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海府邸走出,李皓心情很不錯。
力覆海!
這是第一位,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任何拉攏,只是上門試探一番,就願意主動投靠的新武強者,還是一位聖人!
不得不說,太出乎李皓預料。
讓他都有些不敢置信,到現在都擔心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
當然,忐忑之餘,也有些興奮。
他原以爲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需要耗費口舌,甚至最後會翻臉,但是,都沒有。
對方很主動!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主動的新武強者,哪怕帝衛,一開始也沒這麼主動的。
帶着愉悅的心情,李皓回到了天星鎮中。
……
地下遺蹟。
如今,能量稀薄了許多,李皓不計代價地開採礦脈,消耗很大,當然,對整個礦脈而言,如今還有大量的能源石存在。
而今,天星鎮中,也有幾方分立。
圓平武科大學的學生,原本的天星軍,一部分被李皓收服,或者強行鎮壓的妖植,妖植數量並不少,如今都有30位之多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準備前往戰天城的妖植。
原本,對這些妖植,李皓也沒太上心。
活到如今的妖植,當初幾乎都是不朽層次的存在。
唯一一位聖人層次的,是那荊棘玫瑰,不過對方自己自殺了,而今,最強的還算是紅杉木這些不朽巔峰妖植。
而天星軍,也有五位白銀團長。
而且,實力都不弱。
甚至有人晉級到了不朽層次。
天星軍剩下的人不多,但是因爲一直都在礦脈中生存,戰力比起戰天軍都不弱,甚至更強大。
原本,李皓的想法是,這些人,不用管!
留給戰天城就是!
可現在,力覆海的一番話,讓李皓有了一些別的想法,新武的中底層,是可以拉攏的,而李皓他們這邊,其實缺乏這樣的中低層。
新武的中底層,在李皓眼中,那也是絕巔、不朽層次。
這些人,會和新武高層一樣,等待所謂的連接主世界,哪怕死了,也能復活嗎?
之前,李皓沒動這心思。
因爲他覺得太難了!
爲了拉攏戰天城,拉攏圓平武科大學,他其實對他們很客氣,很友善,能源隨便用,想復甦隨時找我,想出去,我會支付能源石讓你們參戰,收服的那些妖植,也會爲他們提供生命之泉。
可是……結果雖然還算可以,可和李皓付出的代價,其實不匹配。
倒是妖植……李皓其實沒付出什麼,對方雖然抽取了能量,可也一直都在提供生命之泉,甚至是培育糧食,這些,卻是被李皓忽略了。
對妖植的重視度,不夠。
哪怕不朽巔峰的紅杉木,一直表露出那種……比力覆海更諂媚的態度,李皓其實也沒怎麼搭理。
他原本,不是太喜歡紅杉木。
總覺得,這些妖族,沒什麼骨氣。
尤其是紅杉木!
堂堂不朽巔峰,雖然之前沒恢復到巔峰,可李皓那時候也不強,結果,對方輕易就投降了,在李皓眼中,紅杉木太過諂媚,太過軟弱了。
可而今一想……我需要的,其實……不就是這種嗎?
紅杉木它們,其實很聽話的。
給它們能量,它們也願意付出,生命之泉也好,培育糧食也好,參與戰鬥也好,這些妖植,其實都願意的。
而實力,並不弱!
嚴格意義上來說,第一位投靠自己的新武強者,不就是帝衛嗎?
走入天星鎮。
李皓心情有了很大的變化,和往日不同,今日,李皓進入,便是一聲呼嘯傳蕩四方:“所有妖植前輩,速來礦脈見我!”
