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兵奇鋒緩緩放好文件,往後一靠,十指叉於桌案之前。禮貌地翻手“請。”
對方眯着眼,稍微愣神,隨即開火。
射釘猶如撞上了無形的牆壁,爆豆般彈落,卻都沒能越過案前的筆筒。
但緊隨而來的一陣脈衝掐斷了辦公室所有供電。虛擬湖景與人造陽光瞬間由紅色應急燈取代。最後的屏障失效。碎片飛舞中,大皮椅千瘡百孔。
總指已於剎那滾至拐角,借地形反擊,P608手槍發出刺耳悶聲。一匣30發9.82口徑雲爆頭子彈,連續打向對方H.U.D正面,這種子彈採取了X截面大攻角切槽,外帶高溫灼燒效果,借磁力軌道推出。
等最後一枚銅殼落地,殺手也從臂彎裡探出腦袋,架住兵緊接而至的側踢,一拳將其打飛。
“看來傳奇指揮官先生已經技窮。”
“恐怕的確如此。”總指佝僂着扶牆,抹乾嘴角的血,更換彈夾。肋部似乎傷得不輕。
正勉力擡穩準星,敵人突然消失於一陣藍色光弧包圍,不留半分痕跡。奇鋒意識到不妙,做出前衝動作,恰好躲過牆裡伸出的雙手。
“真諷刺!瞬移是你們的技術,卻爲我所用,哈哈哈……”說完,奎因整個人幽靈般冒出來,對着滾躲的總指一通掃射。後者利用桌椅,盆景,和雕塑,飛快地轉移位置。無意間就慢慢退入了黑暗。
剛開始,還能看清兵行動的身影,但隨着紅燈明滅,殺手覺得有些眼花了。以至於最後居然丟了目標。
打碎應急燈。黑暗中庫柏啓用夜視:“別藏了,150平米的地方你能逃到哪兒?!”隨之又打開了聲光磁多軌成像儀,外加心跳追蹤。然後,笑着瞄準一株盤虯古柏連射,直到齊根毀壞。碎渣遍地。
…………
從來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就有驚喜,意外發生在屍檢的半途。應該說殺手步架絕對專業,第六感也練到了極致,任何角度的進攻都會吃虧。但兵奇鋒愣是鬼一樣冒出來,拉下其背後緊急褪去開關。
頓時,複雜的殖裝分解成億萬矩形小片,閃爍散落。並搶在奎因轉身前,組合到總指身上。
“偷來的,總不是自己的。”
敵人瞬間被激怒,揮出沉重的拳頭。可大力模式的一擊就令之發出慘嚎,撞在牆上。
但他槍未脫手,數發射釘仍準確命中奇峰納米關節最薄弱處,造成兩秒遲滯。然後,掀起老闆桌,一腳踢過來。電力同時恢復。奎因拍下開門鍵,縱身躍出斗室。
此刻,劉萬鵬已去工程部找人幫忙,而卡洛斯則由技術協助鑽入牆後結構,試圖從一捆捆線纜中製造短路開鎖。只有蕭鋒焦急地等在門外。
閘門忽然“卡尺”升起,嚇他一跳。穿出的黑影連開三槍,扭頭狂奔!青龍虎撲猛抓,僅扯下半截袖口!起身緊追。丈寬的過道斗折蛇行,速度模式等於自殺。警笛呼嘯中也不知其怎麼跑得那麼快。於是老炮使了回“裂空”,到前頭堵。可這孫子太精,掉頭折返。
“基地已全面封鎖,你插翅難逃!”
“fuck you!”
“閃電營,包圍目標!”
刺客呼吸粗重
“他觸發了消防系統!”
“水霧也不影響殖裝視覺!捉住他!”
“呃,頭!目標不見了!”
“什麼?!”
“全息成像上沒有半個影子!追到7號區域拐彎就丟了!”
