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
李皓相當滿意。
不過，還是有些疑惑凝聚心頭。
想了想，他看向王明，問了一句：“侯部長平時會出遠門嗎？”
“不知道啊，怎麼了？”
王明的確不知道，他又不熟悉那位。
李皓點頭，沒再詢問。
今日自己殺了這麼多人，不管怎麼說，也不算小事，結果來處理的只是玉總管，而且還神神秘秘的，身份都沒暴露，顯然是存在一些冒充的心思。
若是侯霄塵真的閉關了，其實不需要冒充。
那代表，侯霄塵真的不在城內。
他跑哪去了？
這位之前才殺了一位頂級強者，現在大家目光都在白月城，甚至說嚴重點，大半個王朝目光都聚焦在這，他跑了，就不怕出點問題？
還有什麼事，值得他此刻消失的？
李皓正思考着，門外，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王明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李皓，李皓點點頭，低聲道：“去開門。”
說完，一揮手，將剛剛吃的那些殘渣全部掃進了垃圾桶，蓋上了垃圾桶，李皓臉色略顯蒼白，朝門口走去。
王明也不知道誰來了，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很快開了門。
一開門，他鬆了口氣。
“胡叔叔！”
胡定方看了他一眼，這次倒是認識這傢伙了，微微點頭，不過臉色不算太好看。
依他看，李皓這次被襲，和這兩人之前說話有關。
這王明，嘴巴太大！
“胡將軍！”
李皓好像有些驚訝，看了一眼胡定方，露出一些疑惑：“胡將軍怎麼來了？”
“你沒事吧？”
胡定方掃了一眼李皓，還好，人沒啥事，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的確沒受什麼傷害。
李皓露出一些微弱的笑容：“沒什麼事，郝部長來的快，對方又不是爲了殺我，只是爲了抓我，所以也沒受什麼傷，只是一些小傷罷了。”
胡定方見王明在這，也不走人，只能說，這傢伙沒點眼力勁。
他也不多說什麼，沉聲道：“有事的話，可以找我！另外，巡夜人不安全，若是沒去處，可以去虎翼軍找我，有些事，並非郝連川對你說的那樣，當年的一些事，也有一些巧合和誤會在其中。”
他覺得，這其中少不了郝連川添油加醋。
李皓應該是知道自己會五禽秘術的。
但是在胡定方看來，要不是郝連川搗亂，也許李皓會選擇來虎翼軍，那胖子就不是好人！
李皓急忙點頭，有些爲難：“我明白，不過……我現在不好做決定，我得等師父回來才能做下一步安排。”
“……”
胡定方也很無語，沒再說什麼。
稍微考慮一番，又道：“有時間的話，可以……可以去我家吃頓飯，另外，我想辦法給你弄一些血神子，你這實力太弱了，破百雖然還可以，可如今這世道，只會越來越亂！”
“銀月其實還算安全的，附近的一些行省，亂局已顯！當年北方三省叛亂，導致整個北方都有些動盪，羽帥雖然平定了叛亂，可至今還有一些零星的戰火蔓延……”
說到這，他覺得也沒必要說太多，又道：“若是武道難進一步，可以考慮進入超能，神秘能好獲得一些，雖然武師一道，你師父走出了新路，可他不是一般人，並非所有人都能走出這條路的。”
李皓急忙點頭。
胡定方不再說話了，李皓好像也沒留客的意思。
見狀，胡定方轉身便走。
“胡將軍慢走！”
胡定方擺擺手，沒再回應。
而李皓，等他走了一會，走到了窗戶邊，朝下方看去，果然，下面有個女人在等着。
王明也湊了過來，朝下看了一眼，詫異道：“老胡他媳婦，他媳婦很少露面的，這次居然連她也出來了，你是老胡親戚？”
下方那女人，此刻好像感知到了什麼，擡頭朝上方看來。
不過，12樓不低，也不知道是否看到了些什麼。
李皓看了一會，又看了看王明，笑了：“到現在，你還沒看懂？”
“什麼？”
