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很認真地問道:“夫君,你真想知道妾身的真實
孟天楚預感到了什麼,勉強一笑:“當然。你說吧。”
“作爲女人,沒有誰願意自己的男人另外找別的女人。我也不例外,要是以前,我會堅決反對的,但經過這兩場生死風浪之後,我看開了,所以,夫君,只要你開心,妾身不會阻攔的!只要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夏鳳儀說到這裡,湊上去吻了吻孟天楚,深情凝視着他。
聽了這話,孟天楚又是意外又是感激,先前還以爲夏鳳儀會反對呢,回吻了她一下,低聲道:“娘子,你說這話是真心的嗎?”
“當然是真心的!咱們回去就向左家提親。”夏鳳儀很認真地點點頭。
夏鳳儀是三從四德封建禮教下長大的,對於一個封建禮教最爲盛行的明朝女子來說,丈夫的話就是聖旨。雖然前面夏鳳儀爲選擇自己的夫君進行了力所能及的抗爭,一旦認準之後,她依舊是一個被三從四德思想深深禁錮的傳統女子,而一個標準的傳統女子,是不能嫉妒丈夫的其他女人的,“妒”是明文規定可以休妻的事項,夏鳳儀當然不可能觸犯。
孟天楚很高興,隨即嘆了口氣:“謝謝娘子一番好意,不過,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人家左姑娘願意到咱們家來當小嗎?別忘了,人家可是大家閨秀,老爹也是朝廷做官的,她本人還是尊貴無比的天師呢!”
飛燕道:“我到覺得左姑娘會同意。她上次在京城幫少爺您可謂不惜餘力,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你有了原配,可她還是那麼喜歡你,連我們都看出來了,說明她已經做好準備嫁過來當小了。”
孟天楚心中苦笑: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時候左佳音已經知道自己和夏鳳儀會分手,她準備當接班人呢。如果她知道了不僅當不了接班人,還要當排行老三的小妾,還排在一個小丫環之後,又會如何呢?
夏鳳儀道:“妾身也覺得,做姑娘對夫君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應該就不會太過在意這名份,其實,夫君很公平,不管是原配還是妾室,夫君都一視同仁。就象這幾天,夫君對飛燕的關懷和情愛,並不比對妾身少。”
飛燕羞紅着臉道:“那是奶奶大度,是少爺心好。是飛燕的福氣。”
“你們都這麼說了,我不來點表示贊助一下,好像說不過去哦!”孟天楚一翻身。將飛燕壓在了身下。
飛燕巧手抓住了孟天楚身下那膨脹的話兒,阻止它的進入,嬌羞道:“少爺,明天要遠航了,你還是留點精神,好嗎?等回去了,飛燕……飛燕任隨你所願!”
話雖這麼說,可飛燕那隻靈巧地小手卻習慣性地捏弄着,孟天楚哪裡還經受得住她巧手的這般挑逗。哼了一聲,分開她的雙腿就要進入。
夏鳳儀當然不知道飛燕的下意識的動作已經把孟天楚挑逗得慾火中燒,認真說道:“夫君,飛燕說得對,明日出航,而這些日子島上連續的兇殺案一直沒有偵破,你還得集中精力對付這些事情呢。還是等回到家裡,我和飛燕在盡心服侍你。好不好?”
一提起這件事,孟天楚心裡格登一下,慾火滅了一大半:是啊,明日返航是如何兇險,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孟天楚翻身下馬,仰面朝天,將雙手枕在後腦,眼望着洞頂出神。
飛燕偷眼看了看孟天楚地擎天一柱慢慢軟倒,心裡頗敢歉意,小貓一般依偎在孟天楚的懷裡。
夏鳳儀柔聲道:“夫君。事情很棘手嗎?”
“嗯!”孟天楚點點頭,將夏鳳儀摟入懷裡,吻了吻,對二女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兩要時刻不離我身邊,隨時注意靠近的人——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明白嗎?”
