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這原始的森林之後,蘇菱並沒有按照那組織者的話,拼命的往山頂上爬。而是沿着灌木叢一路向右,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容身的簡易山洞。
選妃組織對外表明的話是說,爲了加強選手的意志力,纔會設置這樣一場求生賽。
所有的選手只要在三天時間內,成功的登上這座原始森林最中央的那座大山的山尖,就可以算作是勝出。而這三天中根本就沒有給她們配備任何的食物,和禦寒的衣物。
那組織者還說,大山尖上的營地裡會有充足的食物,和飲用水,以及選手們需要的一切物資。只要她們成功登頂,就可以度過一切的苦難了。
可是這樣的鬼話蘇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場比賽針對的本來就是她和那個平民選手。從一開始抽取逃生工具時的不公平,就可以完全看出來了。
如果她們真的可以捱過了飢餓和寒冷,並且躲過了野獸的攻擊,順利的到達山頂的話,那也不可能有命活着下山的。
既然爲了搶奪這個名額,他們都可以違背規矩加賽這樣一場,那麼一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心裡清清楚楚的明白這一切,所以已經有計劃的蘇菱並沒有着急地往山頂上趕,並且越過眼前的這些小山包,到達終極目的地。
而是悄悄的在自己找到的山洞裡面藏好,然後等到那些選手都興匆匆的朝着山頂上跑去,她才從山洞裡面出來。
在附近比較乾燥的地段,找到了一些已經乾枯掉了的樹枝。並且用求生工具裡,並不算結實的繩索捆好,準備帶回山洞然後生火取暖。
就在蘇菱用自己纖細的手臂。提着那一捆並不算輕的樹枝回山洞的時候。遠處就走來了一個,穿着和她一模一樣的選妃服裝的少女,那走路的動作都是一瘸一拐的。
因爲沒有了慧眼幫忙的關係,蘇菱躲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面,細細的觀察着。等到那個少女走近,她才認出來,那個少女就是剛纔在許抽取求生工具時。被絆倒的那個平民選手。
而和剛纔被絆倒時傷到的是手掌和手臂不同。這回她的腳明顯是受傷了。每走一步都異常的艱難,臉色也是極度的蒼白的。
自己和這個人選手並沒有牽扯的,所以在眼下這個自身都難保的階段。蘇菱並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所以她也只顧着拿着自己的樹枝,轉身就要往自己發現的山洞走。
“啊……”可就在她還沒有走出兩步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一聲痛呼,然後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本來不想要多管閒事的蘇菱。聽見這聲呼聲,還是忍不住回過了頭。只看見剛纔那個一瘸一拐的少女。現在正痛苦地趴在地面上,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你沒事吧?”終究不忍心,蘇菱還是開了口,站在遠遠的地方直視怎麼努力都爬不起來的她。
蘇菱突然開口。把這少女是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從地上翻爬起來,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嘴裡更是驚慌失措的喊。“是誰?是誰?”
看見這個少女過激的反應,蘇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還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直到看見站在遠處,臉色冰冷的蘇菱。那個少女那種極度恐懼的神情這才平靜下來,就着靠上了身邊的一棵樹,冷汗也從她白皙的額頭上不停的滑落下來。
“原來是你,我還以爲是她們呢。”對於蘇菱,這個選手也是知道的。
雖然她們都是平民選手,可是這個官醫出生,冷冰冰的少女,確是有着自己的關係網的。不然就衝着她那a+的身體素質,和那女人見了都會心動的容貌,恐怕成爲這些選手中第一公敵的人,就不會是自己了。
這個選手說的她們,蘇菱當然知道指的是誰。
其他的六個選手們,她們雖然都來自不同的豪門和世家。可是在眼前這個階段的時候,她們針對的人還是她和眼前這個沒有反抗力的平民選手。
只要她們兩個,都不能進入到南a的終極選區。那麼她們佔去那六個名額就剛好。等到進入到南a之後,新的一輪戰爭開始,她們纔會開始比拼自己家族的實力。
所以眼下這個時候,想要讓她們兩個消失或者棄權的人,絕對不只那些世家和豪門安插在選妃系統裡的人,還有那些選手。
如果不幸狹路相逢遇見,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所以當眼前這個少女看到的人是蘇菱,她才頓時就沒有了那份害怕。
“你腳怎麼了?”她們兩個似乎都明白對方心裡想的,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所以蘇菱還是站在那裡,神情冷淡地問她。
看了看自己已經鮮血淋漓的腳腕,少女特別淒涼的笑了一笑說。“太倒黴了,剛剛進到森林裡面,就被一個什麼鐵夾子夾住了腳。好不容易掙脫開,腳腕都被夾得面目全非了。”
說着那個少女又特別惋惜地看了一眼遠處那需要翻過的山尖,說。“所以這些山我肯定是爬不過去了,這樣我就不會成爲你們前進的阻礙了。”
冷冷的看着這個少女,蘇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也沒有打算救她,只是說。“求生工具裡有煙幕彈,既然通過不了就放棄吧,這樣才能夠活下去。”
說完這話,蘇菱就轉身,一點都沒有不忍心的樣子。
“等一等!”蘇菱還沒有走出兩步,那個少女突然就開口。
雖然都是選妃的選手,但這個少女從來都沒有對蘇菱表現出過敵意。所以她這樣一開口,蘇菱還真的就停了下來,回過頭不解地看着她說。“怎麼?”
“你一定會活着出去的對吧?”和蘇菱對視,那個少女依舊那樣淒涼的笑着。清秀的神韻中,透出那種淡淡的憂傷。
這個少女這樣說。蘇菱也不否認。只是點點頭,“當然!”
