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你妹啊,”範翔醒過神來,一把推開餘亞梅,他揉着脖子站了起來,開始回憶之前發生的事。
周圍的人見範翔醒了過來,瞬間就一鬨而散,大家怕被他看到以後記恨在心,所以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背後脖子那還有些疼,範翔揉了揉,沒有理會被推倒在一旁的餘亞梅,他走出院子,腦海裡開始浮現起一些昏迷前的記憶。
“李安瑞……,”範翔只記得自己跟蹤她去了山腳下,當時天黑了下來,他跟到那之後,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媽的,難不成是被人暗算了?”範翔在心裡嘀咕着,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他回到家裡洗了把臉,又坐到牀上緩了好大一陣。這會功夫,範翔已經連續打了幾個大噴嚏。
範翔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他的喉嚨有些疼,昨天晚上在外面的牆角邊昏迷了一宿,十二月份的氣溫已經有些低了,一般人露宿街頭的話,搞不好會生場大病,不過範翔的身體很好,他在雞籠山又身居生產科高位,平常衣食住行都不用怎麼操心。
“還好只是個感冒,”範翔在心裡慶幸倒,出了這檔子事,他已經隱約想到自己應該是被人襲擊打昏過去的,但是對方並沒有進一步傷害他。
範翔去醫院開了些感冒藥,回到家將藥吃下之後,他看時間還早便在屋子裡小憩了一下。
再醒來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因爲感冒的緣故,範翔的身體感覺有些痠軟,而且沒有什麼胃口,他在家裡胡亂吃了些東西,接着就去了生產科下面的廠子裡。
範翔來到薯粉加工廠,他徑直找到李安瑞,然後把她喊去了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裡面的人被範翔給支了出去,門關上時,他在李安瑞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驚慌。
“範科長,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李安瑞心裡已經猜到範翔找自己的目的,不過爲了掩飾心裡的緊張,她反客爲主地先開口問道。
“我找你有什麼事,你應該心裡清楚,”範翔說着扭了扭脖子,後頸處的疼痛讓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範科長,如果是工作上有什麼缺失,我一定改正,”李安瑞不太會撒謊,但是她還是努力地掩飾着自己內心的緊張。
“別不識擡舉,”範翔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身子站了起來,人朝李安瑞衝了過去。李安瑞只來得及後退躲閃一步,範翔已經衝了過來,雙手扯住她胸前的領子將她拉到面前。
範翔的臉湊到李安瑞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帶着兇光,“昨天夜裡在山腳下,我被人打昏了,而你就在附近,現在你卻沒什麼事。不要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把事情老實交代出來,我或許會既往不咎。”
李安瑞將頭偏向一旁,範翔這咄咄逼人地氣勢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而且隨着範翔不停地開口說話,一陣陣口腔裡的惡臭撲面而來。
“範科長,請你放尊重點,”李安瑞的臉上露出倔強地神色,她用手猛地推向範翔,希望籍此把他推開,不過範翔的手死死地拽住她衣服的領子,人站在面前也是紋絲不動。
“範科長,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喊人了,”李安瑞不想跟他過多的糾纏,她再一次出聲警告範翔,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範翔的目光一直盯在李安瑞的臉上,下一刻已經往她胸前滑去。他的喉間滾動了一下,吞下口水之後,範翔的眼睛開始不安份地在李安瑞身上轉了起來。
“你放手,”李安瑞拼命地想掙脫開範翔的雙手,她已經從範翔的神態中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李安瑞的力氣太小,她的掙扎落在範翔的眼裡更像是一種撒嬌。
範翔見李安瑞始終不肯開口,心中已是氣急,再又想到這個自己垂涎許久的姑娘背地裡卻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一股血氣衝上腦門,理智一瞬間被範翔丟在了腦後,他狠下心來想要拿李安瑞的身體發泄。
“媽了個逼的,別人吃得,我爲什麼吃不得!”範翔吼到,雙手就着李安瑞的衣領開始往兩邊扯。李安瑞雙手護在胸前,情急之下只得低頭朝範翔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操你 媽的,小婊子竟然敢咬我,”範翔罵道,他對李安瑞的感情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李安瑞這一口使出了吃奶的勁,範翔吃痛之下雙手鬆了開來。