這一批妖植,風雲閣那邊投效了一批,中部遺蹟收服了一批,還有一些來自戰天城。
都是槐將軍的徒子徒孫。
數量,也不算太少。
此刻,聽到喝聲,很快,四面八方,一尊尊巨大的妖植,浮空而來,遮天蔽日,數量很多。
而帝衛,也在其中。
它是妖植的領袖……儘管只是李皓封的,帝衛的實力並非最強,可這些妖植,也不敢反抗。
城內。
天星軍將士聽到了,圓平武科大學的學員也聽到了,不過見李皓並未招呼他們,也沒人過去湊熱鬧。
天星軍這邊,而今,也是以張安爲首。
張安殺了孫鑫之後,這些天星軍,都知道了張安身份,都有戴罪立功之心,如今,一門心思地想着,遇到背叛者,和背叛者交戰。
……
礦脈入口。
一尊尊妖植,迅速抵達。
這些妖植,主要以兩方爲首。
一個便是帝衛,對方根紅苗正,來自帝宮,哪怕只是行宮,身份地位也很高,風雲閣、戰天城來的妖植,主要都和帝衛親近。
而紅杉木,則是另外一方的首領。
一些野外妖植,小遺蹟中的妖植,幾乎都以紅杉木爲首,包括當初和它爭寵的天劍山莊的棗樹,也以紅杉木爲首,並未投靠帝衛。
帝衛雖然和李皓更親近,可實力不強,加上帝衛來自帝宮,和帝尊有關,對紅杉木它們而言,一方是高層朝堂,一方則是民間底層。
哪怕紅杉木,原本也是鎮守通訊塔的妖植,可並不算是朝堂中的妖植一系,也是野外出身。
李皓如今,對它們其實相當寬鬆。
能源石換生命之泉,換糧食,只要你願意提供,能源石不限量地供應,這些妖植,本體都在,這些時日,其實都恢復了許多,氣息比以前強大的多。
包括風雲閣原本那些都快被抽死的幾位妖植,如今氣息都肉眼可見地強大了起來。
它們本體在,恢復速度,甚至超過了新武強者。
紅杉木的氣息,李皓有感知,甚至不弱於沒有肉身的九師長了。
恐怕,已經恢復了到了不朽巔峰。
“都督!”
“大人!”
“……”
這些妖植,也紛紛傳蕩精神,稱呼不一。
李皓看了一圈,數了一下,也是第一次清晰地知道,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妖植,足足36位。
不過,其中有一部分來自戰天城。
戰天城這邊,出動了不少妖植,包括上次對付神國之後,這些妖植也沒離去,一開始也有數位妖植來中部恢復,足足13位,都是戰天城妖植。
不過,幾乎都是絕巔層次。
若非槐將軍庇護,這些妖植,都無法度過這一關。
加上即將晉級的帝衛,36位妖植中,14位都是絕巔層次,剩下的,則都是不朽層次。
其中,不朽巔峰,也不止紅杉木一位。
這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只是,這些妖植,實力要比新武強者弱一些,同層次都要弱一些,因爲它們戰法不行,傳承混亂,新武強大,可主要是人族。
妖族,反而比上古虛弱許多。
“這些時日,東奔西跑,忙着各種瑣事……倒是怠慢各位前輩了!”
李皓一來,就很客氣。
此話一出,那些妖植,紛紛傳訊:“不敢,都督日理萬機,能容吾等在此修煉,已是得天之幸……”
其中,紅杉木聲音最大。
這傢伙,心眼可不少。
林紅玉如今跨入了日月中期,其實也有這傢伙的資助,這傢伙暗中還送了不少生命之泉給林紅玉修煉,李皓倒是沒有說什麼。
能讓妖植支持,也是林紅玉的能耐。
李皓也不多說,笑着點頭,又道:“最近,我剛打下了無邊城,擊殺了無邊城的那位鎮守桃木,倒是還有一些聖道妖植軀體,只是不太完整,不知道對妖植一脈,是否有幫助……”
此話一出,那些妖植,紛紛有些騷動。
一些妖植,還不知道情況,都是意外震撼無比。
滅掉了無邊城?
這……怎麼可能?
李皓又道:“可惜,新武強者,不願助我,唯有王署長少數幾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此戰,雖然剿滅了三位聖人,數十不朽,可我老師、侯部長、南拳師叔……這些人,都無法迴歸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人震動。
帝衛其實參戰了!
只是,帝衛低調,回來也沒提及此事,此刻,那些妖植,尤其是紅杉木,震撼之餘,也是心驚膽戰。
這……李皓一方,獨自擊殺了三位聖人?
它小心翼翼,生怕被遷怒,小心道:“都督,張……張處長……出手了嗎?”
“沒有。”
這下子,妖植更是心驚膽戰。
這……是何意?
覺得新武人不參戰,所以留下我們沒用了嗎?
關鍵是,對方居然擊殺了三位聖人。
李皓又道:“好在我們贏了,不止如此,還剿滅了神國的太陽神、黑暗神、先知神三位聖人,足足擊殺了六位聖人,算是奠定了我天星無敵之基!”
這下子,衆多妖植,更是戰慄了。
殺了這麼多聖人嗎?
它們最強者,也只是不朽巔峰而已。
李皓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當然,此戰結束,我也獲得了一些人的支持,戰天城願意全力支持我,戰天城幾位聖人,都願意爲我而戰……”
此話一出,來自戰天城的那些妖植頓時鬆了口氣,剛剛,嚇死了!
