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該死的蠢魚,我要把你轟成魚乾!”
被動挨打可不是史東的習慣,他怒吼着放出渾身的鬥氣。
達到至高位RANK強度的冰爆鬥氣頓時崩裂魚斯拉的力潮力場,這頭怪物雖然擁有驚人的怪力,但力量的本質仍舊是普通的力潮。
“不,先等等。”
奎爾制止了想要爬起來的史東,他指了指正在移動的魚斯拉,對史東說道:“我認爲我們從下往上,給它來一下痛的。注意瞄準它的鰭,那是這傢伙最敏感的部位,你認爲呢?”
“它的鰭?”
史東的眼珠一轉,心中生出了一個絕妙的戰術。
四對灰白的眼珠突然在魚斯拉扁平的頭部上睜開。擁有複數眼睛的魚斯拉放棄啃咬到一半的磁層保護膜,轉身刷動小山般的尾巴抽向五月花號。
“左轉舵,快避開它。”
“來不及了,我的天哪。”
幾乎所有的水手都聚集在了船舷邊,在他們絕望的呼喊聲,一個黑影從水底下鑽出。
“咆哮吧,[暴風]!”
足以撐破伸縮框架的洶涌鬥氣凝結成一束冰槍,洞穿了魚斯拉的腹鰭。機械鎧奇特的造型令旁觀者想到神話中海神所持有的三叉戟。
“閃開。”
一擊得手的史東聽到奎爾的喊聲,便按照視線約定掉轉了一個反重力引擎的噴射口,以減緩自身下降的速度。
下一刻,被赤色火焰所包圍的巨型爆炸圖騰便轟開了魚斯拉的頭部。剛纔被史東貫穿的部位一片血肉模糊,烤糊的焦味從怪物的頭部飄出。
“火禱?”史東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奎爾竟然是一名擅長攻擊聖術的修士。
“你從來沒問過我。。”
奎爾從背後的彈藥艙裡再拉出一支爆炸圖騰,灌注了四儀中火禱能量的爆炸圖騰散發出亮麗的色澤。他念動咒文,機械鎧那像是發射架一般的左臂上顯現出秘法的印記。
魚斯拉嚎叫着扭動身體,這頭對元素能量異常敏感的怪物張口瞭如攪拌機般的口器,朝奎爾所在的方向撲來。
“這就解除你的痛苦,永遠的。”
灰色的瞳孔中爆發出魔力的光澤,奎爾緊緊盯着那張散發着腥臭的大嘴,一直未曾鬆懈的精神,終於發傳出了輕微的顫聲。
燃燒的閃電擊中了魚斯拉血肉模糊的頭部,流竄的電弧烤焦了它的表皮。但爆炸圖騰依然沒有能穿透怪物的厚實脂肪。
昏暗的複眼中,爆發出了野獸的色澤。魚斯拉怪叫着從閃電帶來的麻痹中掙出,它的腹鰭和尾鰭拍打海面,藏匿於大海內的龐大身軀,又再次高高躍起。
“計算錯誤?真是要命啊……”
低沉的苦澀笑聲,傳入了史東的耳內。他發現奎爾在射出那一箭後,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任何想要回避魚斯拉的舉動。
這個變化可不在他的戰術之內。
“停下!”
史東怒吼着使用出驚怖魅影,如驚雷般的吼聲在魚斯拉狹小的大腦中炸開,但只是稍稍滯緩了一下它的行動。
“給我往這邊看,怪物。”
趁着這個空隙,史東與“命匣”取得了同調,用出了他新學會的七環術法:心靈尖嘯。
無形的衝擊從指尖射出,來自史東內心的狂嘯震懾住了魚斯拉。那巨大的駭人恐嚇徹底摧毀了它的心智。
龐大的身體彷彿就像撞上了無形的牆壁般嚎叫着翻滾回原來的位置。它的眼神昏暗,顯然這股強有力的心靈衝擊給怪物的精神,造成了嚴重打擊。
“我欠你一次。”
從某種僵硬中脫身出來的奎爾,用略有起伏的聲調對史東表示了自己的感謝。這個不多話的男人,終於認真了起來。
“我會拉開距離,對它進行狙擊。”
他微微調整右手,然後從身後的彈藥艙中抽出一根精金打造的特殊圖騰。
“你必須擋住它,沒問題吧?”
“這樣算起來,你可欠我兩次了。”
史東操控手裡的冰爆鬥氣,他用出綱手的特性,把極寒的冰爆鬥氣轉化成性質截然相反,卻又同樣陰冷的暗影烈焰。
暗影烈焰在他的手裡組成了一柄發燙的魔槍。
那是黑潮神器:僞神喪鐘。
五個鬥氣化身迴歸他的體內,黑色的[刀鋒]反握魔槍,踏着虛空緩步走向盯着自身的魚斯拉。
在反重力引擎的加速下,[刀鋒]的腳步逐漸加快,挽在背後的魔槍閃過一道豔麗的色澤,如閃電般撕裂次元星海,拉出了一大跳撕裂縫隙。
魚斯拉本能地縮回力潮,它張開口,往史東噴出一發遊弋着刺亮光芒的箭型力潮。
從黑色影子中躍出的五個鬥氣化身撕裂了力潮,[刀鋒]加速衝向魚斯拉,在一個足夠的距離刺出了手中的魔槍。
神器可不是人造的玩具。
儘管由暗影烈焰組成的仿造品與原版貨有所不同。但持有者的意志,依舊激發了魔槍特有的能力。
“因爲已經有了必中的‘果’,所以纔有了揮舞它的‘因’。”
這是顛倒因果順序,無法用普通方法迴避的魔槍。在啓用這個能力的同時,史東的魔力瞬間消失了七個三環術法的量。
輕柔的力潮,被閃亮的槍尖劃破。
加長的纖細槍身從上至下,扎入了魚斯拉的頭部。燃燒的暗影烈焰吞噬着怪物的脂肪,遭到痛擊的怪物發生痛苦的嚎叫,它扭動龐大的身軀,想要把釘在頭上的史東甩下來。
但人和怪物,可是有差別的。
毫無徵兆的,魚斯拉的頭部爆出了一團血花。它痛苦的剛揚起扁平的頭顱,平行的第二隻眼睛上也綻放出一朵血花。
“第二個。”
奎爾默唸着射中的數目,他的背部緊貼着五月花號的船身,每一發金屬圖騰裝入彈射器般的手臂後,他的手臂都會鼓起不規則的肌肉。
怪力將他肌肉裡的肌腱與骨骼拉開,構造成了一個完美的圓。眯起眼睛的奎爾每射出一根金屬圖騰,強大的衝擊力都會使給身體帶去劇烈的負擔。
“第三個。”
幸好,背後的五月花號抵消了一部分的衝擊力。這艘船在奎爾每射出一箭時,都會產生一陣不規則的顫抖。
“最後一個了。”
有些累了的奎爾將發射器交予右手,人們這才發現,他剛纔是用左手擲出金屬圖騰的。
插入魚斯拉頭部的四根金屬圖騰的尾端都流淌着草莓果醬般的粘稠血液。但魚斯拉沒有把力氣放在掙扎和吼叫中,而是像死了般,靜靜的躺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