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我只來得及罵上一句就不得不扭頭開始倉皇的逃走。
經過剛剛那一眼就知道這闖進門的行屍數量根本就不是我能應付的,這個廠房不算小,到處都有丟棄在原地的一些機器,都是很好的掩體。
讓我在這種腦袋還不算清醒的狀況下跟行屍硬拼那結果無異於找死。
工廠地面的雜物很多,我在那些雜亂的東西之間跑的十分吃力,好在身後的行屍行動都不算快,不至於一時半會就能追上來。
在被地上的一塊爛鐵板絆倒的瞬間,我第無數次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
該死的徐一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把我丟到這樣的地方?
摔的我內臟恨不得來回晃了三百六十度,卻仍舊不敢在原地耽擱。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救治行屍的藥物,那被活生生咬掉肉的滋味我也一點不想嘗試。
再說了,那麼多的行屍很有可能就把我直接給啃乾淨了,那樣的話別提什麼可救治藥物,啥都救不了我。
這麼一想,我趕緊連滾帶爬的又繼續往前瘋跑了去。
廠房很大,越往裡的地方對方的東西越多,逐漸的,地面已經幾乎無法行走,我真個人都在各種各樣的機器上面來回的爬。
這樣一來雖然可以把身後笨拙的行屍甩的更遠,但同時也讓他們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我在哪。
終於...廠房到頭了。
我站在最裡面的機器上,看着身後不知道幹啥用的無數口大缸恨不得自己乾脆從機器上直接跳下去摔死得了。
行屍追的緩慢,但也在不斷的朝着我靠近。
這些機器頂端都是圓弧形的,我還算勉強能在上面穩住身子,但是那些行屍就不成了,一不小心就從上面滾了下去。
一會的功夫,我在大腦中過濾了起碼一百種的逃跑方法,但都一一的被自己給否定,其原因都是我自己現在根本不清楚到底身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看這些行屍身上骯髒的程度,應該是遊蕩了很久很久的,而庇護所中也沒有這樣破爛的廠房.......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推測,我現在已經不在庇護所中的可能性都佔了很大比重。
所以就算我拼死從這廠房裡耗費乾淨所有的力氣解決了這些行屍,那麼等我衝出去萬一再碰到其他的......那可真是廁所裡面打燈籠,找死了。
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能儘量的避開這些行屍...然後摸清楚目前的情況,再想接下來的事情。
大腦理智的讓自己都震驚了。
結果一個不經意的回眸,我再次看向身後的那些大缸。
那些大缸很像以往農村裡存放水或者別的東西用的,很大,有些裡面甚至都還有許多的水。
牆角立着不少方形的蓋子。
那些缸完全可以供我躲進去!!
想到這裡我又回頭瞧了眼那些行屍,最快的已經距離我只有十幾米的模樣,沒有時間再耽擱了,一咬牙,我反身就開始從機器上往下爬。
這個機器很高,我站在上面距離地面的落差差不多有三米多一點。
沒有那個勇氣直接跳下去,電視劇中悲催的配角總是這樣從高處跳下崴了腳,然後才死的。
我可不想那樣。
雖然姿勢難看了點,但是之前出生入死的日子學到的技能也算是沒有白費,還算輕鬆的從機器上跳了下去。
腳踩到地面後沒有耽擱一秒鐘,就立即就近選了個沒水的缸鑽了進去。
結果就在我拿了蓋子準備跨進去的瞬間,突然注意到了周圍所有的水缸都是打開的,只有一個的蓋子在蓋着......
沒時間過去看個究竟,行屍的叫聲越來越近。
我趕緊蓋上蓋子蹲進了缸裡。
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絲的動靜。
人在躲藏的時候,整體對周圍的感知覺都會比往常要敏感許多。
外面的行屍叫聲已經靠近了之前我身處的那個最裡面的機器上,他站在上方叫了好一會,只聽到噗通一聲,似乎從上面摔倒了下來。
伴隨着摔倒的聲音,還有一股子腦漿甩出來的黏膩的聲響,那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噁心。
這蓋子我是反過來蓋的,正中間有個把手可以像關門一樣將蓋子給死死的扣住。
而且...行屍缺少基本的思考能力,他們不會想到我會躲藏在什麼地方,就算是最基本的邏輯推理他們也都不會,所以在保證他們不會亂走亂晃的碰掉蓋子的情況下,我躲在這裡面是相對安全的。
果然,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外面那些被機器阻擋過不來的行屍,再看不到裡面有人繼續出沒的情況下,都陸續離開了廠房,只有那個跟着我摔進這最裡面的行屍在叫喚着來回的晃盪,別提多煩人。
又蹲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整個腿都麻木掉,又膽戰心驚的換個姿勢一屁股坐進了水缸裡,纔開始精心的聽外面的動靜變化。
終於...大多的行屍都越來越遠最後離開了廠房,我歇息好腿了後就抽出口袋中的匕首,做好準備解決掉外面那隻煩人的行屍。
但就在我準備動手的前一秒鐘突然想起來。
現在的藥物已經可以治療好行屍...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講這些行屍已經不是往日我們定義的妖魔鬼怪,而只是一種生了怪病的人。
如果我殺了他...就等於殺了一個病人.......