“混蛋,幾百萬一套的納米裝白穿的嗎?快找!”
過道里,大膽的後勤人員們探出腦袋,交頭接耳。眼尖的蕭峰立即發現有一名身穿藍色卡其布的電工,正悶聲不響低頭離開。
“你!站住!”
電工理都不理,推倒牆邊一車滅火器,橫在當路,撒丫狂奔。
“二隊!繞過去堵他!”
“這孫子專往穿卡其布的人堆裡擠!”
“調實時錄像!睜大眼睛!別給我搞錯了!”
“頭!他往武器庫去了!”
“糟糕!他要炸基地!”
“計算機分析其腿部穿戴某種動力裝置!”
“難怪賊快!”
“瞬移攔截!
“分給我們的是低配殖裝!無此項!”
“不管了!納米加速!”
“已經用了,好幾個兄弟控制不好,撞暈了!最低能量也有10米/秒!再說某些區域人多!”
“媽的!我來!”青龍縱身前衝,至拐角躍上牆面奔跑,所經之處過熱,留下兩道火軌,觸發噴頭。目標距離眨眼縮短!
“人抓到沒?”線上總指在問。
“老子已經在武庫等他!”劉萬鵬插話。
“不必了!”蕭峰魚躍,摁倒殺手,橫着滑出去6米才停下。掰過臉來一看,不是!!!
“你瞎跑什麼!?”
“演習不得可勁兒跑嗎?我就一電工!別爲難我!”說着指指腳上外骨骼:“給的裝備倒很高級!”
“誰告訴你演習?”
“不就是長官您嗎?剛纔?”
見蕭愣神,掙扎着起來:“我就一平民百姓,長官別尋我開心好不好?”
“滾滾滾!”青龍起身痛罵:“丟失目標!丟失目標!”
“他還能去哪?”
“反正所有出口都封鎖了!”
“可藏處依然不少。”
“命令地毯式搜尋!通風道,電梯,就是馬桶也別給我放過!查監控!出動鋼蛛Ⅲ型袖珍機器人!”
5分鐘,毫無結果。員工分批集中點名。
10分鐘。
半小時。
4小時後,外界夜幕降臨。
隊員暫停搜捕,以靜制動。
卡洛斯靠在咖啡廳沙發上,槍不離人,要了杯熱卡布奇諾,一口喝掉,又叫一杯。他也參與圍堵,累個夠嗆。
“鑽土裡去了?”蕭峰甩動短刀。
“叫劉來歇會,我去換他。”
“不必。他嘴欠人也欠,不怕閻王收,只怕沒仗打。現在肯定眼珠瞪得貓頭鷹一般,咕咕興奮地叫。”
“缺個母鷹消火。”
“哈哈哈。”
正插科打趣,手下報告,有清潔工在廁所發現些東西,不知是啥就上交了。
“東西呢?”
“在這兒。”值班中尉遞來個透明物,一看是半截碎裂的試管,還剩點玫瑰色液體。
蕭峰託在掌心端詳半宿,忽然大喊一聲:“不好!全員隔離!報告總指揮!”
反應再快也遲了。感染從東8區,9區爆發。突變的非武裝人員首先衝擊各處要害。而那些摘了頭盔休息的軍人則變異得更加兇猛。共同特徵有大腦壞死,並從肩窩長出或巨型恐怖頭顱。或伸出三條觸手,尾帶八爪。倒處奔跑,尋找獵物。
卡洛斯和蕭峰蓋下Hud,此時正進行血樣檢測。那管原液則被封入毒室研究。
結果老外沒啥事,老炮的報告有點不樂觀。15分鐘內若不注射血清,就和那些怪物一樣了。
防線堅持在6區和7區之間,納米裝士兵傾瀉所有火力,阻擋一波波撲來的怪胎。兵奇鋒另調裝甲師,從地面封鎖各個出口。
“這個是新的品種。您看。”醫學博士放出3D圖像。“它完全摒棄了無限制觸發人體自身免疫的思路,改向寄生蟲領域。同樣摧毀宿主意識且加以控制。”
“比以往那些生化兵器有何特殊?”
