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被審問,看似不好說話,其實是景曦遇到的最文明的審訓,裡面除了幾個精神力比她高一點的,其它的精神力還不如她。
還真像顏青凰說的,大家不想打亂這個局面,他們問話時,精神力的施壓並不強大,景曦應付的很輕鬆。
前世,她在任務中,就被人抓到過,那些人是怎麼審問她的,把她打得死去活來是輕的,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被人貶到塵埃裡,畜生都比她活得有尊嚴。
很多事情經過了,就不會在乎,前世所受的訓練,所受的折磨,註定今生不會安於平庸。
前世什麼都做過,就是沒有感受到身居高位時,不受約束是什麼感覺。這是她今生的執着,就算爲此早亡,她也心甘情願。
景曦輕鬆應對完審問,確讓她回憶起前世的事,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前世今生距大的差別,使景曦感慨萬千,眼神飄忽,走出督察部的大門時,心思不在狀態。
等在門外的顏青凰等人看見景曦出來,臉色不對,君文瀚焦急的上前問道:“景曦,你怎麼了?”
景曦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我沒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你進去7個多小時,確實該累了,回去好好休息。”顏青凰吩咐道。
“你的那幾個下屬,他們早就出來了,在車上等你,我送你過去。”景軒看見景曦扶額,想上前扶住景曦。
景曦拒絕景軒扶她的動作,打起精神,面向顏青凰和景啓承說:“母親、大伯父,你們放心,我沒有亂說什麼,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你不會有事的,這事過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其它的不用管,交給我和顏家主就行。”景啓承安慰道。
景曦能從裡面走出來,說明他們沒問題,督察部哪是那麼好出的。
景啓承鬆了一口氣,景曦沒事最好,景家只是二流世家,如果景曦真有什麼事,想把她撈出來,景家的損失太大,他這個家主也難做。
景曦被景軒和君文瀚送到停車坪跟血舞他們匯合,一上小飛船,看見他的四個小夥伴,封弦躺在一邊,血舞和殷辰無精打采,臉色慘白,連野坐在血舞身邊照顧,秦天明在假寐。
聽到動靜,三人趕緊望向門口,看見是景曦回來,大家玄着的心,終於放下來。
景曦轉向景軒說:“大哥,我停在太空的戰船是秦天明在管理,今天他累了,就先不回戰船,你讓人幫忙照看一下。”
“沒問題,你的戰船就停在我們家跟顏家的軍艦羣中,想要動手,需要經過我們,你就放心的帶他回去。”
交待完景軒,景曦又看向君文瀚說:“文瀚,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等我,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等下次有空咱們再聚。”
“沒問題,以後有空再說。”
景曦看向飛船上的連野,想說些什麼,連野不等她開口,搶先說:“我來這裡是爲了血舞,你不用跟我道謝!”
景曦對連野頷首,表達她的謝意。
五人坐着小飛船回到區長府,封弦還沒有醒,景曦讓親兵把他搬回他的房間。
景曦、血舞、殷辰、秦天明四人進入一個小房間,把所有的防禦系統,防監聽系統都打開,還不放心的在四人周邊設了一層結界,才問道:“你們沒有說漏嘴吧?”
“沒有,那事我一句都沒提,始終堅持自己在睡覺。”殷辰說。
秦天明和血舞也表示否認。
“沒有就好,這事就這樣過了,今天大家辛苦了,早點休息。”
說完景曦把門打開,智腦重新開機,走出房間,看見智腦上有一條信息,是富常生髮的。
“景曦,抱歉!我們家有人在審問團中,不能去接你。”
景曦回道:“沒關係,我已經到家了。”
信息剛剛發過去,富常生回了一句,“保重,我們過幾天再聯繫。”就沒了下文。
審問過後,大家休息了一天,常照工作生活。
只有心裡最脆弱的封弦,光榮的病倒了。
景曦擔擾的看着牀上的封弦問:“你身體好點沒有?要不要緊?”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封弦讓醫生治療了兩天,還沒有什麼精神。
看見景曦不放心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下去,絮絮叨叨的說:“他們給我看了母親的錄相,她一年前就死了。”
一年前的話,就是封弦拿到遺書不久,她母親就出事了。
“母親是個偉大的陣法師,沒有想到她死得那麼慘。”說着封弦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
景曦抽出紙巾遞給他,沒有打擾他說話。
“剛開始他們問的話很正常,我還能應付,後面,他們一直逼問我,母親有沒有留下什麼厲害的陣法工具,我有沒有把它給你。我和母親的日子過得那麼拮据,怎麼可能還有寶貝,如果真有,早就拿去換錢了。母親一個陣法師,身上有錢,怎麼可能會親自跑到危險的城外去獵殺異獸。”
“這些我都能承受,母親死了,我早有心裡準備,最不能接受的是,母親的死,是忠刃動的手,母親爲區長府工作,他們那麼熟,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我一直那麼敬佩他,他爲什麼那麼做。”
說完封弦撫着被子大哭起來,景曦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希望他的心裡好過點。
“他的孩子在對方手裡,前任區長都是他殺的,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忠刃是上上任區長收養的孤兒,他跟前任區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都下得了手,封弦母親被他出賣,死在他的手上也不冤。
“忠刃一直表現的很忠厚老實,小時候他秘密的去找母親,還抱過我,我想過無數個結果,懷疑過區長府的任何人,就是沒有想到會是他。”
封弦沒有想過要景曦回答,他只是想有個人可以傾訴。
封夫人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的支柱,她不在了,封弦對於未來很迷茫,沒有勇氣獨自面對未來的生活。
想到忠刃這個仇人,封弦慘白的臉上咬牙切齒,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說:“忠刃這種披着老實的面孔,確壞事做盡,被讀取記憶太輕了,他就該被人慢慢的折磨到死,完了再抽取記憶。”
封弦憋得太久,需要發泄,景曦沒有阻止他咒罵忠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