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雨的確下得不大,很有愈停愈止的架勢。
我鄭重的說道:“蕭華,咱們長話短說,你是一隻魂魄,很多事,辦起來要比我們方便,白如夢在哪裡?你能不能找到。”
蕭華不禁唏噓的笑了起來,對我說道:“你當魂魄是萬能的,白茹夢在哪兒?我也需要去找,不過……”蕭華回頭看了看外面的陰雨天氣,繼續說道:“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這場雨提前結束,我就不是我了。”
“什麼意思?”易芯宇搶在我前面問道。
蕭華將桌上果汁喝個乾淨,說道:“我要離開林詩翼的身體,如果在雨停之前,我還沒有回來,林詩翼有了自主意識之後,我就……我就只能飄蕩在外面,之後將接受陰間的輪迴之苦。”
我靠,這玩笑開大了,如果讓秦絕知道,非把我撕了不可。
我說道:“蕭華,就當我沒說,你還是別離開林詩翼的身體了,這個責任我和芯宇付不起。”
蕭華淡淡一笑,說道:“這個責任不用你付,你們只要看好林詩翼的肉身就好,別的可以不用管。”
我不明白蕭華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看管肉身,難道他要獨自行動嗎?
說着,蕭華的眼皮開始下沉,不管我和易芯宇如何喊叫,他就這樣安靜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靠,真是個急脾氣,你倒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走啊!
看着眼前的林詩翼已經昏睡,旁邊響起蕭華的聲音,“孫葉,我已經出來了,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千萬不要讓林詩翼醒來,也不要讓危險人物靠近他。”
“喂!喂!”我喊了兩聲,並沒有迴音,周圍桌上的人都在向我們這裡看。
易芯宇問道:“你能聽見蕭華說話嗎?他怎麼交代的?”
我搖頭,“那孫子就讓咱們看管好他的肉身,別的,什麼都沒說。”
易芯宇看着歪在椅子上熟睡的林詩翼,喃喃地說道:“怎麼才能讓他一睡不醒呢?”
我無力的說道:“一會兒,我去找點麻醉藥之類的東西,就OK了。”
易芯宇阻攔道:“不可,如果蕭華回來,麻藥勁還沒醒,咱們不是更麻煩嗎?”
說完,我將蛇棍拍子桌子上,說道:“那沒辦法了,只有硬來,只要他有動靜,一棍子抽暈即可。”
易芯宇對我撇了撇嘴。
我們就在西餐廳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是下午的時間,餐廳的客人所剩無幾,雖然,服務員沒有下逐客令,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交流看出,一定是在埋怨我們。
這時,易芯宇擡起手,馬上有服務員過來,笑臉相迎的說道:“您好,小姐,是買單嗎?”
易芯宇淡淡的搖頭,說道:“把桌上的東西收了,吩咐廚房,一模一樣的再做一份,還有,拿一瓶上好的紅酒來。”
服務員帶着吃驚的表情離開後,我小聲問道:“芯宇,你要紅酒幹什麼?”
易芯宇說道:“預防萬一。”
我聽着莫名其妙,
如果有萬一,你自己解決不就行了嗎?我喝完紅酒的副作用很大的。
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還好天氣比較給力,小雨一直淅瀝瀝的下着。
下午三點,餐廳外出現一個類似算命的人,身上掛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看樣子,歲數不小。
這種招搖撞騙的人,在鬆海市一撿能撿一大把,帶着墨鏡,我能判斷出,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易芯宇。
我笑呵呵的說道:“芯宇,外面有個算命的瞎子,估計是看上你了。”
易芯宇不經意間,向外面撇了一眼,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本小姐天生麗質,就連瞎子碰上我,也忍不住多看一眼。”
呵呵,對於易芯宇,我實在無力吐槽,歪頭看了一眼,趴在窗戶外的“算命先生”,面癱一般的表情,死死的注視着易芯宇。
看着看着,我馬上提高警惕,將蛇棍攥於手中,這個算命男人,向正門走去。
按說,這種衣衫不整的人,西餐廳是不予接待的,但是,這個男人只對門口的人,簡單說了兩句,就輕鬆進來了,直接向我們這桌走來。
我小聲說道:“芯宇,你小心,他向咱們這邊走來了。”
易芯宇喝了一口眼前的果汁,說道:“沒事,來就來吧!一個瞎子而已,你只管看好林詩翼就行,剩下的,我來解決。”
我撇嘴,易芯宇說得豪情壯語,大包大攬的語氣,真是讓我受不了。
只見,中年男子走到我們桌前,嘴角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先生,女士!二位是在等人吧!”
