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是來找阿魚麻煩的,貝仔放心下來,想到自己多年的夢想,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一定要抓住,不然再等幾十年,他就老了。
“阿西,你住哪裡,咱們留個聯繫方式,下次我們好找你。”
貝仔不愧是比阿魚混得好,會抓住機會的人,既然他有心,景曦哪能讓他失望,把給阿魚的名片給他,說:“下次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可以發這個號舉報。”
貝仔高興的接過名片,“謝謝阿西,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阿魚避之不及的名片,對貝仔來說確是求之不得的東西,是唯一的機會,看見景曦走遠,他還拿着名片傻笑。
“貝仔,你爲什麼接阿西的名片,你知道她讓你做什麼嗎?”
“不就是把我看到的,聽到的不平事告訴她嗎?這有什麼難的。”貝仔無所謂的回道。
看見貝仔不當一回事,阿魚臉色嚴肅的說:“這還叫不是難事?萬一得罪了人怎麼辦?”
“得罪人怕什麼,只要不用再在貧民區窩下去,讓我做什麼都行。”這是貝仔的心裡話。
“你不是有房有車了嗎?那麼好的房子還不滿足,既然覺得那是貧民窟。”
他們來到華曜星後,因爲送他們來的人份量重,都被安排了不錯的工作,老老實實的幹,生活過得去。阿魚沒有想到,這樣的生活,貝仔既然一點都不滿足。
有的人喜歡平平淡淡渡日,有的人希望自己的一生轟轟烈烈,觀念不同,沒法溝通。
貝仔不願跟阿魚多話,但是,他接了名片,怕阿魚向遊行的激進分子舉報他,只好賣慘。
“阿魚,我就快進入200歲,三分之二的生命已經流失,再不努力一把,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不想看到我鬱鬱而終吧?”
看見從小就意氣風發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阿魚才知道,貝仔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是人類跟海族的混血,異族那一半血脈壽命長,只要不出問題,活過400多歲不成問題。他的人生才走到一半,所以,他沒有緊迫感。
這些年來,因爲和貝仔來自一個星球的原因,早已從不對付,成了鐵哥們。
貝仔想長壽,阿魚幫不上忙,只好勸道:“貝仔,阿西的身份不簡單,跟她做事,你小心一點。”
“你放心,我有分寸。”
只要阿魚不把自己跟阿西聯繫的事說出去,他就有辦法辦好事情的同時,保護自己。
秘城的鮫閔,看見一個又一個好消息傳回,冷笑道:“人類就是一羣自私到極點,又自認爲是最有情義的種族。
他們豐富的感情是把雙刃劍,利用得好,不用我們動手,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王子英明神武,不用我們自己動手,就把人類自稱最安全的炎黃區給弄得亂七八糟。”
他們不過是全息投了一份被抓住的士兵的真實情況,沒有想到人類的反響那麼大。
那些人類的賤民,打着爲被異族俘虜的軍人伸張正義的名義。
打殺自己人,砸自己國家的東西,口號喊得震天響,除了給自己的國家添麻煩,它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們爲那些軍人做了一點有意義的事。
還是海族好,它們從來沒有幫弱者討公道的說法。在它們的觀念裡,弱者就該淘汰。
作爲軍人,實力不行,被敵人俘虜,怎麼對待都是應該的。自然不會出現因爲幾個該淘汰的弱者被其它族虐待等原因,引起普通民衆的不滿,國家出現混亂。
“我被困在人類的星球那麼多年,人類想什麼,怎麼會不知道。”
想到自己進入秘境,困在一個被人特意封閉的星球裡那麼多年,現在想想,它在那裡得到的東西,也不枉費他受了那麼多苦。
看見身邊一直不出聲的念奴,鮫閔問:“念奴,你也跟人類打了不了交道,你覺得炎黃區最後會被他們自己折騰成什麼樣?”
念奴臉色蒼白,再配上他俊美的面容,就是一副嬌弱的公子哥。
“王子,屬下不清楚。”
“哦!是嗎?你跟景曦合作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也猜不到?”
“王子恕罪!跟景曦的合作只是不得已的情況下實行的計劃,屬下對於景曦在炎黃區的管理並不是很瞭解。不過,就景曦個人而言,她既然能殺了咱們海族、植物族、獸族的星皇,肯定是個有能力的人,咱們不能大意。”
看見念奴小心謹慎的樣子,鮫閔望着念奴的眼裡有一絲寵溺,也有些無奈,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在鮫閔哥哥面前,你怕什麼?”
“王子,屬下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絕對沒有敷衍王子的意思。”
他曾經就是太不小心,以爲回到海族的地盤,那裡會是他的家。纔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念奴不想再看光屏裡,鮫閔的得意之作。離開大廳,望向鮫閔,心想:他沒有幾年好活了,這件事算是他報答鮫閔之前對自己的照顧。
想到景曦關愛的眼神、朱麗粗神經的好心辦壞事,念奴閉上眼睛,癡癡地回憶。
想到如今的狀況,念奴又非常恨,恨這個世界、恨自己。
爲什麼老天爺老是喜歡跟他作對,爲什麼候補上來的海皇會是他一直敬爲哥哥的鮫閔王子。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掛念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鮫閔,一個是幫了自己不少忙,給過他溫暖的景曦。
可是,這兩個人現在確是敵對勢力,老天爺非得逼他選擇一方。
對不起!景曦姐姐!兩行淚從念奴的眼睛流出。
念奴睜開眼晴,他人還活着,心確死了。
想着自己曾經那麼怕死,現在確爲自己擁有一個破敗的身體而高興,恨不得明天就死去。
這樣,他就不用面對景曦的責問,不用良心有愧。
也許是念奴想死的心裡作用,他突然感覺胸口難受,一團東西堵在喉嚨,讓他呼吸困難。
他強撐着身子,給自己留最後一絲尊嚴,艱難的向前踏着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間。
進入房間裡,崩着的那根絃斷了,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