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氣,還斷了一條手臂。”
索倫拿着斷手,來到史東的身側。他原本率領的那些部下,現在都和加入星盟的鷹之溫森特其他三支部隊混淆在一起,成爲聖殿騎士團與隱士協會夾攻的對象。
“又不是沒辦法治好,索倫。”史東用灼熱聖力,替索倫驅除壞死的肌肉組織後,才向成爲獨臂的老友建議道,“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回去?我可以讓柳絮護送你們。”
“我還沒有落魄到這一地步。”索倫從口袋中摸出一顆琥珀色的原石,說道,“記得把荊棘手環帶給我。”
“鑰匙嗎?該怎麼使用。”
史東接過原石,但他只是剛剛入手,便理解並貫通了使用這枚鑰匙的方法。
“很神奇的東西吧?”
索倫臉上出現了促狹的笑容,只是大量失血後的蒼白臉色,讓他的笑容變得極爲難看。
“在謝菲爾倫等着我,荊棘手環,我一定會帶回去的。”史東拍了拍索倫的肩膀,便將原石裝入腰帶上的小布袋中,轉身向王國騎士團的方向走去。
安芮娜和羅琳戒備地看着史東,她們身後的王國騎士們則有些不以爲然。混雜輕視與不屑的表情,將這些高傲騎士的卑劣一面展露在史東面前。
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史東在一個極爲恰當的距離停下腳步。他身邊站着握着迪郎達爾之劍的柳絮,兩人間沒有任何的距離。
“艾尼倫的事,我不想多說什麼。”
史東的心情頗爲矛盾,他沒有看見艾尼倫背棄索倫的那一幕,但從索倫肩膀處的傷口,卻無疑是艾爾裡克的傑作。
而那兩名術士的話,聽起來也並非是虛假的謊言。身爲合作伙伴,史東非常清楚艾尼倫其實是倒在他自己的手中。他身體的每一寸,都跳躍着冒險的因子。正是這種不安定的因素,讓他失去了可以預見的光輝未來。
“我想請諸位回到卡耐特,這批‘傳承’與諸位的祖國,還有菲爾南敦家族都沒有關係。”史東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安芮娜?耐瑟小姐,如果您想堅持留下,我希望您能讓我取走‘傳承’中的某些東西。”
“閣下是什麼意思?”
雷神左手漂浮在王國騎士團的陣列上空,殘餘的數十具銀白騎士立刻圍繞在這具機體的四周。
“薇妮安?菲爾南敦,這批東西是耐瑟家的財富。”史東不知道薩爾瑞姆?耐瑟或者擁有耐瑟之姓氏的其他大奧術師們,會不會通過某種渠道看着他。
但爲了避免惹上這些強大的敵人,同時也不讓羅琳和薇妮安對這筆“傳承”報以太大的熱情,他只能含糊其辭地向薇妮安說道。
“無論是您,還是王國騎士團都沒有理由染指私人財產。當然,除了安芮娜小姐之外。”
“史東爵士,你不會是爲了想把我們趕走後,再殺掉安芮娜吧?”
羅琳沒有將問題的關鍵鎖定在爲什麼安芮娜會擁有那筆“傳承”的繼承權,而是將焦點關注在史東的行動上。
“據我所知,每一代國王代理騎士來到諾莫森德後,便沒有安全返回的例子。安芮娜小姐之後會怎麼樣,與您還有您的看護者,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嗎,但……”
“羅琳。”
薇妮安打斷了羅琳的話,她似乎不認爲現在有必要再將精力,浪費在這種滔滔不絕的廢話上。
“喔?要動手嗎?”
史東聳了聳肩,他沒想到最後的結局還是繞回原點。這種變故令他十分傷心,不過讓他更爲傷心的是一言不發的安芮娜。
“安芮娜小姐,您不準備說些什麼嗎?”史東看向安芮娜,如果不是薩爾瑞姆的關照,他決定不會給這個女人任何的機會。
“蘇格底瑞斯不想傾向任何一方。”
安芮娜給出的答案,讓史東苦笑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是雪莉露?夏爾的意志,那個女人決定旁觀這一切,等到最後的時候,再決定是不是要殺死,或者幫助史東。
“黑暗中,呼吸交錯。”
風中,又飄揚出低沉的旋律。吉榭爾的身形如箭般射向莫布魯蘇滋的陣營,而史東則拔出咒術短劍,開啓體內的魔力環。
“靜謐中,雙脣交融。”
血色的身影滲入莫布魯蘇滋的中樞機關後,激盪着念力的劍刃從這具銀白騎士的各個機關內刺出,徹底破壞了這具構裝機體。
“纏綿中,雙手交織。”
羅琳指揮銀白的方陣開始了衝鋒,沒有坐騎的王國騎士們,也是騎士。他們的銀白色重甲在大雪中閃耀着刺眼的光芒,那種光芒,讓史東無需開啓感知,也能夠輕而易舉的能鎖定靶子。
“我們在黎明到來前擁抱,又在夜晚到來時歡笑。”
螺旋的火球在衝鋒隊列中炸開,一名又一名的騎士被氣浪掀翻,而更多騎士啓動了鎧甲上附着的防護法術。
一時間,各色的防護能量結界互相重疊。多彩的屏障此起彼伏的躍入史東的眼簾。
“我們在湛藍蒼穹下祈禱,又在澄碧海洋中落淚。”
吉榭爾控制了一具莫布魯蘇滋,銀白的表面立刻被血色佔領。他肆意的改變原本的武器構造,讓這具莫布魯蘇滋按照他的意志,變爲一頭刺蝟,撞入另一具莫布魯蘇滋的身體中。
“我們滿懷希望,在所愛的世界中出生,又滿懷憎恨,在所愛的世界中死去。”
史東將手按在地上,他念動咒文,將面前的一大塊平地都變爲一灘流沙。
“晝與夜持續交替,直到光與暗的界限消失。”
第一排的王國騎士們見狀便開始放慢速度,但他們立刻就被身後的騎士所撞到在地。衝鋒的隊伍中首次出現了混亂的狀況,這一變化讓羅琳決定親自排除史東這個不安定的因素。
“晝與夜持續交替,直到生與死的輪迴破裂。”
吉榭爾注意到史東所製造的巨大流沙陷阱,他離開被雷神左手鎖定的銀白騎士,滲入另一具的莫布魯蘇滋體內,破壞中樞核心後操控它撞向雷神左手。
“晝與夜持續交替,直到愛與恨的反差分離。”
羅琳踏着騎士們身體,直接躍入半空中。她的身側,被吉榭爾抱住的雷神左手倒向流沙陷阱的方向,血紅的魅影從銀白騎士的中樞機關,流向雷神左手的中樞機關。
“晝與夜持續交替,直到生命的禮讚被徹底忘記。”
迪郎達爾之劍刺向空中的羅琳,史東張開手掌,發射出一道黑色的負能量衝擊。風的鈴音消失在空際,廝殺聲再回到現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