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帕斯身爲二十七號城的城主,事成之後,自然會有厚報!”
“只要能夠除去陳釋,沒有什麼是不能討論的。”
“甚至於,等事成之後,我申請調離這二十七號城,將這整個城市交給你們,我知道,這礦城耗費了你們大量的兵力,到時候,你們完全可以將整個城市屠戮一番,一座泄憤!”
“走之前,將該城的一切防備、武裝都撤銷,靜候貴軍入城。”
“現在,我就能夠提前透『露』一些消息給予你們。”
“是的,你們上次將那幾臺空氣交換機毀滅之後,這個城市內的空氣含量其實已經很低了,幾乎達到了循環的極限狀態,另外,短時間內,二十七號城也無法獲得真正的援軍,所以只要能夠……”
“那麼,就此一言爲定,到時候,我們將這個陣勢擺出來,我能夠去掉一個眼中釘,而你們則是除掉了礙眼的黑『色』殺戮者,雙贏!”
……
在陳釋一揮手,用突然伸長的銀『色』刀鋒將格林的左臂斬落之時,周圍的其他人甚至對此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蓋因他們的心神全部都被眼前,那一個個巨大懸浮屏幕上的信息震撼住了。
這些信息,分明就是……
通敵!
一衆新兵看向帕斯和格林的目光,都變得格外陰森起來,他們這些青年高手雖然平日裡自視甚高,但是大部分還是有着自己的道德觀的,簡單說起來,就是一種理想主義,所以對於叛國者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敵視和痛恨。
至於這種本能在他們畢業後,真正踏上各個領域之後還能持續多久就不得而知,至少現在來說,這些新兵還是比較純粹的。
另一方面。
格林艱難的轉過頭,看向身後正緩緩靠近的陳釋,斷臂給他造成的痛苦即便是強行忍住了,依舊會影響到其身體機能。
一隻手臂齊肩而斷,鮮血狂涌,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可以算是致命傷了,如果不能及時救助,不要說斷臂所造成的疼痛,單單是長時間的失血,就足以要了人命。
好在格林到底是氣種階的修爲,而且自身的核心氣種也並非是寄存在手臂內的兩條主經脈經脈之內,實力上削弱的並不厲害,可是這疼痛帶來的肢體機能減退、失血帶來的虛弱卻是難以避免。
但是氣種階的武者,全身各處盡皆掌握,真氣連綿不絕,更有特殊屬『性』夾雜其中,因而斷臂這種恐怖的傷勢,依舊能夠支持許久,進行自救——
斷臂處筋肉鼓動着,慢慢皺縮,擠壓着正在不斷噴涌鮮血的動脈、經脈血管,很快達成了止血的目的,只是此時的格林,已經因爲這麼一小會的失血而變得臉『色』蒼白無比。
知道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自身左肩上一看,驚疑不定的看來一眼身旁正在快速回縮的那把銀白『色』利刃!
利刃的刀尖尖銳無比,銀白『色』的刀身上一篇金屬『色』澤,沒有沾染上絲毫血跡。
但地面上那一灘濃郁的血漿卻無時無刻不再強調着這把利刃的鋒利。
利刃的另一端則是連接着陳釋的左手背。
銀白『色』刀刃眨眼間恢復成一把短刀的形式,緊靠在陳釋的手背上,隨後後者左臂向旁邊一甩,邁開步子向着遠處,快要離開平臺的帕斯走了過去。
噠!噠!噠!
陳釋的步子邁得不大,但是兩條腿的擺動幅度和頻率帶給周圍衆人的,是一種循環往復、永恆不變的感覺。
隨着他的步子不斷靠近,那一聲聲的腳步聲彷彿正連續的敲打在周圍其他人的心頭。
此刻,周邊的衆人看向陳釋的目光中都蘊含着些許的畏懼之『色』,這是一種人類對更強者的本能的反應。
就連李賢等人不能避免,只不過李賢、劉心神、月靈等人的眼中除了輕微的畏懼之『色』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堅定、堅毅之『色』。
能夠取得如今這種實力和機會,他們每個人都有着堅定的意志力,更何況,這些人各自也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家世背景,平日裡一些強者也見過不少。
正因爲見得多,他們纔會對此時的陳釋有所畏懼。
原本,他們對陳釋還有這一絲不服、不甘,認爲對方只是和他們同一等級的應屆生、選拔賽優勝者,之所以現在能夠得到偌大名聲,那是因爲陳釋先來一步。
沒錯,這批新兵心中原本的想法,便是如果自己等人先來兩個月,也能得到如此的名聲、地位、人望。
本來,在全城觀賞了陳釋單槍匹馬闖敵陣的情景之後,心中的這種思想已然動搖,隨後飛行器被毀,他們死傷大半,餘下的也是九死一生這才得救。
如此遭遇,令他們原本對戰爭的藐視有所改觀,同時對於陳釋的能力,也重新進行了估計。
更不要說此刻,在看到陳釋先是和一名高級軍官,以及這城市的城主對峙,藉着直接動手,先是掐斷了城主的氣管,接着又是一刀將高級軍官的胳膊砍掉了,更不要說這其中又通過旁邊的機甲發放了大量資料信息,這其中的信息基本上是都是針對那位年輕城主的——
勾結外族,陷害本族!