二女聽他說的鄭重,都一起點了點頭。
第二天,所有的食物都搬上了船,所有的陶器罐子都裝滿了淡水,孟天楚把自己那把銅簪改制的銅矛也拿上了船,說帶回去作個紀念。
上船之前,孟天楚思索良久,將於欣龍和王金華分別叫到身邊低聲嘀咕了一會。倆人都是滿臉疑惑,回頭往往其他人,又望了望孟天楚,點了點頭。
衆人上船後,船老大一杆子撐開了船,扯起風帆,往無邊無際地大海馳去。
孟天楚和夏鳳儀、飛燕坐在船頭,回過身望着那座孤島漸漸遠去。
在這孤島上生活了一個來月,現在離開了,還真有點捨不得。
由於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只能根據太陽升起落下判斷方位之後,一路朝西,總能回到大陸。
他們準備的食物(加上各種水果野菜)足夠吃半個月地,而且還能用刀劍在海上直接砍刺經過的魚獲取食物,淡水也足夠大半個月的,只要這大半個月下雨,就能獲取新的飲用水。所以,理論上講,只要他們的船不遇到上次那種狂風巨浪,他們就能平安回到陸地。
一天就這樣平平靜靜過去了。
入夜,星光燦爛,一輪明月掛在頭頂深邃的天空裡,海面上銀光閃耀,四周一片寧靜,只有海風輕拂。
船老大在後稍掌舵,於欣龍、肖振鵬、王金華和菜青蟲四人划槳,女番子章逸蕾臨時替換。有了船老大掌舵,他們只顧用力往前劃就行了,相對而言,這技巧要求要小得多。
小船勻速前行,孟天楚躺在甲板上,夏鳳儀和飛燕一左一右躺在他身邊,三人望着滿天的星斗,都不說話。靜靜地品味着這難得的寧靜,想象着幽冥的夜空深處會有些什麼。
“月亮好圓!”飛燕幽幽說道,“要是能飛到月亮上去看看,那該多好啊。”
夏鳳儀道:“有什麼好地,蘇東坡的詞就說了‘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上面肯定冷死了。”
“多穿點衣服不就行了嗎!”
孟天楚差點笑出來,且不說月亮上沒有氧氣,單就溫度而言,背陰的地方零下一兩百度。穿多厚的衣服恐怕也不行,除非穿恆溫宇航服。只是這些知識不能和她們說。
夏鳳儀又道:“再說了,月亮上只有嫦娥和一隻小玉兔,肯定很寂寞的。”
飛燕說:“少爺、奶奶我們三人上去了,等將來咱們有了孩子,不就熱鬧了嗎?”
孟天楚笑道:“我可不願意讓你們倆上去!”
“爲什麼?”二女齊問。
“月亮上有一個小帥哥叫吳剛。孔武有力,就是整天砍那棵桂花樹的那小帥哥,要是咱們上去了,吳剛看上了你們兩個,要搶了去做媳婦,我可打不過他。”
“咯咯咯,嘻嘻嘻!”二女笑得花枝亂顫。
夏鳳儀笑嘻嘻趴在孟天楚身上,在他胸膛上輕輕砸了一粉拳:“夫君。只怕吳剛看不上我們倆,倒是那嫦娥看上了你,非要招你當上門女婿。不讓你和我們一起回來了呢!”
“那不怕,我可以騎老鷹回來!”
一聽老鷹,飛燕神經質地翻身坐起來,望着孟天楚奇道:“月亮上可沒聽說過有老鷹啊!”
“怎麼沒有,你們看,那不是老鷹嗎?”孟天楚一指夜空裡那圓圓地月亮。
兩人擡眼望去,都是啊的一聲驚叫,只見圓圓地月亮背影裡,赫然有一隻巨大的老鷹。
這老鷹展開雙翅卻不扇動。慢慢地劃過月亮,彷彿是從幽冥深處飄出來的幽靈!
聽到了夏鳳儀的驚叫,划船地於欣龍的人都一起看了過來,又順着她的眼神望向那頭頂圓圓的月亮下那隻猙獰的老鷹。
於欣龍低呼一聲:“都別出聲!拿弓箭,等它靠近,聽我指揮一起放箭!”
於欣龍、肖振鵬、王金華、蔡青蟲、章逸蕾五名東廠番子各自拿了一把弓箭,眼睜睜盯着那展翅高飛的老鷹。
老鷹卻彷彿沒看見他們,依舊悠閒地慢悠悠地在夜空裡滑翔。從月亮地左邊飛到右邊。又從月亮右邊飛到左邊。每一次掠過月亮時,都要投下巨大的陰影,彷彿天空一下子黑了許多似地。
沒有划槳的聲音,也沒有扇動翅膀的聲音,四周靜悄悄地,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夏鳳儀和飛燕緊緊依偎着孟天楚,擡着頭緊張地望着那傲慢的老鷹,不知道死神什麼時候會降臨下來。
老鷹繞着他們飛了幾圈之後,慢慢降低了高度,越來越低了。
“準備~!”於欣龍死死盯着那老鷹。低聲命令。
五張弓搭上了箭,微微拉開。
老鷹越來越近,忽然,如一架巨型轟炸機一般俯衝了下來,月光下,連它那陰冷的目光都能感覺到。
五張弓擡了起來,對準了俯衝而下的老鷹!
“放箭!”
嗖~!五支竹箭一起射向老鷹。
那老鷹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閃過那五支箭,繼續撲來!
於欣龍和王金華兩人動作最快,第二支箭又接着電閃而出,一高一低將老鷹罩住。
老鷹身子卻凌空一頓,一個側翻滾,躲過了那兩支箭,隨後迅即直衝雲霄,扇動着翅膀,直奔月亮飛去,很快,消失在了月亮後面。
說時遲那時快,除了於欣龍、王金華兩人來得及射出兩箭之外,其餘人第二支箭纔剛剛搭上,老鷹就飛出了射程,消失在
裡。
衆人傻愣愣望着老鷹遠去的方向,一時都不說話。
飛燕問:“少爺,老鷹怎麼走了?”
