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音:“最關鍵的是如果這種事情出現在了前院的大廚房,那問題就大了,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以後廚房也是關鍵。”
孟天楚:“不可能,玉琴的症狀明明就是食物中毒,你們在好好想一想。”
左佳音仔細看了看玉琴嘴中吐出的嘔吐物,從其中未發現異常,公孫琚見玉琴已經已經可以主動喝水,自己就起身在屋子四周看,走到桌子前,先是聞了聞杯中的水和水壺裡的水,搖了搖頭,正要離開,突然轉身,指着那花瓶裡的花驚喜地對孟天楚說道:“大人,罪魁禍首大概就是這個花兒了。”
一個丫鬟不屑道:“先生,不會吧,不過是清熱降火的金銀花罷了,院子裡的丫鬟都用這個來熬水喝的。”
孟天楚聽公孫琚這樣說,走到花前正要俯身去聞被公孫琚攔住,左佳音示意讓兩個丫鬟將玉琴扶着,自己起身去看,道:“公孫先生的意思是…”
公孫琚:“夫人,您看仔細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湊近去看,公孫琚:“大人和三夫人還是離這個東西遠些。”
孟天楚:“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個花有問題?”
左佳音笑了,直起身來,對那兩個丫鬟說道:“趕緊去找一個活鵝來,趕緊的,幸虧天楚用鹽水灌出來一些。”
兩個丫鬟不解。但也不敢耽擱,趕緊出去抓鵝去了,很快一個廚子拎着一隻很大地白鵝跑了進來。一手還提着刀,嘴裡說道:“老爺,夫人現在要鵝做什麼?”
左佳音讓他將鵝血盛在一個碗裡,然後將鵝血給玉琴灌入嘴裡,孟天楚:“我聽一些老人說過有一種花和金銀花酷似,但是金銀花有解毒降火之功效,但是這種花渾身是毒,當年神農嘗百草。就是死在這個花上的。”
公孫琚讚許道:“大人真是博學多才,確是這種花兒。”
孟天楚指着花瓶裡的花,道:“這個莫非就是…”
公孫琚點了點頭,孟天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耳朵一旁聽他們說,走到花瓶前質問那兩個丫鬟,道:“這個花兒是誰給玉琴地,早上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瓶花的?”
兩個丫鬟推推搡搡誰也不肯先說,耳朵憤然道:“你們若是不說,我就將他們拉去見管。見了官後我看你們還說不說?”
孟天楚勸阻道:“耳朵,你先不要着急,如今知道元兇是誰,救人要緊。”
左佳音:“好在公孫先生心細很快就知道是鉤吻在作怪。”
孟天楚反問道:“鉤吻?”
公孫琚解釋道:“鉤吻,又名“斷腸草”根淺黃色,有甜味。它全身有毒,尤其根、葉毒性最大。在實際生活中,老百姓往往容易把“斷腸草”誤看成金銀花,但“斷腸草”和金銀花之間並不是不能辨別。”說完走到花瓶前指着那幾只怒放的黃色小花,繼續說道:“首先看枝葉的外形。斷腸草“斷腸草”一般枝葉較大。葉子呈卵狀長圓形,葉面光滑。而金銀花枝葉較細,較柔,枝條上常帶有細細的白色絨毛。其次。看花朵的着生方式。斷腸草的花一般生長在枝條地關節處和枝條的頂端,而且其花是呈簇狀生長,一個關節處往往有多朵花。而金銀花主要生長在枝條的關節處,花朵成對狀,一個關節處一般只生長兩朵小花。另外,花朵的形狀和色彩有所不同。斷腸草花冠黃色,花形呈漏斗狀,是合瓣花。而金銀花的花冠呈脣形。花朵呈喇叭狀。是離瓣花,花筒較細長。花也比斷腸草的花小,並且金銀花初開時花朵爲白色,一兩天後才變爲金黃,新舊相參,黃白襯映,故名“金銀花。””
這時在座的人才恍然大悟,其中一個丫鬟道:“可是不應該啊,我們幾乎天天都去後花園採金銀花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們今天去的時候,也還是從來採集地地方嗎?”
一個丫鬟想了想,道:“我們去過從前採集的地方,發現有人已經採過了,不是很新鮮,於是就去了新園那邊採,那邊挺多的。”
孟天楚:“這就對了,耳朵你趕緊帶着先生去看看,若都是這樣的東西一併給我割了,不能再害人。”
兩個丫鬟跪下求饒,道:“老爺,我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玉琴的,見她心情不好,而且她最喜歡也是金銀花,我們兩個才…老爺饒命啊,真的不是我們有心的。”
孟天楚:“這個東西毒性就這麼大嗎?你們是不是用這個毒葯給玉琴泡水喝了?”