“恐怖在於它懂得蟄伏,躲避藥物攻擊。環境一旦適合,就大規模繁衍,摧毀人體中樞。我合成了一種延緩劑,讓它進入暫時休眠,但最多3小時。隨後得不停給藥,每次堅持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先救輕症者。”兵奇鋒緊一緊H.U.D:“說說完美解決方案。”
“讓納米蟲攜帶程序,識別寄生體滅殺,可病原千變萬化,擁有僞裝成人體器官能力。可以說從內到外一模一樣,醫學角度根本解釋不了。”
“是否感染者能僞裝成常人?”
“是。”
“你跟我講實話,感染檢出率是多少?”
“這個……”
“?”
“可以是100%,也可以是零。”
“什麼?”
“第一發病時間短,第二可以無症狀。至於它想表現爲何種形式並不取決於品種。”
“就是說?”
“就是說它有意識!”
“……先這樣。”總指揮擺手:“不行的話將此地付之一炬。”
“6區被突破!”無線電裡嘈雜着槍聲,喊殺聲以及慘號。
“封閉第5區。”
“有兄弟沒撤出!”
“來不及!執行命令!”
“總指,恕我直言,目前對其傳播途徑假設爲直接接觸,水和空氣。”
“管閥已關閉,外圈已氣密。它逃不了。”
“保險起見,封鎖周圍50公里地域吧。”
“……也好。”兵吁了口。
……看不見的角落,某雙幽紅的眼盯着一切:“人人有其弱點,擊你必救之處,待你露出破綻。絕不走空。拿命來,指揮官。”
火線上,狂風營剩餘的力量依託兩臺機甲橫掃前方的一切,卻頂不住隱形的攻擊。感染的P.R.W保留了生前的本能,熟練使用納米裝,勢如破竹。
“沒法防!”代號金錢豹隊長報告。
“啓動涅槃方案。”
“明白!”
倖存者迅速撤退,於1號,2號停機坪集結,攜帶着完好的載具升空。閃電營斷後。隨着一聲令下,三枚融合彈於地底引爆。幾千億度的高溫將縱深2萬立方的秘密基地連根翦除。現場火柱沖天,震波遠達幾百公里。
總指揮,核心科研團隊,劉萬鵬,蕭峰,卡洛斯早已坐上Xuix3000俯瞰下方,黑煙滾滾中盡是焦土。1000士兵,6名科學家,1400後勤工作者葬身地底。可謂P.R.W成建以來最慘一次。
“鑑於存在無症狀感染者,最好連撤出部隊一同銷燬。”
“你幾個意思?”蕭峰打量起眼前這名多嘴的醫大博士。
“總指揮,恕我冒昧,把他們打下來吧。人類文明再也經不起一擊了。”
“P.R.W的導彈絕不鎖定自己人。何況敵人手中一定掌握着更多病原。加緊研究纔是辦法。”劉提高了嗓門。
“但他們中間萬一存在……”
“包括我們。”老炮不屑地看着這個書生。
見其不再言語,衆人別過臉去。
“殺手呢?”半晌誰提了一句。
“趁亂溜了。”
“叫狂風,閃電兩營,留空監視。我們趕緊把樣品送到北郊病毒實驗室。請柳千葉教授分析。青龍你感覺怎麼樣?”