“來自鎮海府的力覆海前輩,更是主動合作……願意爲天星而戰,爲銀月而戰,我推辭數次,無奈對方太過熱情,正義之心十足,居然只是要求我統一天下之後,保留它鎮海使之位,便願意爲我征戰天地……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一衆妖植,都是心中微動。
李皓剿滅了無邊城,一下子獲得了戰天城和鎮海府的支持,這……好像也正常。
鎮海府那邊,其實都算是妖族的領袖了。
只是,和妖植一脈,關係不是太親近罷了。
此刻,帝衛還沒弄懂,紅杉木迅速道:“都督,吾等也願爲都督征戰天地,爲正義而戰,爲光明而戰!只是吾等實力微弱,恐怕不敵聖人……不過我們數量多,哪怕來一位聖人,我們這麼多妖植聯手,聖人也得含恨而終!”
它急忙說道:“這些時日,一直都在汲取天星礦脈能量,我甚至覺得,我本體有朝聖階晉級的趨勢,雖然沒有了本源大道淬鍊,可如今的聖階,也沒有大道,只是看肉身、氣血、戰法、兵器強弱罷了……”
帝衛這纔有些回神:“我也是!”
它還是太嫩了,完全沒有紅杉木的厚樹皮。
李皓笑道:“外面太危險了,而且我的敵人很複雜,也許……昔年還是你們的老上級,甚至是帝尊之後……”
紅杉木迅速道:“都督說笑了,如今局勢複雜,正因爲如此,我們纔要跟着都督,跟着劍尊之後,剿滅四方強敵,還銀月一個太平,一個寧靜!這銀月,本就是都督的,其他帝尊也好,帝尊之後也好,在這,都歸劍尊統屬!”
紅杉木直接確定了李皓的正統性,迅速道:“都督不用妄自菲薄,這天地,沒人比都督更具備主導力了!縱然是新武時代,既然都督能得到星空劍的認可,那就是劍尊的嫡傳,是銀月之地的太子……”
李皓嘆息:“星空劍破了,爲了對付無邊城,自爆了。”
紅杉木頓時驚歎:“我的天,劍尊的佩劍,自古以來,只有劍尊才能爆開,看來,這星空劍,極度認可都督,甚至將都督當成了劍尊,否則……誰能爆開人王打造的神兵?能爆開,甚至……代表了人王的意志,也認可了都督對星空劍的掌控權!”
它驚歎不已,其他妖植一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剛剛一聽,大家還有些震動。
此刻再聽……好像……是這個理。
除了李家後人,除了劍尊認可,除了人王認可……誰能爆開代表劍尊的星空劍?
這……的確是銀月的太子啊!
李皓看了一眼紅杉木,笑了。
真有意思!
力覆海不說,他都沒注意到,這些妖植,也是人才啊。
尤其是這紅杉木,以前聽它拍馬屁,覺得很厭煩,今日一聽……卻是覺得,說的真好!
聽聽!
別人一聽星空劍爆了,那肯定會說,這下完了,代表正統的星空劍沒了。
可人家紅杉木一聽,這不得了,人王和劍尊都認可了李皓,比以前更具備正統性了。
李皓也不接話,只是嘆息一聲:“若是人人都這麼想,那就好了!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李皓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還是嘆息一聲:“重要的是,據說,銀月世界一旦和主世界連接,原本死去的人,都可能會復活,可是……復活的,也只是一些高層和帝尊之後。”
“我就不說,能不能連接主世界了,就算真的能……諸位妖植前輩,我聽聞,妖植一脈,並無帝尊,哪怕槐將軍之先祖,也非帝尊……沒有帝尊,各位……若是不慎死去,這……復活都沒辦法。”
他有些無奈:“所以,我原本想讓諸位幫我一把,可後來一想,太危險了!新武強者死了,也許能復活,諸位……人王記得諸位是誰嗎?誰能讓人王想起諸位的名字,幫它復活了?不知槐將軍,是否有這個面子?”
“……”
四方安靜。
這一刻,李皓看向帝衛:“帝衛,你是帝宮守衛,據說,你父曾得到了妖植一脈最強妖植貓樹的幫忙,你若戰死,有沒有希望復活?”
此話一出,帝衛遲疑了一下,出聲道:“這……我父……已經隕落,帝宮已經廢棄,貓樹前輩,恐怕都不知我是誰,如何會……會幫我復活呢。何況,當年貓樹前輩,也只是舉手之勞,也許早就遺忘了我父……”
李皓又看向那些槐樹後代:“你們呢?槐樹一脈的先祖,據說是槐王帝尊的伴生妖植……”
此話一出,那些妖植,都很無言。
許久,一位絕巔槐樹有些低沉道:“那位大人……小心謹慎無比,生怕被人注意,本來……本來名聲就……就不是太好,更不會爲了我們,去勞煩人王大人了!別說我們,就是……就是槐聖戰死,那位也不會爲了槐聖,去冒險提及復活的……”
那位名聲不好的槐王帝尊,生怕被人關注到,恨不得藏在縫隙裡。
死了一些妖植,還不是伴生妖植,只是伴生妖植的後代,後代無數,他豈會爲了這些妖植,去和人王討個人情?