李皓嘆氣，搖頭。
這傢伙，有時候真的挺傻的。
胡定方會五禽術啊，而且還挺厲害的，你就沒點感覺？
顯然和五禽門有關啊！
正常人，不是早就該有些判斷了嗎？
你怎麼一點腦子不動？
“下面那位……算下來，你應該也得叫師姐。”
“哦！”
王明先是點頭，接着一怔，半晌，有些古怪道：“懂了！袁老師以前的學生？沒聽說啊！”
這下子，他倒是聽懂了。
接着，想到了胡定方，思索了好半天，吸氣道：“明白了，胡定方會五禽術，而且感覺很厲害，比我還厲害，我可是記名弟子，會呼吸法的！那傢伙，也會？”
李皓笑了。
還沒傻到家！
下一刻，卻是閃到了李皓的腰。
王明吸氣不斷：“這麼說，這胡定方和我還是一輩的人啊，我是老師的記名弟子，他記名弟子都算不上，在五禽門，我身份地位比他還高一些……師兄，你說我現在去找他，說是他師兄……他會不會打我？”
“滾！”
李皓笑罵一聲，目視下方胡定方和那女人一起離去，緩緩道：“不用有太多的糾葛，老師這邊，大概是很失望的！”
李皓說完，搖頭，忽然嘆息一聲：“天賦很好！”
“什麼？”
“你沒看到嗎？”
“啊？”
王明還是不懂，李皓擡了擡下巴：“看看你師姐的步伐。”
王明探頭去看，看了一會，有些迷惑：“師姐走路……挺妖嬈的……”
李皓差點翻白眼，無語至極。
“妖嬈你個頭！這是鹿行，鹿術深入骨髓纔有的一種本能反應，走路的時候，也會注意四方，警惕四方的風吹草動，不出意外，咱們這位師姐是鬥千武師，而且跨入鬥千不少年了。”
“嘶！”
王明吸氣：“這麼厲害？比老師還強？”
李皓搖頭：“你這傢伙，還想練武，多看看書，多問問人吧！老師是五勢融合，不是一般的破百，不是一般的鬥千。”
說到這，李皓又道：“當今武林，不說外面，銀月武林，在老師之前跨入鬥千的，我是說在本土跨入鬥千的，都是廢物！”
“啊？”
王明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鬥千反而是廢物？
李皓繼續道：“沒能跨入鬥千的，或者說，走出去才跨入鬥千的，倒是有可能是強者。”
王明懵了，真的沒懂。
李皓解釋道：“銀月武林，老一輩天才都被老師壓制住了，老師橫掃了一代武林，他沒跨入鬥千之前，那些人精氣神就一直被他壓着！”
“聽起來玄乎，實際上一點也不，這是一種神意和神勢的壓制！”
“所以，地覆劍洪一堂、齊眉棍孫一飛這些人，都沒能跨入鬥千，他們放在現在，鬥千算什麼？”
“還有賀勇，也是走出去了，才跨入了鬥千。”
李皓此刻也算是武道大師了，倒是多了一份理解和從容，繼續道：“說的再簡單一點，當年被老師擊敗了的那些人，有些人天賦很強很強，能被擊敗而不死，都是人傑！但是，只要留在銀月，就沒法突破鬥千，除非走出去……可就算走出去了，也未必能突破……”
王明撓頭，真的很難理解。
這和走出去有關嗎？
還有，剛剛不是在說師姐的事嗎？
李皓見他不懂，也懶得再說了，只是迴歸了正題：“師姐是老師的弟子，按理說，不該在老師之前晉級鬥千，不是說不行，而是老師沒晉級，她先晉級，這隻能說明，她的勢很弱，甚至弱到沒被老師壓制住！”
“簡單來說，強者才配被老師壓制，弱者不配！”
“隊長應該都比她強一些，因爲隊長好歹還是在老師壓制下晉級的，儘管晉級的有些匆忙，對勢的感悟不深，可儘管如此，應該也比一般的鬥千厲害！”
王明點點頭。
其實還是不太懂，但是大體上知道了一點，銀月這邊，在袁碩之前晉級的鬥千，都是弱雞！
李皓就是這意思吧？
儘管他還是不明白原因，可也瞭解到，這是來自老師的壓制。
說的太可怕了！
“師兄，你的意思是，咱們這位師姐雖然是鬥千，可實際上很弱？”
“很弱不至於，正常鬥千水平吧。”
李皓笑道：“若是將武師鬥千分爲三個層次，老師是最強的一層，其次是賀勇這些被打擊後，遠走高飛，晉級鬥千，還能再有進步的老一輩！第三層次，就是劉老大他們這個層次，算是正常鬥千水準。”
“你呢？”