兩個丫鬟見一見抵賴不過只好點了點頭,耳朵衝上前去恨不能踹死她們兩個,好在孟天楚攔住,道:“耳朵,她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先生,鉤吻真有這樣厲害?”
公孫琚:“其實鉤吻也不是隻有害人,雖然她地毒性很大,而且發作的很快,吃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讓人暈厥,然後抽搐,最後死亡,但它還可以治病的。但是這種毒物花粉落入水中,人若是喝了這樣地水也會致命的。”
孟天楚不解,左佳音道:“先生說的是,而且斷腸草不止鉤吻一種,很多毒葯都是斷腸家族的呢。”
孟天楚:“這個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
公孫琚:“玉琴姑娘看來沒有大礙,好在大人發現的及時,那在下和管家去新園看看,若真都是這些東西乾脆圍起來別人採摘不到,我們還可以用來入葯。”
孟天楚笑着說道:“好吧,一切聽先生的就是。”
耳朵卻望着臉色已經緩和一些的玉琴不肯挪步,孟天楚道:“好了,她就是醒來這個時候也未必想見你,讓你三夫人問問情況再說。”
耳朵囁嚅道:“老爺,我…”
孟天楚:“人家一天就經歷兩次生死,還是給人家一個機會喘喘氣吧。”
耳朵和公孫琚走了,孟天楚見左佳音將玉琴扶着躺下,然後左佳音對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兩個去準備一些綠豆、金銀花和甘草三種煎在一起合成一碗葯水送來,服用後可解毒。”
丫鬟們見玉琴已經緩和了過來,這才滿心歡快地出去了。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邊坐下,見玉琴嘔吐之後,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左佳音道“也真是巧合,剛纔在路上我還真的想過是耳朵乾地壞事呢。”
孟天楚笑着說道:“我之前也這麼想,不過耳朵沒有作案時間。”
左佳音:“你怎麼知道?”
孟天楚:“耳朵從早上到飛燕那去,然後直接找到玉琴給了她綠豆糕之後正好被溫柔發現叫走,然後一直在我們身邊,中途離開了一會兒,但是剛纔兩個丫鬟說他沒有進屋來。”
左佳音:“那下毒可以實在第一次見了玉琴地時候,將毒放在綠豆糕裡。”
孟天楚:“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剛纔你也聽公孫先生說了,這種鉤吻的毒性很大,從溫柔叫走耳朵到耳朵發現玉琴上吊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這樣說來,不等玉琴上吊就已經命歸黃泉了。所以說…”
左佳音:“所以說,玉琴是在上吊之後給解救下來才喝地這個有鉤吻的水的,是嗎?”
孟天楚笑着點了點頭,道:“佳音,還是你聰明。”
左佳音感慨地說道:“天楚,我倒是覺得公孫先生纔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你看,素素的身體如今日漸好轉,當時賽華佗都說沒有醫治了,可是公孫先生卻將素素給治好了。”
孟天楚:“我知道你是個憐惜人才的人,乾脆將公孫先生留在你馬上就要開張的醫館裡,如今他的歲數也大了,老有所依,也算是可以享享天倫之樂吧。”
左佳音:“我說過了,不過…”
孟天楚:“不過什麼?”
左佳音還未說話,這時躺在牀上的玉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孟左佳音趕緊讓其扶起,玉琴撲在牀頭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水來讓人見了噁心。不過左佳音倒是十分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就差你的這一
玉琴吐完之後,丫鬟趕緊進來給她漱口然後將房間收拾乾淨。
玉琴無力地擡起頭來看了看孟天楚和左佳音,她來的時間不長,一直在後院幹粗活兒,沒有機會見到孟天楚,不過左佳音見過一次,一旁的丫鬟趕緊提醒道:“老爺和三夫人來看你來了。”
玉琴這才慌忙起身,左佳音連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才從閻王殿裡轉了一圈回來,還是不要行禮了,躺着說話就好。”
玉琴無力地說道:“那怎麼可以,桂花,扶我起來,奴婢至少要跪在牀上說話才行的。”
桂花趕緊過去講玉琴扶起,玉琴跪在牀上,桂花說道:“若不是老爺和三夫人還有公孫先生,玉琴姐,你真的就死了。”
玉琴掙扎着俯身磕頭,孟天楚示意桂花趕緊讓玉琴扶起,道:“你還是坐着說話吧,免得再有個閃失,還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