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苫和格魯斯在前面引路。帶着剛剛趕到庫房的年吵背亦往黑耀石號。說起這位有些神秘的僱主來,年紀還沒有他們堂兄妹大,屁大點孩子總喜歡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而且一口一個小小鬼叫着別人好像他有多大年紀似的。
再瞧瞧僱主脖子上掛着的那條合金項鍊,還有項鍊上鑲嵌的不知名眼球,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一件寶物。而這位僱主卻好,像極了土大款,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件寶物似的,肯定是頭一次出來歷練,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
“哼,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歷?一點都不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還帶着一副金邊眼鏡裝斯尖。不過皮膚到是真的不錯,連我都不如他,難道是女孩子?”格蕾絲偷眼觀瞧林西索,腦子裡面胡思亂想,唯一明確的信念就是死也不賣黑耀石號。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說的黑耀石號嗎?一艘。級星際遊輪,真難得!如今界外銀河靠近超空間蟲洞跑航運的星際遊輪都有級吧?大部分。級星際遊輪都已經退往界內,能在這裡見到一艘真是稀罕林西索放聲大笑,五位少年臉色鐵青。
“你是怎麼看出來黑耀石號是。級星際遊輪的?而不是級?飛利浦大人,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黑耀石號的性能,就算普通的級星際遊輪也比不上它年紀最大的格魯斯挺起胸膛,作爲黑耀石號船長。他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自己的愛船。
“嘖嘖,老實說我見過許多星際遊輪,黑耀石號這個名字起得倒也貼切!瞧瞧這艘船漆黑的外表,多半是超級碳纖維合金鋼打造的船身吧?你們向船廠下訂單的時候一定比較拮据,想要追求防禦性和隱蔽性。所以選擇了這種相對低廉的原材料要求船廠打造。或許在級星際遊輪面前黑耀石號的表現會好一些,可是一旦遇到級星際遊輪,黑耀石號在強大掃描機制下無法遁形。母庸置疑,這是一艘出廠不到十年的新船,然而在我眼裡卻是一艘爛船,破船林西索壞笑着看向對面五個面紅耳赤的少男少女,他的評價雖然刻薄,但是所說的情況卻是事實。
“混蛋,不準侮辱黑雌石號。揍他,揍死他,我們就不用揹負債務了。”身形最爲瘦小的少年忽然上前,袖子中彈出一把匕首。
格魯斯動作很快,急忙擋在僱主身前大叫:“聶晨,不要衝動。忘記父親和叔叔們說過什麼嗎?做人要講信義。我是黑耀石號船長,你必須聽令行事。父親和叔叔們爲了這艘船傾注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們傷害僱主,只能逃跑去做星盜,我問你鬥士學院的弟弟妹妹們怎麼辦?唯一的希望就在這單生意上,你要把它搞砸嗎?”
“船長,我,我瘦弱少年眼含淚光,轉身向庫房外面跑去。
“天啊!好感人,你們不是以爲在老子面前演場戲就能逃避違約金吧?我們之間的協議經過冒險公會和火家認證。媽的,膽敢行刺僱主,你們幾個膽子?我剛纔真應該喚來巡邏隊,把你們這幾個小小鬼關進監獄。別廢話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的大人呢?你們的船隊呢?還有,別讓老子站在外面,黑雌石號難道就沒有一個像樣點的接待大廳嗎?快帶我上船。”飛利浦痞氣十足,端着他那條粗粗的寶貝項鍊,一副不把天下所有人放在眼裡的樣子,而且說話刻薄得要命。
若是有人能夠把少年飛利浦與魅影號船長聯繫在一起,那麼林西索認栽,從現在開始他骨子裡雖然還是林西索,但是行事方法全都逆轉,要壞一些,要歹毒一些。
“對不起,如果是一些簡單任務,請相信我們黑耀石號,我和我的船員一定豁出命去爲您效勞……格魯斯說話的時候緊緊捏着拳頭,其實他恨不得暴打眼前這個的薄的小混蛋,只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頭?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幾乎絕望。
是的,絕望。當格魯斯接到記憶卡發來的訊號時,他顫抖着雙手進行確認,當接收器最終確認正是那位僱主前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無法履行合約,難道要把黑耀石號賣掉?格魯斯很想逼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可是堂妹格蕾絲出言阻止,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愚蠢,多麼令人心碎的決定。很顯然,僱主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而且對於星際遊輪有着驚人理解。現在格魯斯唯一寄託的希望便是,這位僱尖看起來年如果黑耀石號幸紜,或許僱豐的任務並不難搞定,背什,;是跑一條航線而已。若是如此,那麼黑耀石號就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而不是斷送大好前程。整個船隊都毀滅了,孩子們尚未從傷痛中掙脫出來,如果再失去黑耀石號這唯一的依靠,在界外銀河可怎麼活?
