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秦落峰,是如何的強悍,落入空間亂流,橫跨無數大陸。其實力是如何高絕,傅宇心中自然有數。即便這樣強橫的人物,仍舊不敢稱道自己是高手,還一不小心客死異界。
站在地面上,以爲丘陵就是極高,當登上丘陵,才發現遠處的山峰纔是更高,而登上山峰,卻是發現一山比一山高。
人還是那個人,卻又有了許多不同。
比之當初站在地面,爲一點小事,一點小利爭來鬥去,已然早已不同。終於知道,越是修行越是深感自己的渺小和坐井觀天,眼見太低。
或許人就是再這樣不斷的攀越中,不斷的開闊視野和胸襟,不斷成長成熟。
雖然永遠沒有盡頭。
卻是讓人站到一定的高度,所行所言,爲人處世比之仍舊站在地面的不知高出多少境界。
十年前同爲外門弟子,一晃過去,不斷拼搏攀登的,已是高高在上。而那些無所作爲,一天蠅營狗苟的,仍舊連凝脈七層都沒有突破。
人生的道路何嘗不是如此,只有不斷進取攀登。哪怕慢,也比一直呆在地面好,這個過程雖然艱苦,但是卻是讓你的人生豐富多彩,領略到沿途無盡的美景。
感嘆良久,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傅宇腳下靈力涌動,身形便出現在百丈之外,而所行目標正是海濤城。
爲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傅宇沒有直接御劍降臨,而是飛奔而去。雖然無所懼怕,但是傅宇也嫌麻煩,不想太過引人注意。
自己進海濤不過是瞭解一下當前的局勢而已。
片刻,傅宇便來到海濤城城門,從儲物戒指中將曾經在此登記的牌子翻出,亮了一下,進入海濤城中。
傅宇走了幾百丈,那守門的修士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對旁邊一人道:“剛纔那人你注意到沒有,好像是青雲宗的傅宇。”
“傅宇?哪個傅宇,啊!你是說青雲宗的傅宇?”另一人疑惑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
“不是他是誰,五年前被華朔宗通緝的青雲宗築基修士,聽說他後來修爲已是到了後期。我還以爲他早就被華朔宗擊殺了,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他又出現在這裡了。”
“那…,咱們是不是?”一人問道。
“噓!小聲點,你想找死別拉上我!你是想向華朔宗的人報告傅宇的行蹤?”
“是呀,就是不知道當年華朔宗所許下的獎勵還有沒有效。好像沒有聽華朔宗取消那通緝懸賞。”那人小聲的道。
“哼!是沒有取消,但也沒有聽華朔宗再過問此事。即便有效,你敢去領獎嗎?如今青雲宗和華朔宗已鬧得不可開交了,早就撕破臉了。你領了獎勵,逃得出青雲宗的報復嗎?”
不提那兩名值守城門修士的話。傅宇已是快速向青雲宗的駐地奔去。
腳下行雲流水般移動,一會就到了青雲宗駐地。還沒有接近,傅宇便愕然的發現,青雲宗駐地的大門大開,似乎沒有人駐守。
幾個閃爍,傅宇便進入青雲宗駐地,神識一掃,居然是人去樓空,整個駐地靜悄悄的,數百棟樓房中一個人也沒有。
仔細看去,發現駐地雖然無人,所有東西都已搬走,連駐地的陣法都拆除。但是卻沒有戰鬥的痕跡,看來是主動撤離。
傅宇不禁眉頭皺起,青雲宗在這裡的駐地可是比較重要的一處。海濤城臨近海域,坐守這裡,每年都能爲宗門獲得大量的修煉資源。不管是爲宗門長期傳承還是爲宗門發展大計,這裡都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如沒有特殊情況,宗門應該不會放棄這處駐地的。
傅宇心中不禁一緊。
難道宗門出現什麼重大變故了嗎?
雖然傅宇的性格不怎麼擅長交際,在青雲宗沒有幾個朋友,但是對青雲宗的感情卻極爲深厚。
傅宇年幼跟父母逃難,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十歲進入青雲宗,真正記事時基本上是在青雲宗渡過的。
對於傅宇,青雲宗就是自己的家。所以傅宇還是極爲掛念青雲宗的情況,見到此地人去樓空,心中不由對宗門的處境感到憂慮。
正當傅宇沉思在往事中,突然青雲宗駐地外傳來一聲哈哈的笑聲:“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在此守候,必然有青雲宗的人自投羅網。”
傅宇一回首,便見兩道身影從青雲宗駐地大門外飛馳而來,一人身材矮小,面色極爲陰鷙,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另一人身材中等,臉色略微蒼白,眼中卻是光芒閃動,正是那發話之人。
這兩人修爲都是築基後期。
這段時間青雲宗和華朔宗徹底撕破臉,已不用保持面上的虛與委蛇,兩宗之人一旦相遇,那就是直接動手開打。
也不知爲何,華朔宗將涇陽宗說動,竟然開始向青雲宗施壓,雖然並未動手,但是也給青雲宗帶來極大的壓力。
加之青雲宗金丹後期的辛老外出遊歷,尋找突破契機。華朔宗在金丹上還是佔了比較大的優勢,好在青雲宗秦長老突破金丹,也只是堪堪穩住形勢,退守宗門。但是華朔宗隨即便將目光放在青雲宗各處駐地,開始清理青雲宗在外的修士,想以此切斷青雲宗的資源供給。
如今,青雲宗各駐地不是在華朔宗的攻擊下被摧毀,就是主動放棄退回宗門。
這兩人也是負責清理青雲宗在海濤城的駐地中的築基修士。他們跟隨宗門隊伍前來時,青雲宗已是得到消息,早已撤退,他們撲了個空,什麼收穫都沒有。
兩人便相約在此守候,獵殺那些不知情由回到宗門駐地的青雲宗落單弟子。
果然,這才第三天,就有青雲宗的人回到駐地,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兩人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
傅宇臉色微露不屑,區區兩個築基修士,居然不弄明白對方的實力,就敢如此大搖大擺的衝上來,簡直是愚不可及,蠢笨不堪。
傅宇卻是不知,這些人早就知道青雲宗的高手已是數月前就全部退守宗門,在外的青雲宗弟子最多就是築基期修爲,兩人都是華朔宗築基期中有數的高手,面對在外的一名青雲宗弟子,那還在乎對方的修爲。兩人心中還希望傅宇的修爲不要太低,免得油水太少。
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兩人運氣太過倒黴,老天不僅滿足了兩人的希望,而且是遠超他們希望。
他們如論如何也想不到傅宇這個變數,也萬萬沒有料到,對面這個年輕人居然是金丹高人。
傅宇收斂氣息,兩人也是渾然不覺,幾個呼吸間已是跨入青雲宗駐地大門,停在傅宇面前不遠處。
“小子!可是青雲宗的人?”那矮個修士喝道。
傅宇負手在背,淡淡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哼!如果不是,讓你死得痛快些。如果你不幸是青雲宗的,嘿嘿!”矮個修士頓了一下,陰測測的道:“那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是麼?怎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確定!”傅宇冷笑道。
“你小子!想……”矮個修士喝道,並向傅宇看過來,突然發現對面站立之人,一幅無所畏懼,雲淡風輕的樣子。仔細一看猛然發現對方岳峙淵立,深不可測,一道恐怖的氣息深深收斂在其體內,一旦爆發開來,定然是如狂風暴雨,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