趁着這個機會,李安瑞趕緊轉身就跑,人跑到門口的時候,手剛把辦公室的大門擰開,身後範翔已經撲了上來,他一隻手扯住李安瑞的頭髮,將她拖了回來。
李安瑞大聲地呼喊着,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屋子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門外的一些人,見門口出現了其他人的身影,範翔只得鬆開被壓倒在身下的李安瑞,起身的時候他還有不甘心,於是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外面的人看到李安瑞一隻手捂着胸前的衣服,另一隻手捂在臉上,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眼睛已經腫得跟個桃子似得。
淚水從李安瑞的臉上滑了下來,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哪個心裡還不知道剛纔在裡面發生過什麼事,大家都是生產科的人,此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幫李安瑞說句話。
幾個女人還在附近朝李安瑞指指點點,一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聲音傳了過來,飄進了李安瑞的耳朵裡。
李安瑞雖然流着淚,但是自己卻倔強地沒有哭出聲音,她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沒有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而是徑直朝家裡走去。
默默地回到家之後,李安瑞將房間的門用木棍叉好,然後伏在牀上失聲痛哭起來。
心中的委屈隨着哭聲被髮泄出來,只有回到家裡她纔敢表露出心裡的情緒,以往的李安瑞一直都以爲自己很堅強、很獨立,但是剛纔在辦公室裡的時候,她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助。
如果不是拼了命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今天的後果恐怕不堪設想。李安瑞現在心裡很難過,她也不敢再回工廠裡去。
哭過之後,李安瑞開始冷靜下來,今天和範翔之間有了這麼一出事情,她之後的工作肯定會受到影響。
“要是沒了工作,那劉嘉俊哥哥怎麼辦?”想到這,女孩的心一瞬間跌進了谷底。
範翔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朝周圍望着自己露出異樣眼神的人瞪了一眼,“看什麼看,都不用幹活嗎?”
大家被範翔一罵,趕緊都散了開去。
範翔來到廠子外面,涼風一吹人也冷靜了不少,剛纔辦公室裡的那一幕已經被不少人看到,他知道這種事如果傳出去的話,對自己的風評肯定很有影響。
“得想個法子,”範翔並不傻,而且能在災難中坐到這個位置,除了之前積累的資本之外,也有他個人的一些手段在裡面。
“得給李安瑞扣一個危險分子的帽子,我將她喊進辦公室是爲了審問她,”範翔一邊走一邊尋思着找個什麼好的理由,在他看來,如今和李安瑞之間已經不可能回到正常人的那種關係,而且李安瑞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那自己得不到的話不如就毀了她。
走在路上的時候,範翔甚至還意淫起將李安瑞關押在牢房裡,然後自己去凌辱她的畫面,思及此時,他整個人都沉浸在腦海中的畫面裡,面目也變得猥瑣起來。
“喲,老範,”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了範翔的耳朵,他定睛一看,喊他的人是姜治華。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民委會的門口。
姜治華正要出門辦事,遠遠地就看到範翔走了過來。最近他和鞠巖明爭暗鬥得厲害,雞籠山其他的很多部門都在隔岸觀火,如今看到生產科的大領導突然來自己的民委會,姜治華心裡先是一驚,接着又是一喜。
如果放在以前,姜治華本不需要怎麼看中範翔,輪職權他的民委會主任比範翔的生產科科長是要大的,論部門範翔的生產科只能算是民委會的支持部門。但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了,姜治華一直暗中關注着範翔和陸甲等雞籠山幹部的動向,他生怕其中有人開始和鞠巖勾結而倒向那邊。
在姜治華看來,這些手中握有權力的人哪怕保持中立也好,只要不偏向鞠巖,那他的民委會就還是能佔點上風的。
“嘿,老薑,”範翔擡起頭看到姜治華的一瞬間,他就計上心頭,招呼剛打過去,人已經堆起了滿臉的笑容迎了上去。
“哎呀,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領導吹過來了,”姜治華見人下菜,他一看到範翔的表情,心裡就知道今天有戲。姜治華把範翔迎進民委會,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待範翔在沙發上落座,姜治華讓行政人員端來茶水,接着便把其他人安排出去,房間的門被他鎖了起來。
“老範,看你這神色有些憔悴,是不是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