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修士也靜靜的看着他,不敢有任何聲響。
此人正是小鎮修士口中的隆緒荃,與魏老大一樣,同樣是大乘初期的修士。
“報!”
一聲傳報聲急速傳來,大廳門口一道身影閃過,幾步跨入大廳,單膝跪下,深深一禮,然後面露喜色,道:“稟告莊主,好消息!魏悍他們從韓丹師那裡出來了,看他們的樣子,魏悍這次怕是沒有救了!”
“此話當真?”
隆緒荃霍然起身,盯着地上報告消息的人。
“千真萬確,鎮上所有修士都看見了,屬下也親眼所見!”
“哈哈哈!好!好!”
隆緒荃哈哈大笑,猛的一口將手中的酒喝下,惡狠狠的道:“魏悍這傢伙,一直和我作對,沒有想到老天有眼,竟然會讓他有這樣的下場!”
“莊主,要不要趁現在魏悍重傷不起,他們人又損傷極大,咱們立即前去將他們滅了!”一個灰袍修士站出來,在脖子前一劃,進言道。
“是啊!莊主,讓我老莫帶幾個人去,將魏悍幾人的人頭提來!”又一個修士站出來。
一時間,下面的修士紛紛表態,願意出馬擊殺魏悍等人。
“好!就這麼辦,莫鞏你和劉期華、周明帶幾個兄弟去,不要留手,直接格殺!”隆緒荃目光閃動,立即就決定向魏悍動手。
“莊主,且慢!”
正在衆人慾動身之時,人羣中一名身形消瘦的修士站了出來,高聲制止道。
“哦!司馬兄,你有何高見?”
隆緒荃手一壓,止住正要出門的莫鞏幾人,沉聲問道。
隆緒荃口中的司馬兄,名爲司馬簡,乃是一名極有謀略的修士,善於謀劃經營,經常替隆緒荃出謀劃策,正是因爲司馬簡的存在,讓得隆緒荃被魏悍壓制的情況下,仍舊在風口鎮佔了半壁江山,爲隆緒荃左膀右臂,隆緒荃對他頗爲倚重。
見得司馬簡說話,隆緒荃立即將注意力轉到他身上。
“此舉不妥?小心可能有詐!”司馬簡目光一凝,習慣的摸了摸下頜的鬍鬚。
“司馬兄,怕什麼,魏悍已然重傷,而他們的精英也十去六七,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莫鞏着急的道。
“不要鬧,聽司馬兄的下文!”
隆緒荃大手一揮,止住莫鞏的話,莫鞏見隆緒荃發話,也不敢反駁,只好將目光看向司馬簡,一副如果你說不出一二三的話,我就立即帶人出發的樣子。
“我說有詐是可能。”司馬簡淡淡的說道。
“只是可能,即便他們有詐又能拿我們如何。”莫鞏聽到這話,馬上就出聲。
“呵呵,莫老弟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說來。”司馬簡慢條斯理的道。
“你...”看着司馬簡一點也不着急,莫鞏欲言又止,礙於司馬簡在隆緒荃心中的地位,莫鞏只好悻悻的止住話語。
“我倒要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莫鞏心中暗道,卻是不再開口。
看着衆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自己,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司馬簡心頭一陣暢快,自己雖然修爲趕不上衆人,但是頭腦好用,籌謀善斷,運籌帷幄,還不是將這些人穩穩的壓了一頭。
“大家都知道,我們和魏悍他們一直不對付,彼此都互相防備。如果魏悍真的不行了,牛成忠、李立、王方敏和張志斌等人絕對不會做出一副絕望的表情,而是要強作歡笑。他們今天那樣,一定會讓大家認爲魏悍沒有救了。”
“他們如此作爲,不是讓我們立即向他們動手嗎?我想魏悍他們不會那麼蠢,所以我斷定他們是裝模作樣引我們動手。”
“剛纔只是其一,其二,此時我們動手,魏悍等人早就回到他們的大本營,大家都知道,魏悍那裡可是佈置了不少陣法和禁制。我們要攻打,必然要攻其大本營。這個難度大家心裡都有桿秤。”
“如果,魏悍等人是裝的,那麼就極爲可怕了,恐怕莫老弟等人一去就落入他們的算計,能不能回來可是個未知數。”
司馬簡說完,頭顱一仰,不再說話。
“啊!”莫鞏等人心頭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升起直躥腦門,心中一陣後怕。
一時間,沸騰邀戰的衆人立即如同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紛紛熄火,全都愣住,面面相覷,不再說話,剛纔那股人人奮勇爭先的場面立即煙消雲散。
“一羣頭腦簡單的莽夫!”
感受着衆人的驚疑,司馬簡心中冷哼了一聲,眼角的餘光看向衆人,心中對這些傢伙更是鄙夷。
高坐在上的隆緒荃面色變幻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司馬,萬一是魏悍他們故佈疑陣,那不是喪失了絕好的機會?”
