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會在近期趕回來閉關突破。”說起女兒,褚機危忍不住微微蹙眉。
說來他也不是那種非要逼着女兒談戀愛結婚的家長,但是……好幾百歲的人了,一點感情經歷都沒有是不是不正常?
“哪裡不正常了?”唐哲寧不服氣道:“誰規定就一定要談戀愛結婚了?”
褚機危頓時面無表情,“是了,你就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
這怎麼又炸了?
唐哲寧懵逼之後連忙哄人,“那是在遇到你之前,像你這樣的好男人又不是隨處可見的。比起惜惜遇到一個壞男人被騙了錢傷了心,甚至可能還要被算計性命,我當然寧願她不談戀愛不結婚了。”
褚機危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唐哲寧卻是悄悄爲自己抹了把汗,媽呀,男人也有更年期嗎?
褚機危卻沒有結束這個話題,而是繼續道:“要單單只是不談戀愛不結婚就算了,但是惜惜連個朋友都沒有。”
他覺得女孩子嘛,就應該跟唐唐那樣,每天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交好多好多朋友,今兒跟這個朋友出去玩,明兒跟那個朋友出去玩。
熱熱鬧鬧的,多好。
聽他這麼說,唐哲寧的表情變得極爲古怪。
“你仔細想想,惜惜像誰。”她提示道。
“反正不像你。”褚機危想也不想道。
唐哲寧嘆氣,“可惜惜不就是像你麼?”
“像我?”褚機危一怔。
唐哲寧點頭,“當然像你了。你說說你有什麼朋友?除了蕭叔這些因爲你父母而認識的,你有自己認識什麼朋友嗎?”
便是徐年盛,也是先跟他父母交好的。
在她看來,這對父女的差別就是男人在對外交往上還能說是彬彬有禮,而女兒則是沒有經歷過風雨,所以什麼都擺在臉上罷了。
本質上這兩人並沒有區別。
褚機危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來,最後憋出一句話:“但是我跟你談戀愛跟你結婚了。”
他強調道:“我跟惜惜不一樣。”
唐哲寧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別忘了,你可是在昏迷的時候被動成爲了我的契約者。”要靠你自己,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談戀愛結婚。
後面那句話她雖沒說出來,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褚機危略一思索,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唐唐的話。
他很清楚,若不是初一見面唐唐就作爲他的神異被他劃分到自己人這個範圍,換個身份認識,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根本不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除非唐唐主動。
但是他也很清楚,在兩人是神異和契約者這般親密的關係之下,主動的都是他。換個身份,唐唐更不會主動。
這般想着,他對唐哲寧道:“下次我抽空去一趟褚家。”
“去褚家幹什麼?”唐哲寧納悶。
說起來這些年褚家基本沒沾到兩人的光,褚機危雖然沒說,但唐哲寧知道他對於幼時剛到褚家的經歷不是不介懷的。
其實也正常,換她也會介懷。 所以褚機危像是忘了褚家的存在,她也不去提醒他。
褚機危卻道:“去感謝一番。”褚明誠應該已經不在了,但卻可以謝謝他的子孫後代。
唐哲寧:“……”她第一次對褚機危感到無語。
不過見他沒再糾結女兒的事,她也鬆了一口氣。
結果第二天,唐哲寧剛剛睜開眼醒來,就對上了褚機危面無表情的臉。
“你……”又怎麼了?
褚機危淡淡道:“下面弟子來回稟,說那位董大能來拜訪,指明要見純熙尊者。”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就那麼在她臉上搜尋着。
唐哲寧一開始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等明白過來,她頓時瞪大眼睛道:“我真沒用純熙尊者的名義去接觸他。那個董大能就是當年我給人帶班弟子招新領回來的那個孩子,我跟你說過的,你還記得嗎?”
“他叫我純熙尊者是因爲當時那些弟子那麼叫我的。我就昨天見了他一面,都沒說上兩句話,我就回來了。”
說到最後,她有些喪氣道:“我都說了多少回了,我們都是神之境了,那個尊者的詛咒對我們無效的,你別總是患得患失。”
卻原來,褚機危變得這樣“疑神疑鬼”並不單單是因爲有人追求唐哲寧,而是因爲他們在秘境中遇到了一個算計他們,最後卻被他們反殺的尊者。那個尊者死前對褚機危下了詛咒,說他會痛失所愛。
打那之後,褚機危就有些草木皆兵了。
“我沒有這麼想。”當然,他自己是絕對不承認的。
頓了頓,他問:“那個董大能還在等着,你要見見嗎?”
“那就見見。”不等褚機危變臉,她就道:“我們一起去見見。”
董琦輝坐在會客廳裡,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看着四周。
其實他也說不準自己對純熙尊者是什麼心態。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爲對方太漂亮了,加上當時又是她解決了讓他頭疼的大問題,所以纔對她念念不忘。後來時間長了,似乎也漸漸地遺忘了。
但是在重新見面之後,那種莫大的驚喜幾乎將他吞沒。
所以他覺得,哪怕是爲了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也要來見她。
唐哲寧進來的時候,董琦輝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身邊的褚機危。
直到她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的道侶,他的尊號爲承均,你喊他承均大人即可。”
董琦輝懵了,“道……道侶?”
唐哲寧含笑點頭,“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帶着女兒,你不記得了嗎?”
董琦輝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事實上,這種小細節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過。
他渾渾噩噩的,後面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走的時候有多狼狽,幾乎要哭出來。
董琦輝沒有回自己洞府,而是去了唐默那兒。
“你怎麼不告訴我純熙尊者已經有道侶了?”他質問唐默道。
唐默一臉理所當然道:“你沒問。”依舊是能少說一個字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