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之末日侵襲2無彈窗 ACT 97 香餑餑
act97:香餑餑
等鍾醫生恢復清醒時,暮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扛在肩頭跑過了站臺一側那堵斷牆,他是醫務人員,同時也是個男人,戰鬥力比之那些虎背熊腰的老外或許差了許多,可扛着自己飛奔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比自己強壯多少,怎麼能容忍他像強搶民女一般把自己就這麼擄走?
鍾醫生勃然大怒,奮力掙扎,揮出一記老拳正中疾奔的宋酒後腦,宋酒沒留意肩膀上的人已經甦醒,腦袋後邊捱了一拳,差點跌個趔趄。鍾醫生趁勢翻身跳下,眼疾手快從一旁草地撿起一塊兒黏在混凝土裡的磚頭,拉開架勢準備幹挺這個陌生的襲擊者。
正當他戰意勃發的時候,餘光卻不慎瞟到一幕景象,只見斷牆之後,一個道士打扮的傢伙正用腳踩着壯碩的老外安保,雙手一使勁兒,將深深沒入其胸腔的細長刀刃拽了出來,連帶着躥出一條血箭,淋了那道士滿身。
宋酒揉了揉後腦,心說真是報應,自己剛給女護士來了這麼一下,男醫生後腳就幫忙報仇了。
“快走吧,劉焱已經撤了。”林道長在老外身上擦了擦鋒刃上的血跡,順手繳了械,靈活地跳出斷牆,卻看到戴着眼鏡的男醫生正抄着一塊板磚和宋酒對峙,不由得傻了眼,疑惑道:“幹啥呢這是?”
“捱揍了。”宋酒啞然失笑,聽到車廂裡又傳來動靜,於是不再磨嘰,徑直上前兩步,衝着男醫生歪了歪腦袋:“跟我們走一趟。”說完自己又樂了,這臺詞咋那麼耳熟?
鍾醫生思維也僵了一瞬,楞到:“你們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
“哪兒那麼多廢話,走!”林道長着急的要死,端着還沒琢磨明白的步槍狐假虎威,槍口指着男醫生,肩膀一拱將他頂向宋酒。
宋酒順勢打掉他手裡的磚頭,倆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綁架。
“不想死就別吭聲,帶你去給我們的人瞧瞧病,完事兒就放你回來。”宋酒真假參半忽悠了一句,跑過那棟矮房時想起了什麼,停步道:“你們車上前兩天是不是上去倆姑娘?”
被挾持的鐘醫生有些慌亂,喋血道士看起來過分暴力,還是捱了自己一拳的年輕人好像比較好說話,聽他如此一問,怔道:“你怎麼知道……”
“那倆姑娘偷了我們的東西,你識相點把她們給我交出來。”宋酒故作兇狠,揚了揚手裡的鋸刃。
一旁的林道長無聲長嘆,果然,宋酒又臨場加戲了,說好找到醫生就撤,看着樣子,似乎是打算兩件事並一起了。
鍾醫生被宋酒那一拳敲的不清,腦袋還有點兒懵,一時分辨不出真假,但對於惠惠的重要性還是心裡有數的,如果這個年輕人所言非虛,那交出去豈不是害了她?看那道士殺害守衛的利索勁兒,捏死惠惠還不跟玩兒似的。
想通此節,鍾醫生混沌的腦子靈光一閃,道:“跑了。”
“跑了?”宋酒眉頭一跳,怒道:“別跟我耍滑頭啊。”
“真的,昨天倆人都跑了!”鍾醫生立馬影帝附體,一邊用餘光觀察着列車那邊的動靜,一邊繪聲繪色道:“怪不得呢,我今天還聽說有人丟東西了,搞不好就是她們偷的!”
宋酒冷笑一聲,看透了鍾醫生拙劣的演技,看到列車那裡跑出來一個黑人,急忙跟林道長使了個眼色,捲起一坨什麼玩意兒塞進了鍾醫生嘴裡。
“撤吧,那姑娘還在車上,趕明兒再來。”宋酒拍了拍男醫生的臉頰,冷笑道:“你倒挺會看人下菜碟兒啊。”
鍾醫生被戳穿了豬尿泡,臉漲得通紅,‘唔唔唔’叫嚷了一陣,被兩人連拖帶扯拽向候車大廳。
列車跟前的守衛被引走倆,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去車頭用無線電聯絡了吳文濤,趕回車廂外卻發現襲擊者已經消失無蹤,正納悶兒着,卻看到那個女護士捂着後腦從廁所爬了出來。楚光旭剛剛安撫好車廂人員,火急火燎跑過來一瞅便意識到不妙,果然,女護士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鍾醫生被抓走了!”
