他真是一點嚴熾的記憶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出現兩難的選擇。
“我雖然很生氣她的想法,可是我並不認同你的想法,我想如果我是她,也會這麼做的。嚴熾是帝國英雄,他在之前那場戰役中拯救了數千萬帝*人的性命,黎炎的申請太過讓人寒心,研究院也不能這麼對待一個英雄,哪怕他已經被下病危通知,人不死就不應該這麼做。沈婉茹不顧一切救嚴熾,不僅僅是因爲親情,更多的是,是戰友情。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這種感情我可能永遠無法體會,卻能夠理解沈上將的做法。可我不一樣。”
發現阿木的肌肉又開始緊繃,黎昕安撫地親親他的脣,繼續道:“別生氣,我和嚴熾就是不一樣,這是不爭的事實。或許是在這裡受到太多太多不公平的待遇,首先從基因就產生差別,讓我能夠心平氣和地面對所有差別對待,也就可以理解沈上將的做法。
第一,就是我剛纔說的感情因素,其實這是最弱的一層因素,但是大概也稍稍起到一些作用。不過我想這個作用左右沈上將想法的,更多的不是想讓我去研究院協助研究,而是認爲你被我控制。別生氣,關心則亂,她是真的將你當做戰友、親人才會這麼不理智分析的。女人確實比男人要感性得多,這不是性別歧視,而是生理決定心理。
但是沈上將不會因爲第一點而做出不理智的決定,更多的原因,在於其餘原因。
第二,帝國的危機。邊境多次出現異形蟲,而且帝國拿它素手無策,每一次出現都會損失成百上千甚至上百萬的戰士。沈上將多年征戰,經歷過太多死亡。可是就因爲這些過去,她才比我更珍視那些戰士們的生命。整個帝國只有我一個能夠對抗那些異形蟲,一個我的出現能夠拯救上千萬戰士的性命。別說沈上將,就是我自己聽到這件事,也巴不得把這個人綁到自己隊伍裡救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的能力太過獨一無二,獨一無二代表着珍貴,但同時也代表着渺小。帝國千億人,每個人都面臨着躁狂的危險,只有我一個能夠幫助他們。可是我就算再厲害,能夠安撫千億人的精神嗎?太陽如此耀眼灼熱,卻依然要有半個星球的人處在黑暗中,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不可能去解救所有的人。
我想千年前,那個唯一一個接受硅基粒子的人配合研究時,也是這麼想的。我和他是相同的,是唯一的種子,力量太微弱了。研究院的作用是想要這顆種子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生根發芽,造福全人類,他們的想法也沒錯,只是做法太過極端。
我可以理解沈上將的想法,當然感情上無法接受。所以你不要生她的氣,我把她留下來,不是要讓你們姐弟反目的,而是希望能夠共同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黎昕摟住阿木的腰,頭靠在他肩膀上,有些疲倦地說:“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像別的明星一樣,簡簡單單的唱歌,就算要在娛樂圈爾虞我詐,也好過面臨這麼多的重擔。可是沒有辦法,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果你有能力去幫助別人,你就有幫助別人的責任和義務。這就是你生存的意義,這不是選擇,而是責任。’
從擁有這種能力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阿木將黎昕緊緊摟在懷中,拳頭卻只能無力地握緊,再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我只想保護你,簡簡單單的聽你的音樂你的歌,這麼簡單也做不到,我是不是太無用。”阿木這樣沉重地說着。
“不是。”黎昕平靜而又堅定地說,“我的阿木一直爲我撐起一片天,讓我能夠安心唱歌演奏,以後也一定會。只不過,你現在撐起的是一個小天地,以後一定要爲我撐起一片大天地,到時你會更累更艱難,我卻不允許你退縮,因爲你是我的阿木,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讓我無理取鬧,永遠不會讓我期待落空的人。”
“先放開一下,抱得有點疼,你的黃瓜還要繼續練習,一次都不碎纔可以滾牀單,第一次真是疼死我了。”黎昕拍拍他手臂,等阿木不捨地放開後,黎昕將古琴放在膝蓋上。
“有首歌我想彈給你聽,可是你也看到了,古琴是剛剛到我手裡,之前的琵琶和洞簫也不能用,這種樂器我根本不熟悉,曲子也是第一次到手,彈起來可能會很糟糕。你應該也猜到,我有一種辦法,能夠讓神秘力量附體,一瞬間將自己彈奏的技巧提升至巔峰,但那不是我親手彈奏的樂曲。只有這首曲子,我希望能夠親自彈奏給你聽,彈得太糟糕不許笑我。”黎昕的手掌在古琴上輕輕撥動,他的手非常漂亮,修長有力,指節分明,每一根都像挺拔的竹,清雋秀麗。
“你彈的,就算是《小白菜》我也愛聽。”阿木柔聲道。
“呸,《小白菜》很適合初學者彈奏的,你別看不起它。”黎昕輕笑一下,對阿木丟去一個似怒似嗔的眼神,明明是在反駁,卻那麼動人心神。
