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旁邊的人全都愣了下,我微微側開了身子用膝蓋頂住了那女孩子的後背,同時加大了胳膊上的力氣。
鋼刀死死的抵着她的太陽穴。
場面安靜了一會,擴音器裡傳出了聲響:“她只是小孩。”
聞言我冷笑了一聲:“侏儒可不算孩子。”
“什麼?!”一旁的谷爺驚訝的出聲,婷婷立即就上前盯着那小女孩看了兩眼,隨即砸吧嘴開口:“完全看不出來啊。”
其實這會我心裡也完全沒底,只是覺得那麼小年紀的孩子,憑着自己的心性不會隱藏自己那麼深,所以乾脆猜測她就是那種侏儒症,孩子面相,實則已經幾十歲的大人了。
“說說看,爲什麼懷疑她。”擴音器裡的人似乎被我提起了興趣。
“太多了,從我剛看到她的時候就不對勁。”側臉看了眼仍舊滿臉驚慌神情的小女孩:“身爲一個孩子,特別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這個時候,不會只是抱着洋娃娃賣萌裝無辜,這是你第一點露出了馬腳的地方。”
“大人的眼神和孩子的不一樣,無論多少調皮或者是聽話的孩子,對大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我那麼氣勢凌人的逼問下,卻並沒有在你眼神中看到任何哪怕一絲的恐慌,你的表情太浮誇了。”
那女孩臉上的神情已經開始逐漸退了下去。
“再有就是,當我在逼問你身旁那個女生的時候,連成年人都知道微微避開,你一個孩子竟然就知道抱着孩子滿臉天真無邪的站在一旁,裝模作樣也起碼先了解是不是合適那樣做。”
她終於完全收起了原本那副膩歪的神情,臉色嚴肅的掃了我們幾個一圈:“憑着這些你就認準了是我?”
“當然不是。”徐淑接話:“就因爲心裡懷疑,所以纔會故意試試你。”
那女孩看了徐淑一眼開口:“怎麼?”聲音低沉,絲毫沒有小孩子的感覺,完全就是個三十歲女人才有的聲音。
“當時陳煬出刀的手很快,也很突然,你如果只是個十二歲小女孩,不會有那麼精明的反應能力。”
聞言那女孩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對着我開口:“你還真挺有意思的,憑着那麼多不靠譜的猜測就能找出我來?”
“疑點只有一個,我自然不敢繼續猜,但是你的疑點已經讓我整個抓住,暴露的越來越多,我爲何不敢。”
聞言,一旁的周林仰頭喊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能把人給放下來了麼?”
廣播裡頓了一會,纔出現回答:“我說過,遊戲規則已經改了,找出的人,殺了以後才能知道答案。”
聞言,我眉頭一緊,讓我們動手殺人...這人實在是聰明的緊,在場那麼多的人,幾千雙眼睛巴巴的看着我們可能會去親手殺死一個或許無辜的人,無論如何這個人的外形都只是個孩子而已,近處的人或許是知曉什麼情況,但是遠處的人看到眼裡完全就是啞劇,只知道我們把一個小女孩給撂倒的。
那女孩被我箍着脖子,陰測測的笑了出來,對着我開口:“動手啊,已經沒時間了,你應該不想看到自己朋友摔成肉泥吧。”
緊了緊手中的鋼刀,仰頭看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韓雪,我狠狠的咬了下牙,猛地揚起手就準備對着她腦袋紮下去!