帶着一個大活人跑路終歸有些費勁,好在三人臨行前開着車,急急忙忙穿過候車大廳,砍了幾個從外邊流竄進來的行屍,宋酒幾人安全返回了火車站廣場。環島那輛藍色商務車已經變了顏色,漆面剝落,裡邊的鋼架被腐蝕成的黑色,無聲地停在一排遺留車輛中間,很不起眼。
兩人將鍾醫生推搡進去,點着車子駛向之前和劉焱約好的地點,槍聲已經停了一陣子,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放棄了追捕。車子飛速駛過廣場,污水飛濺,風馳電掣,攔路行屍一概蠻橫撞飛,給路面上留下幾個純天然顏料盒。
“劉焱不會被追上了吧?”林道長有些擔心,對面兩把槍,劉焱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幹的過。
“追上又能怎樣?”宋酒倒是很放心,劉焱的槍法他在河岸混戰中見過,再者他還是一個光榮的活屍,按照宋瑤的解釋,只要腦袋沒丟,槍傷刀傷都不是事兒。
鍾醫生被安全帶捆在後邊,聽着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誰能想到剛進站還不到一天就會遭遇到劫匪呢?聽他們話裡的意思,襲擊車站的不止倆人,居然還有專程吸引火力的?
沒人回答鍾醫生心頭的疑問,宋酒開車風格和砍殺行屍屬於一個套路,基本上沒有什麼章法,全憑感覺開道,等車子抵達約定的街道時,本就殘破的車子已經接近了報廢狀態,前槓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大燈碎了一個,機蓋上滿是血污被雨水沖刷的痕跡。
“人呢?”林道長扒在窗口左右瞧了瞧,這是個丁字路口,車子橫插進來,前後直來直去,按照約定,劉焱此刻應該整朝着這邊快速靠攏。
“去接他。”宋酒撥動雨刷器掃了掃掛在玻璃上的臟器部位,朝着火車站那條路開了過去,剛走沒多遠便看到了冒雨疾奔的劉焱。
“這邊!”林道長探出頭奮力揮手,臉上洋溢着作案成功的興奮表情。
埋頭狂奔的劉焱面色一喜,正要穿過街道上車,猛地看到另一邊路口突然躥出一大羣人,當即臉色劇變,大喊道:“開過來!!”
車裡的兩個人一愣,旋即從後視鏡看到了遠處狂奔而來的一隊人馬,沒等反應,那邊突然亮起幾團火光。
“操操操,這又是哪來的人!”林道長急忙縮回腦袋,身子一震被猛然加速的車子甩進了後車廂。
宋酒估摸着風大雨大,離那麼老遠應該不存在什麼神槍手,於是壯着膽子倒車疾馳,從路口橫插過去接上了劉焱。
劉焱上車第一句話就是:“快走,有追兵!”
“還有?”林道長大駭。
“車站那倆啊,一直跟着呢!”劉焱甩了甩眼鏡上的水珠,扭頭一瞅,看到了綁成糉子的男醫生,驚訝道:“可以啊,真找到了?”
“賊不走空。”宋酒得意一笑,撥動方向盤迎着疾步而來那隊人開了過去。
林道長几分鐘前興奮的表情被驚恐取代,驚叫道:“你幹嘛啊!退退退!”
“後邊也有追兵,退個屁。”宋酒招呼幾人扣好安全帶,狠狠踩下油門,迎着對面連閃的火光直衝而去,眼看再有不到百米就要撞進人堆,宋酒卻是猛地撥轉方向盤,車頭一扭又鑽進了剛纔開過來的路口。
車子的速度強過跑步,而飛躥的子彈又碾壓了車速。商務車九十度大拐彎險些翻車,一邊輪胎翹起老高,在溼滑的地面猛轉個大圈,一側車身被迎面而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玻璃碎裂,座椅飛絮四散,劉焱百忙中將林道長摁了下去,避免了流彈誤傷。
宋酒驚出一身冷汗,見後邊的三個人都沒受傷,這才放下了心,後視鏡裡的追兵轉過街角,仍然在奮起直追,雷雨聲和槍聲混在一起,蕭條荒城又有熱鬧起來的意思。
“他們追不上了。”林道長鬆了口氣,癱軟在座位上一陣狗喘。
“原來主力在這兒啊,怪不得火車上沒幾個人呢。”宋酒舔了舔嘴脣,腦子裡又生出個想法,道:“趁他們大部隊在城裡兜圈子,咱們去端了他們大本營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道長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撇嘴道:“九爺算我求你了,咱們不是鐵血戰士,人家那麼多槍,你怎麼跟人叫板?咱仨摞一塊不夠人家一梭子子彈的。”
“我又沒說咱仨去。”宋酒拐進一處街角放慢了車速,嘀咕道:“劉焱,你把醫生帶回去,跟明哥彙報下情況,我帶着這些人兜兜圈子,你們去抄家。”
“太亂來了吧。”劉焱不免有些擔憂,猶豫道:“偷襲倒是好機會,但你倆太危險了,還是回去吧,別冒險。”
“富貴險中求,這幫人來者不善,要不是咱們今天出來,那些人搞不好都要摸到環島去了。咱們現在回去等於引狼入室,正面幹起來不一定能贏。”宋酒皺眉思忖一陣,看着後邊瑟瑟發抖的男醫生,旋即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火車上是不是有對講機之類的無線電設備?”
鍾醫生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沒敢迴應,生怕不小心泄露了軍情。
“應該是有,不然那些人不會這麼快趕回來。”宋酒摸了摸下巴冒出的胡茬,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他們知道醫生被擄走了,他還挺重要嘿。”
鍾醫生繼續保持沉默,試圖用舌頭把嘴裡的破布頂出去,努力了一陣,舌頭差點兒抽筋。
“老林,把他的白大褂扒下來。”宋酒眼珠一轉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