王明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皓笑了：“大概和賀勇他們差不多，差在了勢上，但是又比賀勇他們稍微好一點，因爲我是五禽門人，所以算是他們之上，老師之下。”
懂了！
王明點頭，“武林第二人？”
“不敢當！”
李皓笑了：“不是謙虛，而是事實。只能說，在目前的銀月武林來看……可以這麼說！但是，其他區域廣闊，誰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的武道發展的如何，鬥千有多少，是否有鬥千走到了另一個階層，所以不能這麼說。”
王明再次點頭。
兩人一說一和之間，胡定方夫婦的影子已經消失。
王明有些遺憾道：“你對人家不太熱情，要不然，多少可以借力一二的，胡定方還是很厲害的，而且地位也高，執掌虎翼軍。”
“不摻和他和老師的事，等老師回來再說。”
李皓搖頭。
說完，有些遺憾：“可惜，今天殺了那麼多人，一點神秘能都沒收取，可惜了！”
當時不好去收取，只能放棄了。
雖然他現在五臟強化到了短時間內的一個極限，可神秘能多多益善，兩位三陽，兩位日耀。神秘能還是不少的，大概有3000方左右了！
全浪費了！
王明也覺得可惜，他可是知道，後來好像還有一位金系過去的。
真可惜！
……
聊了一會，王明也走了。
做人得識趣。
李皓大戰一場，他一直拍馬屁，人家也會累的。
而李皓，也不着急清點戰利品。
他先去洗了個澡，洗的乾乾淨淨，這才進了房間，取出了兩枚儲物戒。
這玩意，李皓以前沒見過，但是他大概知道怎麼用。
他背下來的古籍很多，有些古籍上也是有記載的。
很簡單，精神力……當然，現在理解的意思是神意或者勢，用這種特殊力量，是可以開啓儲物戒的，至於超能如何開啓，李皓也不清楚，也許滴血認主？
誰知道呢！
他神意爆發，果然，在一枚儲物戒上感知到了一些東西，好像一層屏障一般，李皓神意化劍，砰地一聲，戳破了什麼。
一瞬間，他眼前一花，好像進入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黑漆漆的一個小屋子一樣，屋子都算不上，大概也就是棺材大小的空間，放個人進去大概問題不大。
神意爲燈，倒是可以探知到裡面有什麼東西。
“神能石5枚……有錢人！”
李皓笑了，不錯啊，還有神能石。
也對，之前於嘯就送了自己一枚，雖然那傢伙肯定是覺得，他能拿回去所以才送的。
不過，5枚神能石，算是不錯了。
除了這幾枚神能石之外，還有一樣熟悉的東西，儲能戒，不是儲物戒！
儲能戒，是儲存神秘能的。
李皓迅速神意一動，一瞬間，一枚戒指浮現，他探查了一下，和自己手上戴的那枚儲能戒差不多，也是5個格子，大概也是每個格子200方神秘能。
而這枚儲能戒，4個格子都是滿的，都是木能！
“於嘯的！”
李皓心中有數了，這些強者出門，顯然也帶了補給品，800方木能，不少了，之前也許更多，是滿格的，大概這傢伙用了一些。
這算是意外收穫了！
這也是李皓殺人之後，第一次獲得了除了本身之外的神秘能，中部的傢伙果然財大氣粗，不是銀月本土超能者可比的，還帶着大量神秘能當補給。
“5枚神能石，可以給小劍補充能量。800方木能，接下來蘊養木勢，也能用上。”
雖然木劍勢，到現在還沒影子。
李皓看向另外一枚儲物戒，笑了起來，既然於嘯這位三陽中期都帶了這些寶物，那另外一位金系三陽巔峰，恐怕不會少吧？
於嘯的儲物戒中，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玩意，比如一些女性的內衣……好像還是用過的！
李皓只能歸結於，這傢伙有女裝癖。
至於其他的，他懶得去思考。
還有一些於嘯本人的衣服，外加一枚令牌，這玩意李皓也有，不算什麼寶物，只是身份證明，是巡夜人身份等級的象徵。
也就是個象徵，實際上用處不大。
