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用語言無法描述的滿足感,漸漸洋溢在了浩志的心中,每一次用機炮和炸彈屠殺與誤殺。他都會覺得擁有力量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彈射!”鎖定完目標的光頭,啓動了彈射裝置。後座的史東屏住呼吸,他在座椅彈入半空的那刻,打開了自動步槍的保險。
犀牛在彈射出載員後,馬上放緩了下落的速度。預設的變形程序在落地前,準時生效。這臺龐然大物的底盤前移,在車頭處形成了一個等寬的推土鏟。
八杆加特林重機炮在車身的前半部形成了一個扇形的火力覆蓋網,不自量力的獸化人一出現在犀牛的掃描範圍中,便被轟鳴的機炮撕成了碎片。
始作俑者史東滿意的看着他的傑作。他的座椅在觸地的前一刻,啓動了推進裝置。
史東趁勢跳下椅子,他的身前,變形完畢的犀牛重重落在燃燒的樹木上,在碾碎泥濘樹幹的同時,也發出了一聲驚天巨響。
“別過來,史東。”光頭降落的地點有些偏離預定目標,一羣被犀牛嚇到的獸化人離他只有不到十碼的距離。
“該死。”史東想要射擊,可手中的自動步槍偏偏在這時,發生了機械故障。他惱火地丟掉步槍,從背後拔出一把分離鋸,同時召喚出臂鎧[暴風],開啓電磁特效後衝向獸化人。
“記住,砍他們的頭。”看見這一幕的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嚼爛,吐掉!”獸化人們叫着往光頭衝去,他們中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僱傭兵,用短槍在遠處不停地開火。
光頭揮舞着那柄驚人的戰錘,打翻了一個想要來個擁抱的獸化人。他順手用戰錘柄端的那個金色雙頭鷹徽章,砸碎了另一個獸化人的膝蓋。
染血的雙頭鷹,閃耀出火焰的色澤。這股色澤讓一些獸化人覺得害怕,但更多的獸化人吼叫着越過了這些害怕的孬種。
“見鬼。”獸化人的數量,遠比光頭所能承受的要多上數倍。更何況,這些綠皮的傢伙,有很多在浩志的轟炸中已經受了傷。
傷痛不止會引發獸化人的怒火。少部分綠皮的斷肢和鮮血一落入地面,便會混合泥土,變爲一個個醜陋不堪的矮小地精。
“以榮光的名義!”
光頭的法衣上染上了他自己的血。受了傷的他面無表情的一揮戰錘,金色的雙頭鷹在瞬間變爲了一團燃燒的怒火。
“不要動……”
蘊含着憤怒的低吼,使圍住光頭的獸化人,都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束縛在地。
此時,數道金色的雷霆,穿透灰色的雲層,落入獸化人亂糟糟的隊列中。一些地精和獸化人當即化爲焦炭,更多的則被強勁的電流麻痹在地。
沒有被雷霆波及的史東,用牙齒咬掉磷粉手榴的保險針後,丟進了一個獸化人大張的嘴巴中。
紅色的火光一閃而逝,接踵而來的強烈爆炸炸飛了數個獸化人。史東如餓虎撲食般,衝入人羣。他手持閃着耀眼光芒的分離鋸,冷酷無情地割下了一個獸化人的頭顱。
一個銅質身份牌,掉落在地。冒險者的第一滴血,染紅了史東的臉頰。
史東並沒有撿起身份牌。因爲倒在地上的獸化人,肩上繪着一個面容猙獰的狼形刺青。
他曾經在瑪瑟頓的浮空島裡,看見過同樣造型的刺青。
那是陶土之環的術士刺青。
所以,史東認定那個傢伙,一定使用了光頭曾經提到過的“先祖之靈”,把靈魂剝離了肉體。
幽林星羣的熵能迴路十分不穩定。
史東的鬥氣忽隱忽現,他勉強使用出“命匣”,才安定了體內的情況。可即便如此,他的實力也僅僅鎖死在青銅神將初階的程度,遠遠比不上在迴路充沛的地方。
光頭所召喚的雷霆讓他意識到在這個星羣,魔力遠遠比鬥氣好用。
史東心中有一個預感,鋼武流秘傳的戰技綱手可以將鬥氣的性質轉換爲截然相反的形態,卻不足以將鬥氣轉化爲魔力,他考慮過鬥氣與魔力的轉換,只是限於環境的侷限性沒有得到驗證。
或許在這裡,這個想法能夠得到驗證。
這個預感令他的心頭一片火熱,他努力剋制住喜悅的情緒,引導心神,擴展感知,從精神的深處獲取力量。
一個模糊的青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史東的眼睛,其實並沒有看見那個影子。但他只要願意,便能夠像任何人複述出那個青影的任何特徵。
“噢噢,瞧那!這不是沒來得及逃走的小朋友嗎?怎麼?讓領導先走了?”
興奮地史東,加大了分離鋸上的電磁特效。合金的鋸齒對靈體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不過纏繞在鋸齒上的電磁,可是能夠讓靈體品嚐到什麼是生不如死的痛。
正想要逃走的獸化人術士微一楞神。當他發覺史東並不是虛張聲勢時,一枚磷粉手榴,已經滾落在了他的腳底。
刺眼的火光炸飛一整塊草皮,術士的靈魂在白色的火光中,哀嚎着化爲了一縷青煙。
“見鬼。”史東回過頭。儘管吉榭爾告知他獲得了三十點的勢力積分獎勵,但他要得可不是這樣的安慰獎。
“不用謝我,對新人來說,惡靈是一種很麻煩的東西。”丟出手榴的,是一個在戰鬥服外披着黑色法衣的女人。
那個女人身後跟着一隊灰頭土臉的新兵,他們中很多人的身上都戴着輕傷,而史東剛纔丟掉的自動步槍,也被其中一個傢伙像是寶貝般,抱在懷中。
“我似乎並沒有請求過任何人的幫助。”史東冷冷地看着那個女人。他忽略光頭傳來的警告訊息,徑自走到拉了那個女人面前。
“不過還是得謝謝您的幫助,女士。”史東拉起了女人的右手,他在旁人驚詫的目光中,在那光潔的手背上輕輕地吻了一口後,柔聲問道,“能告訴我您的通訊號碼嗎?美麗的女士?”
“無恥。”遭到史東搭訕的女人,連續變換了三種神色。但是最終,她還是選擇用一個響亮的耳光,結束了這次令兩個人都互相尷尬的豔遇。
史東聳了聳肩,同時朝着那個女人眨了眨眼睛。儘管臉頰上火辣辣的滋味並不好受,但這同樣也證明,自己沒有認錯人。
無論僞裝成什麼樣子,丁卯就是丁卯。
那種男性化的性格不是套上一層神聖的外衣就能遮掩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