此話一出,李皓嘆息:“原來如此!那幸好之前沒喊上你們,否則,一旦戰死……哪怕天地迴歸,也無法復活了,幸好幸好!”
可他這麼一說,這些妖植,卻是有些難受了。
是啊!
新武強者,帝尊之後,都其實不怕死。
因爲小世界迴歸了,他們會復活。
小世界若是無法迴歸……那代表,新武可能都沒了,死了……也是解脫。
可它們呢?
它們是一點指望都沒的!
妖植一脈,太弱了。
妖植一脈,好歹還有幾位帝尊呢。
一衆妖植,都很失落。
此刻,那紅杉木忽然道:“都督若是執掌天地,如今新道出現,大道宇宙由都督執掌,都督……不也具備復活之能嗎?”
李皓一聽這話,搖頭道:“強敵太多,我哪有把握執掌天地,而今,甚至傳聞有帝尊被封印在這片天地之中!加上我銀月人,都剛崛起不久……”
“都督此言差矣!昔年,人王崛起,也不過數年罷了!”
這時候,紅杉木忽然有些明白李皓的意思了,有些激動興奮道:“何況,都督還執掌了一方大道宇宙,我相信袁師諸位,遲早也會復甦而歸,若是都督能執掌天地……我妖植一脈,何須懼怕死亡?只是……”
頓了頓,紅杉木嘆息一聲:“妖植一脈不強,都督恐怕也未必能看上吾等……”
李皓輕笑:“這話說的?天生萬物,各有其能!妖植一脈,在我看來,很是關鍵,生命之泉,培育糧草,鞏固天地,若是無植物存在,那這世界,豈不是荒涼無比?萬物生來,必有其優勢……戰力,未必就是全部。何況,諸位前輩戰力也不弱,尤其是紅杉前輩,都快跨入聖階了!”
說罷,笑了笑:“只是……指望我復活諸位,真是……太高看我了!當然,我若是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不會忘記諸位,如今天底下和我關係密切的人不多,都說打天下難,若是真能打下,歷代君王,誰會遺忘從龍之臣?哪怕我真忘了,那些活下來的人,也不會讓我去遺忘……”
這一刻,妖植們都有些明悟了!
李皓的一番鋪墊,就是爲了這話呢。
跟着我,打天下,我若是贏了,哪怕你們戰死了,我執掌天地,執掌大道,你們無需擔心,我會記得你們,爲你們復甦!
有些畫大餅,空中樓閣的意思。
可是……起碼是有希望的。
衆妖心中想着,若是新武真沒了,若是小世界被人執掌了,也無法迴歸新武,那……那李皓有沒有希望成爲世界之主呢?
若是成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成爲新世界的第一批妖植呢?
新武,也沒帝尊妖植。
昔年其實有,但是被人王殺了。
後來的妖植,最強的天地第一木,蒼帝的貓樹,都沒能進入帝尊層次,那在新世界中,是否有希望扭轉局面呢?谷
它們還沒想明白,紅杉木瞬間浮現出中年人形模樣。
一臉肅穆:“都督解救吾等於危難之中,幫助吾等復甦,而今更是願意幫吾等死後復活……妖植一脈,在任何時代,都是最底層……而今,紅杉願意爲都督效犬馬之勞!大不了一死,若是都督能勝,驅逐強敵,執掌天地,我妖植一脈……也能屹立於天地之巔!只要都督不嫌棄吾等實力孱弱,紅杉願爲都督赴死!”
話落,那都是要下跪的。
李皓急忙上前,攙扶對方,一臉嚴肅:“前輩太過言重了!”
這時候,其他妖植,都回過神了。
一下子,其他妖植,在棗樹的帶領下,紛紛喊道:“願爲都督效犬馬之勞!願爲都督赴死而戰!只求都督,勿忘妖植一脈一片誠心……”
之前的李皓,並未表露出太多的拉攏之意。
一直以來,都帶着一些附屬勞動力的感覺,大事它們參與不了,小事就是生產一些生命之泉。
可此刻……不知爲何,李皓忽然改變了主意。
而紅杉幾位妖植,更是迅速抓住機會,順杆往上爬,眨眼間,雙方就有了巨大無比的默契。
這時候,帝衛也回神了,急忙道:“願爲都督赴死……”
心中卻是有些懊惱,它纔回神呢。
結果,什麼話都被紅杉搶了。
自己纔是妖植一系的領袖……結果,現在紅杉瞬間搶走了它的風頭。
該死!
