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青木神影在與短劍晶瑩的神光碰撞着,隆隆響徹,聲震千餘里地,小生在和苟鬆激戰正酣,兩人手中都是古神祇所留寶物,一時間竟然分不出高低來。
地面上一陣鏗鏘的鳴動之後,所有的叛逃者都被劍一等人俘虜了,數百人對幾十人的戰鬥毫無懸念的結束,衆人開始不分敵我的救助傷者。
驀然間,遠空中有近百輛戰車疾馳而來,直到近前,衆人才看清,領頭的是一輛鸞鳳玉輦,那上面的女子正是柴靜薇。
與駕馭戰車的修能者對話,劍一等人才知道,原來是楊延途和耿天忠等統帥放心不下,這纔派了第二波速度更快的空中戰車來馳援。
幾百輛車密佈在空中,把苟鬆包圍在了中間不能逃脫,但卻沒有人痛下殺手,原因是楊延途有囑咐不要傷了苟鬆的性命。
小生依然在和苟鬆打鬥着,不過他在數百輛戰車上跳來跳去,不再落到地面上了。
苟松原本腳踏青木虛影浮動在空中佔盡了優勢,現在小生有空中戰車助戰一下子優勢全無,他感到了吃力,但是依仗神器,依然是負隅頑抗。
鸞鳳玉輦上的柴靜薇正在驚訝的不能自拔,她看見了小生使用的武器,那短劍神器和那小小的盾牌,她對着兩件神器太熟悉了。
柴靜薇清楚地記的,玉清境的金屬宮殿中,那個高大挺拔的周小生把這兩件神器握在了手裡,接着他在蟠桃園中大戰上官陌,後來他用神器打敗了裝神弄鬼的鐘翔熙,再後來……
可是這兩件神器現在竟然在這個矮小又搗蛋的簡小生手裡,柴靜薇想到了很多,但是她想不明白,她知道這裡有重大的秘密。
柴靜薇看着那個像猴子一樣在空中亂跳的矮個子簡小生,他想起那個高大神武的周小生,她喟然長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等下問下,把這神器的事弄個明白。”
數百米的空中,小生正承受着數十道青木神影的撞擊,他正佇立在一輛青銅戰車上,盾牌上正轟炸開一蓬又一蓬的青色光氣。
猛然的青銅戰車啓動了起來,它飛快的躲避開了青木神影的重擊,從另一側向着苟鬆迂迴了過去。
駕馭這空中戰車的都是久經沙場的修能者,他現在已經瞭解了苟鬆和小生的打法,漸漸的磨合,他駕馭着戰車和小生的攻擊正在慢慢的默契起來。
其他空中戰車上的修能者開始攻擊了,他們有的破發出了真氣之器,有的則發射勁弩、長箭,這雖然不能真正的傷到苟鬆,但是牽制並讓他分神還是可以的。
青銅戰車已經把小生送到了離苟鬆很近的位置上,小生縱身而起,劍身合一的平行衝刺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
忙於應對的苟鬆,一邊用一隻手去對付那些真氣之器,一邊用青神木去格擋小生短劍的來襲,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發出青木神影了。
身在空中,小生與腳踏青木虛影的苟鬆交錯而過,他虛晃了一下手中的短劍,但另一隻手也伸展了出去。
小生抓住了青神木,而青神木的另一端依然握在苟鬆的手中,他知道,只有讓苟鬆失去青神木這個神器,才能及早的結束戰鬥。
一輛青銅戰車適時的飛了過來,讓小生穩穩的站在了上面,配合得恰到好處,接着幾件真氣之器一起向着苟鬆擊打了下去,攜帶着凌厲的風雷之聲。
苟鬆放手了,他鬆開了青神木,如果他還不撒手的話,小生的短劍就會讓他變成死人,還有那幾件真氣之器就會把他打成肉泥。
一聲無奈的狂吼,兩手空空的苟鬆駕着青木虛影就想掠空逃遁。
一輛青銅戰車飛馳而來,向着苟鬆的後背被撞了過去,接着又一輛戰車從側面撞了過來,接着又是一輛衝撞了過來……
青木虛影孤獨的懸浮在空中,那上面已經沒有人了,苟鬆的身體飛了起來,他在空中口吐鮮血,然後向着地面墜落了下去。
一輛空中戰車在虛空中急掠而來,接住了昏迷不醒的苟鬆,降落在了地面上。
劍一等人過來,把苟鬆從戰車拖拽下來,捆了個嚴嚴實實。
小生把三尺青神木握在手裡仔細的把玩着,這是神器,早在不周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青木洞天的寶貝。
一輛鸞鳳玉輦輕輕停在了小生的身邊,玉輦上的柴靜薇笑着,“小生,上來吧,我載你返回。”
“嗯。”小生坐在了玉輦上,頭也不擡的繼續研究那青神木。
大地上,五六百頭麒麟駒和蠻獸在奔跑,天空中近百輛戰車飛馳,衆人趕去和中路人馬匯合。
離地百米的空中,小生脫掉了上衣,光着膀子,挺着胸膛,迎風吹着鼓鼓的小肚皮,“真是涼快舒服啊。”
柴靜薇轉過了身和小生面對面的坐着,一鸞一鳳在隨着其他戰車飛翔,不需要她駕馭,她看着小生,看着他腰間的短劍。
小生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他的目光從青神木擡起來看着柴靜薇,“怎麼,好像有話要說?”