“媽的,血管在燒一樣。”老炮看着黑筋暴突的右臂,似乎有爪子要破皮而出。
……
飛船徐徐落下,已是半夜。
蕭峰渾身纏滿束縛裝置,硬撐着被推進“末日星火病毒實驗中心”。
大型終端前,柳教授不停敲擊虛擬鍵盤,通過多維建模尋找識別特徵,琢磨着根除方法。
“五個多肽鏈接着一條基因鏈,每個多肽上又生出幾百個信號凸起,捕獲馬達蛋白。一旦捕獲即可掌握蛋白特徵,靠自身線粒體供能,快速遊走人體。共有三種這樣的組合,能相互識別,一旦遭遇,則聚合爲擁有初步生物特徵的寄生體模式。並進一步複製人體基因。……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那解決方案呢?”兵焦急提問。
“想要靶向消滅。得先解讀它所有的遺傳代碼。否則很容易跟健康器官混淆。”
“能做到?”
“16個小時!”
“太久了!蕭峰撐不住。別的受害者也撐不到。”
“我已經動用了你們最強大的計算機,但病原結構太複雜。抱歉,沒能幫到你。”
“或者,還有個辦法。”卡洛斯摸出洋河大麴灌下一口,提了提神說道:“沒有任何防護,刺客本人卻能免疫,說明他事先注射了藥物。”
“……抓住他!…”老炮竟從實驗艙裡坐了起來!
“蕭峰,別胡鬧!”
“我剛打下延緩劑,感覺好得很!還我裝備!”立刻有全身防護的醫官將其按倒。
“現在引誘庫柏出來纔是上策。”
“他剛遭遇過失敗,沒那麼輕易出頭。”
“這就是你們和他思維的不同之處。”卡洛斯拉着兵緩緩走向落地窗,停在三步距離:“這種普通四層鋼化玻璃,能擋下大多數攻擊。但能擊穿它的武器多的是。”說着偷偷附身總指耳邊:“10點半方向,爛尾樓8樓,左側空調外機下,通風口旁斷牆處,半截身子。這個角度你看不到,但我能告訴你,他確確實實來了。”
“所以?”
“他這次有點不耐煩了。”
“也可能是你過敏了。大費周章的最後還是選擇狙殺我。風格變化太大!不像!”
“奎因一般準備10套方案,估計都用完了。”
“可這才4回合。”
“其餘的估計沒行得通。”卡洛斯嘴角微微上揚。“你信不信我?”
“他第一,你第三,你說我信誰?”
“第二是死在我手裡的。”
“而你是栽在我們新兵手裡的。”
“你們的新兵現正躺在醫院裡。”
“那麼查馬先生,告訴我,我能放心地把命交給你麼?”
“除非你對我有信心。”
“換個話題……來說說你是怎麼幹上殺手這行的?”
“……”卡洛斯悶了口酒,眼神回憶道:“他們衝進來,殺了我全家,在我10歲生日派對那天。從那天起,我就發誓要滅掉那組織。”
“他們是誰?”
“意大利某個黑幫。我當警察的父親可能抓到了他們的辮子,被滅了口。我躲過一劫,但身無長技,長得瘦瘦小小,只能先投靠殺手組織接受訓練。”
“你成功了?”
“我把他們老大的腦袋擰下來,塞進了“痰盂罐牌鋼盅鍋””查馬嘿嘿一樂。
兵也笑了:“那你現在殺夠了沒有?”
“錢夠花就行了。”
“幫我殺最後一個,那傢伙殺了我的家人們!”
“您就瞧好吧。”查馬挽起袖子,戴上僞裝成眼鏡的望遠設備,露出滿胳膊刺青。然後看看實驗艙:“也許蕭還能發揮作用。”
……
……
4分鐘後,卡洛斯藏進隔壁商場頂樓通風管,目光透過百葉之間觀察對手。
蕭峰則包成一團白,僞裝實驗人員,巴瑞德***靠在腳旁3米牆根。背對立地玻璃,擺弄無人機遙控座。
“鴉式”很快上路,低空飄進目標建築,貼着房樑緩緩上升,直到進入30米範圍,突然失去動力,盤旋着墜落。
……
“奎因雞賊的緊,事先設置了脈衝屏障。”
“他會不會又玩遙控射擊,人在別處那套?”