我沒有回答,緊握着蛇棍,因爲這個人就站在林詩翼旁邊,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舉動,我能第一時間,揮出蛇棍。
易芯宇輕描淡寫的說道:“是又怎麼樣?瞎子,你是在和我們討生計嗎?”
中年人,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豪爽的笑着,說道:“這位女士,在下意衣食無憂,並非你想象那樣。”
我不由得提高警惕,如果算命的是謀財,那一萬個好說,不爲錢,那就要加足小心,我問道:“瞎子,你有事嗎?”
中年人微微笑着,說道:“先生,我不是瞎子,你們可能是誤會我了,我也不是算命的,只是看和這位女士有緣,有一樣東西,想送給這位女士。”
我急忙起身,走到中年人旁邊,連推帶搡的向外推他,從兜裡摸出剛纔的那五塊錢,塞進中年人的手裡,也是很客氣的說道:“這位大叔,你夠了,我們不需要什麼東西,拿去買糖葫蘆吃。”
中年和我客氣了兩下,對着五塊錢尷尬的笑了笑,將錢揣進兜裡,但仍是對易芯宇說道:“小姐面貌驚爲天人,我有一樣東西,願送給你,青春永駐,美貌伴你長存。”
一聽到這話,易芯宇馬上來了精神,站起身,繞到中年人身前,瞪大眼睛問道:“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氣得我真想掐死她,不能說易芯宇身經百戰,起碼也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連這種江湖術士的話也能信,
真是服你了。
中年人笑得格外開心,對着易芯宇說道:“價值五塊錢,姑娘今天算撿到便宜了,哈哈哈!一個小玩意而已。”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
不錯,我看得清楚就是一面鏡子,我緊張的心情一下就鬆懈了,一面鏡子而已,是我自己嚇自己,我還是什麼面膜之類的美容用品,裡面藏着屍油一類的東西。
不過,我看着這面鏡子,古香古色,金屬邊,像是銅器,上面雕刻着花紋,但是,鏡面很乾淨,透着光澤。
易芯宇第一時間沒敢接過鏡子,中年笑了笑說道:“姑娘不必擔心,只是一面鏡子而已,五塊錢,很值的,我看與你有緣,送給你。”
易芯宇側頭看着我的反應,我也沒有多想,一面鏡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努嘴示意了一下,讓她趕緊將這個人打發走。
易芯宇很禮貌的接過鏡子,對着中年人說了一番道謝的話。
回到座位以後,易芯宇拿起鏡子,對着擺了一個V的手勢,笑得很甜,看來女漢子也有臭美的一面。
這時,林詩翼也醒了過來,之前有了蕭華的警醒,我抄起蛇棍就要向他腦袋砸去,一把被他攥住,說道:“別胡來,是我。”
我一驚,看着外面的陰雨天氣,一定是蕭華回來了,問道:“怎麼樣,找沒找到白如夢。”
“是啊!有沒有什麼線索?”易芯宇將鏡子放在桌子上,問道。
蕭華剛要說話,眼睛瞟到桌上面的鏡子,僅一眼,就像定住一樣,雙眼放光,緊接着,冷汗順着兩鬢流了出來。
易芯宇詫異的看了看鏡子,說道:“怎麼了,蕭大哥,有什麼不對嗎?啊……”
易芯宇一聲驚呼,我沒反應過來,蕭華動作很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厲聲說道:“芯宇,鏡子哪來的,快說。”
易芯宇疼得齜牙咧嘴,完全慌了神經,看着蕭華緊張的態度,我急忙解釋道:“剛纔進來一個算命的,死說活說,非要送芯宇一面鏡子,我們趕緊打發他走,就收下了。”
蕭華表情嚴肅,彷彿易芯宇做錯了天大的事一樣,“你照鏡子了嗎?……說!”
隨着蕭華一聲怒吼,易芯宇匆忙的點頭。
“媽的!”蕭華隨口罵了一句,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人呢?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不到1分鐘!”我說。
蕭華一把抓起桌上的鏡子,像是一陣風一樣,刮出了餐廳的門。
看到蕭華的表情,我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付了賬,追了出去,跑了沒幾步,看到蕭華耷拉着腦袋,向回走來,手裡拿着鏡子。
看到我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幽怨的眼神,看着易芯宇,喃喃地說道:“我就晚回來一會兒,又着了他們的道了。”
我拿過蕭華手裡的鏡子,莫名其妙的問道:“喂!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就是樣式舊了一點而已,難不成是誰家墳裡拋出來的?”
蕭華無力的搖了搖腦袋,說道:“上車再說吧!趕緊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