李皓不客氣，很快開始打開第二枚儲物戒，這一次開啓的難度稍微大一些，但是也不算太難。
打開，果然，配置類似。
神能石稍微多一點，有8枚。
至於儲能戒，也有一枚，不過裡面的金系能反而更少一些，只有600多方，這讓李皓很是失望，顯然三陽巔峰的這傢伙，消耗的更多，不知道是不是日常修煉用掉了，真浪費！
算下來，李皓收穫了兩枚儲物戒，1400多方的神秘能，13枚神能石，這讓他已經捉襟見肘的神能石，得到了一些補充。
這一次他受傷不輕，小劍內的能量幾乎耗空了。
如今，他本身只有7枚神能石了，若不是有了收穫，這7枚也用不了多久，現在收穫了13枚，短時間內倒是不缺補給了。
兩位三陽提供的東西，不是神秘能就是神能石，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而那位鬥千武師，身上獲得的秘籍，李皓打開看了一眼。
“嗯？”
只是一看，李皓倒是微微一怔，好熟悉的名字！
《百戰槍》！
這槍法，李皓聽說過，是當年銀月三槍之一，銅槍張金安的秘術。
銅槍已死！
這麼說，之前出手的，可能是銅槍的傳人或者後代？
李皓皺眉，不過也沒太在意，殺了就殺了，對方的身份倒是和自家隊長身份差不多，可能是武二代，居然能跨入鬥千，也不容易了。
就是萬萬不該對自己身上的血神子動心。
銀月三槍，當年都是知名的武道強者，五禽吐納術，對方未必會在意，哪怕很強，可對方家傳秘術也不弱，李皓回想了一下，當時對方一槍殺出，槍如龍，的確有點百戰之氣。
可大概沒經歷過當年的廝殺年代，感覺還不如隊長殺氣濃郁，隊長好歹在銀城作戰多次。
銅槍傳人被自己殺了……銅槍算是徹底斷了傳承嗎？
李皓心中想着，翻開了冊子，冊子上都是講解一些槍術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一些槍法的基本要素，翻看到最後一頁，果然，並沒有呼吸法匹配。
這麼一來，若是銅槍沒有其他傳人，銅槍一脈算是徹底斷絕了！
因爲李皓也不知道呼吸法，光有形，沒有根本法，銅槍的百戰槍，也只是個樣子貨罷了。
李皓翻看了一陣，招式倒是精妙，對用槍的人而言，哪怕沒有呼吸法也能借鑑一二，還算不錯，只是可惜，李皓不用槍，也不擅長槍法。
“武師……果然沒什麼值得讓人覬覦的！”
李皓搖頭，情況允許的話，他沒興趣殺武師。
沒意義！
除非，對方和自己勢均力敵，或者更強，那纔有點意思，那時候就不是爲了殺人而殺人，而是爲了武道。
殺弱者，真的毫無意義。
秘術很難拿到完整版本的，殺了也沒任何好處，也沒神秘能，殺他們幹嘛？
老師當年能拿到無影劍的呼吸法，大概是無影劍太自信，自信自己不會輸，不會死，要不然，也不會留下完整的傳承。
清點了一下，就這些玩意。
殺人奪寶，其實不划算。
正常情況下，能殺於嘯他們的強者，是看不上這些東西的，可對李皓而言，還算不錯了。
李皓將兩枚儲物戒丟到了一旁，看看也就完了，沒太多的好奇和喜歡。
回頭帶身上，倒是能方便一些。
他此刻更關心，自己的火虎劍勢！
神意融入心臟，這一刻，李皓看清楚瞭如今的虎勢，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如今的心臟中，粗大的鎖鏈，鎖住了一把劍，一把火紅色的虎頭劍！
劍身上，彷彿烙印着一頭猛虎，只是很是虛幻，不太清晰，這頭猛虎好像在蟄伏。
“火劍，地劍都呈現了……接下來最好是五行劍中的其他三劍，木、金、水三劍！”
兩劍，並未融合。
李皓卻是不着急。
等到五行劍全部出現了，那時候，老師的一些經驗就有用了，老師以五行五勢融合，雙方本質上其實差不多，這時候，袁碩的經驗就很有用了。
李皓可以節省無數時間，走捷徑去融合五劍，由劍勢統領！
那時候，他會瞬間完成融合，甚至五劍破勢而出，瞬間爆發出強悍無比的實力。
“金、木頭緒不多，當務之急，倒是融水劍勢！”