孟天楚沉聲道:“這老鷹十分狡猾,上次它偷襲徐小彬,就是利用了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這一次它公然大搖大擺在月亮下出現,恐怕就是爲了吸引我們地注意,在這麼明亮的月夜,擺開了架式才衝擊下來,但從它躲閃竹箭的身形來看,顯然對我們的反擊有了事先準備,才如此輕鬆地閃過了竹箭的攻擊。所以,這一次老鷹並不是真想襲擊我們,而是進行火力偵察。”
“火力偵察?”衆人對這個名詞有些疑惑。
“就是故意引誘我們向它襲擊,以觀察我們武器配備情況,它現在已經知道我們有竹箭了。也就掌握了我們火力情況,下一次的進攻,它一定會很突然很隱蔽的,最有可能是依舊利用黎明前的黑暗,打夜戰!無聲地滑翔撲過來襲擊我們,而我們地弓箭卻不能及早發現目標。”
“那怎麼辦?”肖振鵬很是緊張。
王金華道:“用火把!咱們準備有火把地。”
出發之前。爲了照明,他們特意砍了一些有油脂的松樹枝,做火把用。
孟天楚道:“火把只能照到近處,一丈以外的地方就照不到了,而老鷹滑翔俯衝撲過來的速度非常快,等我們看清的時候,恐怕腦袋已經被啄穿了。”
衆人一聽,都感到大事不妙。
王金華拔出長劍。在空中抖了幾朵劍花,悍然道:“媽的!和這賊老鷹拼了!”
肖振鵬身子已經開始輕輕發抖,顫抖着聲音說道:“看……看都看不見它。怎麼拼啊?”
蔡青蟲聲音也有些發顫:“要不,黎明前看不見地那段時間,咱們躲進船篷裡吧。”
孟天楚道:“躲避是不行的,老鷹一定有辦法對付,必須擊斃它,才能永絕後患。”
於欣龍道:“孟大人所言極是!現在月光明亮,老鷹襲擊可能性比較小,咱們背靠背划船,把兵刃準備好。相互保護。黎明前準備好火把,與這賊老鷹拼了!”
肖振鵬聽他說的豪邁,倒也增加了幾分勇氣,對孟天楚道:“孟大人,您和兩位奶奶進帳篷裡吧,外面有咱們五個,沒問題地。”
孟天楚笑道:“你們在外面殺敵,我們幾個躲進帳篷。那成什麼話了。好歹我們可以當個瞭望觀察,老鷹突襲的時候,多個幫手也好。你們安心划船,觀察的事情我們來就行了。章姑娘,你負責準備火把。”
章逸蕾躬身領命。
孟天楚和夏鳳儀、飛燕三人坐在船頭,背靠背,同時監控三個方向,不留死角。於欣龍等人專注划船,他們知道,只有上了岸才真正安全。
小船如利箭一般向前飛馳。月亮漸漸向海邊沉下去了。知道那老鷹很可能會在黎明前的黑暗裡發動襲擊,看着四周銀色月光漸漸暗去,夏鳳儀和飛燕都緊張地盯着四周夜幕,生怕老鷹忽然從黑暗中衝殺出來。
孟天楚背過手握住她們倆的手,緊了緊,輕笑道:“別緊張,那不過是一隻畜生罷了,還能鬥得過咱們嗎?他們幾個可都是武功高手。”
“可是……可是那老鷹很狡猾很厲害地!”飛燕緊張地說道。
孟天楚壓低了聲音說道:“等一會打起來,你們兩趴在船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管,免得我分心,記住了?——開打就趴下,一動別動!”
二女握住孟天楚的手都緊了緊表示聽到了。夏鳳儀道:“夫君,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你們兩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咱們不會有事地!”
“嗯~!”二女點點頭。
終於,月亮消失在了海平面下,一切都暗了下來。這之前,女番子章逸蕾已經將火把準備好了,趕緊點燃,船頭船尾各插一根。
起風了,船老大扯起了風帆,在後梢穩穩掌着舵,雖然番子們停止了划船,但在小船風帆吃滿風力之後,還是迅即地往前飛奔着。
於欣龍、王金華、肖振鵬、蔡青蟲四人各持弓箭分守四個方向,章逸蕾、船老大每人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刃,防止老鷹近攻,這樣,形成了多層次火力。
夏鳳儀、飛燕坐在船頭甲板上各拿了一把火把,孟天楚挺着自己用銅簪作的銅矛,警惕望着前方。
四面八方都有弓箭遠射,有兵刃近防,大家不相信這鬼老鷹還近得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