黎昕想要彈奏的曲子,就是系統剛剛贈送的《鳳求凰》。
手指並不熟練地在琴絃上撥動,古琴身爲無數古裝電視劇中常見的裝b樂器,就因爲它的非常清雅且高貴的。古琴的聲音非常獨特,一般人聽琴樂便能能感到古琴的安靜悠遠,讓人心曠神怡。“靜”可以說是琴音的最大特點,琴音也被稱爲“太古之音”、“天地之音”,甚至可以說是“天籟之音”。
當然黎昕初學者的彈奏和“天籟之音”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不至於像做木匠工,難聽倒不是不難聽,但斷斷續續是肯定。而且樂曲也是剛到手的,異常不熟練。
然而他的感情全部投入這首樂曲中去,幾乎是黎昕自彈奏以來,最投入感情也是最充沛的一曲。
之前兩次彈奏《比目》,一次是系統控制下無奈的自救,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感情,想唱也唱不出口。另外一次雖然是發自黎昕的內心,但那時候他對阿木的感情,更多的像是傍上一個大款,有人保護在恩人和金主光圈之下產生的依賴感情。當然,他的感情是真的,只不過卻像剛釀製而成的酒,真則真,卻缺少時間的醞釀,帶着一絲青澀的辛辣。
而現在,經歷過離別,懂得了珍惜,幾乎兩年的尋找,失去的痛苦,讓這份真摯的感情被時間和磨難沉澱下來,靜靜地蟄伏醞釀,終於成爲一罈陳年的好久。哪怕是封好酒罈,深藏在地窖中,也無法掩蓋那醉人的酒香。直至此時,這份感情才真正刻在靈魂中,成爲黎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此時琴聲中的感情,與之前兩曲不可同日而語。
古琴中的的“靜”有兩層意義,一是撫琴需要安靜的環境,二是撫琴更需安靜的心境。激烈的感情經過沉澱後,化爲濃郁的靜,然而這靜,絕不輸所有炙熱的烈焰。這是沉睡的火山,靜則靜,但蘊藏着熾熱天地的力量。
而這感情,正適合《鳳求凰》。
《鳳求凰》包含着熱烈的求偶,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又深摯纏綿,將古琴的靜與力完美地結合起來,真是令人如癡如狂。
伴隨着斷斷續續的琴聲,黎昕看着阿木明亮深邃若黑鑽的眼睛,清唱出聲——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並非司馬相如對卓文君的一見鍾情的相思之情,而是黎昕刻骨的經歷。雖說之前是木乃伊男,但阿木僅憑着那雙眼睛,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美。這樣的美人,讓黎昕見之不忘,思之若狂。爲他顛倒神魂,他人根本無法入得了眼。
可是阿木這美人,卻只在他身邊短短三個月,就失去蹤跡。黎昕翱翔帝國,四海求凰,到處尋找阿木的蹤跡。豈料尋尋覓覓,卻始終找不到他心中的阿木。他要用琴演奏出這種心情,聊些衷腸。他期待相見,渴望相見,可那一年多的尋找,卻始終無法找到,讓他彷徨無措,失魂落魄。
願與阿木比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那人不是阿木,若無法與阿木相守,這樣的傷情,會令黎昕淪陷情愁而欲亡。
系統的《鳳求凰》贈送的當真是時候,這首曲子,只可能在經歷這些後彈奏,也只適合這個時候彈奏。只有經歷這一切艱難尋覓,黎昕纔會真正體會到曲子中那刻骨相思的含義,才能夠將這首曲子彈奏得淋漓盡致。
阿木對帶着古意的詞彙瞭解不多,但琴聲是最好的解說老師,音樂無國界,就算他完全不明白這裡面的任何一個字,只要有琴聲,他就能清楚黎昕所要表達的感情。
斷斷續續、坎坎坷坷,黎昕終於是將這首曲子彈奏完畢,最糟糕的處女作就這麼交給阿木,他手指停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真的很糟糕,這第一次彈給你聽,下次彈,一定讓你聽到更炙熱更熟練的曲子。這首《鳳求凰》,永遠只爲你一個人彈奏。”
“這首就很好。”阿木握住黎昕的手,細細看着,這是怎樣美麗的一雙手,又是怎樣巧奪天工地彈奏出這麼多優美的曲子。
指肚在黎昕的脣上輕撫,這是怎樣誘人的脣,又是怎樣刻骨銘心地唱出這麼多動人的歌曲。
這是他的黎昕,誰也不會給。
長吻將兩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那麼濃烈又那樣交融,黎昕被阿木擁入懷中,兩人的身形無比契合,他們理所當然地便是天生一對,沒有人可以拆散。
如果不是黎昕精神還沒有恢復,只怕今晚又要被吃幹抹盡,可惜,阿木在最濃烈的時候,忍住了。
最愛你的人,不是能夠給你酣暢淋漓的性/愛,而是在自己欲/火/焚/身的時候,卻會因爲你身體小小的不適而剋制住自己。
阿木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值得黎昕去愛。
用手暫時紓解了阿木的熱潮,兩人的臉都有些紅,餘熱還灼燒着黎昕的手心。
阿木的脣貼在黎昕的耳畔,低聲道:“等你精神力恢復,就幫我恢復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