“他再套路,這些天所帶裝備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只剩狙擊一途。但不排除還有自動射擊機器人。我判斷不會超過兩樣先進武器。注意觀察。”
“讓部隊啓用大功率干擾,把他困住。”
“別過早驚動他!!”
“聽你的!”
“青龍報告,有類似測距儀波段打在窗上的反應。”
“……那是激光超視距竊聽!現在我講,你們聽!”查馬焦急地叮囑。“利用激光捕捉說話引起的玻璃細微震動,反射到發送端,通過電腦計算,翻譯返回原文的設備。”言畢打字“將計就計”發給兵奇鋒。
得到回覆:“中文及格。”
現在,卡已清楚地觀察到庫柏的位置,一個身穿黑衣的人體架,拖着漁線。順線索跡,逐寸找過去,結果蛛網般繞得眼花。
“這樣曲折是牽不動木偶的。究竟有什麼目的?”老外暗忖。或許就是要讓我把注意力浪費在這個上。於是查馬迅即轉移視線,從街角搜索到辦公樓頂,又檢查了小巷,仍一無所獲。
而自己藏身的商場後門是連片開闊停車場,雖無遮擋,也不能大意,於是小心地移往B點。
生怕弄出些微動靜,他動作比樹懶還慢。一旦被激光照射,就被捕捉到。通風管裡無處逃避,等於活棺材。
足足5分鐘,爬到另一出風口,靜靜觀察……沒有異常。於是,前往視野更好的C點。
如果世界第一刺客名副其實,應當發現實驗中心少了一人,而那人排當今第三。據此馬上就能判斷行蹤暴露。併到處搜他。所以不可放鬆半分。
“兵先生,他躲在意想不到的角落。”查馬打破沉默。
“你有什麼計劃?”
“從實驗基地到對面的路口有大片開闊地帶,靠不上去。”
“你想徒步接近他?或許你應該繞道他背面某個位置。”
“我正是這麼打算。能幫我找條安全路徑麼?”
“從基地後門,到工地左側有高牆阻擋,然後繼續向右三條街,他根本看不見你,之後就靠你自己了。我會啓用北斗系統,協助你定位他。”
下麥,卡洛斯睜大眼睛,監視着戰場上的任何風吹草動。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到了後半夜2點。蕭峰又該注射一劑了。
“狡猾的豺狼看透了我們的心思。”5分鐘後查馬發出信息。
“那就按他排除的可能來。”總指文字回覆很快。
“可我還不知道他在哪。”
“或許他根本不在你判斷的方位。”
正當此時,出現突發狀況。800米外,街角,一支施工隊,開着卡車,挖掘機等重型設備,“隆隆”地經過路口,目標爛尾樓。
“他若真藏身樓裡,可有好戲看了。”卡洛斯興奮地打字發送。
“不在呢?”
“我發現他們帶了爆破裝置,是政府拆樓隊!爛尾樓旁邊有廢棄的舊市場。定向爆破很可能選擇倒那邊。這兩個區域總共佔去我視野廣角一半多。目標範圍大大縮小。”
“埋藥爆破可能拖到明天上午。在那之前敵人依舊可以安安靜靜潛伏。而我們得速戰速決。”
“不,民工看到線偶會不會報警呢?還是不當回事扔進垃圾桶?”
聽到這裡,兵眼前一亮:“但奎因不瞭解本地人。他認爲一定會報警,引來大批軍警。更何況人偶上還綁了槍支,而國際殺手決不允許犯此類錯誤。”
“所以”
“所以,你只要死死盯住就行了。他非得現身收“餌”不可。”
話音剛落,工人上了樓,圍着假人議論紛紛,堵了個裡三外三層。
現場並無變故。
“錯判了?”卡洛斯皺皺眉頭,他再度調近焦距,忽然,一幫工人喝醉般東倒西歪,鹹魚一樣齊刷刷通通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