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常貴妃的話,柳兒煲了一鍋湯給常貴妃,並派人連同晚膳一塊送過去。
常貴妃看着桌上的那鍋湯:“唐嬤嬤,既然你不買我的帳,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了。”
“貴妃娘娘,這是您要的東西。”侍奉嬤嬤送上一包東西給常貴妃。
“嗯!”常貴妃接過那包東西放在桌上:“待我用過膳再吃也不遲。”
奉嬤嬤站到一邊。
李世民每天都很期待一件事情,那就是嬤嬤親手做的飯菜,不過可惜,唐嬤嬤每天只給他做一頓膳食,其他兩頓他就得吃御膳房的膳食,雖然御膳房的膳食精美,可他覺得,總是比不上唐嬤嬤給他做的長相普通的菜好吃。
“皇上,用膳了。”柳兒擺好飯菜,看向李世民那邊。
“嗯!”李世民看似平淡的應聲。
“既然您還有事要忙,那老奴就先吃了,老奴可不禁餓。”說話,柳兒就坐下自己先動筷子了。
李世民連忙放下硃砂毛筆,來到飯桌前:“忙完了。”李世民拿起碗筷就要吃。
“啪!”柳兒用筷子打了一下李世民的手:“來人吶,伺候皇上洗手。”
李世民吃痛,縮回手,但見太監們進來,他連忙裝作沒事人,讓太監伺候他洗手:“好了,退下吧!”
太監應聲退下。
“死老太婆,居然膽大包天,打朕!”李世民故作兇相。
柳兒瞪他一眼:“你剛剛放下那些不乾淨的紙筆,就來拿筷子吃飯,萬一生病了,那我不還得伺候你,我可划不來。”
“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竟敢咒朕。”李世民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拿起碗筷吃飯。
“不是咒你,是你生病了你受罪我也受罪,我還得挑燈伺候你,我會吃不消。”柳兒一副皇上是累贅的表情。
“哼!就知道想着自己,自私的老太婆。”李世民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看她。
“啓稟皇上,嘉宜苑派人來說,常貴妃用過晚膳後就一直腹痛不止,希望皇上能去看看。”耿御在殿外大聲稟告。
“腹痛不止?怎麼會這樣?”李世民放下碗筷,打開大殿的門:“是不是用膳的時候吃壞了東西?”
耿御搖頭:“屬下不知。”耿御偷偷看向李世民身後的柳兒,唉!她的麻煩來了。
柳兒見耿御看她,她明白了,問題出在那鍋湯上吧,那是妃子們常常使用的把戲。
“唐嬤嬤。陪朕一塊去嘉宜苑。”李世民側過頭對柳兒說道。
兒應聲。
“擺架嘉宜苑!”滿公公招來龍攆,請皇上坐在上面。
柳兒與耿御並肩而行,跟在龍攆之後。
“你給常貴妃送了一鍋湯?”耿御悄聲問柳兒。
“是,那是她自己要求我送給她的。”柳兒照實回答。
“唉!你怎麼那麼輕率?怎麼不多考慮一下。”耿御有些擔心柳兒,怕她會因爲那鍋湯而受到處罰。
“她是貴妃,我有權利拒絕嗎?”柳兒反問耿御。
“這……”耿御被柳兒問住,一時間說不出話。
“皇上駕到!”滿公公一聲高喊,嘉宜苑的衆太監宮女們紛紛跪在地上接駕。
皇上下了龍攆,大跨步走進常貴妃的寢殿,來到牀榻前:“朕聽說你病了,特來探病。”李世民拂去常貴妃額頭上的一縷髮絲。
“皇上!”常貴妃一見皇上出現,她馬上委屈的哭出來:“臣妾好痛!”
李世民輕拍常貴妃的肩膀:“沒事沒事!”他看向被招來的太醫:“貴妃的身體怎麼樣?”
“依微臣看,貴妃娘娘是中了毒,但是計量不大,不過,這種毒如果長期服用的話,會致命,這種毒剛開始發作時會腹痛,後來就是全身痛,再來就會喪命。”看診的太醫如實回答。
“長期服用?”李世民有些震驚:“貴妃長期服用毒藥?”
“不錯,貴妃娘娘服用這種毒藥已經有一個月之久。”太醫大概算了一下。
“好大的膽子!”李世民憤怒的站起身:“朕的後宮居然有人敢下毒謀害妃子!耿御給朕嚴查。”
御暗中嘆氣。
“太醫,給朕講清楚,是什麼東西致使貴妃中毒的?”李世民不敢相信,皇后剛剛離開三個月,後宮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微臣在剛剛已經查過,嘉宜苑內,唯一有毒的就是這鍋湯,而且和貴妃娘娘的毒是一樣的。”太醫命人端出那鍋湯,給皇上看。
“來人吶!給朕將御膳房的人都給朕打入天牢,候審。”李世民憤怒的下令。
“慢着!”柳兒出聲。
李世民皺眉看着柳兒:“何事?”這個老太婆,這個時侯她要幹什麼?
“太醫手裡的那鍋湯是老奴做的。”柳兒不希望別人也扯進這場栽贓裡。
“什麼?”李世民大驚:“胡說八道!你是朕的侍奉嬤嬤,爲什麼給常妃做湯?”
“常貴妃聽聞老奴會做些小菜,便要求老奴今晚順便給她做一鍋湯。”柳兒毫不畏懼的對上李世民的眼睛。
“皇上!的確是臣妾要唐嬤嬤給臣妾做的湯,她只給臣妾做了一碗湯,臣妾相信她不會害臣妾,並且她也不能時常出入御膳房,這毒一定是時常出入御膳房的人下的。”常貴妃假意爲唐嬤嬤開脫,但是這些話,卻足以令柳兒深陷。
李世民緊握的拳頭足以證明他現在的憤怒:“唐嬤嬤!你真的給常妃下了毒?”
柳兒的心被李世民的這一句話擊碎:“皇上,您每天也吃老奴做的飯菜,您是否中毒?”
“朕只問你,是不是給常妃下了毒!”李世民不敢相信,皇后的姐妹竟然毒害貴妃。
“報!”一個侍衛匆忙跑進嘉宜苑:“叩見皇上,剛剛瓊霜苑,馨柳苑和玉辰苑的人都來永正宮通報,說韋貴妃,燕妃和辰妃三位娘娘都腹痛不止,太醫已經檢驗出是中了毒,三位娘娘希望皇上能儘快找出元兇,秉公處理,令後宮清淨。”
“可惡!”李世民看向柳兒:“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居然敢一次謀害這麼多妃子,你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柳兒直視李世民:“老奴沒有錯。”
李世民見她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悔過,更加憤怒:“來人吶!給朕掌嘴!”
“皇上!請您三思啊!事情還沒查清楚,就私自動刑的話,難保會得不償失。”耿御擋在柳兒身前,阻止動手的侍衛。
柳兒很感動耿御能挺身護她,但是她沒有錯,她不必低頭:“老奴沒有錯,並且,老奴並沒有下過毒。”
“你……”李世民氣憤的看着柳兒:“你經常出入御膳房,並且今日常妃因你的湯而中毒,你說你沒有錯,那是誰的錯?”
“御膳房內,有衆多大廚作證,他們每日都與老奴在同一個御膳房內製作膳食,老奴有沒有動手腳,一問便知。”柳兒爲自己找出一條,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路。
“好!來人,傳御膳房的所有大廚。”李世民一聲令下,侍衛們紛紛奔向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