實在不能怪我狠,這種時候,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深知什麼時候該猶豫,什麼時候該果斷一點,自認沒有動手傷過人命,這次揚起手的時候,肚子裡的小鎖天突然又動了動,我仍舊沒有遲疑,結果就在刀子幾乎落下去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猛地發力,瞬間就脫離了我的控制,一咕嚕翻滾之後,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猛地一撇,我瞬間就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斷了一樣。
一旁的徐淑見狀一腳就踹了上來,那個人沒有防備,被徐淑一腳踹了個釀嗆,朝後退了好一段的距離。
徐淑一把將我從地上扯了起來,跟那個小女孩對峙了起來。
一旁的軍裝老頭緩神上前,走到了徐淑的前面,直直的對着那女孩看了兩眼:“那麼一副天真無邪的娃娃臉,可惜。”
聞言,那個人看了眼軍裝老頭,猛地一彎腰從腳下的靴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對着軍裝老頭快速的捅了上去,軍裝老頭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畢竟久經沙場是個老將,這會猛地一側身躲開了那把直衝向他的匕首,隨即還沒等那個人站穩身子就一腳踹了上去,這一腳十分的紮實,那個人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趴到了地上,緊接着軍裝老頭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掏出了槍,對着那個女孩的腦袋,咔的上了膛,隨着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在一片血腥的血霧中,周圍的人再次尖叫了起來。
我也愣在了原地,軍裝老頭處事的利索和毒辣,讓人咂舌,...要說鎖天那些行事的風格倒是跟眼前軍裝老頭有點像。
那女孩死定了,廣播中響起了一陣愉悅的笑聲:“真是精彩啊,恭喜你們找出了潛伏的人,那麼來繼續第二場遊戲吧。”
瘋子!暗罵了一聲,我把眼神從地上那個腦袋開瓢的女孩身上離開,投放到那麻子臉女孩的身上,快速的打量了兩眼後,跟一旁的徐淑對視了一眼,隨着谷爺他們回去了臺子上。
徐淑在經過那麻子臉女孩的身旁時,快速的猛出一腳,對着那女孩的肚子踹了上去。
那女孩反應十分的迅速猛地側開了身子躲開了徐淑的出腳。
在站穩身子之後,身旁的人都被這突然的動作吸引了注意,麻子臉先是一愣,隨即對着徐淑怒喝;“你他媽誆老子!”
聞言,一旁的程煬臉色也是一變,徐淑把我朝後推了推,程煬也上前擋到了我的身前,看向那個人。
徐淑嗤笑了一聲指着地面上的那個女孩子開口:“你比她更加的浮誇,只要腦子沒病,都能注意到你的不對勁。”
“我哪裡不對了?”這個人明顯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會顯得明顯比剛剛那個女孩子要鎮定的多。
臉色都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你的不對就在於,你爲了隱藏自己把自己弄得格外‘引人注目了’臉上那些麻子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你那口臭的味道,跟吃了一鍋臭豆腐似得,手指卻乾淨的跟彈古箏似得,你覺得正常麼?”
那個人打量了我們一圈,沒有再說話,輕笑了一聲後,擺了擺手,轉身就準備走,卻被那些保鏢遠遠的持槍攔住了。
回過頭看了軍裝老頭一眼後,那個人開口:“第一輪遊戲已經結束了,該殺的人也已經死了,你們以爲有本事困住我?”
“我們那麼多人,怎麼沒有本事?”程煬剛開口。
下一秒我就立即察覺到一個紅色的光線瞄準到了我的腦袋上。
旁邊的人見狀全都是臉色一變,隨即徐淑猛地看向光線傳來的方向,嘴裡猛抽了一口氣後對着軍裝老頭喊道:“讓他們撤開,讓她走!”
這個麻子臉女人應該是他們隊伍中相對不可缺失的人,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冒着暴露狙擊手的風險,來威脅我們放人走。
那個女人見狀輕笑了一聲,雙手環胸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門邊都沒有人敢出聲。
我捏緊了拳頭看着已經走到了門邊的女人,心裡暗暗的覺得不痛快,真Tm的可惜!到嘴的死鴨子又特麼飛了!
就在那女人打開了大門,我以爲今天鐵定沒法子的時候,只見銀光一閃,隨着噗嗤一聲,站在門邊的女人身形僵在了原地,兩秒鐘後轟然倒地。
她後腦勺上的銀色鋼刀,印着流出的鮮紅血液,讓我猛地一愣,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我幾乎是瞬間渾身就猛地繃緊了,猛地擡頭看向了那個狙擊手的位置,生怕他會突然開槍,我的腦殼就會瞬間爛開。
結果這一擡起頭,就發現,那個狙擊手的位置這會起碼有十幾個同樣的光點對着。
心裡一頓,轉回頭看過去,就看到跟在鎖天身後的一批黑衣隊員這會全都託槍處於瞄準狀態。
鎖天手中空無一物朝着我慢步走過來。
期間,廣播裡響起了那男人再次低沉下來的聲音:“鎖當家的倒是好反應。”
“過獎。”鎖天臉色不變走到我身旁,看了地面上的屍體一眼,跟谷爺和軍裝老頭點了下頭後,對着半空中開口道:“這個遊戲,我也一起參加,怎麼樣?”