他不知道，去看看海，有沒有什麼感悟。
也許有，也許沒有。
但是，他還是希望去看看，九鍛勁到現在也只是七疊，第九疊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行。
旭光很強，李皓判斷了一下，自己若是能呈現三劍勢，大概率能對付三陽巔峰。
呈現四劍勢，未必能匹敵旭光，但是在三陽層次，恐怕也是無敵的存在了。
五劍勢全部呈現，李皓覺得，那時候纔是真的可以匹敵旭光層次。
只是呈現，並非融合，一旦融合，李皓再次判斷，也許可以殺旭光了……這一切，只是他大體上的理論推導，具體是不是這樣，還得看實際情況。
如今，武林中的強者，都沒能走到這一步，起碼沒聽說誰能匹敵旭光的，哪怕老師，之前展露的實力，也只是匹敵三陽巔峰。
那時候，老師是二神出！
不過老師不一樣，他是融合了五勢的，他的二神，和李皓現在的二神，又有些區別。
“我大概三神出，才能和老師的二神相當……可最終我五勢融合，可能會反超老師的五勢融合……”
因爲他的劍勢，比五禽勢單獨一個要更強一些。
如今比不上老師，在於經驗，在於戰鬥反應，以及勢沒融合。
否則，以老師的經驗和實力，這一次，李皓二劍出，老師大概能擊殺黃傑，而李皓卻是沾了點郝連川的便宜，那傢伙忽然出現，嚇到了黃傑，李皓才能迅速擊殺對方。
李皓自我總結了一陣。
每一場戰鬥結束，都需要去感悟，去體驗，去總結，找到優缺點，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
想了很久，李皓又有些想念袁老頭了。
老師若是還在這，這一次，一定會幫自己找出一些不足之處，再給自己講述一下自己的經驗，李皓一定會收穫更大。
……
臨江行省邊緣。
天色已黑。
荒原之上，篝火亮起。
袁碩不知道從哪打了只兔子，正在燒烤。
一邊烤火，一邊笑呵呵道：“碧光，別修煉了，修煉講究勞逸結合，這些年，我勞逸結合之下，纔有了新的感悟，你一根筋地修煉，未必比得上戰鬥一場得到的好處更大！”
吳紅杉睜眼看向他，也沒說什麼。
袁碩閒着也是閒着，問道：“這麼多年，你沒收個徒弟什麼的？”
“收徒做什麼？”
吳紅杉淡淡道：“你倒是收了幾個徒弟，現在呢？”
袁碩笑了：“現在挺好，怎麼了？前面的不說，我那小徒弟，我走之前，已經是破百圓滿，雙勢感悟，我走了幾天，他去了一趟遺蹟，以他的機緣和悟性，搞不好現在已經跨入了鬥千！”
袁碩笑哈哈道：“你知道他練武幾年嗎？”
吳紅杉揚眉：“10年？”
“哈哈哈，老子知道你沒見識……三年……不，一年……不對，兩個月！”
“……”
吳紅杉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繼續！
“真的！”
袁碩哈哈大笑：“之前我不是受傷了嗎？三年前收下了他，準備讓他繼承一些我的學識……”
“結果呢？我其實除了傳授了五禽術，其他的沒傳，包括五禽吐納術，結果這小子自己爭氣，7月份說紅月的人要殺他，他要自救，然後就開始專心練武，吸收神秘能，好傢伙，沒多久，他就斬十境了！”
吳紅杉淡淡道：“這樣的斬十境，都很虛浮！”
“廢話，我當然知道！”
袁碩哈哈大笑：“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可那小子，說實話，哪怕迅速進入破百後期，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厲害的，這年頭和當年不一樣了，神秘能足夠，又不晉級超能，破百後期還是可以很快達成的。”
“可是，你知道嗎？他居然迅速感悟了勢！”
袁碩感慨：“那一次，我才覺得這傢伙簡直就是天才，武道的天才！銀槍的兒子，你知道吧？那天我正在幫他悟勢，我那徒弟就在旁邊看着，看着看着……臥槽，他居然也悟勢了，我都驚呆了！”
