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的我像個傻瓜一樣呆站在原地。
很冷,宴會上的客人被落水的聲音吸引了過來,狼狽不堪地我卻只是看着秋遲早已消失的方向發呆。
秋遲,我說過,只要傷到我的心,你就再沒有機會讓我愛你了。
當你選擇她的那一刻我對你的愛就在我的世界永遠消失了。
南澤不知道從哪裡趕了過來,脫下外套從頭頂包裹住我將那些嘲諷的眼光隔離,抱起我大步離開這裡。
黑暗中我貪戀着南澤的溫度,用僅有的力氣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南澤,每次你用你溫暖的懷抱去包容我的錯誤時我都好怕,我怕有一天你會像其他人那樣離開,所以有時我會去提醒自己遠離你,只有這樣在你也離開我時心纔不會痛。
(話說-《繼承者們》插曲)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是童佳欣日記裡她和秋遲的回憶。
小男孩兒牽起小女孩兒的手,在她耳邊插上一朵粉色的小花,害羞的親上她的臉頰。
孩童的他們慢慢長大,懵懂的青春中彼此緊緊牽着手,生怕被擁擠的人羣擠散。重病的女孩兒從不對秋遲說痛字,只會每次見到他掛滿幸福的笑容。
秋遲十八歲生日時,女孩兒捧着一束鮮紅的花送給他當成年的禮物。秋遲紅着臉接過來:“哪有送男生花的?”女孩自然的牽着他的手笑得那麼燦爛:“爲什麼不能送男生花,美麗的東西每個人都應該擁有。”
美麗的東西每個人都應該擁有,可美麗的愛情卻在她離世時凋謝了。
夢定格在秋遲書桌上的那束乾花和花中照片裡那美麗燦爛的笑容上。
睜開雙眼,枕邊早已被淚打溼。
起身走到窗邊看那空蕩的花園被月光照亮,心裡說不盡的酸澀。
因爲這個夢我體會到秋遲忘不了她的原因,因爲我非常喜歡那個愛笑又善良的女孩兒,夢裡的淚不是爲我而流,而是爲她和他們沒有結局的愛情而流。
我似乎找不理由去恨他,因爲我心還不夠痛,突然看到花圃旁鞦韆上那氣質的身影向我招手,我似突然明白我心不夠痛的理由了。
我笑着走下樓坐到這個氣質女人的旁邊。
(只有你的我-金賢雅)
“看,我還沒做什麼你們就分開了。”南美人的語氣帶着調侃,但卻沒了從前的不屑和銳利。
“噗,是啊,我們的感情太脆弱了。”我自嘲着,這下南美人該放心了,我不會和她兒子在一起了。
南美人搖搖頭拉住了我手,鞦韆輕輕晃動着,手上的溫度突然讓我鼻子發酸。如果我有媽媽,她應該也會像現在一樣溫柔的看着我吧?
“孩子,不是感情太脆弱,而是你們並不合適。分手其實並不代表結束,它是很多新的開始。兩個人相遇產生好感,會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但在一起不是結局而是另一個開端,我們會彼此更加貼近,也會發現更多彼此不瞭解的事情,那時我們就會有分歧,有爭吵,明智的人分選擇分開繼續做朋友,不明智的人會繼續糾纏和折磨,直到彼此的心都被傷透才帶着一身的傷分別,再不相見。”
這次的南美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
“你和阿遲其實性格並不合適,在你現在看來秋遲是不愛你的,其實做爲媽媽我來告訴你,他是喜歡你的,只是他不更堅定,不能肯定自己的內心。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我代他先對你說對不起。”
南美人的這句對不起讓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只是我今天的委屈,更多的是她做爲媽媽來告訴我這些,我也好想要一個媽媽,在我委屈的時候像她這樣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哄我,在我成年的時候告訴我那些關於長大的事。
“好孩子,阿姨讓你受委屈了。”只是這話讓我哭得更兇,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南美人繼續拍着我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我緊緊抱住南美人,哭聲漸漸變小。
我從小到大很少在人前哭,因爲在孤兒院那種地方我認爲哭代表我輸,所以不甘示弱的我從不在他們面前哭。長大進入社會時偶爾的哭,別人也會對我說:“你不要哭啊,我可不會哄人。”後來我再不在任何人面前哭。
直到遇到南澤我總是在他的關心下控制不住的掉眼淚,也只有他和南美人對我說: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哭累了,我漸漸沒了聲音,南美人在我耳邊輕輕哼着歌。
我,好想喊您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