“你的短劍和盾牌是怎麼來的。”柴靜薇凝視着對方的眼睛,單刀直入的詢問。
“這個……那個……”措手不及的小生吱吱唔唔的,他心裡暗道,“糟糕!”
“怎麼,這不好說了是吧,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有些事我很想知道。”柴靜薇的眼圈有點紅了,她想起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這個……那我就說實話了吧。”小生一付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柴靜薇坐直了身體,她想她就要知道一個驚天的秘密了,她看着小生,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那一年,我在中原的一所賭坊裡想玩兩把……”小生邊思考邊說着,其實他不知道中原在那裡,不過他想那裡一定很繁華,一繁華就一定會有賭場了。
“後來有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要和我對賭幾局,那個年輕人比我高了大概有一倍。”小生比劃着自己當年的身高,不過他心裡在哀嘆。
“不過後來那個年輕人輸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叫周小生。”小生別過了臉去,假裝欣賞景色,他不敢去看柴靜薇的臉。
“你真的見到他……可是你還沒說他的短劍和盾牌是怎麼到你手裡的。”柴靜薇瞪圓了眼睛。
“你彆着急,我慢慢說。”小生舔着嘴脣,“周小生輸得很慘,他連這個短劍和盾牌都輸給了我這個簡小生。”
“你撒謊!”柴靜薇笑了起來,“周小生不會缺錢,我們還在荒邑買了房子,那裡他有無數的珍寶,他幾輩子都花不完。”
“你別忘了,當時他在中原,離西荒的荒邑還遠得很,我是靖安洞天的弟子,他是華蓋洞天的,同是不周山修仙學府的,他才放心的把兩樣神器押給我。”小生說得滴水不漏。
“那後來他去了哪裡?”柴靜薇着急的追問。
“後來啊……”小生在想着,他眼神亂飄,“後來他就去了南域去了吧,不過也可能是去了東野吧,反正他走了。”
“你別亂晃腦袋,你看着我說話。”柴靜薇兩手把小生的頭扳直了對着自己,“你怎麼不看着我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小生的兩個臉蛋被柴靜薇按着,嘴巴都按的都撅了起來,他掙扎,“別這樣虐待兒童好不好,不帶這樣的,你鬆手,有話好好說。”
凌雲的戰車在鸞鳳玉輦旁邊飛馳着,附近駕馭戰車的數個修能者看着這一幕都在微笑。
柴靜薇看着小生的臉蛋在自己的手裡被擠的變形,她笑了起來,“你和身手和修能輕功和他幾乎一模一樣,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快說實話吧你。”
小生的兩個小臉蛋被兩支芊芊玉手擠的口水都流了出來,不過他依然含糊不清的反駁,“同是一個不周山修仙學府的弟子,所學修能一樣毫不稀罕。”
小生說的很有道理,柴靜薇不由得一愣。
驀然,鸞鳳雙雙揮舞雙翅啼鳴輕唱,玉輦徐徐的降落在了地面上,已經回到了中路人馬的大本營,周圍數百人歡呼着圍了過來。
柴靜薇趕緊鬆開了手。
小生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摸着被按的發紅的臉蛋,他飛快的從鸞鳳玉輦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先前跑,只對柴靜薇留下一個,“拜拜。”
圍上來的數百人中,一個越衆而出的身影拽住了小生,她開心的晃着小生的肩膀,“老山怪,你終於回來啦。”
來人是曾紫葉,小生笑了起來,“嗯,嗯,回來啦。”
曾紫葉圍着小生細細的查看了一遍,突然伸出手去擰住了小生的小臉蛋,她笑着,“你出去都不對我說一聲,害得我擔心的飯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這筆賬要好好的和你算算。”
“哎呀,放手!”小生大叫,臉蛋才被按過,現在又被擰,他在心中哀嘆着,“女人爲什麼都對我的臉蛋這樣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