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慘叫着,向後倒去。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他那高達壯碩的身軀,正高頻率的抽動着,但同時,他的右手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砸向了陳釋!
那粗壯的手臂中,發出了“噗噗”的氣力激盪聲!
“怎麼回事!我雙手的電流因爲有精神力的包裹,所以對我的傷害有限!可爲什麼這胡水在心口被電能結結實實的打到之後,不僅沒有休克,反而還能調動氣力攻擊!”
面對意料之外的這一擊,陳釋驚訝、不解。
“煉骨階也不應該在胸口承受了如此電擊之後,還能保持清醒、攻擊!”
不過,驚訝並沒有讓陳釋停下動作,他深知,如果被這這一拳打到,後果不堪設想!
但胡水的攻擊速度太快!陳釋距離他太近!已經躲閃不及!
“躲不過去,那就瓦解掉他的攻勢!以攻代守!”
一念至此,陳釋強忍着雙手上的疼痛,提取了最後一份電能!
“絕對不能手軟!不能顧慮後果,現在,就必須全力擊倒他!”
陳釋左手成拳奮力擊出,攜帶着絲絲電能,撞在了胡水的下巴上!
嘎嘣!
胡水的上下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同時,強烈的電流,將他電的一陣眩暈,所以擊出的那一拳也變得氣力有些鬆散。
咚!
胡水的拳頭終於還是撞上了陳釋。
咔嚓!
骨碎聲響起。
噗!
一口鮮血噴出,陳釋被這一拳打得離地飛起!
儘管最後一次電擊讓胡水的攻擊大爲減弱,但就算如此,他殘留在拳頭上的氣力,對陳釋來說,依然難以消受!
突!突!突!
滑動了不短的距離,陳釋這才卸掉了衝力,他伏在地面上,嘴角不斷的流出鮮血。
慕之卿就站在他的旁邊,此時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唔,煉骨後期的攻擊,果然非同一般,這二重勁,不僅僅是作用在皮肉上,還是疊加震盪到內腑!我現在,就是內腑重創!必須馬上醫治!”
而另一邊,胡水在受到第三次電擊之後,終於癱倒在地面上,不過,此時的他依然沒有昏迷,雙目有神,只是四肢麻痹了而已。
“這是怎麼回事!”李賢一臉的驚訝,他轉臉看向陳釋,心中有些費解,“這陳釋不過是個煉筋中期的小卒,怎麼……?說起來,前幾天在挑戰臺,他就意外的擊敗了黃書朗,讓我在慕之卿面前很是落了面子!嗯,這陳釋一定有問題!”
“胡少!”
“胡哥!”
胡水的一羣小弟,在看到胡水倒地不起之後,立刻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一個個臉上或悲傷、或哀痛、或對陳釋怒目而視,對他們來說這是表現忠心的絕好機會。
自然的,作爲罪魁禍首,倒地的陳釋就成了小弟們的理想目標,他們摩拳擦掌着,逼了上去——看陳釋鮮血淋漓的樣子,應該是個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唰!
人影一閃,慕之卿擋在了陳釋的身前。
“我看誰敢上前?”
她淡淡地說着,臉色平靜,但語氣透露出一股森寒。
原本,她雖說想要幫陳釋,可始終覺得二人只是接觸了幾天而已,因而有些猶豫不絕,但此刻,在看到陳釋拼命擊退胡水,而又身受重傷的倒地後,慕之卿心中終於一陣顫動。
“這是胡水和陳釋的事,現在兩方既然兩敗俱傷,就到此爲止吧。”她輕輕的說着,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堅定神色。
胡水的衆多小弟吶吶的後退着,表忠心,沒問題!但若因此而得罪了慕之卿,則又有些折本了——慕之卿的後臺可是比胡水還要大!
“之卿,你這樣可就不對了,”李賢慢慢走了過來,“胡水是他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此刻,朋友被人打了,你說我們該不該討回公道?”
“就是!就是!敢打胡少,這小子該殺!”
有了李賢撐腰,胡水的小弟們再次叫囂了起來,其中的幾人還攝手攝腳的將胡水從地上扶了起來,並小心的拍打掉一些塵土,不過胡水依舊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彈,只是等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陳釋。
“你!”眼看李賢巧言狡辯,慕之卿的怒火“騰”的一下,就此燃起,不過,他也知道這李賢雖然平日裡裝作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裡子確實兇殘醜惡,而且,他的修爲水平也一直是個謎。
真動起手來,自己不一定是其對手。
隨着慕之卿和李賢的對峙,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陳釋也感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他艱難的擡起頭,掃視了一圈。
對面,是一臉淡然李賢和一羣氣勢洶洶的馬仔,而自己這邊,則是兩名女生和一臉懼色的劉據,當然,還有趴在地上的自己。
“強弱之勢,一覽無餘啊。”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支撐着、緩慢的爬了起來,一旁的劉據趕忙上前攙扶。
“胡水,這個李賢是你的靠山麼?”出於意料的,陳釋在站穩了之後,居然開口說起話來。
顯然,這一點在場的衆人都沒有料到,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重傷倒地的人,再爬起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胡水當然沒法回答,而陳釋也沒準備聽他的答案。
“咳!”他咳出了一口血,然後繼續說道,“今天,你說要教訓我,可現在你也看到了,你教訓不了我!就算是倒下,我也是拉你一起倒下的!”
