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江小姐對這裡的瞭解,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雲照靈溫柔地笑着說,
你纔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
江姑娘扯扯嘴角,杏眼微挑,透出一股凌厲的冷光,繆非和歐陽對視一眼,然後默默地轉過頭,不覺得有必要提醒那位雲照靈,江家姑娘最討厭別人叫她小姐,沒有理由地討厭,這是江姑娘爲數不多的怪癖之一。
“本姑娘知道多少,關你什麼事?你要是有本事,自去取就是了,少他媽地在本姑娘面前廢話!”江夜星以極慢的速度,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雲照靈愣了,她沒想到,江夜星爲如此直接地駁她的面子,像她這樣的大小姐,不論走到哪裡,都只有別人阿諛奉承的份,從來沒有這樣被‘啪啪’打臉的時候,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繆非咯咯地笑着摟住江夜星,對嘛,這纔是她們家的星星,任性又無畏,小脾氣一上來,是誰也擋不住,雲家?雲家的小姐也一樣得跪着唱征服!
其它人根本不明白,剛纔還好好地,這位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你....好,看來江家是不把我們雲家放在眼裡了!”雲照靈再也沒法淡定了,她抿着嘴,緊緊地繃着臉,卸下了溫柔的面具之後,看起來和常見的撕逼女也沒什麼不一樣。
“你能代表雲家?”江夜星在心裡搖搖頭,以爲是個不錯的後輩,誰知道和普通女人一樣,只有外表能看。
都已經向你泄露了那麼多雲家的‘機密’了,現在想的還是自已的面子,嘖,如果是她,肯定第一時間打昏了綁起來再說。
.其實雲照靈很想直接動手,但是----就算不考慮對方的人數和實力,她也不能不顧忌水裡面的那個大傢伙!她可是親眼所見。那頭巨大的異獸在她面前是如何地溫順,她可不認爲,那是她能應付得了的對手!
但面對一個小小的江家女,她若真的就此退縮。那雲家就被徹底地釘在了恥辱的柱子上,再也無法翻身了,可以想象,回去以後她的處境會多麼地‘美妙’!
一進間,雲照靈是進退兩難。
江夜星沒有心思去理會雲照靈的複雜糾結的心情。她擡頭望着天空盡頭的那道黑影,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巨人才堪堪走完了三步,要想最終拿到那件東西,恐怕有得等了!
“星星,天地樹真的可以永生嗎?”繆非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當然不能!”江夜星想也不想地否決了這個可能,轉頭看着幾人,以少有的正經嚴肅告誡他們,
“這世上,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永生。連宇宙都有生滅,何況是生命,天地樹的確罕見,而且具有十分強大的生命力,可以治療幾乎所有的病痛或傷勢,但也僅僅是一味高級點的藥材而已,宇宙的生命和文明可以劃分爲十級,而它的級別最多也只達到六級,對人類來說,或許它很珍貴。但那不過是因爲,人類現在還太弱了,事實上,天地樹甚至比不上星辰花。更何況只是一片天地樹葉而已。”
要是真有那麼逆天,當年她自已就用了,又何必拿出來當作精靈族成年試的獎品?她再偉大,也不至於那麼敗家有木有?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天地樹之所以叫做天地樹,是因爲它包含着宇宙起源時的最初生命密碼。是‘近於道’的存在,可惜,這個話題遠遠不是現在的她能接觸的,當年宇宙中唯一的一個十級文明‘帝國’,在毀滅前研究的主要課題,就是關於生命的終極奧秘,而天地樹也是重要的實驗材料之一,可惜還沒有什麼實質進展的時候,帝國就毀於一場巨大的災難,只有阿福幸運地從空間裂縫中逃了出來,正好遇到一個人類......
由此可見,天地樹對於人類來說可能是無價之寶,但於六級以上的文明而言,也不是什麼不可得的東西,至少是可以被當成實驗材料來對待的,不可能是唯一的存在。
物以稀爲貴,大於一的存在,實在沒什麼了不起。
如果被世人知道江姑娘心中的天地樹的評價,恐怕會嘔得吐血吧,一片樹葉,他們都視爲絕世珍寶,而人家卻對整棵樹都不太感冒,不能不說,事物的價值,是要分人來看的!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慘叫聲,在寂靜的山洞中格外地清晰,安蕾朝洞口方向望了一眼,然後看着江夜星,一雙嫵媚的鳳眼躍然欲泣,欲語還休。
“姑姑,那些人都是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的。”
繆非直接說道。
“他們會死嗎?”長裙男子沉默了半響,終於問道。
“會。你們不親自去試試?”江夜星格外真誠地問道,死於貪婪和佔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類中的十之八九都死於同樣的理由,只不知道,這留下的三個人,是根本沒有爭奪之心呢,還是有着更大的謀劃?
“天地樹葉只親近同屬自然的生命,像我們這種生活在黑白緣的人,拿到它,最大的用處也只是吊命而已,爲了一個將來用來吊命的藥,搭上自已的小命,怎麼看都是賠本買賣,不幹!”
安蕾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誡什麼。
“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江夜星若有所思。
“對於很多事,我們知道的,都比人類要多得多。”安蕾理所應當地點點頭,算是當仁不讓,
“這倒是真的。”騰蛇族作爲宇宙中最古老的種族之一,有關於天地樹的記載也不足爲奇。
“不管那是什麼,有什麼用處,它都屬於雲氏。”
雲照靈終於找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她恢復了平日的溫和,但溫和中,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有病就別放棄治療,更不要隨隨便便跑出來嚇人。”
沒等江夜星迴答,心情超不爽的歐陽就施展出他的毒舌功,冷笑着回答道。
雲照靈這次卻沒有發怒,而是面帶微笑地看着歐陽,
“歐家的那個少爺?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情管別人的閒事?”
歐陽猛地擡眼,兩道尤如實質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雲照靈,如同來自地底的惡魔,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