袁碩笑的合不攏嘴：“眨眼間，他就領悟了大地之勢，這還不算，前不久和孫一飛的徒弟大戰一場，他又領悟了劍勢，碧光，你說，他是不是天才？”
若是單純的破百圓滿，其實吳紅杉也不在意。
此刻，聽袁碩這麼一說，倒是微微點頭：“那的確算是天才了，不過劍勢和地勢……說實話，不太匹配。領悟的有些雜，還不如按部就班，走你的五禽勢。要不然，跨入鬥千之後，只能一勢爲主，劍勢倒是挺好，不過你不擅長劍，他後續也未必有太多機會……”
“你這女人，嫉妒就直說，非要說的不在意。”
袁碩笑呵呵的，“很可以了，這纔多久？何況，誰說一定不能融勢的？到時候兩勢相融，也許不如我，可還是能超過你們的！”
“雜不代表精通！”
吳紅杉淡漠無比。
二勢融合又如何？
就比單一的劍勢強嗎？
雜而不精，那反而浪費了天賦。
“你就羨慕嫉妒去吧！”
袁碩笑了一聲，感慨道：“可惜，那小子麻煩纏身，加上武林不如當年了，否則，一定帶着他四處拜訪一下老友們，挑戰一些天才，增加實戰經驗。”
“和你當年一樣？”
“有什麼不好嗎？”
“成爲武林公敵？”
袁碩不屑：“什麼叫公敵？我當年是靠實力戰勝了你們，又不是靠家世，靠境界！我是靠真本事贏的，有什麼公敵不公敵的，你們只是嫉妒罷了，故意給我潑髒水！”
公敵這事，一般人說，他都懶得迴應。
不過對這位當年同時代的武師，他倒是辯解了幾句，那是你們技不如人，這時候了，還自我欺騙，說什麼武林公敵，丟人不丟人？
吳紅杉也不在這事上糾結，想了想道：“我倒是隱約聽說，你收了其他幾個弟子，實力都不弱，天賦也不錯，怎麼不見你提及？”
“沒什麼好說的。”
袁碩沒多說這些，此刻的他，就跟偏愛小兒子的老父親一樣，笑呵呵道：“我那小徒弟，聽話不說，還乖巧懂事，還很善良，人長的也好看。可惜，你沒個徒弟，要不然，真要給他介紹介紹。”
袁碩感慨萬分：“對了，他可不是莽夫，他還是讀書人，和我一樣，都是才華出衆。”
吳紅杉繼續保持沉默。
袁碩這傢伙，很少夸人，哪怕是他弟子。
可這傢伙，今晚閒的沒事幹，倒是對他徒弟一陣猛誇。
也就在這了，傳出去，大概不少人會驚訝，袁老魔也會夸人？
說到了這裡，袁碩忽然嘆息一聲：“瑪德，侯霄塵那傢伙，不是個東西！那傢伙搞不好怎麼虐待我那徒弟……”
“侯霄塵……”
吳紅杉沉默一會，開口道：“他是不是武衛軍的人？”
“不知道，管他呢！”
袁碩倒是不太在意，無所謂道：“是不是都無所謂，反正就算是，和我關係也不大，那些傢伙雖然人人喊打，可殺的的確大多都是那些不講規矩的武師！我是個講規矩的武師，一沒亂殺人，二沒亂殺無辜，三沒恃強凌弱，四沒強搶民女，五沒殺官造反……你說，武衛軍和我有關係嗎？”
吳紅杉忽然笑了：“別忘了，你被通緝過！”
袁碩哈哈笑道：“那和其他事情無關，我被通緝，是因爲強闖軍營，跑去和黃羽一戰，這算是犯了忌諱，也就意思意思，警告一下武林，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他不提也就罷了，一提，吳紅杉瞬間來了興趣，對於武師而言，這一戰的結果，她其實也很關心：“你和黃羽，到底誰贏了？”
那一戰，太神秘了。
沒人知道誰贏了，只知道那位羽帥沒事，袁碩也沒事。
袁碩陷入了回憶，好像糾結於怎麼表達，半晌才搖頭道：“不好說！要說贏……可能是我贏了！但是，我又輸了。”
“什麼意思？”
“那老頭，也許早就跨入了鬥千！”
袁碩沉聲道：“若是都是破百，他絕對不是我對手，我破百是無敵的，同階也是無敵的！可那傢伙……當時交手，都是破百實力，我是略勝一籌的，可是……最後我下狠手的時候，那傢伙忽然跳開了，認輸不打了！”
袁碩說着，嘆了口氣：“所以啊，那傢伙大概率是鬥千，而且晉級不少年了都有可能，你說，我算贏了嗎？”
“上一代的鬥千？”
吳紅杉並不驚訝當時有鬥千存在，很正常，袁碩壓制的只是同代人，上一代有鬥千存在，那是正常現象，只是當年很少見到罷了。