聽到隆緒荃的話,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司馬簡,那莫鞏似乎也反應過來,立即開口道:“莊主說得不錯,如果是這樣的話,司馬簡阻止我們那不是那我們失去了這個稱霸風口鎮的天賜良機?”
“哼!我看司馬簡也只是嘴上冒泡,膽小怕死!”另一名身材雄壯的大漢嚷道。
這傢伙名牛高大,身強體壯頭腦簡單,極爲好戰,剛纔被司馬簡一番話出來,讓得衆人遲疑起來,眼看着一場戰鬥就這樣泡湯。加上平日本就對司馬簡這樣實力不強,盡搞陰謀詭計的傢伙看不順眼,此時見到隆緒荃和莫鞏提出異議,馬上就開始嚷叫起來。
“你給我閉嘴!”隆緒荃極爲不耐煩的叱喝,牛高大這傢伙極爲憨莽,只服從暴力,隆緒荃將他狠狠的虐了幾頓,纔將他收服。整個莊子他也就只聽從隆緒荃的話。
“哼!”牛高大被隆緒荃叱喝一句,也不敢反抗,哼了一聲,悻悻地站到一旁。
隆緒荃將目光再次看向司馬簡,心中似有所悟,但終究還是要確定一下,問道:“司馬可有良計?”
對於隆緒荃,司馬簡當然不可能像對待莫鞏等一般,當下點了點頭。
隆緒荃目中精光一閃,面上一絲笑容升起:“還請司馬講來!”
“等!”
司馬簡乾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個字。
“等?”
一干人看着司馬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錯!就是等,莊主你看如果魏悍他們是僞裝的,那麼我們上去了就上當。如果不是,嘿嘿,連韓丹師都沒有辦法的毒,魏悍還有性命嗎?所以,我們只需靜等消息,一旦有了消息在做決定,或許我們稱霸風口鎮的機會來了。”司馬簡侃侃而談。
“好!等!真是妙啊!不論魏悍如何,這次他是落了下風,如果他沒有事,他精心準備的計劃,什麼人都沒有去,不知魏悍臉色是什麼樣!哈哈!”
隆緒荃哈哈大笑,轉瞬目光一凝,一道兇光閃出:“如果你有事,風口鎮就是老子的天下了!”
傅宇身形如同一道影子,遠遠的跟隨着牛成忠、李立等人。
鼻孔一嗅,感受着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傅宇便知道魏悍在韓丹師那裡沒有得到救治。本來他並不想多事,但從剛纔風口鎮中修士的言談中知道魏悍這人還不錯,如果將其治好,定然得到一個大乘修士的好感,或許對傅宇有所幫助。
片刻,傅宇便發現牛成忠、李立一行進入一個莊園中,接着靈光閃動,整個莊園便被陣法籠罩在其中。
看着那陣法中隱隱傳來的強大氣息,傅宇眼神微微眯了眯,中央大陸的陣法果然是厲害,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居然有着這麼強大的陣法。
陣法中不斷流轉的強大能量,即便傅宇這個對陣法極爲了解的行家也感到逼人的危險。顯然禁制和陣法已經揉爲一體,更加強橫機動,恐怕普通的大乘修士闖了進去,下場一定極爲悽慘。
牛成忠、李立等人這般如臨大敵,便知魏悍的情況極爲不妙了。
傅宇站在莊園百丈外,陷入了沉思,他不可能就這樣貿然上前,更不可能悄悄破陣潛入,即便自己面對這陣法和禁制交融的佈置,也不敢保證能在有人控制的情況下突破陣法。
“看來只有這般了。”
傅宇知道不能太浪費時間,否則魏悍的劇毒更加惡化,要想幫助也迴天無力。手靈光閃動,拿出一塊玉簡,指尖在玉簡刻畫幾句。
下一刻,傅宇手一揮,那玉簡便在法力的包裹下投入到陣法的一個間隙中。
負責莊園防衛的咸寧此時心情極爲擔憂,剛纔牛成忠、李立四人將魏悍擡了進來,立即就讓衆人激發防護大陣,並且嚴加巡邏。
咸寧便知道情況不妙,頭領重創,在他心頭猶如一悶棒擊中,雖然不但催促衆人嚴陣以待,但是心頭已是焦急萬分。
魏悍猶如一定海神針,如今他竟然被人擡了進來,生死已在一線。這讓得一幫修士驚恐不已,他們這些人,都是依靠魏悍,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小型傭兵團。
其實他們這種情況還算不上真正的傭兵團,只有一個魏悍是大乘修士,這樣的隊伍在飛魚州成千上萬,在傭兵團中根本排不上號,只能在魔靈山脈外圍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