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的一聲怒吼打斷了禁星王嘯兩人的打鬥,卻是一位老者來臨,全身黑氣籠罩,看不清面容,雖步履蹣跚,卻有一股自成的氣韻在其中。
丹成境的威壓在不住擴散,學子避之不及,這人就是藏書閣通天塔的管理者,當然,這個管理其實類似於一個看門般的貨色。
老人一般蟄伏在暗處,不會出來,今日若不是有王嘯以及禁星,恐怕他不會出來,沒有人注意到,在老者行進的時候,掃帚雜役老人竟是微不可尋般點點頭。
“哼,小子,算你走運,撿回一條命!”王嘯不屑冷哼,走到一旁,對着這位老者躬身行禮。
老者視而不見,緩步來到了禁星的身前,聲音滄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前輩話,晚輩金星,來自聖皇宗執法堂。”禁星躬身一禮,禮儀到位,做得毫無挑剔。
他不清楚老人爲何會突然出來,也拿捏不準老者的意思,僅僅一眼,其中黑暗的袍子下,他彷彿看到了一雙擇人而嗜的眸子,猩紅中帶着無盡的嗜血。
老人點點頭,伸出手探在了禁星的手臂上,禁星大驚,想動作,卻是發現自己身體僵硬,真元之力都凍結了下來。
一股森寒陰冷的真元之力在禁星身軀中流轉了一番,探查着他的整體脈絡,因爲被探測得觸不及防,真元之力瞬息就到了禁星的氣海。
老者輕咦,似乎對於一位煉神境能夠這般早開闢氣海顯得極爲不可思議。
禁星神色中露出一抹焦急,心中有怒氣滋生,這老者雖然前番化解了爭鬥,但如今的小動作,實則是太過霸道,沒有經過允許,被人釋放真元在軀體中亂竄,性質粗魯。
只是,令禁星心安的是,左臂上的蓮花印記潛伏了起來,連帶着氣海中沉浮的金色小球也隱身了一般。
真元流轉一圈,沒有多大停留就消散一空。
老者自然是不會在意自己的舉動的,在他看來,這小娃娃能夠得到他的摸骨就是最大的造化了,一般人還不感恩戴德?
當然,他這個方法會探查出別人的內心隱秘,所以也是極爲招人厭煩。
“天資不錯,小娃娃可以。”
話落,他整個人化作了一抹黑煙,消散在場間,雷聲大雨點小。
彷彿他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看禁星一下,別的一切只是一個過場。
禁星心中的氣憤旁人自然是探查不出,他們還以爲老者與那白髮小子認識,要不然怎的一出來就青睞與他,這很不合乎常理。
這也是手段了,老者雖然跟禁星解決掉了一個麻煩,卻是又給了他一個比之不小的大麻煩。
“捧殺?”還沒有進入藏書閣通天塔,就被這些學員眼紅,以後還怎麼拉攏自己的勢力?
這是一道難題,畢竟,年少輕狂是理,同樣,同齡人善妒,也在理。
所以,成爲衆矢之的雖然有些距離,但在時間的醞釀下估計不遠了。
“這老不死的!”禁星心中暗罵,但是不能說出來,保不準,這老頭在暗中窺探。
“即便是你得到老前輩的認同,想要在通天塔走得遠,你還是差了些,區區煉神境初階,倒也是可惜了。”王嘯冷言冷語,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會認爲讓通天鐘鳴聲三響的是他。
自己達不到,做不到,即便看着分外眼紅,也是不願意被別人拿到的,這就是此刻的王嘯了。
禁星愣愣瞥了他一眼,“你還想動手?”
話落,禁星向前一踏。
身上的氣勢風起雲涌,他不擔心老者會出來責怪他,因爲老頭臨走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對方氣機裡面的心虛,所以即便是立威也不會找他。
王嘯臉色青白交加,陰沉如水。
他何嘗不知道禁星在借刀殺人,他雖然是紈絝,但青龍榜第六的實力以及新生排位戰的前十席位可不是浪得虛名,更何況那一屆,比之如今也是不曾多讓。
旁邊的跟班小廝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叱喝道:“小子,找死,竟敢擋着衆人的面挑事?難道你執法堂的風氣就是在這般?還是說執法堂縱容了你這般垃圾的存在?”