袁碩點頭：“嗯，有大概率是，所以後來我想了想就沒繼續打了，沒太大意義。”
說到這，袁碩笑了：“武衛軍三大統領，當時幾乎都聚在了銀月，你說，這老頭會不會是其中之一？”
“嗯？”
吳紅杉一愣，她想過侯霄塵，卻是從未想過黃羽！
那可是軍方統帥！
“食人魔，哈哈怪，病榻鬼……”
袁碩笑道：“三個人都很神秘，幾乎沒人見過他們，但是又都知道他們的存在，每次出手都是必殺，實力強悍無比，當年和現在不一樣，當時能做到這點的，消息、情報、手段、善後、武力都是一流的。你說，黃羽若是其中之一，是不是就很正常了，軍方的情報體系，一直都是一流的。”
吳紅杉皺眉：“若是你說的是真的，他是鬥千……也不是不可能！那他是食人魔還是誰？”
羽帥名聲很好，而且大家印象中都是威嚴無比的。
食人魔，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當然不是說對方吃人，而是對方下手太黑，太狠，每次殺人，殺的血肉模糊的，被他殺死的武師，幾乎都沒有全屍留下，被武林嘲諷對方吃人，殺人如吃人一般殘暴。
“誰知道呢。”
袁碩隨意聊着：“侯霄塵，黃羽，若是這兩人都是三大統領之一，第三位，會不會也是銀月中人？能對付銀月武林的，也只有銀月武師！外來的武師，哪有這本事！若是三人都活着，你覺得銀月誰有可能是第三位統領？”
吳紅杉仔細想了一番，忽然看了一眼袁碩。
袁碩一怔，看我幹嗎？
吳紅杉幽幽道：“要說誰是第三人……你最像！你殺了多少武林中人？整個銀月武林，因你而亂，因你而弱，你乾的事，比三大統領可要厲害多了！三大統領也做不到壓制整個武林同階，你可是做到了，所以……你是其中之一，我覺得可能性極大！”
袁碩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點點頭。
別說，真像！
若是三大統領，現在有人說，袁碩是其中之一，大家仔細想一想，還真有很大可能性，只是這傢伙，一直都處於明面上罷了。
袁碩自己都笑了，笑的有些無奈：“真別說，我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我也覺得我是！我要是三人之一……那就是哈哈怪，砍了人就笑，你說對吧？”
吳紅杉不語。
誰知道你是不是。
當然，如今也沒人會去追究什麼了。
哈哈怪……搞不好真是這傢伙。
食人魔黃羽，哈哈怪袁碩，病榻鬼侯霄塵……
有這樣的可能嗎？
吳紅杉不再去想，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若是這三人真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
這一夜，白月城不算太平。
傍晚那一戰，讓許多人不安，甚至惶恐。
而臨江省荒原的談話，也無人可知。
行政總署、巡檢司、駐軍、巡夜人四大機構，這一晚都是燈火通明，嚴查城內邪道超能，嚴查紅月危險分子。
趙署長年紀大了，有些打瞌睡。
胡青峰倒是一直留在這，沒有離開，好像也在盡心查案，甚至帶着其他兩位三陽，一起幫着坐鎮總署，說是擔心總署遭遇紅月襲擊。
實際上，只是擔心在酒店，會遭遇一些危機罷了。
到了深夜，見趙署長還不回去休息，胡青峰露出笑容，“趙署長，不早了，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這邊我盯着就行！”
行政總署這邊，配合幾大機構，安撫民衆，其實事情不少，有些時候，這些瑣事比追兇還要麻煩。
趙署長又打了個哈欠，露出一絲笑容：“沒事，年紀雖然大了一些，身體也沒以前好了，可熬夜，還是沒問題的，王朝看重，趙某也當鞠躬盡瘁……”
正說着，桌上，一臺很大的通訊器，忽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鈴聲。