自己還是太嫩了!
李皓卻是皺眉:“還是太危險了,我的敵人,可不止是聖人,甚至是天王,帝尊……”
紅杉急忙開口:“自古以來,爭霸天下,一統天地,誰不是從弱到強,越戰越強!此刻,強者限制極多,反而是巨大無比的機會,若是能斬殺強敵……那就是滋補自己的神聖大藥!我妖植一脈,不朽很多,遭遇天王,也許難以一戰,聯手之下,一兩位聖人,我妖植一脈,也能一戰!”
此話一出,李皓心情卻是極其的複雜。
在剿滅無邊城之前,自己的心態,其實是有問題的,一直關注點都在於聖人,在於張安,在於戰天城,在於圓平武科大學。
當日,若是能先來拉攏這些妖植,拉攏鎮海使,是否……會不一樣呢?
當然,若是沒有那一戰,也許……鎮海使不會如此客氣,因爲自己能殺聖了,對方客氣了許多。
若是沒有那一戰,今日沒說出殺死了六位聖人,這些妖植……也未必如此好說話。
後悔嗎?
他將心中那一些悔意壓下!
沒什麼好後悔的,我若是能贏,能執掌大道,老師他們就能歸來,若是不能,那我便敗了,也是死路一條,那時候,自然可以去見老師他們了。
將這些情緒,全部壓下。
李皓輕聲道:“諸位前輩,如此誠心,我李皓若是再拒絕,豈不是對不起天地,對不起前輩們的信任?既然如此……我也給諸位前輩一個定心丸……我願立下大道之言,大道之勢,若是有前輩戰死,等我執掌大道,必然復活諸位前輩!”
“若是無需復活,待我成帝,必會助各位前輩……起碼,妖植一脈,要走出一位帝尊層次的強者!”
李皓一臉嚴肅,探手一抓,天地破碎,大道縱橫,一瞬間,一頁金冊從大道宇宙浮空而來。
他一臉肅穆,滴下一滴血液,金色書頁,瞬間爆發出璀璨無比的光芒!
李皓書寫文字,沉聲道:“待會,還請諸位前輩,留下姓名!我擔心,我會遺忘,我擔心,天地會將諸位遺忘……既然如此,那就,將此金冊,將這大道之文,留存於皓星宇宙之中!大道不滅,誓言不滅!諸位前輩爲新時代而戰,新時代,必將賦予前輩們無比榮光!”
此話一出,妖植們又是興奮,又是忐忑,又是激動。
當然,紅杉木幾位,想的更多。
這……也算是投名狀了!
大道金冊!
此物,還有其他作用嗎?
誰知道呢!
當然,寫,肯定要寫的,李皓這麼說了,你不寫,豈不是和他作對?
而李皓手中,金冊書頁,不斷溢散出大道光輝,他莊嚴肅穆無比,聲音洪亮:“我要讓這大道金冊,長存天地,讓銀月後世人,牢記這一切!誰在新時代之初,出了力,出了多少力,我都會一一記下,讓萬世萬物,都牢記這一切!不止是人族,還有妖獸,妖植,天下之靈,大道之靈,都謹記這一切!而今,諸位前輩,新道未立,這也無妨,待我對新道研究更深,可助諸位前輩,換道新道,實力不衰,不過是移植大道,我早有經驗!”
此話一出,這些妖植,也有些興奮。
下一刻,金冊之上,李皓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天地爲之一顫!
瞬間,金冊懸浮在紅杉木面前。
李皓語氣有些異樣:“用大道本源去書寫,也能提前適應新道宇宙,留下一些本源之力,進入皓星界中,我也可以觀察,諸位前輩和哪一道更匹配!等到匹配成功,瞬間換道,也許諸位前輩,還能更上一層樓!”
紅杉木心中微微一顫,卻是沒有多說,一瞬間,本源大道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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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道之中,殘留的本源之力,迅速在金冊之上,烙印下了它的名字杉岐。
原來,它們有自己的名字。
李皓心中想着,但是沒好意思去說,因爲,他一直都習慣以它們的品種去判定它們的身份,仔細一想,都是有智慧的大妖,有自己的名字,當然很正常。
何況,一旦一個種族,出現了多位大妖,不可能都叫紅杉,都叫槐樹。
紅杉拔得頭籌,下一刻,帝衛迅速出現,帝宮虛影浮現,直接用帝宮虛影,烙印下了自己的名字帝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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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李皓給取的。
它原本無名。
此時此刻,一位位妖植,呈現本源大道,烙印姓名,幾位槐樹,稍顯猶豫,李皓一臉的理解:“幾位槐樹一族的前輩,不急着書寫,槐將軍也許還有其他想法……”
此話一出,一位槐樹迅速道:“戰天城和都督,本就一體,都督此話,讓吾等無顏以對,輔助都督執掌天下,本就是應有之理,我戰天城槐樹一脈,豈會落於他人之後?”