“那麼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說完了這話,那個少女幾乎都不等蘇菱回答。就從求生揹包的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盒子。“可以幫我把這個,送到託送公司交給我的母親嗎?”
面對着少女真誠的神情,蘇菱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下,才又說。“你自己出去再去送託送也是一樣的。爲什麼要來麻煩我?”
“因爲我出不去了。所以只能求你。”看着蘇菱,那少女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好不悽慘的樣子。
就這樣看着她哭。蘇菱也沒有表態幫或是不幫,只是滿臉懷疑地看着她。
被蘇菱這樣盯着,那少女也是極其聰慧的,明白了蘇菱的意思。
只見她用力地把自己的褲管撕開。露出了自己受傷的小腿。
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蘇菱還是看清楚了那少女腳腕的傷勢。
那少女說的腳腕被夾傷的地方。都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而傷口上,那些鮮血還在不停的大量的往外流。她只不過往那裡坐了一下下,鮮血就把地面的土給染紅了一大塊。
而腳腕以上的小腿,腿面的整個皮膚都已經變成了紫紅色。不僅如此那片變了色的地方還整個的腫脹起來。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我踩到的夾子上被人下了毒,想來也是別人故意做的。”一邊哭,那個少女一邊說。並沒有因爲蘇菱根本就沒有絲毫同情的樣子,就覺得會被她嘲笑。
說完了這話。那少女又把自己的求生揹包打開,一股腦兒的倒出了裡面的東西。
如果說蘇菱的求生揹包裡面還有一些,稍微都有用的東西的話。那麼這個少女的揹包裡面,就全部是一些垃圾了。除了已經被割成了段的繩索,和根本就沒有刀鋒的匕首,就連給她的那個恆溫水壺都是空的。
把這些倒了出來之後,那少女更加絕望地說。“他們給你煙幕彈是告訴你,如果你選擇放棄比賽的話,他們還願意讓你活着出去。可是我不一樣,我沒有煙幕彈。就算我放棄了出去,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你和他們究竟有什麼仇?”就聽着這個少女說話,沉默了好久的蘇菱這纔開口說。
“仇恨?”蘇菱的話讓那少女忍不住的笑起來,眼淚也因爲她笑時不斷抖動的身體,簌簌落下。
“我一個無權又無背景的平凡人,能和他們有什麼仇恨?我之所以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就是因爲自己太平凡了,所以纔會被她們視爲最容易除去的目標。”
“既然這樣我也不會再掙扎反抗了,她們要我死我就死好了。只是我求你,幫我把這個託送給我的家人。”
少女哭得好傷心,好像整個人下一秒就真的會死去一樣。
看着她這樣哭,蘇菱依舊保持着剛纔那樣不爲所動的神情。
而已經把原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菱,可還是沒有聽見她回答的少女擡起頭。卻只聽見蘇菱不熱不冷的一句,“東西我不會幫你託送,這東西想要你家人拿到,就自己親手交給他們。”
“你……”沒想到自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蘇菱還是不願意幫忙,少女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可是當她再度對上蘇菱那一雙清冷的眼睛,她的火氣又完全敗下來。
只能苦笑着喃喃的說,“我衝你發什麼火,你不過是太無情罷了。罵一個不幫我辦事情的你,卻對害死自己的人無可奈何。這樣的我和那些欺軟怕硬的壞人有什麼區別?”
看着這個少女絕望的樣子,蘇菱並沒有說什麼。就在她想要邁步走進那個少女的時候,突然前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靜靜的看着山下來的那個方向,蘇菱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明顯感覺到有危險正在靠近。
所以也顧不得去救那個已經受傷無法動彈的少女,她急忙跑到一處密集的灌木叢下藏好,視線緊緊的盯着傳來腳步聲的那個方向。
幾乎是蘇菱剛剛藏好的時候,一羣穿着奇怪制服的男人就出現在了樹林的那一頭。蘇菱都還沒有看清楚他們的樣子,行動迅速的男人們就到了那個少女的面前。
看着那些男人手持射線炮彈槍包圍了那個已經沒有能力逃跑的少女,蘇菱緊張得幾乎都無法呼吸了。只得將視線緊緊的盯着他們,自己的大腦也在飛速地運轉着。
“不是她,”看見了那個少女的樣貌,其中一個男人有些失望地說。
現在離比賽開始纔多久的時間?按理說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官醫應該沒有跑多遠纔對。怎麼他們一路追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呢?
而另外一個男人則緊緊的盯着那個少女,一臉嚴肅的問。“和你一起的那個官醫蘇菱呢?去哪裡了?”
就在那個少女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又拿着自己手中的光線炮彈槍。指着少女的腦門說,“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看着這幾個面容兇狠的男人,那少女笑了。擡起手指了指上山的方向說,“當然是趕去山頂了,不然還留在這裡看風景嗎?”
“這死丫頭,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挺伶牙俐齒的嘛,你以爲我不敢殺你是不是?”聽了少女的話,拿槍的那個男人似乎就被激怒了,冰冷的槍口也直接抵上了少女的額頭。
“別衝動,她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想來也是活不了的。就不要開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了,我們還是追蘇菱要緊。”說着這話,其中一個男人直接就轉身往山上追去。
聽了那個男人的話,拿槍的那個男人才罷休。用槍狠狠地戳了戳少女的額頭,陰笑着說,“算你運氣好,大爺我今天忙着呢。你就一個人坐在這裡,慢慢的享受等待死亡的滋味吧。”
看着那個少女那樣無助的樣子,拿槍的男人大笑着走開了。一羣人跟着先跑開的那個男人的腳步,就往山上走。
可是當那些男人走到蘇菱藏身的那片灌木叢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眼珠轉動着說,“不對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