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大地,崢嶸蒼山,蜂擁而來的餓鬼與怨念溼鬼廝殺在了一起,天地間沸騰,長短不一的鬼嚎,各展鬼能逞威,造就出的場面極其火爆壯烈。
怨念溼鬼佔優,有飛翼多了一些進退的餘地,三五成羣在低空中飛掠,身體的毒囊中噴出毒汁,如雨一樣向着敵人澆灌下去,
“看樣子餓鬼們得死亡不少。”小生開口說着。親眼見過怨念溼鬼們是如何對付神獸土狻猊的。
那一幕異常慘烈,至今讓小生記憶猶新,土狻猊堅實的鱗甲被毒汁溶穿,連骨髓都被化開,所以推測餓鬼們也不能避免被毒害。
漫天的毒汁中,餓鬼們出擊,無數大鬼縱身躥起多高,有的掄起手爪抓撓,把怨念溼鬼撕扯下地面,有的口中噴出烈火向着對方襲擊,有的乾脆直接張口就啃咬住不放。
“咦?”小生驚奇出聲,毒汁雖然造成餓鬼們的身體皮開肉綻,但並沒有發生劇烈的腐蝕,不由的心中詫異不已。
“餓鬼們對毒汁有一定的免疫能力,這是一物降一物!”李巖凌空踱步而來說着。
餓鬼道,只有此兩種鬼佔統治地位,相互戰爭殺戮捕食已經數億年,做爲施食神,對於雙方的瞭解早已是一清二楚。
鬥殺正酣,有的怨念溼鬼被餓鬼猛火燒成了焦炭,有的被扯碎翅膀跌落塵埃,有的被餓鬼啃咬的鮮血淋漓,在空中亂飛着慘叫。
無數的怨念溼鬼墜落在了地面,但仍然負隅頑抗,但餓鬼實在太多,不一會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哀鳴聲絕。
餓鬼們一擁而上開始了撕扯,破碎的翅膀、血淋淋的皮肉,連帶着毒囊的外皮都不放過,大口的咀嚼,那情形正如在享受老饕盛宴。
“物非物,人非人,無量壽福!”施食神李巖輕念道號。
“這似乎有些殘忍!”小生不由的長嘆出聲,怨念溼鬼雖是在沼澤地中溼生變異,但到底還是餓鬼的親子,如此相互殘殺食用,實在是令人覺得難受。
“如若任怨念溼鬼毀滅施食寺,那結果不可想象,所以必須要剿殺它們,這是沒有商量的事情。”李巖正色說着。
施食寺位於地下世界的正中,也是其核心所在,所被毀滅,則整個地心的餓鬼道都會崩塌,屆時怨念溼鬼就可以到達地面,肆虐人類。
小生點頭,早已從神殿的壁畫中瞭解到這一切的因果,心中突然而生好奇,“餓鬼們知不知道它們與怨念溼鬼的關係?”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李巖笑着賣關子,“餓鬼們罪孽深重,必須要消滅它們怨念的滋生,不然就會因此而入地獄。”
“有道理!”小生頜首,地獄懲罰折磨苦不堪言度日如年,餓鬼道只是缺乏食物,好歹時不時還有施捨的肉食,兩者不用權衡。
廣袤的大地上風起雲涌,大量的餓鬼自遠方涌來,排山倒海似的攻擊,一路瘋狂的殺戮一路肢節食用,猶如鬼怪的暴動,那情形壯觀的令人心驚膽寒。
猛鬼震天的狂吼,施食神寺前持久的血戰,餘下怨念溼鬼被圍困,數量仍不下成千上百頭,都是具有駭人鬼能的強者,牽引着劇毒霧霾頑強的對抗,一時僵持不下。
“看樣子需要我們出手。”小生說着,怨念溼鬼雖已經註定敗局,但劇毒霧霾仍在其催動之下危害寺廟,早一點剪滅也是爲避免受損更深。
“何須勞駕真神。”李巖挽住小生,對着身邊的那些烏鴉揮手,“你們該去了,也去好好享受美食。”
成千上萬頭神鴉,早已在急不可耐的盤旋呱噪個不休,施食神一聲令下之後,頓時個個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呼!呼!”
生力軍入場,黑壓壓的一片掠飛在空中,向着空中揮展着三角尖翼的怨念溼鬼實施羣體攻擊。
“令人意外!”小生見此一幕不由得揚起了眉頭。
神鴉的攻擊方式非常的與衆不同,直接衝向怨念溼鬼,尖利長喙在其後背或胸口刺入,叼出一口內臟飛到一邊大口吞食,吃完再回來。
空中慘叫四起,怨念溼鬼一直依仗飛行優勢對敵,現在來了天降神兵不說,而且奇襲又如此刁鑽可怕,頓時手忙腳亂潰不成軍。
怨念溼鬼在傷痛中癲狂,有的跌落下雲端被餓鬼打死,有的拖着冒出體外的腸子反擊,有的恐懼的逃遁,想一走了之。
你死我活的搏殺,神鴉羣起圍攻,不少怨念溼鬼身體上被戳出無數個血洞,落向地面的空殼尚存氣息,但被蜂擁而來的餓鬼們分食乾淨。
趕盡殺絕的場面,所有怨念溼鬼被分割包圍,所有餓鬼圍攻而上疊摞在一起,再次散開的時候,連骨渣都沒有剩下,行動慢的分不到肉食,發出不滿的低嚎。
“這到底是進化還是退化?”小生心頭充滿着疑問,怨念溼鬼單個比之餓鬼更強大,尤其是凶煞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不自量力的挑戰施食神,這又顯得不智。
“兩者非進化也非退化。”李巖接口說着,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膿血交相潤,臭穢常無盡,它們只不過仍然在彼此間輪迴,循環往復。”
壯觀的戰鬥場面平息,所有的怨念溼鬼沒剩一丁點殘骸,都已化作食物進入餓鬼的肚腸,戰場之上每一滴血跡都被餓鬼們****的一乾二淨。
施食完畢,所有餓鬼散去,古樸滄桑的大地,質樸無華的神廟,清淨的如同深山裡的空洞一樣。
“看樣子我得走了!”小生驚喜,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璞玉內靈動閃爍,一道道奇異光線波折而出,霎時成就,就在腳下鋪展向遠方。
小生急忙踏上星光璀璨的天路,轉頭要和施食神李巖話別,但發覺對方已經跟在身後,不由的奇怪詢問,“你上來做什麼?”
“我想再回去看看,很快就再回來。”李巖笑嘻嘻的說着,隨後坐了下來,“哥們行個方便吧!”
小生聞聽此言嘀笑皆非,“你這瘟神,當這是我的座駕嗎,你上來,它能走嗎?”
“試一試吧,或許可以呢?”李巖賴着不走,心裡存着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