話落,迅速烙印下了自己的姓名。
其他妖植,紛紛效仿。
很快,足足37個名字烙印其中,包括李皓的。
李皓有些感慨,再次一拳打出,虛空撕裂,金色冊子,迅速飛入皓星界中,李皓一聲低喝:“此冊,當長存天地,萬世不滅!待我執掌大道宇宙,必將此冊,封存於大道之心,以供後人觀之!”
話落,金冊遁入宇宙,消失不見。
一瞬間,衆多妖植,隱約有些感覺,此刻,好像和這天地,有了一些聯繫。
都有些忐忑和激動。
留存於後世,萬世不滅,若是李皓真能執掌天地,執掌大道……那它們這36位妖植,也許,會成爲後世妖植之祖,甚至是開闢新時代的妖祖!
李皓聲音再起:“諸位前輩,而今我們同氣連枝,若有所需,諸位儘管提出,李皓定當竭力,不幫自己人,難道幫外人?無需不安,無需爲難,若是諸位前輩,都能成爲聖人天王,甚至帝尊……李皓也樂見其成!”
紅杉木再次迅速開口:“都督太客氣了,無有寸功,如何能開口討賞?賞罰分明,都督才能立足於天地之間,都督但有所譴,先給吾等立功機會,有了功勞,我們自然不會客氣!”
李皓再次哈哈大笑:“功勞……眼前便有一樁,只是……很危險……”
“無懼危險!”
紅杉木再次接話,帝衛忍不住了,馬上道:“越是危險越好,都督請說,哪怕殺帝尊,吾等也敢一戰!”
“……”
紅杉木暗罵一聲,這傢伙,爲了表現,連樹皮都不要了。
帝尊你大爺!
你去殺帝尊啊!
人家吹口氣殺了你!
李皓哈哈大笑:“那不至於,真要是帝尊,那不是送死去嗎?只是小事罷了,也許會讓諸位鎮壓一下天地,或者遺蹟,防止強敵逃走,強敵,自然交給我們這些聖階層次的人去對付!”
此話一出,妖植們都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
當然,心中也是震動,這是說,真要對付強敵了,而且,可能很強,否則……李皓之前說了,戰天城幾位聖人,還有鎮海使,都要幫他,還用擔心強敵逃走?
也許……不是聖人了!
這還是很可怕的!
李皓又道:“其他不說,諸位前輩,現在幫我開採礦石,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接下來都需要用!留在此地,以後,我來這的機會也許會少許多……”
妖植們若有所思,也不多說,紛紛消失,片刻後,轟隆聲響徹天地。
巨大的礦脈,被一位位妖植迅速開採。
一瞬間,一些人坐不住了。
幾位銀甲天星軍迅速趕到,看到這些妖植瘋狂開採礦脈,都有些不太自在,一位銀甲團長走出,開口道:“李師長,這是……天星礦脈,有鞏固天地,復甦天地之效,開採過多,礦脈萎縮,很容易導致礦脈斷裂,不再具備吸納天地能量之效,可能會斷根……”
李皓露出一些笑容:“無妨!我要迎戰強敵,若是贏了,礦脈不算什麼,若是輸了,留下礦脈,也是便宜了敵人,不能讓敵人奪走了礦脈,這也是爲了諸位的安全,否則,礦脈在這,諸位都不安全!”
“而今,我已找到叛變新武之人,和他們已經有過數次交手,擊殺了三位聖人,鄭家次子鄭功,無邊軍副帥寒江,無邊城守護妖植叫什麼不知道,我們都已經擊殺!而今,鄭宏遠,鄭宇,行蹤不明,我們正在探索他們行蹤,遲早一戰!當初誘惑孫鑫副帥叛變的根源,其實是紅月大世界的強者,我們也在尋找對方蹤跡,遲早也會一戰……新武既然不能剷除這些人,我李皓,便當仁不讓了!”
前面的話,幾人有些激動,後面的話,幾位團長有些不太舒服。
一位銀甲沉聲道:“李都督,新武也能剷除叛徒,剷除紅月強敵……”
李皓淡淡道:“那等二次復甦後再說吧,目前來說……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爲了剷除他們,我老師他們都戰死了,靠人不如靠己,諸位覺得呢?”
幾位團長心中一震!