胡青峰微微皺眉。
不遠處，正在伏案辦公的周副署長，陡然擡頭，看了一眼署長辦公桌上的通訊，那是緊急通訊，那是耗費了巨大的代價，聯通整個王朝的特殊通訊體系。
那是封疆大吏，直達天聽的通訊體系！
趙署長瞬間睜眼，眼神有光，看了一眼胡青峰，胡青峰不說什麼，直接起身，帶着另外兩人離去。
那兩人，倒是還有些不解。
一旁，周副署長也要起身離開，趙署長按了按手，示意他留下。
一直等胡青峰離開了，走了一會，趙署長接通了通訊。
通訊對面，傳來了一聲簡短的通報，很快，通訊結束。
周副署長眼神一動，看向趙署長，眼中露出一抹就驚駭。
而趙署長，輕輕吐了口氣，微不可聞道：“北方的天……塌了一些……北方，要亂了！”
銀月，正處於北方！
有大人物死了！
很重要的大人物！
有多重要？
當年三大行省叛亂，也是北方行省，距離銀月不遠，後來戰亂平息，可動盪還在繼續，王朝一位重要人物，得到皇室支持，前來鎮壓叛亂，坐鎮三省要地！
掌管三省軍機，將叛亂三省鎮壓多年，殺戮無數，硬生生殺的三大行省無人敢吭聲，哪怕直到現在，超能崛起，三省也是此人爲天，也是皇室在外的一支極其重要的力量！
三省的巡夜人體系，以及其他超能體系，幾乎都在其掌控之中！
而今夜……這位死了！
趙署長擡頭看向窗外，周副署長也是一臉駭然，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是……真當發生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北方三省，要亂了！
那位殺了太多人，鎮壓三省多年，早就積累了無數怨氣，只是他太強了，掌握的力量也太強了……三省無數人不滿也沒用。
可如今，他死了！
趙署長揉了揉臉頰，露出了一抹無奈和苦澀。
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胡青峰也沒偷聽，這種機要事務，敢偷聽，也很容易被發現的，一旦被發現，那就麻煩了。
“趙署長……怎麼了？”
胡青峰看着這位老人，一副踉蹌要掛的姿態，有些意外，這是收到什麼壞消息了？
你要被撤職了？
若是如此，倒是好事，老傢伙一天到晚打機鋒，不說正事，早點滾蛋最好！
趙署長欲言又止。
半晌，艱難無比道：“胡……胡特派員……”
胡青峰就這麼看着他，你倒是說啊！
“鎮北大將軍……死了！”
此話一出，胡青峰先是一怔，正在思考。
鎮北大將軍，誰啊？
大將軍這種稱號，其實一般都是皇室冊封的，如今的九司很少會冊封這種稱號的。
所以，一時間他沒反應過來。
一旁，周副署長見狀，也是艱難道：“就是……三省總督寇將軍！”
三省總督……
這一瞬間，胡青峰身體一震！
眼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並不是悲傷，也不是難受，只是震撼無比，怎麼可能會死？
寇大將軍！
那是皇室在北方的旗幟人物，其實巡檢司不在乎他死不死的……可是……可是那是旭光巔峰的強者啊！
怎麼會呢？
而且，對方還有無數強者保護……怎麼可能呢！
這一刻，胡青峰徹底懵了。
懵了之後，只有一個念頭……這位死了，被他鎮壓的北方三省不會亂吧？
北方三省，毗鄰銀月，一旦暴動，不會影響到銀月吧？
他不怕這個，他怕的是……不會徵調附近的強者去支援吧？
這一刻，胡青峰膽寒了，寇大將軍都死了，誰幹的？
我若是被調過去了……那纔是真的危險了！
……
這一夜，普通人無礙。
一般超能也無礙。
可這一夜，所有高層，所有頂級強者，再也睡不着了，不止是銀月，這股失眠之風，迅速蔓延，一直蔓延到千萬裡之外的天星城！
平地起驚雷！
與之相比，銀月死兩個三陽，算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