還別說,這小子說話不中聽歸不中聽,卻也在理,但看到他的臉紅脖子粗,禁星有些好笑。
這一場爭鬥,所有人都看出了禁星穩佔上風。
至少,禁星有一踏向前一戰的魄力,對方,即便是青龍榜第六,雖然是礙於剛纔老者的威勢,一步不前,那就是不敢,示弱。
明白了這點,他惱羞成怒,又不好發作,拂袖而去。
衆人心中嘖嘖稱奇,這新人確實猛,人如其名,亮眼無比。
閒話少述,這段風波過後,禁星準備入藏書閣了。
前面有鳴鐘三響,雖然達到了入藏書閣的要求,但是禁星還是想看看自己的資質在什麼地位,勝負心強,他想看看自己能夠凝聚幾條符文。
掃帚老人面帶笑意,杵着那把萬年不變的破敗掃帚,眼神打趣。
通天塔九層,每一層都暗含玄機,內裡中有着玄妙功法武技,雖然有着層次劃分等級的區別,但每一次都有不俗的存在。
比如帝道級別功法第一層心法,第二層,如此反覆,以此類推。
禁星紫色真元噴涌而出,令牌光芒大熾,飛起之後貼在了塔身上。
“轟!”虛無中傳出轟鳴。
只見一陣光華流轉,禁星的正前方虛空閃現出一道金色的亮麗符文。
紫色真元狂暴,最後凝聚成絲線,匯聚而上,剎那之後,第二道金色符文閃現,轟隆一聲,虛空震盪。
“居然是紫色的資質,雖然不如何出奇,但這凝練真元的巧勁卻是爐火純青,居然可以細膩如發。”
“是啊,新人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也不知他能夠凝聚幾條?先前的王嘯可是有着四層的資質。”
禁星對周遭的議論充耳不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良久,依舊是兩條金色符文,雖然塊頭比他人的壯碩,但數量不變。
王嘯不多時便歸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羣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旁邊則是一羣美豔無雙的女子,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這就是新生第一?我看是浪得虛名。”一位傲氣的男音響起,旁邊跟隨的相貌出衆的女子則是掩嘴一笑,搖曳生姿,看得周圍一羣弟子雙眼放光。
禁星眉頭一挑,聽到了對方的犀利言辭,他不爲所動。
王嘯旁邊的另外一名陰柔公子噗嗤一聲嗤笑:“兩道金色符文,這般久了,看來資質僅限於此了。”
“傲氣的男音是王嘯的朋友,聖皇宗有名的大族,公孫家族,主修劍道。”衆人心中如是想,況且這公孫形式的少年還青龍榜前十五,名爲公孫問道,名字霸氣,人去其名。
至於另外一位陰柔公子哥則是九公子座下有名的肖曉生了,實力極強。
這一場,看來是王嘯來找回場子的了。
“哼!”傲氣男子公孫問道走到通天塔的面前,令牌一閃而逝,轟隆一聲,虛空閃現出五道符文。
衆人譁然,公孫問道端的是霸氣。
“看到沒有,這就是天賦?螢火之光怎可與皓月爭輝?”大袖一甩,令牌收起,彷彿他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炫耀打壓這位新人。
至於九公子的手下肖曉生則是一臉笑意,沒有動作,雖然跟眼前的王嘯有交情,但也不至於被人當槍使,即便他們幾位是名副其實的臭味相投。
禁星眉頭一挑,斜睨了這位志得意滿的年輕人一眼,冷喝道:“聒噪!”
話音落,他身前的虛空金色符文亮起兩條。
剎那完成,四條。
衆人一怔,心驚不已,先前禁星運用的是紫色真元,當下用的是紅色,果不其然,這其中玄妙看來卻是與真元之力的多寡掛鉤。
被人叱喝,而且被一位新人,公孫問道怒氣爬上臉龐,但沒有輕舉妄動,他想激怒對方,對方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相當一部分人震驚的時候,還有一羣人疑惑,爲何王嘯的金色符文只有四條?
“雖然資質決定了上層的建築,但是也不是絕對,戰鬥力可不能一概而論。”
王嘯沒有了笑容,臉上有些冷意,原本以爲這小子的資質覺得不會超過三條,不成想瞬息將自己追平。
其實,資質,王嘯並不出衆,這也是他爲何會找一羣幫手來裴村的原因了。
他猶爲自豪的就是戰鬥力,雖然是家族資源堆砌而成,那也是戰鬥力,所以,他見不得別人比他強,這是他的軟肋。
見不得別人好,這是衆人有目共睹的,而且是外山供認不諱的事實。
天欽閣長老對於青龍榜上的前十都有一句評價,而王嘯的就是,心比天高。
四個字,似乎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命比紙薄似乎斷定了他以後的路程。
衆人有些惋惜,看來白髮已然盡力,兩色真元就是他的極限了吧?!
公孫問道冷眼嗤笑:“螢火就是螢火,四道也走不多遠,真是可惜了。”
“是嗎?”
徒然,禁星發問出聲。
腳步向前一踏,曲指彈下,只見令牌只是多出了一色真元。
奪目金,刺人眼球。
轟隆一聲,虛空一聲咆哮。
禁星的金色符文瞬息震動粉碎開來,化作了斑斑點點的星光。
與此同時,禁星眸中如電,張嘴一吐,渾濁的真元之力裹挾而出。
光芒大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