“袁……袁教授……”
李皓平靜道:“無邊城三位聖人都是全盛狀態,無可奈何!行了,不說這些了,我需要能源石,鏖戰強敵,放在這,也只是死物,難道靠着一座礦脈去殺敵嗎?八大主城,而今也就戰天城願意出兵助我,天星軍這邊……諸位前輩繼續打掃城池吧,打掃的乾淨一點,對方蠱惑天星副帥,滅殺天星鎮全鎮之人的仇恨……我幫你們報!”
此話一出,幾位團長難受到了極致。
一位團長忍不住悶聲吼道:“李都督此話……有些讓人不舒服!我天星軍出現叛逆,誰也不想,吾等鎮守礦脈十萬載,也是爲了新武復甦……”
李皓淡淡道:“你們在乎是你們在乎,未必所有人都在乎,叛徒執掌也好,紅月強者執掌也好,一旦天地被統一,管他是誰,說不定聯繫到了主世界,人王、至尊就來了,何須自己去抗爭?當然,我們銀月人,沒辦法,只能自強自立了……好了,幾位前輩若是無事,忙自己的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李都督話中有意,是想說我們新武之人,不願抗擊強敵嗎?”
又一位銀甲怒聲道:“我天星軍的恥辱,只能由自己來洗刷!我們當日曾立下血誓,若遇叛逆,必死戰到底,一馬當前,絕不退縮,都督……小覷吾等!”
李皓笑了:“絕對沒有,前輩誤會了……不說這些,當我口不擇言!何況,如今,諸位前輩還要聽令於張處長,還是等張處長回來再說吧!好了,我很忙,很快要離開了……”
他轉身就走,後方,幾位團長憋的都快爆炸了。
一尊銀甲,迅速上前,追上了李皓,有些沉重道:“都督要去和叛逆交戰?”
“對。”
“可以……可以帶上我們嗎?”
“你們是軍人,聽從命令吧,並非我下屬,我無權干涉……”
“非也!都督不是戰天軍師長嗎?戰天軍是大軍團,天星軍是小軍團,都督既然是戰天軍師長,在我天星軍,職位堪比副帥……都督若是下令,吾等也可出戰!”
“那不是越俎代庖了?”
李皓失笑:“容易讓人詬病,算了……”
“李都督,強敵就在眼前,仇人就在身邊,吾等卻是無法復仇,都督這是要逼我們強闖遺蹟,強行外出嗎?那樣一來,也許還會干擾都督計劃……”
那銀甲有些不甘心:“吾等當年犯下了錯誤,錯信了孫鑫,而今希望戴罪立功,都督若是不說,吾等還不知強敵行蹤已現,既然現身了……”
“對方是天王!”
“我天星軍無懼!”
銀甲厲聲嘶吼:“天王又如何?縱然不敵,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新武軍團,從不懼戰!”
“還是算了……”
“都督還是軍人嗎?”
那銀甲怒了:“爲何推三阻四?都督不是覺得我新武人怯懦嗎?都督大錯特錯,我新武人,也許有懦夫,可絕對不存在於軍中!軍中同袍,從不懼戰,也不畏死!”
李皓皺眉:“說是這麼說……我不會讓一隊不聽我令的新武軍隊,干擾我的計劃,一旦對方用身份壓制,也許你們反而會對我下手……誰清楚呢?”
“都督難道當我們是白癡?一旦戰起,軍人只負責戰鬥,不管一切,言語……不會讓吾等退縮改變……”
“那可不一定,當日,張處長一出,你們不也連孫鑫都不信了嗎?天星軍有這樣的傳統,戰前譁變,那纔是大忌!”
此話一出,幾位團長瞬間變色,一人有些痛苦道:“張處長是至尊之後,孫鑫是叛徒……我們……我們……”
“那再來一個張處長,也說我是你們新武敵人,那怎麼辦呢?”
李皓還是搖頭:“太不穩定了!我怕我沒死在敵人手中,到時候被你們擒拿了,擊殺了,送給了某位帝尊之後,那我豈不是倒血黴了?”
“……”
幾位團長,都臉色變幻起來。
這話說的。
又一位團長低沉道:“都督不可能是新武叛逆,因爲都督不是新武人!而此刻,阻攔都督殺敵的,叛逆和紅月之人概率更大……吾等也不會再有上次之事……”
李皓失笑:“那張處長再來,讓你們拿下我呢?”
“怎麼可能!”
白銀團長迅速道:“張處長乃是至尊之後,一心誅敵……”
李皓嘆息,輕笑一聲:“張處長也許也有苦衷呢?等着叛逆執掌天地,說不定聯繫到了新武,更安全一些,我反而阻攔了他的計劃……”
此話一出,幾位團長想到了什麼,都變了臉色。
有人沉聲道:“不會的……軍人都是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寄希望敵人執掌天地,關聯新武主世界,這豈不是失了新武精神?新武抗爭一切,哪怕不敵,也要抗爭!都督一定是誤會了!”
