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會覆滅,會長李察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後知後覺的天文市警局與稅務部門這才幡然醒悟,聯手對維吉亞進出口製造與貿易有限公司展開了調查,逮捕了大批涉及槍支走私案與逃稅的嫌疑人。
幾乎撐起大半個天文市遠郊的巨無霸,維吉亞進出口製造與貿易有限公司,便這樣迅速衰弱了。
蒙受巨大損失的核心街,在新聞中被描述成了被黑幫火併所摧毀的街道。
好在,保險公司很快對核心街的商戶們做出了理賠,把各家的損失降到了極致。
結束晨練的史東,漫步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中,他發現核心街的人們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所打垮。
這些堅強的女人一邊吵吵嚷嚷,一邊裝修着遭到毀壞的門面。
看見史東的身影,那些忙碌着的女人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向他打招呼道:
“喂!史東,吃過早飯了嗎?”
“啊!是史東?又被大小姐差遣了麼?”
“今天又很閒吶?要不要進來坐坐?”
“一起來喝杯茶吧?”
“哈哈,不用了。”史東謝絕了那些女人們的好意,他在覈心街上轉了一圈後,便回到了武館。
一進門,蘇珊娜便把一條毛巾扔在了他的臉上,用嫉妒的語氣說道:“剛來不久,就這麼受歡迎了呢,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啊,史東。”
史東聳了聳肩,他拿毛巾擦去了頭上的汗水。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那麼受歡迎。
“因爲從沒人替我們做過些什麼,也沒人在流氓欺負我們的時候幫忙吶!”
坐在石凳上計算賬目的石葵推了推眼鏡,忿忿不平的抱怨道:“過去呢,某個核心街的擁有者只知道每個月收租金,其他的事情可是一概不管的。”
“哼!誰知道你們都招惹了些什麼人。”
蘇珊娜心虛地揚起下巴,史東卻知道她其實和自己一樣,仍然無法認同核心街的現狀,但又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即便經此一役,史東仍然無法認同核心街的現狀。不過在心裡,也不怎麼排斥了。
“說一下正事。”石葵收起玩鬧的表情,她在空氣中投影出一張報表,沉聲到,“目前爲止,已經投入12萬作爲核心街的前期維修費用,預計還要追加是78萬才能達到過去的狀況。而保險公司的賠償只有17萬,步槍會賬目上的現金才50萬出頭,在資金方面,我們尚欠很大一個缺口。”
“別想動鋼武流賬戶上的一分錢。”蘇珊娜連聲拒絕道,“那是我的私人財產。”
“我就知道你是頭鐵公雞,那只有這樣辦了。”石葵擡了擡下滑的眼鏡,低聲道,“史東,上一次公開賽的獎品,那具[夜梟],可不可以暫時借給我們折現?”
“[夜梟]?”
史東想起了那件被他束之高閣的臂鎧,由於[夜梟]不適合他的個性,他一直沒有換裝的打算。
“以我的個人角度而言,可以是可以,但是……”
史東看了眼一臉沉悶的蘇珊娜,終究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本想把它捐獻給武館,這樣我們不就是又能招收一個弟子了?”
一級臂鎧的需求量極大,任何一位有志於成爲鎧鬥士的青年,都會採購一件一級臂鎧。
但對於臂鎧的各大製造公司而言,用足以製造高級臂鎧的材料去製造價格相對低廉的低級臂鎧,顯然並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這也導致精品級的一級臂鎧價格,遠遠超於同樣級別的二級臂鎧。
“咦?你是說捐獻?”
蘇珊娜的眼睛裡立刻躍現出了亮閃閃的精光,她大力拍了下史東的肩膀,大聲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傢伙還是挺有人情味的嘛!那麼,那件[夜梟]我就收下了。”
“那麼我們這邊怎麼樣?”石葵惱火地拍了拍桌子,“這樣金額的缺口太大了,工程會進行不下去的。”
“這我不管,我只要每個月看見租金就行。”蘇珊娜蠻橫地道,“再說,又不是我破壞了核心街,罪魁禍首,是那個李察吧?”
石葵頓時語塞,她想起蘇珊娜知道她和李察的關係。
眼見庭院裡的氣氛有點僵,史東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資金的缺口還有多少?”
“最少還差23萬,算上其他方面的損失,起碼30萬要纔夠。”石葵漫不經心地報出了一個數字,她也想看看,史東會不會有什麼好主意。
“那不如我們再招收一個弟子吧?有償招收,報名費30萬。”史東攤了攤手,道,“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招收弟子?”蘇珊娜抱着手,滿臉不屑地看向史東,“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史東,鋼武流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那大小姐,你說該怎麼辦呢?”史東淡聲道,“就這樣繼續僵持下去,直到租戶一個又一個搬離核心街纔好嗎?”
“那就算招收了弟子,誰來管理?”蘇珊娜可不願意見到一條荒廢的核心街,她的語氣略有所鬆動,“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去管。”
“我來。”史東拍了拍胸脯。
“你?哇哈哈哈……你在說什麼笑話吶,史東……”
蘇珊娜邊笑着邊湊到史東的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燙啊,怎麼滿口的胡話?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我爲什麼不行?”
史東生氣地看着蘇珊娜,嚴格來講,得到鋼武流秘傳冥想奧秘《五嶽》與極限流的秘傳技法“滲透勁”的他,已經算是獲得了“代師範”的資格,可以在館主的監督下教授弟子。
“不行就是不行。”蘇珊娜同樣知道這一點,她嘀咕道,“要是讓別人以爲鋼武流的代師範都像你這樣,我們的口碑就完蛋了。”
“鋼武流一共只有我們2個人吧?”史東斜了眼蘇珊娜,他搞不懂爲什麼蘇珊娜要緊緊抱着所謂的“口碑”不放。
兩個人的流派,能有什麼口碑?
“這我不管。”蘇珊娜撇過頭,蠻不講理道,“總之,除非你達到D級力潮的強度,不然我不承認你的代師範資格。”
“那我還是把[夜梟]賣了吧。”
史東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他纔不相信蘇珊娜會不上當。
“我絕不允許你那樣做!”
果然,蘇珊娜暴躁如雷地指着史東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怎麼能出爾反爾,把送給我的東西再去賣給別人,而且,那個等級的[夜梟]最少值70萬,你們爲了30萬就把它賣了,真是愚蠢頭頂。”
“那你說怎麼辦?”史東笑眯眯地瞧着蘇珊娜,他知道蘇珊娜之所以會這樣氣憤,完全是由於她的心裡,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動動你的腦子。”蘇珊娜滿臉不情願地說出了她的想法,“你把臂鎧給我,三天後的表演賽,石葵姐以核心街重振委員會的名義,在鋼武流的身上押10萬,賭我們能奪冠。”
“10萬?”石葵計算了一下,現在賬目上勉強可以騰出十來萬。
“我看過了,目前的賠率是1:91。”蘇珊娜伸出拳頭,充滿自信道,“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莊家輸個精光。”
“最後還是靠賭博嗎?”
史東只覺得自己的胃在疼,不過,這樣大膽的行事風格,真不愧是蘇珊娜呢。
“史東。”
庭院的一角,邢臺突然拉開緊閉的房門。他看了看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懷着異樣的神情問道:“稍微陪我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