這個罪名一旦被證實,那麼不要說是殺死城主,就算是將眼前這名高級軍官就地格式,那他也只能是白死,而且還要成就陳釋的鋤『奸』之名!
更何況,這陳釋居然還透『露』出,那些菲賓星人俘虜,竟然是敵軍的指揮層!
這種層次的認證,簡直駭人聽聞!
於是,在這種壓力之下,連格林這種高級軍官都有戲進退失據,甚至於急於不計後果的殺人滅口!
這一連串手段,對於衆多新兵來說,顯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爲他們多少都聽說過類似的,或者來自家庭內長輩的話語,或者來自信息影響,甚至有的人在學院中也進行過類似的行徑。
但是在戰場上,在正規的場合,親身經歷了這種流血與翻雲覆雨的手段,這還是頭一遭。
而施展出這手段,正是前方,那個緩緩走過來的身影。
從這個身影中,他們感受到的是堅定、自信和隱隱的瘋狂。
畏懼就是這麼產生的。
在經歷過戰場的殺戮之後,陳釋,已然和他們有所不同。
當然,這衆人中,也有人是沒有絲毫畏懼之『色』,甚至有的人眼中透『露』出的反而是一種興奮、渴望挑戰的神『色』。
有着這樣神『色』的,是三個人。
權偉、齊洛北和冬狼。
權偉,此人從開始出現,到獨自脫離冰流,頗有一番高深莫測之意;
齊洛北,這人一直以來渴望的就是不斷挑戰獵物;
冬狼,是衆人中武道修爲比較墊底之人,他和南飛還處於煉體層,只有利用秘法才能短暫達到煉氣層,還有這不小的後遺症,只是偏偏這樣的人,看向陳釋的身影中,蘊含的是難以掩飾的興奮、渴望挑戰的神態。
這一行新兵各自神情不同,但多少心中還有這自己的堅持,不過,周圍的護衛士兵就沒能做到這一點了。
看着身邊不遠處,主要聚集在格林上尉身邊的一個個巨大的懸浮屏幕上的披『露』信息,這些身手矯健的男子們一個個面『色』複雜、遲疑。
他們這些護衛縱然是經歷過沙場廝殺,從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忠誠,被提拔起來成爲近身侍衛,但是沙場上的危機是可以用眼睛直接看到的,不像此時的場面——
即便是以在場護衛們淺薄的官場經驗,依舊可以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暗流正在搜着四周流淌着。
不同於明刀明劍的戰場,此刻的情景無疑更加兇險——
戰場豁出一切拼命,尚且有着一線生機,但是此刻,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就算暫時得以生存,日後恐怕依舊難逃侵軋隕滅。
這便是官場之人,爲何那麼喜歡站隊和騎牆的原因了。
可是眼下的局面,卻是由不得他們猶豫了。
“你們……你們不要聽他胡說,趕快開槍,這陳釋是叛逆,他在陷害城主!”
隨着陳釋越來越靠近,格林上尉感到一股無形壓力猶如大山一般的卡在心頭,不祥之感越發充盈,不由得下達了命令。
此時,他斷了左臂,失血不少,一旁的修羅軍新兵又隱隱散發出敵意將他鎖定,剛纔孤注一擲的一槍還沒有湊效,已經是一個陷入重圍的局面了,因而只能藉助於他手。
聽到命令,衆多護衛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的,卻是沒有任何一人動手。
這周圍屏幕上的信息,如果是假的那還好,如果是真的,那他們一旦依令『射』擊,那麼事後敗落,那就不是身死了,而是族滅!
只是,這些信息目前看來,只是陳釋單方面的拿了出來,而格林上尉畢竟積威日久,所有,幾名戰士心中糾結着,卻又再次端起手中的光槍,坐視瞄準。
“呵呵……”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
這笑聲在此刻顯得尤爲刺耳。
發出笑聲的,是來自月球的月靈。
只見她擡手捋了捋散『亂』的髮絲,從容的說道:“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在勾結了外族內應之後,將他們捆綁後,抓到自己這邊的。”
她說着,向着一旁的多倫等人瞟了一眼,隨後一雙黑亮如星的眸子緩緩轉動,視線在周圍衆多衛護的臉上掃過,最後目光落到了自己身旁的衆多新兵之上。
“說起來,我們突然之間看到了這些事關叛『亂』的信息,應該是沒有那麼容易離開這裡的吧。”
她的這一句話一落,其他人通通都是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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