李皓轉身,面向幾人,沉聲道:“若是……他們,我說的不止是張處長,包括其他主城強者,都是這心思呢?那你們還一意孤行嗎?還要抗爭嗎?還要和他們作對嗎?”
此話一出,幾位團長徹底失聲。
李皓見狀,轉身就走。
後方,幾位團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若是高層,都不願意抗爭呢?
就在李皓走遠的剎那,一位團長忽然厲聲道:“李都督可以小覷吾等,小覷整個小世界新武殘留,絕不能小覷新武精神!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他們就算還是長官,也背叛了新武精神,背叛了新武精神,就是新武叛逆,皆可誅之!”
這話一出,有團長身體一震,下一刻,又有人喝道:“不錯,無新武精神,皆可誅之!新武……不容小覷,不容詆譭,不容任何人借新武之名,折損新武之威!”
李皓轉身,沉聲道:“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幾位團長同時低喝:“不反抗,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不管是誰,都是叛逆,皆可誅殺!哪怕帝尊之後,也可誅!”
李皓看了他們一陣,許久,點頭:“此次,可以跟我出去!只是……一旦你們背叛了你們口中的新武精神……那時候,我不會客氣!我覺得,你們的高層都沒了這股精神,你們還有,讓我……有些不敢置信。”
幾位團長心中憤怒,是誰,給李皓帶來了這樣的印象?
新武人,豈會背叛新武精神?
那是信仰!
反抗一切,鬥爭一切,豈會和敵人妥協?
豈會寄希望敵人的仁慈?
豈會寄希望,敵人執掌天地,聯繫新武?
那是背叛者!
而李皓,跨步離去,眼中,露出一些笑容。
力覆海……你的一番言論,真的很有意思,而我,好像也發現瞭如何拉攏一批新武人了。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效忠我,無所謂的事。
關鍵在於,我要對付的人,也是他們要對付的。
誰阻攔……誰便是背叛者!
這,很好!
若是早有這樣的理念,也許,我早就拉攏了大量強者了,求同存異,是個不錯的辦法,果然,還是新武人更瞭解新武人。
關鍵是,力覆海說的透徹,倒是王署長他們,也許地位低了一些,也許心中明白,卻是難以說透,讓李皓吃了不小的苦頭。
看看,這一次,就輕鬆多了。
很輕鬆地,將天星軍,將妖植一脈,通通收入囊中!
至於那些暗中窺探的圓平武科大學學員……李皓也不去管,也許,此刻的他們,也很複雜。
而這一切,都在李皓預料之中。
巨大的礦脈,被瘋狂開採。
而幾位團長,迅速離去,開始召集部下,準備出遺蹟,迎戰強敵。
強敵什麼實力,他們不在乎。
洗刷恥辱,報仇雪恨,是他們的執念。
這一刻,連張安都無法阻止他們,何況,張安並非軍中主將, 而李皓,卻是掛着戰天城師長的名頭。
而這一刻的李皓,已經進入礦脈,取走了那有些殘破的準天王軀體。
這玩意,自從給一些人改造了肉身,已經有些殘缺,大不如前,卻是正好符合九師長所求。
若是有多餘的,也許,還能幫助一些人恢復肉身。
這一刻的李皓,心情愈加好了起來。
……
在天星鎮,並未滯留太久,很快,李皓直接帶着36位妖植,5位團長,上千天星軍戰士直接離去。
如今的他,實力更強,領域籠罩四方。
這些人,聖人都沒有,倒是沒什麼壓力。
天星鎮,瞬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一些圓平武科大學的學員。
一直到李皓衆人離去,那些傀儡當中,有人忽然一拳打爆了桌椅,咬牙切齒:“老師不是那種人……他絕不會和敵人媾和妥協……李皓此人,污衊老師!”
“李皓……還會再來此地嗎?我們一直不曾復甦肉身,戰力孱弱,難道……真就這樣等待下去嗎?”
“我想離開!”
“我也是……也許有人不願意,我……不管了!”
“蔣盈李他們都走了,我們留下來,一直看着嗎?等着嗎?等祖輩迴歸嗎?等待了10萬年了……”
這一日,爭論發生了,一些人想要馬上離去,一些人依舊保持沉默。
整個圓平武科大學,第一次出現了巨大無比的分歧。
而李皓,已經帶人離去,一路上,甚至有些想哼個小曲,果然,剿滅了無邊城之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老師,你們帶來的光明,正在籠罩銀月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