“嗯,這個態度還像那麼回事,不過很可惡,你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我想知道我所僱傭的船隊究竟怎麼了?還有那個沐血冒險團,帶我進黑耀石號看一看
“堂兄,讓武來和他說。”
格蕾絲看到格魯斯正在渾身顫抖,心細的她能夠體會到堂兄現在的心情,所以走過來定定的看向混蛋僱主,語氣沉重的說:“我們發現者船隊是一支專業素質很強的船隊,不過三年前曾經遭遇過一次蟲潮,船隊損傷非常大,從此之後便一蹶不振,所以統領不得不接手一些特殊任務賺取煉晶,例如接受那些身份不明傢伙的合約,在不破壞原則的範圍內爲他們服務。
就在幾個月前蟲劫爆發了,沐血冒險團負責幫助火家鎮守一處蟲洞,而我們船隊本來有機會拒絕這種亡命邀請,伯父卻因爲一句諾言毅然前往。我不知道船隊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一個月前傳來消息,伯父他們全都殉難。外面有傳聞說是因爲伯父觸怒了沐血冒險團副團長,所以把我們發現者船隊派往了蟲族重點攻擊的幾個地方,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回來
說到這裡,格蕾絲已經淚流滿面,她不怕林西索是沐血冒險團的人,發現者船隊只剩下十幾個未成年孩子,最小的孩子剛纔五歲,而沐血十分強大,哪裡會在意他們這些遺孤?
難道在自己的庫房內發泄一下不滿都不行嗎?格蕾絲覺得自己要瘋了,前段時間沐血冒險團把火家和冒險公會派發的撫卹金纔剛送來,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好多手持貸款合約的傢伙,那些合約竟然有伯父的簽名以及船隊標識,結果把所有撫卹金賠給債主都沒能還清,還要把船隊最後一點積蓄搭上,現在只剩下黑耀石號了。
格蕾絲和格魯斯並不愚蠢,篤定這裡面一定是沐血冒險團在搞鬼,可是他們沒有證據來指認對方,那些合約請人看過,受到冒險公會和火家承認與保護。兩兄妹甚至想過駕駛黑耀石號直接撞擊沐血冒險團本部來個玉石俱焚,然而船隊遺孤不止他們五個,還有年紀更小的小傢伙需要照看,所以他們連死的權力都被錄牽了。
“呵呵,就剩下你們這些小鬼了,真是掃興啊!趕緊給我找個歇腳房間,要最高享受,要最奢侈的晚餐,聽到了沒有?”飛利浦轉過身去,只是格蕾絲和格魯斯並沒有注意到,無良僱主的雙眼閃過一絲寒光,那是用屍山血海堆積起來的戾氣。
格魯斯與格蕾絲對視一眼,他們此刻在互相鼓舞。兄妹倆變賣家產,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用來償還債務,前幾天到冒險公會那裡再三確認,滿足眼前這位少年的所有需求是最後一項任務,再也不可能出現任何一項合約,這確實是最後一次。
“嗯,爛船,這什麼爛船?炮臺區搞成這種模式,是想給敵人撓癢癢嗎?所有艙室都是這樣狹窄,很有做廁所的潛質呀!咦,我怎麼沒有看到船骨架呢?難道已經把骨架隱藏到船身當中了嗎?這倒是很獨特的設計!哼,自作聰明,增加造價不說,也不見得提升多少穩固性。不看了,不看了,橫豎都是一艘破爛船,還好我的任務非常簡單,而且老子有的是錢,就算僱傭那個什麼沐血的也不成問題
飛利浦厚着臉皮佔據船長室小把格魯斯給踢了出去,然後他提出很多要求,其如說牀單要天蠶星真絲的,點心要當地最爲名貴的,晚餐要火家港口最好的廚子做。
奢侈,絕對的奢侈,還好飛利浦掏出一大把煉晶付賬,否則格魯斯可支付不起。
幾個小時後,格魯斯終於鬆了口氣,小混蛋僱主沒有再提出格要求,只求快些完成任務,保住黑耀石號,然後奮鬥十幾二十年,等到船隊新一代長大成*人就好了。
夜已深,林西索並沒有休息,他正在琢磨這艘黑耀石號,從表面上看這艘船確實很爛,有些地方的設計似是而非,不過總有些地方給他奇怪的感覺,確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