突然之間,我就弄不懂自己到底要怎麼辦了,那藥物的研究似乎讓殺掉行屍原本是理所當然的行屍變的並不那麼理所當然。
又坐在原地猶豫了十分鐘,我才一咬牙,狠下了心將匕首給緊緊握在手裡。
集中注意力的聽外面那隻行屍和我之間的距離,並且進行大致的判斷。
在它從我身處的水缸前緩緩經過去差不多距離兩三米遠的時候,我深吸了口氣,一把掀開了水缸蓋子,快速的找準了那隻行屍的具體爲止,好在跟我推測的差得也不遠,然後一縱身從水缸裡跳了出去就朝着那隻行屍衝了上去。
那行屍反應很慢,直到我從水缸裡跳出來他才緩緩的回頭看向我,但是已經晚了,他甚至來不及張大滿是血污的嘴巴,我一刀就已經從他的下巴處捅了進去。
輕易的就穿透了他的腦袋,在他安靜下來的時候我還在想,那些被治療之後的人,腦袋還是那麼的柔軟麼?那麼他們以後再生活中萬一遇到了稍微大點的撞擊,還能活命麼?
小7他們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如果不是捅了這行屍一刀,我甚至它們變異後腦袋會變得異常脆弱的事情給忘的一乾二淨。
抽回匕首,我扭頭看向那個蓋上了蓋子的水缸。
蓋子也是反着蓋的。
將匕首給塞了回去,我抽出手槍上了膛朝着那個水缸緩緩的靠近了過去。
如果裡面躲藏的有人的話,那麼剛剛的動靜一定會激動到他,裡面的人也一定知道了這會外面有人。
清了清嗓子,我確定周圍沒有行屍後對着那水缸問:‘裡面有人麼?”
等了一會......周圍寂靜無聲,沒有人回答。
如果這會周圍有人在看着,一定覺的我好像個神經病一樣,對着水缸說話。
又等了一會,裡面仍舊沒有任何的迴應,我鼓起勇氣上面推開了那個蓋子......
在蓋子打開的瞬間,一羣黑色的蒼蠅,嗡的一聲就好像炸了一般飛了起來。
一嗓子尖叫差點發出來,在張嘴的瞬間又不得不趕緊給閉上。
周圍全都是黑壓壓一片的臭蒼蠅。
我揮手驅趕了半天最後還是自己不得不退出了好幾步遠,才躲開那漫天的黑色蒼蠅。
終於能睜開眼睛,我趕緊朝着那缸裡看了去。
這一看才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具已經發黑髮臭,爛到不像話地步的女屍。
屍體除了頭髮還能分辨她的性別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已經面目不堪。
無數的蒼蠅在上面依附着,白色的蟲卵密密麻麻擺列的看的讓人作嘔。
很明顯的,那具屍體已經死了好一段時間。
不知道是誰把她丟進了這裡面,還給蓋上了蓋子。
緊緊的捂住了口鼻,盯着那屍體看了幾眼後,我別開了臉不準備再在這裡浪費時間,開始考慮怎麼樣從這裡能安全的離開。
起碼先知道這外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來來回回在周圍看了一圈,我發現出了從原路的機器上面爬回去之外,在最裡面的牆上,距離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位置有一處破窗戶,窗戶的玻璃已經破了,可以的話,我能先爬到機器上面,然後再想辦法給爬到那個窗戶上,就算爬不出去,也能先從那裡看看外面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說幹就幹。
收好了槍支和匕首,原本想將身上那件徐一文的大衣給脫掉丟一邊,但是想了想,還是給扣緊釦子穿上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外面不是在庇護所裡面的可能達到了百分之九十,所以很可能需要在外面過夜,現在天氣已經涼了很多,這件大衣挺保暖的,留着過夜的時候當被子也不錯。
收拾利索後,我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的就開始往上爬。
很快就爬到了機器的頂端。
回過頭目測了下距離窗戶的距離,差不多有不到一米的距離,跳過去攀着窗戶的可能性不大...
站在頂端看了眼廠房的大門口,確定外面沒有行屍,我在周圍找了幾個堅固的鐵架子擺放在機器的頂端,然後顫巍巍的踩了上去。
無論怎麼樣,先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地方再說。
而在看到外面的場景時.......我徹底的被震驚了........
這外面密密麻麻,遠遠近近的到處都是廠區,而更加讓人震驚的是...這周圍的行屍數量竟然那麼多!!
多到一種剛剛那只有幾十只的行屍闖進來簡直就是上帝對我的格外照顧。
發愣着從鐵架子上下來,我懵了.......
外面那麼多行屍...
我該怎麼辦??
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