他話音一落,被小弟扶着的胡水就渾身一個哆嗦,接着嘴角顫抖着,發出了幾個音節。
而他身邊的小弟則被這句話刺激的,開始了新一輪的叫囂。
“你瘋了!”眼看着對方的怒火越來越盛,劉據忍不住在陳釋耳邊小聲埋怨着,“不要再刺激他們了,低頭認個錯,靠着慕之卿的幫助,說不定能度過這一劫。”
陳釋沒有理會他,而是笑着說道:“今天你氣焰囂張的跑到這裡,找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的麻煩,在發現一個人無法搞定我之後,又糾結着朋友、馬仔一起動手,不知道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胡水胡大少的面子,要往哪裡放!”
李賢饒有興味的看着陳釋,沒有開口,而他身邊的胡水則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並且,他的那一雙眼睛裡,幾乎瞪出了火來。
“一個人打不過,叫上一羣來打,我絕對不會服!”陳釋收起了笑意,“如果,你真是個男人的話,就明刀明槍的和我戰一場!”
說到這,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了兩步,直視着胡水,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我正式向你發出挑戰!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最後一次評估之後,挑戰臺,一決勝負,敢不敢?”
此時,胡水的臉上一片潮紅,顯然是氣憤已極,他嘴角哆嗦着、拼盡全力的吐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他正在恢復。
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鼓掌聲,將衆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只見李賢輕輕拍着雙手,一臉淡然的笑容:“好一個激將法,沒想到你這麼一個不入流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居然能夠想到這麼一個主意來,不簡單。”
接着,他笑容一變,顯得有些陰測測的:“不過,胡少憑什麼要接受你這麼一個螞蟻的挑戰?你這樣的人,隨手拍死就行了,爲什麼要認真對待?說胡少糾結了小弟一起對付你,你也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他邁開腳步,向着陳釋走去,同時慢慢舉起了右手:“別說是打殘你,就算是打死了你,又有誰敢對此非議?不要被學院那一套給教傻了,社會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但少不得我們!”
陳釋眉頭緊鎖,如果只有一個胡水的話,自己剛纔的那番話,應該已經爭取到了幾天的時間,並且擺脫了眼前的困境,但多了這個李賢之後……
看着步步緊逼的李賢,陳釋暗暗調動着所剩不多的精神力。
這個李賢爲什麼這麼針對於我?
陳釋心中有些不解,他和這李賢毫無瓜葛仇怨可言,但這人從出現之後,一言一行,無不是針對自己,這是爲什麼?
慕之卿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這一戰,一觸即發。
啪!
輕微的落地聲響起。
“爲什麼不答應呢?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再說了,胡水下去了,你李賢接着上,這不是搞車輪戰麼?”略帶戲虐的聲音響起,一名穿着運動衫的男子緩緩走來。
“小歡子,是你啊!”在看清了來人面容之後,趙楠一聲歡呼,想要衝過去,但發現周圍都被胡水的小弟圍滿了之後,她又停下了腳步。
“薛歡,是你!”李賢收起了右手,轉身冷笑道,“怎麼,你也來湊熱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學院園林可不是你們家的,而是我家的!我到哪,還不隨意?”來者,正是年級第一的薛歡,他一臉的笑容。
李賢退了回去,“你來這,也是要幫這個陳釋?”
“陳釋?我不認識!”薛歡搖了搖頭,“是指他麼?”
他指了指陳釋,說道:“我覺得他說的不錯。胡水要是真的想找回面子,就到挑戰臺上憑本事拿回來,如果是像今天這樣,干擾了監察者,然後帶着一羣人來顯擺,我都替他丟人!”
李賢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他卻知道這薛歡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於是他轉過頭,對着湖水說道:“胡少,你怎麼看?”
此時的胡水已經恢復了一些,他牙關緊咬,狠狠的瞪着陳釋,斷斷續續的說道:“對付這樣的雜魚也以多欺少,我丟不起那人!再說,難道多出了這幾天,他就能實力大增,反敗爲勝?笑話!到時候真的一對一,我讓他生不如死!”
胡水倒也不是蠢豬,眼前的陳釋最後的那三拳,竟然詭異的爆發出強烈的電流!如果不是因爲他前幾天那個大際遇,現在早就躺下了!
即便如此,此時他的體內也已經亂成一團,不便於繼續動武了,再說這薛歡也是一大變數,要知道,之前路上的那一巴掌自己可是連看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絕不是薛歡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再逍遙兩天,正好,最終評估後,他增加的學分,既能給之卿帶來系統加分,又能讓胡少你多些收穫。相信那時候,只請你也沒理由阻止了吧?”說到最後一句,他直直的盯着慕之卿,後者沒有回話。
李賢也不再自找沒趣,一羣人準備就此離開,當他走到慕之卿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你的藉口,在評估後,可就到期了。”言罷,他徑直離開。
當最後一人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之後,陳釋終於鬆了一口氣,而他對面的薛歡笑着看着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
“嗯?”陳釋臉色一變,“精神力怎麼突然之間增加了這麼多!”
一股磅礴的清流突兀的出現在陳釋胸口,然後迅速向着他的頭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